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 死裡逃生

猶太人重新回到了談判桌前。這個消息讓畢蘇斯基長出了一口氣,在他看來只要將猶太人忽悠回來,接下來他就可以緊鑼密鼓的重整旗鼓,積蓄力量之後一舉蕩平東普魯士,那時候就輪到他給猶太人算總賬了。

不過他的想法雖然很好,但是現實卻比他想象中要嚴峻得多,因爲猶太人並沒有停止進攻的步伐,沿着鐵路線他們一路南下,前鋒幾乎已經摸着華沙了!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沒有停止軍事行動?”達申斯基在談判桌上強烈地抗議道,“爲什麼繼續發動進攻,這是背信棄義!”

主持談判的貝爾福也幫腔道:“本.古裡安先生,我對貴方的決定感到迷惑不解和震驚,既然你們已經同意繼續談判,準備用談判的方式解決紛爭,那麼爲什麼不停止軍事行動呢?”

稍微一頓,這位外交大臣用控訴和譴責地口吻警告道:“作爲協約國集團的代表,我強烈地要求貴方停止一切侵略行動!”

本.古裡安可是胸有成竹,他不緊不慢地回答道:“在波蘭人沒有停止殘害猶太人,在他們沒有對所做的暴行賠禮道歉之前,我們不會停止軍事行動。只有保持對這些流氓的壓力,他們才知道正義是不容褻瀆的!”

貝爾福裝傻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據我所知波蘭政府已經收回了命令……”

本.古裡安直接打斷了他,毫不客氣地說道:“什麼叫收回了命令?收回了什麼命令?既然要開誠佈公,那波蘭人必須對迫害猶太人的行爲做出解釋和道歉。並賠償猶太人因此蒙受的一切損失。這才談判的態度!”

本.古裡安氣勢洶洶地說道:“波蘭政府一日不釋放所有被非法逮捕和慘遭迫害的猶太人。不懲罰犯下這些罪行的兇手。我們就不會停止軍事行動。既然波蘭人不準備講道理,那我們只好用拳頭說話!”

貝爾福傻眼了,達申斯基也傻眼了,一兩天不見,之前像軟骨頭一樣的本.古裡安這是吃了鋼筋了,還是灌了水泥?怎麼這麼硬?

他們當然不知道本.古裡安爲什麼會如此的強硬,原因非常簡單,在他們談判的同時。營救行動也即將展開,不管成敗與否,都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也就是說他沒有必要陪協約國集團和波蘭人磨牙了,是時候給他們一點兒眼色看看了!

貝爾福吃了一驚之後,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警告道:“本.古裡安先生,不得不說你這是在給談判製造障礙。你這樣的無理要求很有可能將你的同胞至於險地,你難道想害死他們?”

無恥吧?下作吧?明明作孽的就是他們,可協約國集團這幫鳥人卻敢硬生生的將屎盆子扣在別人頭上。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們真是正義的代表,公平的化身。實際上他們就是一羣唯利是圖的卑鄙小人而已!

“真是可笑!”本.古裡安迎着貝爾福的眼睛,挖苦道:“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麼無恥的話,你們不去打擊和遏制那些製造人道主義災難的劊子手,卻氣勢洶洶的向受害者施壓?這就是貴國的價值觀和道德觀?”

貝爾福厚着臉皮說道:“太無理了,如果不是爲了幫助那些可憐的猶太難民,我們何必提供這麼一個談判的機會給你們?如果不是我們……”

“如果不是你們慫恿,波蘭人會如此的無恥?會有膽子公然綁架人質,然後威逼勒索?”本.古裡安立刻就打斷了他的話頭,毫不留情的嘲諷道:“你們以爲躲在幕後就沒有人能看穿你們的真面目,僞善的僞君子更讓人痛恨!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不要跟我扯這些廢話,也不要以爲能用這種拙劣的手段來迫使我們就範!”

