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回到了別墅時已經上午十點多了,他們走前還在睡覺的人,此時也已經起來正坐在沙發上閒聊。
桑冉第一眼進來就看到奉瑜坐在何靜的身邊,面帶微笑地看着羅成,似乎是聊得挺開心,而奉忠奎在一邊似乎有些吃味。
她眨了眨眼睛,原來奉忠奎心裡並不是像奉瑜心裡所想的不在意奉瑜啊!
不過還沒等她想過頭來,就聽到耳邊響起冰寒的聲音,讓她冷不丁打了個顫,不滿地看向一邊的奉天行。
不過就是一次“偷偷地”跑出去嘛!用得着將這樣的臉色擺給她看嗎?
而莫韻則是摸準了奉天擎不會像奉天行對桑冉那樣對她,笑嘻嘻地跑過去將雅和抱在懷裡,當小小的雅和乖巧地縮在她的懷裡時,莫韻就像是得到了一塊免死金牌那般鬆了口氣。
無奈對着一邊乾瞪眼的桑冉眨眼,關鍵時刻,還是保住自己比較好一些!
“祝你好自爲之!”收到莫韻眼波里傳來的訊息,桑冉差點將腳下的鞋甩到那張欠扁的臉上。
奉忠奎雙手撐着手杖,像是談笑般地開口道:“劍拔弩張啊!”
坐在身邊的人用着不解的目光看着他,律言看着沒人打算開口詢問的跡象,只好開口詢問,“老爺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幾日和奉忠奎相處下來,律言也不再對這個看似危險的老人有任何疏遠,當他和桑冉與莫韻相處的時候,更像是一個老頑童一般。律言一向相信,有着童心的人,再壞也不會壞到哪兒去。
奉忠奎睨了桑冉一眼,問道:“看夏儒風不對勁?”
她一愣,暗怪自己差點把正事忘了,微微俯身附耳在奉天行耳邊,哀求道:“這件事能不能等會兒再說,夏儒風真的有問題。”
奉天行面部的緊繃依舊沒有得到任何的舒緩,他慢慢地將視線轉移到沙發上的衆人,看了許久才道:“下午三點。”說完話,沒等桑冉反應過來便將人打橫抱起甩上肩膀,撇下還未回過神的衆人消失在了轉角處。
當奉天行的腳步剛踏上第一個階梯時,桑冉這才反應了過來,她錘打着奉天行的上身,怒道:“能不能用個公主抱,每次都是這招你膩不膩?!”
“對於你的記性來說,我覺得這個姿勢能比較幫助你的腦子血液循環,記住的話也就更能持久一點。”聽着他不冷不淡的話,桑冉手腳齊揮舞,就差沒在他肩膀上翻滾了。
兩個人的聲音漸漸變得模糊,莫韻因爲事出突然,一下說不出話。而奉瑜下意識地看向律言,卻見他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淡淡地將視線移開。
幾個中年人看着這年輕人中的感情糾葛,也沒多說話,奉忠奎和羅成以及何靜離開前,還安慰似的拍了拍莫韻的肩膀。
“你們幹什麼?”一個人還好,可這三人一下就突然這麼默契,怎麼不能讓她窩火!
三人沒
回答她,呵呵笑着離開了客廳,都往花園上走去了,嘴裡還喃着:“年紀大了就坐不住啊!還是活動活動,能活到九十九呢。”
“你是自己過來,還是我過去?”奉天擎突然開了口,聲音依舊沒有多大的變化,可這客廳之中的人都能聽到這聲音帶着陰霾,而臉上一貫的笑容也被冰冷覆蓋住了。
莫韻吞了口口水,雙手緊緊地抱着雅和,語氣畏縮,“嘿嘿,我要帶雅和呀!你看,冉冉都被奉天行帶上樓了,我這做小媽咪的……”
“責任”二字還沒說完,奉瑜接了口,“還有我這姑姑在,你放心吧!”
因爲何靜的到來,奉瑜的性格也開朗了許多,而也因爲她的戲謔引起律言擡眸看了她一眼,無聲微笑。原本略有些黑沉的心情也就一掃而去,相反的,是某種淡淡的釋然。
莫韻權衡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自己過去比較好,要是真的被奉天擎過來,說不定她今天就看不了落日了。
……
將一樓的人暫撇不提,在二樓的桑冉和奉天行兩人則是激戰到了極點。
和以往一樣,進了臥室,桑冉就被奉天行丟到了牀上,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她恢復了意識馬上爬到了另一邊,雙手撐在空中用來抵擋等一會兒奉天行壓過來的身子。
“你先聽我說!”桑冉用手撐着奉天行俯下的胸膛,力求給自己找一個自辯的機會!
