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可以嘲笑她的自不量力,唯獨這個人不可以,從一開始他失去了所有資格。
時間好像靜止了一樣,所有人都在風雪中凍結,一動不動地站立着,生怕流轉的眼神,下一個會是自己。
“墨總,你怎麼會來這裡?”範青沉住自己躁動的內心,盡力拉扯開還算亮眼的笑容看着墨連煜,發顫的雙手盡力平穩住。沒關係的,這個女人已經失去了所有的保護色,更何況她的大放厥詞可是一字不漏地傳進墨連煜的耳朵,依照他的性格,現在該真正擔憂的並不是自己。
墨連煜緩緩移過自己的眼神,看着一臉討好的範青,發黑的臉色沒有一絲好轉,“白珊珊,你剛纔不是說要請我吃飯?”
“學長,落淺她……”白珊珊躊躇地看着墨連煜,又轉頭擔憂地看着蘇落淺,本能地希望他能扶起那個女孩。
“落淺,你沒事吧,傷得怎麼這麼嚴重。”撩起蘇落淺的髮絲,傷口就這樣暴露在風中,放大的聲響企圖換回墨連煜的注意力。
傷之深責之切,傷透心的蘇落淺說出這番話也不足爲奇,更何況吃飯從來就只是個藉口,墨連煜真正想的只有一件事。
但是事實是她還是要失望了,墨連煜始終保持向前的頭顱根本沒有迴轉的趨勢,更不要說再多看蘇落淺一眼,淡淡的語氣傳來:“各人自掃門前雪,她和我有關係?”直接開邁的步伐沒有一絲停頓。
話就這樣傳進蘇落淺的耳朵,就算先前的自己再怎麼裝作冷靜,但是這樣無情地話還是這樣刺破她的心臟,苦澀毫無預兆地瀰漫開來。
當記憶變成雲煙的時候,原來我們再見就只是陌生人,不,在墨連煜的世界裡,她或許連個陌生人都算不上。
高傲挺拔的身姿依舊神采奕奕,對比着自己此時的樣子,蘇落淺才知道:斷了愛戀,自己傾塌了整個世界;但是,沒有了自己,他的生活絲毫未變。
如果說以前還是持觀望的態度,那麼現在墨連煜的那番話已經基本肯定眼前這個曾經最受寵的女人完全被棄置一旁,墨連煜再也不會看她一眼。
雖然還是一片的沉默,但是若有若無的笑意已經出賣了他們最真實的情緒。
“學長,你?”看着已經走出人羣的墨連煜,白珊珊糾結了一下,掃了一眼蘇落淺,“落淺,照顧好自己。”還是快步跟上。
情景就在自己的眼前上演,關鍵性的人物已然退場,雖然自己沒有討到一點好處,但是看到現在墨連煜對待蘇落淺的表現,她的內心得到充分的滿足,當初對你有多好現在就會對你有多狠。
“蘇落淺,怎麼樣,心會不會痛啊?我看是你被人甩了纔會這樣亂咬人。”範青得意地看着一邊的蘇落淺,笑得張牙舞爪:“現在的你還有什麼靠山,我看誰還會爲你出頭。”
斬斷了墨連煜的關聯,蘇落淺就是被去除了翅膀的小鳥,再也飛不上那片藍天,她範青會永遠死死地踩住這個女人。
所有的嘲諷都化作一團雲煙,蘇落淺再也聽不見一句話,跪在地上的樣子就像是失了心神。
擠滿人的路口,她是所有人眼中的風景,是所有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不
知道我有沒有這個資格來爲她出頭。”範青還未來得及綻放的笑顏就這樣僵在臉上,墨嘯琛帶着一股風穿破人羣,對立在範青的面前。
雖然墨嘯琛大多是負面的消息,但是並不影響到他在H市的熟識程度,大家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但是比起以前花花形象,此時的他身上有種一股敵意,像一座隨時會爆發的火山。
只是站在這裡,也有着難以抵抗的威懾力,讓人心顫。
“你是什麼東西敢這麼說話?”凜冽的眼神讓範青不由輕晃,“這是誰幹的,是你?”看到光滑臉蛋上已經結塊的血液,墨嘯琛立刻化身成暴怒的獅子,眼神緊緊盯着範青。
“我說是不是你?”握緊的拳頭呼嘯而出,卻在距離一釐米的地方猛然收住,在強有勁的拳風下以及內心的恐懼中,範青直接癱軟在地方,瑟瑟發抖地看着墨嘯琛。
“我不輕易打女人。”但是把他惹成這樣的已經爲數不多,看到傷成這樣的蘇落淺,他就想把那個女人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瞬間,圍觀的羣衆人人自危,看着站在那裡頂着滿腔怒意的男子,猩紅的眼睛說不定隨時會撞上他的槍口,爲人處世一向怪異的墨連煜,他們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
“好了,墨嘯琛,我想我需要看醫生,不然真的會毀容。”不想在成爲這裡的聚焦點,蘇落淺終於出聲制止了住墨連煜
“好。”果然蘇落淺的話一出來,墨嘯琛收斂怒意,立刻轉頭俯身抱起蘇落淺:“你最好現在不要動。”按住蘇落淺的肩膀。露出安撫的笑意,小心翼翼的模樣就像呵護一位公主。
在離開人羣的那一刻,撒旦的笑容冷血無情:“你們最好都給我繃緊點,下次落在我手裡絕對不會這麼好說話。”
緊緊抱着蘇落淺離開……
先前的他們還在爲墨連煜丟棄了這個女人而沾沾自喜,現在看着同樣的墨家少爺還是爲着這個女人對他們放聲威脅,這樣的劇情又讓他們猜不透了。
地上還沒有回過神的範青傻傻愣愣地看着遠去的身影,心裡充滿了不甘。
“其實我可以自己走。”一離開視線,蘇落淺就掙扎着想下來。
“都說了叫你別動。”沒有鬆開,墨嘯琛反而緊了緊自己的手,看到人羣中被奚落的蘇落淺,他才知道她爲什麼會執意放棄H市的一切,這裡哪有她片刻喘息的地方。
“墨嘯琛,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兩個人的見面還在不久之前,沒道理他會出現得這麼及時。
“蘇落淺,以後你有危險的地方就一定會有我的出現。”只有這樣才能徹底地保護好她,注意到蘇落淺奇怪的眼神,墨嘯琛立刻訕訕笑笑:“誰叫我是你的朋友呢?”
