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你們的一面之詞!”德米特里肯定要反駁,否則蔑視黨中 央這頂帽子就戴在了安東諾維奇腦袋上,不是反 革命那也是反 革命了。
“一面之詞?”李曉峰冷哼了一聲,嘲笑道:“感情你也知道什麼叫一面之詞啊!”
德米特里的臉頓時就漲紅了,剛纔他爲安東諾維奇出頭,肯定了他逮捕埃裡克森的合理性。但是這個事兒是不是真的合理合法,真的難說,尤其是在馬克維已經表明了身份的情況下,安東諾維奇依然把人給抓了,應該說這就過了。
所以李曉峰剛纔才重重的提了提“一面之詞”這幾個字眼,無非是笑話德米特里,你丫的還敢指責老子的人說的是一面之詞,安東諾維奇給我的人扣帽子的時候,就不是一面之詞了?
德米特里被哽得夠嗆,他也是不肯認輸的人,當下裡就準備挽袖子跟李曉峰理論,可是伏龍芝哪裡敢讓他繼續出頭,趕緊的搶先發話了:“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追究誰對誰錯,而是趕緊讓傷者得到救治。先聯繫醫院救人,剩下的事情慢慢再說!”
伏龍芝的話應該說沒有大問題,雖然從他的口氣能聽出一些不滿,大抵是認爲某仙人出手太狠,不管怎麼說安東諾維奇都是他的部下,打狗也得看主人,眼下狗都被打殘了,怎麼說他這個主人也要表示憤慨,否則,以後誰還敢跟他混。
李曉峰也能理解這一點。反正仇已經報了。安東諾維奇已經受到了教訓。他也沒興趣繼續掃伏龍芝的面子,所以也不反對這個提議。
但是世間的事情就是這麼奇葩,伏龍芝不打算往深了追究,李曉峰也樂得息事寧人,但偏偏某些人就是要生事,就是要把水攪渾。
“我同意伏龍芝同志的意見,先救治傷者是對的,但是在救人的同時。我們也必須追究肇事者的責任!”
這話說得擲地有聲,不知道的還以爲說話的這位是多麼正直,但是實實在在的說,發話的這位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文特爾氣喘吁吁的衝了進來,可見得到消息之後,他來得是多麼的匆忙,當然,對於能及時的趕到這場好戲,他還是由衷的覺得幸運的。
“安德烈同志,我必須要問你。爲什麼出手如此的狠辣!爲什麼要對自己的同志下如此的毒手!這是一個布爾什維克應該有的行爲嗎?”
文特爾連珠炮一樣喋喋不休的說了一串廢話,不過他的氣勢還倒是像那麼回事。好像剛纔被打的是他,跟李曉峰苦大仇深一樣。
李曉峰真心不打算理會這條瘋狗,也確實沒打算繼續在此時上糾纏,所以他壓根就懶得理會文特爾,直接對伏龍芝說道:“既然米哈伊爾同志您已近接管了這裡,接下來的處置工作您就看着辦好了。我還有事要處理,就不干預您的工作了!”
說完,他旁若無人的對埃裡克森和馬克維一招手,“我們走,先去看看醫生……”
“不準走!誰允許你走了!”文特爾猛地衝到李曉峰身前,一把揪住他吼道:“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作爲肇事者,你必須留下來配合調查!”
李曉峰皺了皺頭,扭頭望了伏龍芝一眼,他的意思很清楚,既然伏龍芝你準備化解糾紛,準備大事化小,那就應該制止文特爾這條瘋狗。
可是,讓李曉峰詫異的是,伏龍芝竟然沒有什麼表示,似乎就是在看白戲,這樣的態度讓他十分疑惑。
“我告訴你,你哪都別想去!”文特爾洋洋得意的說道,“你必須接受調查!”
李曉峰又看了伏龍芝一眼,不過這一眼所包含的的訊息量就比上一眼大得多了,意思是相當明確的,如果你伏龍芝繼續裝傻,那我也不會客氣,不就是鬧事嗎?哥最擅長了!
