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好像靜止了一樣,杜清雅看着眼前這一羣在舞池裡搖頭晃腦的三教九流,她這樣一個名門淑女又怎麼會和這一羣人相提並論,眼神慢慢迴轉到旁邊陳立然臉上認真的表情,放下手中的手提包,回到自己原先坐着的位子上。
“你確定你對這一次計劃十拿九穩?”雖然早已心動,但是她還是不放心把自己剩餘的人生一搏徹底交到這個男人的手上。
嬌柔做作的女人永遠會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眼裡已經冒着金錢的亮光卻還在故作矜持,黑暗中的陳立然露出幾分冷笑聲。
“你放心,這個設計稿足夠頂起你的地位,就算墨臉煜再怎麼厭惡你,他還是不會讓你離開墨氏,白得了一個墨家少夫人的身份對你沒有任何損失。”
這麼多年,縱然自己提供的機會,但是陳立然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樣完成自己的學業,又是什麼樣的勇氣讓她敢於進去墨氏工作,如果不是自己的幫助,她早就會被墨氏掃地出門。
這些年,自己收集了大量的設計界人才,又投入了大數的資金,卻全部用來支撐這個女人如今的地位,如果不是還惦記着她現存的利用率,陳立然絕對不會這樣幫助她。
“放心,現在就憑墨氏產品發佈就關鍵的時候墨臉煜絕對不會對你出手,這樣議論紛紛之中你就可以得償所願了。”
眼神怔怔地看着,杜清雅蠕動着慢慢靠近,一口熱氣慢慢吐出,酒醉的女人帶着曖昧的呼吸,“你爲什麼要幫我?”
杜清雅不明白在這個你爭我奪、暗無天日的商場競爭中,是有什麼樣的誘惑力讓這個男人全心全意地幫助她,這麼多年讓她慢慢由以前的小心提防變成現在全身心的依賴。
在她的世界觀裡所有人都不會這麼親善,他們一定有着不爲人知的目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杜清雅又不由貼近了幾分,“你是不是喜歡我?”
只有愛情纔會讓人盲目,杜清雅迷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這個不斷避開自己目光的男人,露出竊喜的笑容,一鼓作氣,直接攀上他的肩膀,半眯着眼睛,殷紅的嘴脣就這樣迎面而上。
如果真的是出於這樣的目的,她真的很願意把這個男人收做自己紅羅裙下最得力的傀儡。
轉頭不是迴避,更不是害羞,看着慢慢靠近的臉龐,濃妝豔抹之下,陳立然不禁想到那個未施粉黛卻依舊青春靚麗的女人,身體本能地一把把這個讓自己噁心的女人推到在地。
陳立然厭惡地看着眼前這個不自量力的女人,這些年該看的和不該看的,自己都已經瞭解的一清二楚,喜歡這個女人絕對是他一生最大的敗筆,所以現在的他早就只剩下利用。
口袋中的手帕徑直擦拭着自己衣物的角角落落,生怕還遺留下什麼氣味。
帶着試探的嬌笑,被推倒的那一刻,除了僵硬的面部肌肉,杜清雅整個大腦都不可置信地停止了運轉,縱然沒有喜歡,一個幾次三番幫助自己的男人也不會這樣對待自己。
呆滯的目光下,閃爍了片刻,打着充滿醉意的飽嗝,杜清雅緩緩地閉上眼睛。
“總裁,你沒事吧,她……”旁邊的保鏢看着眼前這突發的衣服,失職地看着陳立然,還沒問出該如何處置這個肖想的女人
。
卻被一雙手擋住了自己所有的話,陳立然慢慢把手中的手帕放回自己的口袋,起身卻出乎意料地親自抱起了地上的女人,細心呵護在自己的胸前。
“我只是一下子慌了神,沒事,清雅喝醉了,我們還是先送她回去。”在所有人怪異的眼光中,陳立然飽滿深情地一步步護着懷中的女人離開酒吧、坐上車輛。
看着身旁還是雙眼緊閉,斜靠在在裡側的女人,陳立然露出陰沉的笑容,以爲就憑這樣的雕蟲小技,就可以抓住他的馬腳,這樣太太小瞧了他這麼多年的隱忍,既然這麼想試探他,倒不如正好趁此機會好好敲山震虎。
微微清咳了幾聲,陳立然嚴肅地看着前面正在開車的司機,“這些天讓你調查的公司狀況怎麼樣?杜老還有什麼動作嗎?”
昏昏沉沉之中,假寐很久的杜清雅終於聽到熟悉的聲音,居然還有關自己父親的事情,立刻閉緊了眼睛,微微聳起的耳朵留心地聽着這一切。
前座不知所措,不知道總裁爲什麼會這樣提問的司機透着後視鏡盯着那個朝着杜清雅冷笑的陳立然,立刻心領神會。
“我們調查到最近杜老經常干涉公司內部的事宜,而且還有許多想要竊取公司機密以及轉更財產所有權的動作,總裁我們是不是要採取一些行動?”