看着奉天行臉上的神色陰晦不定,桑冉微微側過身躲過他的鉗制,睜着一雙清亮的眸子看着他。
可就因爲那雙眼眸,奉天行更是覺得一盆冰水從他的頭頂上潑了下來,她曾經答應過他不會擅自離開別墅,不會讓自己深陷危險之中。
可今天呢?
如果他沒有趕到,甚至是他晚到了一分鐘,哪怕就是三十秒,五秒鐘,他要失去她了,他該怎麼辦?
奉天行都無法想象今後的日子,缺少桑冉的生活該是如何行屍走肉地存活!
他像是着了魔,而病院就是眼前這個名叫桑冉的女人,他的生活中在莫名間竟然多了恐懼,期許,甚至是一向不屑的擔憂。奉天行想着,如果今後的生活不再有她這個人,他是否還能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只要在身邊,他的生活就像是看到了希望,而當她離去之時,他的生活就成了一鍋粥一般凌亂不堪。
翻過身,他鬆開了抓着她的手,煩悶地扒着頭髮。
因爲他的這個動作,桑冉這纔看到,一向一絲不苟的他竟然就這樣散落着頭髮就出了門,而身上的衣物就是緊急套上的,毫無章法的穿着。
心裡就像是吃了蜜一般的甜膩,她微微躬身向前從後抱住他的腰背,先是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然後漸漸放鬆,放鬆。
桑冉將側臉貼在奉天行的後背上,嘴角噙着微笑,以最輕柔的話語對他說道:“奉天行,我曾經聽到過一句話,一個人缺乏
了信任,從來不會將他的後背讓給別人。”
他無言,靜靜地等待着她接下來的一番話,也似乎是猜到了她會說的話,原本緊繃的面容慢慢地緩和了下來,雙手也有垂放在膝上改爲覆住她在他腹間交叉的纖手。
“那你的背,能不能只讓我一個人靠,到我老了走不動了,你就揹着我去看晨曦和餘暉,待我們的兒女都各自有了家庭之後,他們搬離了我們的視線範圍之內,但是我的身邊,也還有你。”
如果是換做以前,她是絕對不會對驕傲如他的奉天行說這樣的話,而這樣甜蜜的話語也僅僅是對奉天行一人說過。
瞧,人是多麼善變的羣體,可儘管如此,她還是感受到了他的愛,儘管他從來不說,而她也不會去說。
愛情,是心中秉持的心念,而不是口頭上說說而已的過日就忘的廉價承諾。
她相信,無論未來的每一天,有多少的危機在等着她,奉天行也會陪着她一起走完,不會將她的手鬆開。
沒有任何原因,她就是這樣篤定。
他不說話,而桑冉卻感受到了他的迴應,因爲他的食指正輕輕地敲了她的手背。笑容溢滿了她的臉上,桑冉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就擁有在自己的手裡,而當然,抱着的這人,就是她的世界。
只不過這樣的甜蜜氣氛還未能持續多久,桑冉就聽奉天行淡淡地說了一句話。
“你這個變態!”她立刻掙開他,從牀尾跳下了地毯就往門外跑。
只是手還沒觸及門把,腰間就被一股力量拉住,然後翻轉了不知道多少個角度,桑冉睜開眼就看到了自己已經躺在了牀上,而始作俑者已經將身上的衣物悉數脫光。
“奉天行!你這個變態!別脫我的衣服!昨晚你還沒死嗎?!”
“你還沒死,我能死嗎?”奉天行嫌一件件脫很是麻煩,手下一用力,就將她身上的風衣撕開,“呲啦”的聲音引來她的皺眉,隨即更大聲的怒吼聲響起。
“你知道這件衣服多貴嗎?”
奉天行正找着底衣的扣子,漫不經心地回道:“明天我讓Moon的設計師到別墅來給你設計一百套!”接下來又嫌棄一顆顆解開釦子也很麻煩,一不做二不休也從第一顆已經解開的扣子網上扯去,又是一聲清脆的“呲啦”。
桑冉再次蹙眉,以手護住胸前的風光,勸解道:“男人何苦爲難女人?”
“男人不爲難自己的女人,那能去爲難誰?”奉天行抓住僅着想要“卷身逃跑”的桑冉。
他挑眉看着她,身體呈S的形狀,雙手遮住兩腿,這算是無言的邀請嗎?
當最後的防線也被擊潰,桑冉想着他剛纔像是在發誓的話,希望那不是真的,如果真的是這樣,她會成爲第一個在牀上死掉的女人。
“我會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牀,放心,下午三點我會抱着你下樓‘開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