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冉和莫韻的脾氣一向耿直,一旦有人告訴她們這一件事情怎麼怎麼,但是對方又吊着她倆的胃口不說的話,兩人就會渾身不自在。
吃癟了的桑冉和莫韻決定要將奉忠奎這老狐狸抓住,然後將他藏着的秘密挖出來。
當天將奉天行送到了門口後,桑冉不懷好意地瞄了眼正在後花園打太極拳的奉忠奎,將雅和丟給新一就跑上樓去找莫韻去了。
新一抱着雅和在原地傻眼,許久過後纔對懷中的人道:“知道嗎?其實我纔是你的父親,那個不負責任的是陌生人!”
辛牧進來就聽到這句話,差點笑噴了。
他一直覺得,小少爺的開朗和夫人的鬼馬改變了殿下許多,可還沒真正聽到這樣的話。
哪兒有當哥哥的教妹妹指責母親的不負責任,而且哥哥當上了父親,那母親是誰?
“你笑什麼?”新一眯着眼睛看着辛牧,後者趕忙撇清,道:“我是來說,玄武的身體已經好了,再在醫院裡休息半個月就能回來了。”
“是嗎?”新一挑眉,頗爲不滿道:“我是問你,你剛纔聽到了什麼?”
那話在雅和麪前說說還行,可要是讓人別聽去了,“不小心”傳到了他爹地的耳朵裡,那就不止一頓收拾了。
一家人相處以來這麼久,新一清楚地認識到,他爹地凡事都以他媽咪爲主,繼而是雅和,再接下來就是他這個不受寵的兒子。
“你知道嗎?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裡,我是多麼的悲催!”新一聲淚俱下,戳了戳雅和嘴巴里的口水抹到了自己的臉頰上,辛牧忍笑,卻無論如何都不敢笑,就怕小少爺一個不小心把他給丟下去跟白虎青龍爲伴!
新一瞄了眼拍手的雅和,頓時演技大漲,“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爹地眼中只有媽咪,媽咪眼中只有妹妹,而雖然妹妹眼中只有我,但我如何度過這漫漫長夜?”
這時候,辛牧突然衝新一眨眼睛,新一以爲是辛牧想繼續聽下去,就接着說道:“在世人的眼中,都以爲我生活在一個幸福的家庭,可是你知道嗎?當一個媽咪,要實踐自己的大事,毅然決然將未隔奶的女兒丟給一個小學未畢業的孩子,這是多麼哀涼的事情!”
“是啊!作爲我的兒子,我確實讓你受盡了委屈!”桑冉清冷的生意在新一身後響起,他心下一咯噔,慢慢地轉過身,看着他媽咪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完了!不會這麼巧吧!難得一次演出還沒演到尾聲就被拆臺了?
想雖是這樣想,新一也不敢遲疑,將雅和塞給一邊的辛牧,馬上上前去抱住桑冉的大腿,哭訴道:“媽咪,兒子錯了,求求您不要生氣,兒子千不該萬不該,拿您當取樂的茶餘之談!如果您要揍兒子的話,我光滑的小屁股永遠爲你撅起!”
新一做人,一向是能屈能伸,已經被抓包,倒不如馬上認罪,這樣的話還能申請延緩懲罰。
辛牧瞪大了雙眼看着滿臉是哀柔的小少爺,如果再多兩滴眼淚
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新一見抱着桑冉無效,就立馬改變站住去抱住一邊的莫韻,用同樣悲慼的聲音說着另一番寓意相同,但是字眼不同的話。
“抱歉,你應該接受這個懲罰,恕我無能爲力。”莫韻伸出手揉了揉新一頭上的頭髮,笑着落井下石。
新一見兩個人似乎是有大事要去做,馬上換了個表情將雅和抱回來,拍着她的背當着兩人的面唱起了:“世上只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是根草,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
循環了兩遍,他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道:“兩位夫人請,容小的給您們帶路。”說完便走到了門口處,一手抱着雅和,一手往外指着。
桑冉和莫韻冷哼一聲,似乎是看夠了新一演的戲,擡腳往門外走去。
“呼……”新一拍着胸口,怒着眼睛看着辛牧:“你怎麼不說她們來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晚上是個很難熬日子,因爲他的媽咪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但一向樂天派的新一則是想着,沒什麼大不了的,先把這白天的日子過完了再說。
再者說,有句古話說的好,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已經發生了,與其悲觀地等待着,倒不如先好好的玩一個下午再去接受它!