貝爾福和達申斯基又一次震驚了,然後他們心頭很快就涌出了一股很不妙的念頭,猶太人今天表現得實在太有攻擊性了,這很不尋常,作爲老牌政客,他們很清楚這種劇烈的態度變化意味着什麼?

正在這時,一個人匆匆走到本.古裡安身邊,對他耳語了幾句,哪怕隔着談判桌,達申斯基和貝福爾都能看出本.古裡安眼前一亮,緊接着他立刻就站了起來,鏗鏘有力地說道:“貝爾福先生,達申斯基先生,我僅代表我國政府鄭重的向你們申明,從現在開始終止談判,我們絕不會和卑鄙的陰謀家以及血腥的劊子手說話!”

說着,他轉身就走,只留下達申斯基和貝爾福坐在那裡面面相覷,這兩位已經徹底的糊塗了。

“這是怎麼回事?”達申斯基問道。

貝爾福嘖了一聲,按照原定計劃,最後主動終止談判的應該是他們纔對,反正他們的目的不過是爲畢蘇斯基爭取時間,只要時間一到,他們就會把談判破裂的責任全都推在猶太人頭上。那時候不光緩兵之計達成,還可以在世界範圍內打擊東普魯士猶太人的聲望。

而現在,最主要的目的,也就是緩兵之計並沒有達成,這和預期相去甚遠。貝爾福皺了皺眉頭,作爲一個外交老流氓,他很不喜歡現在這種失控的感覺,猶太人不按常理出牌,讓他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雖然沒有像預計中爭取那麼多時間,但多少也贏得了不少時間,算是初步達成了目的,”作爲一個政客,貝爾福自然不能說計劃破產,他很有政治智慧的做了一個總結:“現在我們可以按照計劃,將談判破產的責任推給猶太人了!必須給他們一個沉重的教訓!”

貝爾福說得倒是漂亮,但達申斯基卻在心中苦笑不已——爭取到的時間太少了,而且此是猶太人正在向華沙逼進。一旦華沙有個閃失。對於新生的波蘭共和國來說。不亞於8級地震。而且傻瓜都能看出猶太人還有後招,他們之所以敢主動的終止談判,那肯定有所依仗。而他們並不知道人家有什麼依仗,在接下來的交鋒中,他們將會全面被動!

這種蛋疼的局面讓達申斯基十分無力,他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按照協約國集團的吩咐,在報紙上大聲嚷嚷。只能不斷地攻擊東普魯士的猶太人,將他們稱之爲毫無人性的冷血魔鬼。

“怎麼能夠就這麼隨便的放棄我們的同胞呢?”魏茲曼看到這個消息之後,急了,找到本.古裡安就是一通抱怨,“我知道協約國不地道,我知道他們狼狽爲奸,但是我們不是沒有辦法嗎?怎麼能夠放棄唯一的機會,眼睜睜的看着那些可憐的同胞蒙難呢?”

本.古裡安有些哭笑不得,魏茲曼這人吧,不好怎麼評價。你說他過於自私自利,但他又確實關心自己的同胞。就是有時候過於以自我爲中心,以爲只有他纔是對的,只有他才能拯救猶太民族。這麼說吧,他只適合務虛不適合務實。

“我的朋友,我們當然沒有不管那些遭受磨難的同胞,只不過繼續談判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本.古裡安耐心地解釋道,“協約國集團和波蘭人就是一夥的,這場談判從一開始就是鴻門宴。”

“就算是鴻門宴,我們也只能忍着啊!難道你還有別的辦法?”魏茲曼愈發地着急了。

本.古裡安笑了笑道:“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把希望放在談判桌上,這麼說吧,其實我們不過是利用談判爭取時間而已。”

魏茲曼奇道:“爭取時間做什麼?”

