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在路上(下)

可惜的是這個理由無法說出口,至少李曉峰是不敢光明正大的講出來的,所以他必須拔高一些論調了。

“古代中國的聖賢曾說過,己所不yù,勿施於人。我很贊同這句話!”某仙人裝出一副很有感觸的樣子,肉麻道:“我熱愛我的祖國,我希望他富強mín zhǔ文明!沙皇的俄國看似強大,但這種強大是建立在暴力和掠奪基礎上的。如果承認這些沙文主義和殖mín zhǔ義的行爲是正確的,那麼也就是間接承認,當我的祖國遇上更爲強大的敵人,被奴役和掠奪也是天經地義的!您認爲這合理嗎?”

李曉峰攤了攤手,煽情道:“所以我很理解和同情被奴役的弱小民族爭取zì yóu和解放的鬥爭,也願意承認這種鬥爭的合法xìng。既然你們不容於俄國,爲什麼要把你們和我們強捏在一起?這就是爲什麼我愛我的祖國,而我又欣喜的看到革命大cháo的來臨,這一點都不矛盾!”

中年人頓時啞口無言,他完全無法反駁對方的論點,如果指責對方是錯誤的,那麼就是公然同意沙皇對芬蘭統治的合法xìng,也就是承認芬蘭爭取dú lì的鬥爭完全是無理取鬧。對於他這樣熱愛自己祖國的愛國者而言,這完全不可接受;但如果同意對方的意見,也就是等同於承認革命是一種愛國行動,這對於反感革命的他來說也完全無法接受。

一時之間,中年人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良久之後才嘆道:“不得不說,你是我見過的年輕人之中,最擅長詭辯的了!雖然我無法反駁你,但是我還是不同意那種打着革命的旗號唱高調,最終做的卻是損害自己祖國利益的行爲。那太可恥了!”

李曉峰微微一笑,他自然聽出了對方是在譏諷他,對於這個素未平生的中年軍人,他更有興趣了,反正路上閒着也是無聊,找個人鬥嘴也算是一種消遣了。

“那您的意思就是說,爲了俄國的利益,我們俄國人應當理所當然犧牲芬蘭的利益,讓你們繼續留在帝國的統治之下。這樣就不是唱高調,就不無恥了是嗎?”李曉峰奚笑道,“如果芬蘭人都跟您一樣開明,我想臨時zhèng fǔ的大員們會非常高興的。”

中年人立刻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您是什麼意思?”李曉峰反問道,“這不是很符合您的論調嗎?愛國就應該無所顧忌的維護國家利益,哪怕犧牲一些弱勢者正當的權益也是理所應該。”

不等中年人插話,李曉峰毫不客氣的奚落道:“所以我十分誠懇的請求先生您,爲了成全我的愛國情cāo,請您去說服那些煽動芬蘭dú lì的分離主義者,讓他們爲維護俄國的利益作出光榮而又偉大的犧牲吧!”

“這……這……”中年人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好。

李曉峰笑了,一邊笑一邊痛打落水狗:“您不用爲難,作爲一個既得利益者,您痛恨革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用爲此感到難堪。外面的車廂裡有大把的人跟您持同樣的看法,甚至比您的態度更激烈。我唯一要對您說的是,別把您維護自己利益反對革命的態度跟什麼狗屁的愛國情cāo捆綁在一塊,那真的沒意思,只會讓您顯得無恥和虛僞。”

中年人完全已經傻了,愣愣的看着李曉峰,彷彿是看見了什麼怪物一樣。過了很久很久,他纔再次開口:“您覺得我真是一個爲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折手段的人?”

李曉峰眨了眨眼,笑道:“不是!應該說你算是既得利益集團中比較剋制和清醒的那一類人。你討厭革命,這是發自內心的,但是你不像其他人那樣,在反對革命的同時就無所顧忌的大開殺戒。說真的,這很難得。這也是我爲什麼要跟您閒扯這麼久的緣故,換成外面的那些人,我纔沒工夫搭理!”

中年人苦笑着搖了搖頭,對方那種我看得起你纔跟你說話的態度讓他很是受挫,更難受的是,他還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話有一定的道理,能給他不少啓示,讓他發自內心想要繼續談下去。換做誰不得不跟一個自己討厭的人說話,總是糾結的。

“您很驕傲!”中年人斟酌了一會兒才又說道,“我想知道驕傲的您怎麼看待俄國眼下的困局。恕我直言,這場革命讓俄國已經完全混亂了,在大敵當前的局面下,我一點都不看好俄國的前途!”

想圍魏救趙,哥纔不傻呢!

李曉峰暗自一笑,反駁道:“您是芬蘭人,不看好俄國的前途,或者膚淺的看不到俄國光明的前途是恨正常的!”

