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飛機的奉天行,一路回到別墅一直在看着腕上的手錶,就連Jon的提問也是回答得模糊不清。
這讓Jon非常無語,但是這畢竟是奉天行的私事,他也不好開口。只好在臨走的時候對奉天行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話:
“奉,這一次的會議非常重要,我已經幫你力爭了另一個席位,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很抱歉,我先走了。”Jon的話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奉天行也不得不將心思全部轉到紐約的會議來。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事業大於一切,況且對於奉天行來說,黑道畢竟不是永遠都能囂張的。世上流傳亙古不變的一句話,邪不能壓正。
這話經過千秋萬代的洗去鉛華,依舊用着正義的代表詞存活在這世上。奉天行是相信的,所以當他致力於將黑道大半部分都清洗後,才五分心轉到了商業之上成爲佼佼者。
對於這次的會議首席決裁者,奉天行必須要有把握拿下,只要成功表決了決心,並且還順利地拿下決裁者的地位。到時候他的地位將不可動搖,而且不管是在黑道還是商業上,他都是一個沒有人能撼動的位置。
想到這,奉天行就決定將桑冉一事拋到腦後,可讓他意料不及的是,就因爲這半個月的疏忽。竟讓桑冉萌生了要逃離的念頭,並且還大動干戈要帶新一一起走。
帶着疲倦,奉天行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整個人的風姿依舊卓越,絲毫沒有Jon所說剛下飛機的樣子。隨着衆多參會議員的女伴看來,此刻的奉天行帶着慵懶卻是最迷人的時刻。
都說男人認真的時候最美,可她們身爲伴侶是不能進去參加會議的,只能在散會的那一瞬間緊緊盯住奉天行。對於她們來說,賞心悅目的人或者物品都是有讓人欣賞的權利,並且她們也都秉承了這個習俗。
奉天行沒有理會女人們如狼豺一般飢渴的眼神,徑自將手伸向身後緊緊跟着他的辛牧。後者原本是在英國參加學術研究的,但是聽聞奉天行要到美國紐約參加會議,而身邊沒有比較能放心得下的人。
便丟下身邊的事情趕到奉天行的身邊,暗組裡的人都以着奉天行最好的方面考慮,然而最後纔會考慮到自己,甚至是沒有爲自己打算。
當一個人把命交到另一個人手上的時候,他們的人生就算是不平等也要盡心盡力去完善自己該做的任務。而他們五個,不,嚴格來說應該已經成了四個。
青龍,白虎,玄武,辛牧。這四個人的人生被奉天行緊緊攥在手裡,而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奉天行保護得更加周當,也間接保護了自己。
奉天行接過電話,拿過來一看,時間已經是闌珊市的第二天下午兩點,這時候桑冉應該已經醒了。
“醒了嗎?”慵懶迷人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桑冉都能幻想得到如果是在面前的話,奉天行一定會是將嘴巴湊到她的耳廓輕柔地談吐出話語
。
睨了眼壁上的壁鐘,時針已經準確地指到了二,她將兩片櫻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儘量壓抑住心中的那份震撼感,如果她沒想錯,今天早上他才下飛機,並且會議是不等人的,這個好幾個國家的人開的會議。
一定會好幾個小時,難道才散了會就想到給她打電話嗎?桑冉一時之間並不知道如何作答,心裡的那份驚訝和心酸就像是一個灑了毒水的噴霧向她襲來。
措手不及和無力掙扎。
“唔,醒了。”桑冉故意將聲音咬得含糊不清,希望能儘快減少這通電話的時間,明明想要不和他有任何關係,可接到他的電話心靈的悸動只有她自己清楚。
女人終究是口是心非的,一如她,一如莫韻。
可是這樣又有什麼用呢,桑冉苦笑,聽着電話那頭細細講着美國紐約的冬天如何讓人心生喜歡,或者是天氣寒冷要她去花園閒坐要穿件衣服。諸如此類的話,就像是一個外出的丈夫細細叮嚀妻子要注意生活的話語。
桑冉百感交集,感覺到胸腔裡的心陣痛得愈發要緊,只能開口打斷奉天行的喋喋不休。
“我很好,新一很好,掛了吧。”
奉天行一聽到桑冉的話就停住了腳步,由辛牧的位置看到,他握着電話的手已經從最初的鬆散逐漸收緊。臉上的輕鬆表情一下子變得肅穆和陰寒,讓人不寒而慄。
即使是接觸了奉天行這麼多年,也只有桑冉能有那個本事能在輕易間就將奉天行惹怒,並且事後還是奉天行用他特有的方式去解決問題。
對此,辛牧不知道自己暗地裡嘆了多少口氣,他當然希望桑冉能真正成爲他們的夫人。可是那個人終究是惹不起的啊,都說女人爲了愛連命都不顧,難道還會再關鍵時刻良心發現嗎?