果然,這一次伏龍芝不能繼續漠視了,剛纔他確實有一點爲難李曉峰的意思——你小子打了我的人,一點說法都沒有,就準備揚長而去,這說不過去吧?
正好文特爾衝了出來,伏龍芝覺得可以利用一下,反正你們雙方是死敵,我樂得看你們狗咬狗。當然,這種狗咬狗必須控制在一個合理的範圍之內,至少不能讓列寧同志覺得鬥爭太激烈,太血淋淋,太不和諧。畢竟大家從大圈子來說,還是自己人。
所以當李曉峰第二次看他之後,伏龍芝就必須發話了:“不需要這麼麻煩,情況是很明顯的,安東諾維奇同志的工作態度和工作方法存在一定的問題,好心做了錯事,就是這麼簡單而已。至於安德烈同志,也是太年輕氣盛,做事太過於衝動,以後積極的端正工作態度,改進工作方法就可以了。”
如果伏龍芝的話就此打止,李曉峰固然會覺得不舒服,但也還是能接受,誰讓你伏龍芝代表的是導師大人呢?給你這個面子也就行了。但是伏龍芝的話只是說了一半,接下來的話就讓李曉峰不可接受了。
“所以,我認爲……”伏龍芝十分嚴肅的說道,“安德烈同志你在黨委做一個深刻的自我批評和檢討,向安東諾維奇同志道歉,也就可以了!”
頓時,李曉峰的臉色就變了,不過他還沒有說話,文特爾就搶前說道:“我支持這個建議,米哈伊爾同志的這個意見非常好!安德烈同志確實有必要好好的檢討一下了!”
文特爾爲什麼會忽然轉舵呢?原因很簡單,首先,這是伏龍芝的意見。作爲莫斯科三方勢力中最弱勢的一方,他們必須尊重伏龍芝的意見;其次,他剛纔咄咄逼人,其實也就是裝腔作勢而已。這麼一點兒小事。而且還不是特別佔理的小事。根本無法對李曉峰造成致命的打擊,最多也就是噁心噁心某人,給某人添點堵而已。而現在,伏龍芝的提議可以說是大大的掃了某人的面子,比添堵可是高了一個檔次,既然如此,爲什麼不支持呢?
李曉峰冷冷的看了伏龍芝一眼,冷冷地說道:“如果我拒絕呢!”
伏龍芝也知道某人不好打交道。也想到過某人不會那麼痛快就同意的,但是,他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如果他想要完成導師大人所交代的任務,那麼必然會跟莫斯科最強勢的勢力,也就是李曉峰碰一碰,如果不能讓某人低頭,那麼以後的裁判工作就不好開展了。
所以他必須堅持:“我認爲還是做一個檢討比較好!”
李曉峰怎麼會答應,他嚴詞拒絕了:“我認爲沒有這個必要!而且我也不覺得做錯了什麼,像安東諾維奇這樣的人渣。留在黨內就是在玷污布爾什維克的榮譽。對於這樣的人,不追究他的責任都算輕的了。還想讓我向他道歉?這不是說瘋話嗎!”
“安德烈.彼得洛維奇,你說話放尊重一點!”德米特里頓時就火了,“讓你道歉,是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改過自新?”李曉峰忽然一笑,突然朝伏龍芝問道:“這麼說米哈伊爾同志是對我剛纔的做法不滿意,認爲我做錯了嘍!”
“你的錯誤是顯而易見的!”文特爾立刻就跳了出來。
不過李曉峰沒有理會他,依然只是冷冷的看着伏龍芝,如今正主只有這一個,其他的跳樑小醜,他才懶得理會。
良久,伏龍芝才堅定的說道:“我確實不認同你的做法,認爲這種工作方法很有問題!”
