桑冉之所以覺得別墅裡沒有羅成和奉忠奎會覺得冷清,是因爲在陽臺上小憩的時候沒有聽到兩個人爭吵的聲音,所以纔會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是這將近半個月來,她已經習慣了沒有兩個人的爭吵聲,可偏偏他們就回來了。
所以當桑冉睡夠了抱着雅和下樓時看到了兩個老頭子正笑咪咪地看着她的時候,二話不說立即轉頭回了樓上。
丁凡先是不解,看向了莫韻,因爲在這段日子以來,對她解釋最多的就是莫韻,可能也是因爲莫韻實在是找不到東西消遣了,所以纔會無聊地幫她做解釋。
但丁凡也不在意莫韻到底是爲什麼總在關鍵的時候做出瞭解釋,看重的是那個解釋的理由。
“哦,這兩人你平時看到了也要假裝沒看見,這個是老年癡呆症,那個是抑鬱症,挺嚴重的了,要是你說話刺激他們,可能他們發作了就咬你也說不定的。”說完話,莫韻一手掩住大張的嘴巴,也不打一聲招呼就步着桑冉的後路上了樓。
聽了莫韻的話,羅成大笑,指了指自己,說:“我是老年癡呆症,”然後又將手指指向奉忠奎,不料卻被他躲過,羅成不甘心地上前將食指指到了他的鼻尖處,繼續道:“你是深度抑鬱症。”
丁凡看得無語,這一家人的性格還真是千奇百怪的,唯一正常的就是律言和奉瑜了。
可偏偏兩個最正常的人卻是沒什麼交集,平時見到了也僅僅是點個頭就過了。
丁凡決定不理會這一家人的相處模式,而是繼續和助理研究着當天婚禮上該準備的東西。
大概是“婚禮”二字吸引了奉忠奎的注意力,他停止了和羅成的爭吵,坐到了丁凡的旁邊,問道:“冉丫頭有沒有跟你說到時候我和羅成不用出席的?”
丁凡納悶,這奉忠奎不是奉天行的父親嗎,他到時候不出席那誰出席啊?
她搖搖頭,但是沒有說話。
奉忠奎的眼中動了一絲可惜,要是桑冉對丁凡說他們不用參見婚禮了,那今天準備的“禮物”就能派上用場了,簡直就是一個“免死金牌”啊!
和羅成對視一眼,奉忠奎不理會丁凡的疑問,兩個人悠哉悠哉地上了樓打算先睡個午覺,晚上再讓桑冉好好欣賞欣賞。
而樓上桑冉正趴在牀上任由雅和在她的後背上爬來爬去,奉忠奎一回來準沒好事,基於之前對奉忠奎的瞭解,桑冉剛纔下樓的時候沒將他眼睛裡閃過的戲謔遺漏。
但是這兩個老狐狸葫蘆裡藏什麼藥了呢?
桑冉不禁疑惑道。
這時候莫韻推了門進來,走到了裡面看到桑冉正趴在牀上想找事情,納悶道:“都快結婚了你想什麼事呢?”桑冉擡眸,看向莫韻,問道:“老狐狸今天的眼神不對勁。”
桑冉不說還好,一說莫韻也就覺着這兩個人似乎
是有什麼事情在瞞着。
兩個人對視一眼,決定先去看一下到底這兩人瞞了她什麼事情。
桑冉將雅和抱起,經過新一房裡的時候敲開了門在新一的抱怨聲中將雅和交了給他,然後便和莫韻下樓去到處找找奉忠奎和羅成回來的時候先是到了哪兒。
因爲兩人的身份,當桑冉找到了阿卡,很快就逼問出了奉忠奎和羅成回來的時候帶了兩個人一起來,但是這兩人是誰他並不知道,只知道現在是被他安放在了後一幢別墅,等晚上再帶來給她吃一驚。
桑冉暫時先放過了阿卡,和莫韻進了後一幢別墅裡,通過傭人的告訴,確定了人就在二樓的客廳裡,上了二樓敲開了房門,見到了裡面的人均是一愣,且客房裡的人也跟着愣了一會兒,四個人挺尷尬地面對着面,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最後還是桑冉打破了沉默,她道:“歡迎律伯母來參加我和奉天行的婚禮,律言要傍晚才能回來,你們要不然跟我們一起到前面的別墅裡吧。”
來人是律言的父母,經他們一說,才知道奉忠奎和羅成原本是要到千琅市辦事的,但是在路上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律言的父母就在千琅市,兩個人想着乾脆就把他們請到闌珊市一起參加婚禮算了。
一方面是因爲律言,一方面則是因爲桑冉與兩個老人之間的誤會,並且現在桑冉和律言之間的關係那麼親密,就算是朋友的身份也不應該藏着掖着的啊。
所以兩人商量着,就去律家住了好些天,這才把兩人給勸着一起到了闌珊市,原本是爲了打算給桑冉一個驚喜,所以才讓他們暫時住在第二幢別墅裡。
“桑冉啊!是伯母以前對不起你!現在人老了,事情想多了,就想得通了。”律母看着桑冉,滿臉愧疚,頭髮間隱隱閃過的白光讓桑冉看得心酸。
桑冉笑道:“伯母說的哪裡話,爲人父母的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好,你我同是母親,當然最能瞭解對孩子的心意。”一直以來,桑冉就沒有怪過律母的乖張,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誰不希望他能過得好?