那個人的狠毒和冷決,就連四衛中的朱雀都不及她半分,想到這裡,辛牧暗暗下定決心不管是拼了什麼,他都要護桑冉周全。
桑冉不知道的是,奉天行在那一刻掛斷電話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接近了一頭狂暴的獅子一般。可是臉上卻是面無表情的任由別人和他打招呼,莫名的是所有人只要一接近他就會知道他現在很生氣。
因爲決定一個人氣質的不是臉,不是偉岸的身材,而是那與生俱來的氣場。那種強大的氣場能夠殺人於無形,也能讓人望而生畏繼而聽從。
“殿下?”辛牧心情忐忑地走上前叫住奉天行,他想告訴他,車停駐的方向是在對面。
用不着辛牧的第二次提醒,奉天行將光亮的皮鞋旋轉了一個角度,然後大踏步就走出了大堂,整個人的身姿顯得孤單卻透着疏離。
看着他的背的人都在感嘆,這樣的人只適合做王者,並且還是一個偉大的成功者!
辛牧則是淡淡地對身後的人下命令,然後一個人拿出手機將電話撥到了正守在別墅裡的白虎。
電話
一接通,辛牧便說道:“白虎,只要夫人有什麼異常情況一定要稟告殿下。”
白虎有些莫名其妙,這兩天桑冉的表現就如平常一樣啊,怎地辛牧會特地打電話過來交代一遍。但是基於對辛牧的放心,白虎還是聰明的不問及原因答應。
而臥室裡的桑冉則是看着電話發呆,許久之後她雙手裹住胸口的位置,感受胸腔裡那顆心臟的跳動。期待落空後,接連幾次的心灰意冷後,原來這顆心還沒有死。
一下兩下,三下……足足數了一千多下,桑冉才漸漸地擡起頭,表情森嚴地穿好了衣服。吃力地走在地毯上,打開門就對着門外的白虎道:“我要見朱雀。”
白虎有些爲難,朱雀已經被殿下下了命令,永生不能踏出地牢半步,雖然說沒有下達不讓人接近的命令。但白虎幾人不可能對他的話嚼文根子,可是這是桑冉要求的,白虎並不能拒絕。
就在桑冉等得不耐煩之際,青龍的聲音從白虎耳朵裡的麥傳出:“讓夫人去見朱雀,我通知殿下。”
“夫人是坐輪椅還是走路?”白虎看着桑冉纏滿繃帶的雙腳,可後者絲毫不在意地搖頭回道:“走路。”然後不理會白虎,便扶着左手邊的牆面吃力地向前走着。
不知道是止痛劑過了還是因爲她的傷口觸碰了冰冷的地面,桑冉只覺得腳心處一陣陣抽疼。而她的額間也漸漸冒出了些許的汗滴,在這種天氣出汗,這讓白虎非常擔憂。
可即便如此,白虎還是知道桑冉的脾氣,她說一不二,既然說了要走路就不會答應坐輪椅。他只能一步步跟着桑冉,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步伐和略微抽搐的身體百感交集。
以前,他們認爲,沒有人能配得上奉天行,因爲那些空有外表的女人只是貪圖奉天行的名譽和金錢。而奉天行也確實如他們所想的,沒有對那些外表豔麗的女人動過心,對於他來說。
女人只是一時泄慾的物體,更是能用金錢草草打發的對象。所以他從來不會在同一個女人身上“使用”超過三次,最多也僅限於兩次就已經是奢侈。
桑冉的出現讓他們衆人意外,並且這一住就是長達半年之久,對於奉天行的種種行徑和桑冉令人着實佩服的優點來說。
這是他們衆人最樂於看到的,就算是朱雀或者是那個早已定下的女人來說,都沒有桑冉陪在奉天行身邊來得好。
因爲,只要有桑冉在,奉天行纔不是一個只爲工作忙碌的機器,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想到這,白虎看向桑冉的目光多了幾分感激,和一種無法言明的複雜情緒。基於這些日子他們對桑冉的瞭解,這個時而動如脫兔,時而靜若處子的女人,是一個極其執拗的女人。
她的掙扎,惶恐,不安,假裝都看在他們的眼裡。可是爲了奉天行,他們沒人敢真正窺透。就算是已經窺透,也只能像是隔了一層薄薄的薄紗般視而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