聽到這話,文特爾是鬆了口氣,只要伏龍芝強硬那就好,他還就不信,某人敢不識時務的跟導師大人的代言人對着幹。
李曉峰臉上的表情似乎是更冷了,他繼續盯着伏龍芝,有些咄咄逼人的問道:“工作方法有問題?不知道到底是哪方面的問題讓米哈伊爾同志你不滿呢?”
德米特里對於李曉峰陰陽怪氣的語調很是不忿,惡狠狠的回答道:“你自己的問題,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
“我還就是不知道問題在哪!”李曉峰笑眯眯的說道,“所以這不是向米哈伊爾同志請教嗎?我很希望米哈伊爾同志開誠佈公的說清楚啊!”
伏龍芝猛然之間感到了壓力,以前他只是聽說某人很難纏,但是今天交手之後,他才發現,某人比傳說中的還要難纏。對方死咬着讓他說問題,很顯然就是要較真了。
如果沒有接下這個苦差事,伏龍芝真不想同某人較真,但是現在已經是不得不較真了,如果退縮,那麼接下來的工作根本就無法開展,所以他只能強硬到底。
“一個真正的布爾什維克會隨便對自己的同志大打出手嗎?”伏龍芝斬釘截鐵的說道,“這難道是正確的工作方法?安德烈同志,你難道不覺得這是極大的錯誤嗎?”
“確實是很大的錯誤!”李曉峰立刻笑眯眯的就回答了伏龍芝的提問,這讓在場的人有些摸不着頭腦,難道說某人剛纔的咄咄逼人都是裝出來的?
一時間,德米特里和文特爾都很鄙視某人,瞧你那裝腔作勢的樣子,敢情也不過是個樣子貨。
李曉峰是樣子貨嗎?那當然不是,就在嘲笑的他傻瓜們在暗自得意的時候,他猛然走到了還處於暈迷之中的安東諾維奇身邊,一把將這個貨從地板上提了起來,二話不說十幾個嘴巴子就送了出去,直接將暈迷中的這個傻缺抽醒了。
“米哈伊爾同志,”安東諾維奇醒了之後,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衝着伏龍芝就嚎了起來,“你要爲我做主……啊……”
他還沒嚎完,李曉峰狠狠的又抽了他一嘴巴,“嚎尼瑪嚎!嚎喪呢!”說着他將這夥狠狠的往地上一貫,噗通一聲,砸得地板發出一聲悶響。
“安德烈.彼得洛維奇!”伏龍芝可沒想到某人如此的生猛,竟然敢當着他的面打人,頓時就忍不住了。“你要幹什麼!”
李曉峰冷冷一笑。反問道:“幹什麼?當然是打人啦!剛纔你不是說隨便打人不對嗎?我現在就是讓你看看。我是不是隨便打人!”
李曉峰將隨便兩個字咬的真真的,他冷哼了一聲,“跟我玩雙重標準?米哈伊爾同志,你是覺得我好欺負還是怎麼的?隨便打人?你的這條狗隨便毆打我的人時,你在哪?你又有批評過一句?輪到我了,就是隨便打人?哼哼,我今天還就是讓你看一看,我安德烈.彼得洛維奇是怎麼隨便打人的!”
說着。不等伏龍芝反應過來,他一腳踏住了安東諾維奇另一隻完好的手,對旁邊的馬克維說道:“剛纔他就是用這雙手抽你的吧?”