中年人很鬱悶的看着某仙人,對方那種你很傻很天真的嘲笑態度讓他很惱火:“先生,我是恨誠心的提出自己的意見,喜歡跟您探討和交換意見,我沒興趣玩文字遊戲!”

“我也沒興趣玩文字遊戲!”李曉峰比他還強硬,“您無非想說是革命搞亂了俄國,如果俄國最後慘遭恥辱的失敗,那麼革命要爲此負責,不是嗎?”

中年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鄭重的點點頭。

李曉峰頓時譏笑道:“所以我才說你短視,沙皇的俄國早就是內憂外患,1905年它就站在了懸崖的邊上,只不過斯托雷平的改革暫緩了它的崩潰。這就像給一個身患絕症的病人打了一劑強心劑,雖然一時之間挺了過來,但是死亡的命運卻無法扭轉。而這場戰爭大大加速了這個過程……不是革命搞亂了俄國,而是俄國本來就很亂很糟糕,他的滅亡缺的只是一根導火索。而革命就是這根導火索而已!”

看着中年人陷入深思,李曉峰繼續說道:“沙皇制度的崩潰不可避免,革命不過是順應時代的要求罷了。你如果要找一個爲俄國糟糕局面負責的人,那絕對不是革命,而是被革命的那些對象。您不認爲他們才應該爲這個國家的亂局負責嗎?”

中年人還是有些不服氣:“但是革命也要分時間和場合,您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德國人大兵壓境,國將不國的時刻,不更應該團結對外,抵抗外患之後再談革命或者改革嗎?這個時刻革命,若是俄國都不存在了,革命又有什麼意義?”

李曉峰撫掌大笑道:“看見沒有,您和我一樣,其實也是欣賞革命的,雖然您更願意稱之爲改革。就像您說的一樣,德國人確實很危險,但是正是在這種局面下革命纔可能成功。您試想一下,若是沒有德國人的威脅,沙皇能如此輕易的退位嗎?恐怕到時候,那位陛下更可能的是將革命或者改革扼殺於襁褓之中。您說是嗎?”

中年人苦笑不已,他了解的尼格拉二世皇帝陛下,那位皇帝還真就是這麼個貨,rì俄戰爭失敗之後,面對內外交困的局面,面對朝野上下呼喚改革的呼聲,他依然是一意孤行的堅持**制度。最後若不是到了衆叛親離的危局,不得已之下才很有限度的交出權力開始改革。如果對德奧的戰爭勝利,這位得意忘形的陛下很可能又會固態萌發,那時候俄國又得進一步退兩步。

“就算如此!”中年人依然在堅持,“可是德國人始終是最大的威脅!”

李曉峰搖搖頭道:“德國人不值得一提,面對這場戰爭,俄國算是崩潰的話,他們也是在崩潰的邊緣。如今的外交形勢下,美國人加入戰爭只是時間的問題。我不認爲德國能夠贏得戰爭,他們最好考慮一下戰敗後怎麼面對英國人和法國的怒火,這兩個貪婪的強盜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中年驚愕道:“您必須見到,不管德國能不能夠贏得戰爭,他的百萬大軍正在逼近,現實的威脅纔是最重要的!”

李曉峰笑道:“就算德國人能佔領彼得格勒和莫斯科又怎麼樣?就算俄國戰敗了又怎麼樣?消滅不了英法聯軍,德國的結局就已經註定了!那時候不管是失敗的德國人還是勝利的英國人和法國人,都已經是筋疲力盡,就算俄國再虛弱他們也是有心無力。”說到這,他指了指自己:“而我們俄國人只要革命成功,,沒有舊制度的牽絆,必然能夠東山再起,可以說重新崛起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中年人陷入了沉思,他反覆思考着某個仙人說的每一個字,不斷地衡量着其中的得失。而李曉峰也一樣,他也在不斷的打量着眼前的中年人,所不同的是,這廝卻是將記憶中的照片裡的人跟眼前人相契合。

雖然其中的差距不小,但是李曉峰確實認出了這個人。除了卡爾.古斯塔夫.曼納海姆,他不可能是別人了。想一想歷史的記載,曼納海姆的確是在二月革命之後從沙俄的軍隊中辭職回到芬蘭,能在火車上遇到也是很正常的。不然你真以爲某人是閒的蛋疼,沒事跟老頭鬥嘴玩?

對於這位未來的芬蘭民族英雄和總統,某仙人覺得有必要提前留下深刻的印象,因爲在他規劃中,芬蘭是不可或缺的一環,爲了以後方便,早一點施加影響,佔據心理上的優勢是非常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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