話音剛落,躲在角落裡偷聽的杜清雅心頭不禁一顫,以爲是他們想對付杜家,原來是父親又做了什麼不明智的舉動,被人發現了,對隨時會錯失這樣一個合作伙伴,杜清雅大氣都不敢喘出一口,屏氣等待着身邊男子的回答。
意料之中的反應,讓陳立然心滿意足,其實這種事情對自己根本不足爲懼。
和杜老攜手的創辦公司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做好了會被算計的準備,所以這麼多年來杜老的一言一行都暴露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所以他的小動作長時間以只是嚐到一點他允許的甜頭意外沒有取到其他任何的效果,對公司的運營也沒有任何威脅。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蘇落淺的迴歸就意味着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部署實施,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再去管那個老頭,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杜老自己收手,最好的傳話和監督對象就是眼前這個想要探聽機密的女人。
微微長嘆了一口氣,陳立然困惑着、無奈着,“算了,再等等,也許杜老只是一時鬼迷心竅,看在清雅的份上,先暫時不要驚動他。”說着還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杜清雅的身上,一副暗戀、長情的樣子。
“是。”前座的司機已經瞭解了陳立然些許的用意,立刻果斷應和着。
“總裁到了,這是……”停在杜家別墅前,司機嚴肅地徵求着陳立然的意見。
看着還“沉睡“着的杜清雅,陳立然幽深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這個可以堅持裝這麼久的女人,收攏的手臂不知道還能不能忍住來觸碰這個女人。
不過還好,還沒等陳立然做出任何動作,門口已經有幾個人走了出來,一打開車門就是那個頂着滿臉皺紋滿心老謀深算的老人。
“真的不好意思,麻煩你了陳總。”看着在邊上已經醉成一團的杜清雅,杜老趕緊一個眼神讓人扶出杜清雅。
看着杜老手忙腳亂防備自己的模樣,
陳立然抑制住自己發笑的心情,親和着,“沒事,正好遇見了,既然已經到家了,那麼我就也先走了。”
沒有更多的寒暄,說着就直接命令前座的人開車離開,迅速地離開杜家人的視線裡。
“看什麼看,還不快把小姐扶進去。”看着完全倚靠在傭人肩上、渾身酒氣的杜清雅,杜老簡直是火不打一處來,怒氣衝衝地朝着傭人大喝着。
就在傭人膽顫着扶走的那一刻,原本閉着眼的杜清雅猛然睜開眼睛,直直地站立着身子,把旁邊的人嚇得大驚失色,跪倒在地上。
也被嚇了一大跳的杜老看着眼前這個毫無醉意的女兒,上下掃視着,“你沒有喝醉,爲什麼要倒在車裡裝睡?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是在給人家下手的機會。”
“還有這個是什麼,趕緊給我脫下來。”看着杜清雅身上礙眼的西裝服,杜老目光如炬,對自己的女兒百般挑剔。
陳立然這個小夥的確不錯,但是根本不是他理想女婿的標準,看着一次次和自己女兒接觸的男人,他就知道他絕對居心不良。
雖然他很有能力,也對杜家做出過突出的貢獻,但是這塊杜家唯一的大籌碼是絕對不可以落到他的手中,這是用來掉墨家這塊大肥肉的。
但是現在看着這麼久都毫無起色,以及總是和陳立然在一起、毫不自愛的杜清雅,他還能抱有什麼樣的期望,看着還直直站着瞪着自己的杜清雅,杜老怒火沖天。
但是還未伸過去的手迅速被轉身躲掉,杜清雅拽着身上的西裝,保護着,“這個你不能碰。”生硬的語氣沒有對父親的半分尊重,說完徑直轉身離開。
“你給我站住,你現在翅膀是長硬了,居然不聽我的勸告,你被忘了是誰把你養成這麼大,是誰給了你現在高貴的生活。”幾步上前,杜老站在大廳裡對着樓梯口的杜清雅,一頓指責、怒罵。
杜清雅聽着這樣的聲音不禁好笑,她剛回來的時候父親幾乎把自己當做珍寶一樣寵着、愛着,但是後來自己長時間沒有得到墨臉煜認證之後,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反轉,要不是自己現在還能留在墨臉煜的身邊,恐怕現在她很有可能被趕出杜家。
這就是杜家自私自利的本性,這就是已經流在她血液裡的家族劣根性,所以不要在用這種話來無爲地刺激她,因爲這些她都是從杜家學來的。
慢慢轉過頭,帶着隱隱約約的笑意,杜清雅開口,“現在你最擔心的事情不是我,而是你最近又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話鋒一轉,看着有些咄咄逼人的杜清雅,原本滿腔怒意的杜老話語一塞,結結巴巴地,“沒……我沒做什麼。”停止的胸膛依舊流露出心虛的表情。
杜清雅不由冷笑着,“他們已經知道你在陳氏集團動的小手腳,你如果不想自己的合作伙伴和墨家聯手的話,你最好還是收斂一些。”
“我和他走得近一大部分不就是你逼的,如果不想真的一無所獲,就好好考慮一下我的立場,不要再鼠目寸光。”
做着最後的警告,杜清雅看着停滯在原地呆愣的父親,轉身上樓,與其做着叮囑,倒不如把手中的西服清洗乾淨,還能討得歡喜。
那個男人應該是喜歡自己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