而莫韻和桑冉到了後花園後,看着奉忠奎正一個人打着太極拳,那招式緩慢得讓兩個人差點睡着。
“別小看這太極拳,很多長壽的老人每天都得練它。”奉忠奎看出了兩人的心思,笑着解釋。
桑冉搖頭,道:“我不是來找你說這太極拳的好處的,要練也得等我二十年後再嘗試,現在咱們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奉忠奎收手,接過一旁的手下遞過來的毛巾擦拭着臉上的薄汗。
莫韻呵呵一笑,直接開門見山道:“我要知道怎麼分辨真的夏儒風和假的夏儒風。”因爲莫韻親眼見過兩個人在一起的畫面,所以她能肯定出這兩個人不可能是雙胞胎。
雙胞胎有八成像的在醫學上的比例是極爲罕見的,可那兩個人就像是一模一樣,如果兩人面對面而站,同時又擺着同樣的姿勢,那一定會有八成以上的人認爲這是一個人在照一面鏡子!
“我怎麼知道?”奉忠奎挑眉問道,心裡則是在嘀咕這兩個丫頭又在搞什麼把戲?
此刻的奉忠奎的確是看不透桑冉和莫韻在打着什麼如意算盤,而且他看着這兩人的笑容怎麼特別刺眼?
莫韻拍手,從身後取出兩張照片,道:“沒問題,那我把照片給你,你看一看有什麼問題,誰是真的誰是假的。”奉忠奎將信將疑地接過照片,屏息反覆觀看了好一會兒,沒覺得有問題纔將其中一張照片推給莫韻,“這是假的。”說完把另一張照片推給桑冉,“這是真的。”
兩人對看一眼,臉上同時出現了詭異的笑容,一聲不吭地轉身走了,連招呼也沒打一聲。
奉忠奎納悶,這兩個丫頭神秘兮兮的,在研究什麼呢
?
羅成在二樓丟了個果核下來,留下一句話轉身回了臥室。
“你被算計了。”
奉忠奎蹙眉,他被算計了?渾身動了下,也沒發現什麼不適,聳聳肩就往別墅裡走去。
羅成推開莫韻的書房,看着兩個笑得趴在沙發上起不來的模樣,無奈道:“你們做事怎麼不想後果,要是他真的生氣了,我看你們怎麼收場。”
桑冉將雙腿盤起來,道:“羅叔叔,你認爲我就沒有脾氣嗎?”羅成一愣,似乎聽不懂桑冉的話,桑冉笑着解釋道:“我就不是個規規矩矩的人,如果你給我一個條條框框的定義,我一定不會遵守,所以,當他給我設定了一個個套的時候,跳進去一次是我不知,第二次是因爲我想要得到真想。可第三次第四次,這樣一來,我再不反擊,那就太不像我了。”
羅成失笑,這論據是什麼邏輯?
“桑冉邏輯!”桑冉對羅成甜甜一笑,殊不知她這無意中的一個笑容,竟然羅成陷入了沉思,記憶中,他似乎有記得看到過冷媚也曾經這麼一笑。
不過不是對他,也不是對奉忠奎,而是對那些她殺死的人。
羅成收養了冷媚許久以來,從不曾去看過她是怎麼將客人指定的人殺死,因爲他知道冷媚心中是厭倦的,所以纔會跟他有那樣的約定,只管她溫飽,賺的錢悉數是他的。
或許,冷媚也覺得那樣的錢來得是骯髒的,也是她不願去使用的。
可能就是這一份特殊,深深地將他們都爲她着迷,但卻不是喜歡或者愛,而是想要探究她的內心,到底是冰冷的還是火熱的一片溫泉。
甩了甩頭,羅成將思緒拋去,氣定神閒的等着奉忠奎自己往這過來,也等着看桑冉和莫韻是怎麼從他的口裡得知他不願告訴他們的真相。
希望,這場戲,能有看點。
沒讓桑冉三人久等,奉忠奎不過是回房衝了個澡,穿衣服的時候就覺得渾身犯癢,但是身上並沒有任何一處怪異的地方,可就是全身都在癢,癢得難受。
他突然想起羅成說的那句話:“你中計了。”
穿好衣服,奉忠奎忍着全身的瘙癢往莫韻的書房走去,一腳踹開了房門,絲毫不訝異這三人都在這書房裡。
“拿來!”奉忠奎向莫韻伸手,制這種無聊的藥物也就只有莫韻能做得出了,他的肩膀微微的移動,想要將後背的的癢意給止住。
桑冉兩人納悶地看着奉忠奎,問道:“你要什麼?”莫韻從身上拿出兩張照片,遞給他,問道:“你想要這個啊?沒關係,你拿去吧,反正我打印了很多。”
羅成忍笑,看着奉忠奎一副吃癟的模樣就覺得心中大快。
奉忠奎嘆了口氣,走到衆人的面前,坐下,說道:“你們有什麼想要問的就說吧。”原本他以爲瞞着桑冉,她就不會因爲知道這樣的事情而感到愧疚,可他卻沒想到桑冉是個這麼執拗的人,你越是不想告訴她,她就越是想要挖根刨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