本.古裡安微笑着掏出一份電報遞了過去,魏茲曼接過來瞟了一眼之後,臉色頓時就變了……

弗蘭克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這麼快就返回集中營,實際上從執行越獄計劃開始,他就沒打算活着在返回這個地獄一般的地方。而現在,他不光回來了,還是高高興興的回來,連他自己都不禁有些感慨。

“先生們,請注意,每個哨塔都擁有一挺馬克沁重機槍,上面有三個機槍手和兩個探照燈手,如果我們想衝進去救人,必須首先解決掉這些攔路石!”

斯沃博達點點頭,問道:“能不能在這副草圖上標明波蘭人的巡邏路線……”

接過地圖,弗蘭克小吃了一驚,這副圖根本就不是什麼草圖,集中營的所有細節全都標註在上面,甚至連崗哨的位置都標出來了。他很難想象這些捷克斯洛伐克人是怎麼搞到這張地圖的。

“你得感謝俄國的同志,爲了營救你的同胞,他們做了相當多細緻的工作!”

弗蘭克之前對俄國人的印象一般般,畢竟一年之前,雙方還在戰場上打生打死,作爲一個德**人,他可是沒少聽到抹黑俄國人的宣傳教育。

不過現在,他由衷的覺得俄國人不錯,在全世界都不支持他們這些可憐的猶太人時,只有俄國人肯下大力氣幫忙,如果沒有俄國人幫忙,他恐怕已經被巡邏隊抓回去,或者被那些兇猛的獵犬撕開喉管了。

說實話,弗蘭克現在正在考慮是否離開家鄉法蘭克福,也許去東普魯士跟同胞們生活在一起更安全和愜意一些。

當然,他還沒有做最後的決定,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

當被弗蘭克重新標註後的地圖擺在斯沃博達面前時,這位後來的捷克斯洛伐克總統不禁感嘆了一聲,他總算是轉運了,即將開展營救行動之前,竟然能碰上一個剛剛越獄出來的猶太人。更難能可貴的是這個猶太人有從軍的經歷,而且爲了策劃越獄,他詳細的關注過集中營裡一切值得注意的情報。這可是省了斯沃博達大工夫了,可以說,只要他不是太蠢,拿下這個一號集中營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晚上11點,原本應該是一片死寂的集中營,卻難得的燈火輝煌,波蘭守衛將所有的猶太人從窩棚裡趕了出來,被探照燈照得雪白的處刑地上跪着幾個可憐蟲,赫然是跟隨弗蘭克一起越獄的託姆斯基一羣人。

他們相當的不走運,雖然弗蘭克將追捕的隊伍吸引走了。但是他們卻在河邊一頭撞上了波蘭人的巡邏隊。然後就重新被抓了回來。

滿面是血的吉姆張了張嘴。笑着對託姆斯基說道:“弗蘭克似乎沒被抓到!”

託姆斯基的大腿上捱了一槍,躺在地上的他顧不得痛疼,笑道:“這是一個好消息,我總算不用擔憂怎麼去面對弗蘭克的妻子了。”

“閉嘴!”

兇惡的波蘭守衛又給了吉姆一槍托,“死到臨頭了,還不老實!”

吉姆呸的一口吐掉了被打碎的牙齒,自嘲道:“就這麼死掉,會不會很難看?”

這話讓另外兩個獄友一齊笑了。對他們來說,在生命的最後時光裡,笑比哭好,至少不能讓這些該死的波蘭雜碎看扁了。

“你們都看到了,”胖胖的典獄長一邊打酒嗝,一邊對着猶太人喝道:“沒有人能逃跑,這是你們的宿命,你們永遠也無法抵抗!我會殺光所有不老實的傢伙,我向你們保證,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

說着。他重重地揮了揮手,命令道:“開始行刑!”

四個可憐的猶太人被帶到了鐵絲網前。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就埋葬着許多慘死的同胞,而很快他們就將同他們睡在一起,直到永遠。

“舉槍!”胖胖的典獄長大聲命令道。

一排波蘭士兵整齊地舉起了步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十幾步之外的四個可憐蟲。

典獄長又命令道:“瞄準!”