律父是個比較嚴謹的人,所以也沒什麼好對桑冉說的,從帶着的行李箱中拿出了一個首飾盒,遞給桑冉,道:“也沒什麼好送的,這個是我來的時候看到的,挺適合你。”
桑冉不敢推辭,她想着,如果她要是推辭了,估計這律父就找不着臺階下了。
桑冉和莫韻兩人同律母聊了許多關於律言的糗事,還說了兩人正打算撮合律言和奉瑜,後來律母的話讓兩人都大吃一驚:“也要讓言兒自己喜歡才行,如果不喜歡,到時候苦的可是他一輩子。”
離開的時候,桑冉手裡攥着律父送的首飾,對莫韻說:“老狐狸也算是做對了一件事。”
原本兩人還意味着這兩人不知道又在算計他們什麼呢!
莫韻失笑,看着桑冉,道:“我倒是很期待晚上了兩個老狐狸見我們和律言的父母一起走進別墅是什麼表情。”
傍晚奉天行回來的時候,桑冉正坐在梳妝檯上仔細地盯着那首飾盒看,奉天行走近一看,俯下腰雙手摟住桑冉的腰,將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之上,問道:“這是什麼?”
桑冉將他推開,旋轉身子站起來後面對着他,雙手麻利地解着他頸子上的領帶,道:“這是律言的父母送給我的,說是給我的新婚禮物。”
奉天行挑眉,問道:“父親請他們來的?”
她笑:“是啊!這也是他們做的第一件值得人高興的事情了,不過我正在想,我要不要等會兒吃飯的時候戴下去讓他們看看,心裡也高興高興,畢竟可能他們還想着我還在怪他們吧。”
老人家的心思是細膩的,桑冉不是沒有體會過,更何況律母下午的時候又是表現出那樣的神情出來,也是讓桑冉有些擔心。
奉天行看了眼牆上的掛鐘,點頭道:“那就戴着下去吧,也就是心意。”
桑冉笑着雙手摟住奉天行的脖頸,笑道:“我就知道你最聰明瞭!”說完在奉天行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奉天行微訝,在桑冉掙脫前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轉到牀邊後順勢那麼一壓。
桑冉就已經被他控制在了身子底下,而他修長有力的手則是在解着她家居服上的扣子。
她翻了個白眼,看着牆上的鐘,說道:“先生,你不覺得現在的時間不夠嗎?”還有十幾分鍾就開飯了,難道還要大家等他,但是他又在做着這種事情嗎?
桑冉可不想跟他瘋,瞪着美目跟奉天行講道理。
“沒關係,我可以速戰速決。”伴隨着慵懶低沉的笑聲,桑冉感覺到他的薄脣隨之覆蓋住她的。
微微側過頭躲避他的親吻,無力地說道:“奉天行,我們該下樓用餐了。”
“我是餓了!”
這人!只要每次一這樣,都會先攻擊她的敏感處。
桑冉看着勸解無力,只能將雙臂摟住了他的脖頸,將他的腦袋往上移,然後櫻脣主動覆蓋住他的。
沒有拉上的白色幔帳因爲傍晚的微風正在翻飛,透着橘紅色的落霞的光芒,進入到了這讓風都覺得羞赧的臥室裡。
等桑冉和奉天行下樓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奉忠奎和羅成在兩人還沒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從律母的口裡聽出了桑冉拆穿了他們的計劃,正悶悶不樂的生着氣。桑冉笑着主動將飯菜夾到他們的碗裡,這才讓兩個彆扭的老小孩高興地吃起了飯來。
那一天,桑冉清楚地記得,律言的臉上是由心而發的笑容,而不是隻是表面看到的微笑。
她也是在那時才意識到,律言所要的,其實很簡單,並不是陪伴他擋掉所有孤獨的伴侶,而是真正的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