此時的馬克維已經嚇呆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立刻,他就聽到李曉峰腳下發出咔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頓時安東諾維奇又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哀嚎聲。
“安德烈.彼得洛維奇,你……”
伏龍芝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他真沒有想到,某人是如此的囂張,竟然當着他的面就廢掉了安東諾維奇。這幾乎就是當面抽了他一嘴巴。
“我一定會向中央反映你的暴行的!”伏龍芝憤怒了。
李曉峰滿不在乎的拍了拍手,冷笑道:“隨你反映!”說着。他轉頭對馬克維和埃裡克森教訓道:“今天的事兒,也怪你們。我早就告訴過你們,對於那些向找麻煩,想找茬的傢伙,不需要客氣。你們竟然傻乎乎的被人家帶來老巢來了,被收拾了也是活該!今後都給我聽好了,再有不長眼的雜碎敢找你們的麻煩,管他是什麼工人糾 察隊還是正規軍,哪怕是莫斯科中執 委的人,都直接動手,往死裡收拾!打不死算你們的,打死了算我的!我倒要看看誰還敢找麻煩!!”說完,他冷冷的瞪了伏龍芝和文特爾一眼,一揮袖子揚長而去。
“太囂張了,太跋扈了!”文特爾氣的渾身發抖,一個勁的攛掇伏龍芝發難,“米哈伊爾同志,你怎麼還能忍耐?您難道沒有看到安德烈.彼得洛維奇的囂張氣焰!他已經無法無天了,我們必須團結一心,跟這個狂妄的小人作鬥爭!”
伏龍芝生氣嗎?那是不用說的,自己的部下當面被打殘了,而兇手臨走之前還放狠話威脅他,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米哈伊爾同志,我們確實不能再忍了,”德米特里更是義憤填膺,剛纔他差一點就要衝出去跟李曉峰真人pk了,“某些人已經是被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功勞衝昏了頭腦,已經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必須要給他一個教訓,要讓他懂得尊重……”
“你閉嘴!”德米特里還沒說完,就被伏龍芝訓斥了一頓,“這裡輪不到你插嘴!安德烈.彼得洛維奇同志的問題,我會向中央反應的,怎麼處理他,是中央的事!輪不到你在這裡胡說八道!”說完,伏龍芝也甩手走了。
伏龍芝爲什麼會選擇忍讓呢?原因很簡單,因爲他知道拿這點事根本無法扳倒李曉峰,頂多讓他被列寧罵一頓。可那有什麼意義?挨一頓罵,某人又掉不了一根毛,最後只能讓雙方的仇恨越結越深,那時候他就只能投靠斯 大林了。而對此,他是相當牴觸的。所以伏龍芝寧願選擇丟面子,也不願意讓事情朝更壞的方面惡化。
說真的,此刻的他甚至有些後悔,他後悔不該爲了那點兒面子,在這個不是十分好的機會朝某人發難的。安東諾維奇雖然是他的部下,但雙方的關係也就是那麼回事兒,爲了這麼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逼,喪失主動權,這太不值得了!
伏龍芝真的後悔了,但是他並不知道,今天他最大的錯誤不在於幫安東諾維奇出頭,雖然出頭失敗了,但這隻會讓人覺得李曉峰跋扈,只會讓他的部下覺得老領導被人欺負了,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損失。
甚至,李曉峰也必須爲今天的“衝動”付出代價,被列寧批評是跑不掉的,可以想象,在今後的一段時間內,他必須偃旗息鼓,必須對伏龍芝退避三舍,否則,那就是真的不尊重導師大人了。說不定伏龍芝還可以藉着這個機會大步前進,大踏步的鞏固自己的地位。
伏龍芝今天真心需要後悔的是,他不該一個人怒氣衝衝的走了,不該把德米特里丟在文特爾的身邊。因爲,文特爾確實不是什麼好鳥,作爲斯 大林勢力的代表,他現在肩膀上的責任很重,他必須想辦法挽回頹勢,而想要改變局勢,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製造事端,讓伏龍芝跟李曉峰發生衝突。
當然,這也要分成好幾步走,比如今天,他就將踏上關鍵的一步,爭取德米特里的信任,爭取將這個頭腦簡單的傻小子拉到自己這邊來。
“德米特里,你也不用太在意,米哈伊爾同志不是那個意思,他也是太生氣了,”文特爾很貼心的安慰道,“說起來,這都是安德烈.彼得洛維奇的錯,正是他在胡搞瞎搞,才搞得局面不可收拾!”全本小說網
ps:
好吧,ivanyu同志,你太給力了,謝謝你持續地慷慨支援!另外寄生蟲之血吸蟲同志的月票也很給勁,同樣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