其實這一步是多餘的,十幾步的距離用不着特別仔細瞄準,如果這都打不中,呃,反正可以補槍不是?

當然最關鍵的不在此,而是因爲多了這一道手續,又多給了猶太人一點兒時間,這將使他們得以僥倖逃生。

“預備!”當典獄長準備說出最後一個“放”字時,槍聲卻提前響了,一陣整齊的槍聲之後,舉槍瞄準中的劊子手被整齊的放翻了,就在衆人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更加激烈的槍聲持續地響了起來。波蘭守衛一個個像木樁子似得被伐倒在地,被槍聲驚了一個趔趄的典獄長趴在地上,身上的肥肉不住地抖動,褲襠裡一熱,很快就溼了。

激烈而短促的槍聲之後,從集中營外的森林裡衝出了一大羣黑影,他們飛快的向集中營的大門衝過來,一路暢通無阻,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的波蘭人幾乎毫無抵抗就丟掉了營門。

“我還活着?”

傻乎乎躺在地上的吉姆摸了摸胸口,在槍響的那一刻他下意識的就倒了下去,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似乎一點兒也不疼。而且摸了摸胸口他也沒發現有傷口和血跡。

當時他腦中的念頭是——難道波蘭人槍法太臭,打偏了?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不是這麼回事兒,槍聲都是從集中營外面傳來的,趴在地上他小心的昂起頭,能夠看到外面的森林中閃爍着火光,不用想,那是槍口的火焰。

有人來救我們了?

吉姆瞬間被狂喜所淹沒了,他用胳膊肘抵了抵旁邊的託姆斯基,興奮地大喊道:“教授,我們得救了,我們得救了!”

“白癡,低下頭!”

託姆斯基比吉姆清醒得更早,槍響之後,他就看到波蘭劊子手倒下了,那一瞬間他就知道有可能獲救,立刻他不顧腿上的傷直接就倒了下去。原因很簡單,他們所處的位置比較尷尬,正好在援兵和波蘭人之間,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吃槍子。

“吉姆!教授!”

當營門被打開時,託姆斯基就聽到了弗蘭克的呼喚,看着氣喘吁吁衝過來的弗蘭克,託姆斯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弗蘭克?是你?你叫來了援兵?”

面對託姆斯基的提問,弗蘭克有些不好意思,從斯沃博達那裡他知道了營救計劃,如果他們不越獄,根本不用經歷這一遭,看着託姆斯基鮮血淋漓的大腿,他很是過意不去。

不過託姆斯基卻不這麼想,他大度的笑道:“弗蘭克,我們誰都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我一點兒也不後悔越獄!這是我一身中最值得銘記的決定!”

在弗蘭克他們在敘舊的時候,斯沃博達和他的同胞很快就將波蘭人搞定了,不得不說,這些傢伙根本不堪一擊,一旦發現情況不妙,他們立刻就束手投降,一個個乖得更鵪鶉一樣。

“無能的波蘭人!”

“不!”斯沃博達很快就糾正了同胞的評價,他怒氣衝衝地說道:“是魔鬼一樣的波蘭人!”

是的,斯沃博達被激怒了,這個集中營簡直比俄國人設在西伯利亞的戰俘營環境都要惡劣,當波蘭人的罪行一件件被髮掘出來的時候,他真想立刻就殺光那些鵪鶉一樣的波蘭守衛。

“不能這麼殺!”李曉峰很快就做出了指示,“如果直接將他們槍斃,那波蘭人和協約國帝國主義份子一定會大放闕詞,會肆意的抹黑和攻擊我們!”

“難道放了他們?太便宜他們了吧?”斯沃博達氣呼呼的說道。

李曉峰笑了一聲,冷冰冰地說道:“我可沒說要釋放那些雜碎!”全本小說網

ps:

鞠躬感謝閃爍其辭、拿着破倫子、hzwangdd和尤文圖斯同志!

ps:明天要到醫院做檢查,可能會更新得晚一些,望大家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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