朋友?也許現在是最好的僞裝品,能讓他安心呆在蘇落淺身邊,蘇落淺也可以不設防的道具代名詞。
只是想到口袋的手機上那個神秘號碼,墨嘯琛的眉頭有些微皺,又甩甩頭,繼續往前走。
墨連煜的態度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但是這樣也好,只要沒有墨連煜什麼都好,雖然抗拒着他的關心,但是他還是會一直保駕護航,坐在車內的陳立然看着遠去的身影,再次發車不緊不慢地跟上。
“剛剛那個女孩好幸福啊,如果受傷就可以這樣被對待,我也願意。”
“你傻啊,一看他們就是認識,很有可能是一對情侶。”
相攜進入的幾個女孩就這樣一邊進來一邊大犯花癡,對剛剛所見的情景充滿幻想,不大不小的聲響卻讓某人聽得格外清楚。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看着小心呵護的樣子,還有貼心依偎的笑臉,墨嘯琛的話又在自己的耳朵邊迴盪,現在這是真的開始和他作對了?墨連煜看着眼前的景象,死死拽緊手中的刀叉,盡力調節着自己的情緒。
可以對自己冷嘲熱諷,甚至把他比作貨物一樣任人兜售,他是惡魔?他是蘇落淺不要的廢棄品?那墨嘯琛又是什麼?那張燦爛的笑臉完全沒有先前的陰霾,蘇落淺千萬不要耗盡他最後一份柔情。
“服務員,再給我們一套餐具。”一旁的白珊珊看着盤底已經破裂的痕跡,暗暗嘆了一口氣,這又是何必呢?
她一路跟着墨連煜,他卻徑直走進對面的餐館,還選擇了這樣一個二樓靠窗的位置,樓下的景象一覽無餘,特別是蘇落淺的那一圈盡收眼底,她就這樣陪着墨連煜靜靜地看着,直到墨嘯琛出現的那一刻,學長身上透出的異常情緒波動,宣示出他的敵意。
明明在乎卻裝作漫不經心,這纔是最糾結的地方,但是現在的發展情況對於自己來說並不是最壞的,至少墨連煜和杜清雅之間已經不可能回到以前,其中有一條鴻溝,那是逾越不了的兩顆心的距離。
“我不吃了,你慢用,賬記在公司。”墨連煜扔下手中的東西,直接站立起身,現在的他吃再多的東西也是味同嚼蠟,毫無胃口,更何況他的目的從來都不是吃飯。
在白珊珊還未來得及阻攔的手勢中,墨連煜已經下了樓,帶着與生俱來的威嚴一步步往前走。
“你?”正面撞上,範青有些惶恐,在經歷剛剛的恐嚇之後再回首卻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跌坐在路邊,晃晃悠悠地離開,沒想到會再次遇上墨連煜。
雖然有着幾分的相似,但是他絕不會這樣對她,想到先前墨連煜的表現,範青擺脫渾身的虛脫感,微微示意。
“喂,秦越?”站立在範青的面前,墨連煜平靜地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手機,在範青低頭告辭的那一刻,露出嗜血的笑意。
“我希望收購上次的範家所有的產業,另外讓他們徹底消失在H市。”冰冷的話語沒有一點人情味,一句話直接決定一個人的境遇。
還沒走出幾步的腳步瞬間凍住,還沒來得及說上什麼,墨連煜已經冷笑着開口:“你已經徹底惹到我。”
離開的腳步輕鬆很多,縱然蘇落淺是他玩膩的女人,但是也不容許其他人肆意地欺辱她,這是他的專利,墨連煜的鷹眸閃過點點星光。
相比較於墨連煜的大步流星,範青跪倒在地上,原來最後還是自己徹底輸了,蘇落淺憑什麼有着這麼大的魅力,讓所有男人趨之若鶩,她不甘,真的不甘,看着手機上已經開始叫囂的父親的電話,範青知道她的人生就這樣全部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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