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有三條明規定律。
第一:不準夜不歸宿
第二:不準染燙頭髮,穿不倫不類的衣服
第三:不準和男生單獨相處
這三條家禁分明就是衝着黎雨源來的,可惜黎雨源十五六歲的時候就是個叛逆少女。
不是不準夜不歸宿嗎,她半夜跟同學跑到KTV嗨了一整夜,當然第二天被班主任全班通報告知父母,然後回去被關了禁閉。
不是不準染燙頭髮,穿不倫不類的衣服嗎,她問表姐借了件抹胸裙子戴上假髮套跟同學聚餐玩兒COSplay,當然被媽咪臭罵一通領回家了。
什麼時候她能出息一回成功一次呢,黎雨源一直在尋找一個合適的契機。
黎雨源沒想到一切的陳規舊律有一天在多年前都會改變,那就是遇到了那個男生,遇到了傳說中別人家的孩子。
從江南迴到重慶老家,黎雨源還沒有適應這裡的生活,父母也忙於穩定工作而無暇顧及。
但是唯一值得驚訝的,是她有個厲害的同班同學,那個男生還是她的偶像,王源。
處於叛逆期的黎雨源曾在腦海中幻想,她要拉着她idol完成她叛逆行爲的夢想,當然這只是幻想。
這一天黎雨源又提着書包,把領口的口子敞開,把乖乖的齊劉海梳成斜的,像個小太美一樣走進班級,驚訝的是班級竟然只有……王源。
一看鐘表才六點整,是她爲了不讓爸爸送難得來早了。
要不要打個招呼呢?對了這算不算單獨和男孩子相處?這麼酷的叛逆行爲她當然要拍個照記錄一下。
然而……
“咔嚓”一聲響得整個安靜的教室都有迴音,咿呀忘記靜音了,黎雨源尷尬的還沒收回手機,那個背影好看的男孩子已經回頭看着她了。
“我我我不是想拍你的,我……在自拍,自拍。”這麼爛的藉口也只有黎雨源能想到了。
王源也沒有揭穿女生,笑了一下就轉過頭。
黎雨源鬆了口氣跑到值日表那邊,今天是她值日她沒記錯呢。十分懶散地跑到教室後面拿掃把,纔看到一片乾淨整潔。
“我來的早,就把值日做了。”
教室裡傳來清朗死舒服的薄荷音,黎雨源聽到一陣靜止,還有這種操作嗎?那麼不是應該應付一下自己的值日就夠了嗎?
“你爲什麼幫我做值日,暗戀我嗎?”黎雨源笑着開了一個玩笑,順便跑到優質前面旁邊,一跳直接坐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黎雨源平時不喜歡假正經的好好學生,可是對王源她不是這種感覺,他的好學生氣質是帶着清新自然的,讓人很舒服。
“我可能以後都沒機會做的,值日表上都沒有安排我的值日。”王源的表情竟還有些遺憾。
“不做值日不是挺好嗎?”
“我想做值日啊。”
“我還想像你一樣做個大明星,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呢!”
“我並不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的。”
“那總會遇到很多好玩兒的事,接觸很多不一樣的東西吧!”
“這倒是真的。”
“所以啊,我也想。我討厭每天都走一樣的路,去學校和回家,無盡頭的重複……”黎雨源想要逃離父母,逃離學校,逃離像牢籠一樣的兩點一線。
每天都是學校到家,家到學校,什麼時候她纔可以看看外面的天空?
“那這樣吧,以後我走到哪裡,看到好玩兒的東西都告訴你,這樣就像你也去過了一樣,可以嗎?”
“好!那我就把在學校裡發生的事情,同學的班裡的,還有重要的課程任務告訴你,你有什麼不懂得都可以問我,可以嗎?”
“一言爲定!”
莫名其妙的,黎雨源在一個早晨遇到了那個男生,他就像是個帶着光環和翅膀的天使,突然降臨在那一天,第二天卻又消失不見,如夢消散。
王源很快離開了學校,參加無盡頭的通告行程,可是原本枯燥勞累的行程卻突然變得有趣了,因爲他沒忘記他要記錄他走過的外面的世界,有一個女孩兒還在等着看。
“王源上臺彩排了!”
“好,等一下我拍個照。”
穿着白襯衫的男生將色彩斑斕的舞臺拍下,將美麗的花籃拍下,將北京的風景拍下,發給了那個女孩兒。
本以爲只是說說的黎雨源沒想到那個大明星居然說到做到,原本她還在忐忑要不要當真呢,這下可好了,她也得說到做到給他播報學校新聞和重要課程了。
在此之前她要開始關注學校,做個好學生啊。
黎雨源開始將胸前的扣子扣到脖子,將劉海梳理整齊,將書包正正方方地背到背後。她想要從他那裡看到外面的世界,就得努力爲他過好在學校的生活。
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交換着,不同的城市,重慶和另外一個不知道是哪一座的城市,反正總歸是圍着重慶轉的某一座城市,春夏秋冬,來回更迭,轉眼初中畢業。
中考的那一年,黎雨源和王源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了,黎雨源也認識了王俊凱和易烊千璽,她就像是等再重慶的“怨婦”。
每天望眼欲穿的看着王源的航班行程,可是這些王源都知道嗎?他們之間的開始像一個童話,生活在不同生活裡的一個男生和女生打成合作,互相交換着彼此想要的生活歷程?
故事的開始美好而又夢幻,可結局呢,卻一直未完待續。
直到有一天黎雨源最喜歡的一個姐姐離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她無助的哭了,像失去了一切。
“源源她真的不要我了,以前她一直陪着我的,說……說會永遠陪我一起……一起,我們去看你們的演唱會,可是她爲什麼一聲不吭得就走了。”
那一天黎雨源失控得跑到機場,暑假的最後一天,明天她即將迎來她的高中生活,爲什麼她最依賴最信任的小姐姐卻走了,一聲不吭地走了。
“雨源,你先回來,好嗎?”
“我回去幹什麼?!你們都不在乎我,從來都沒有在乎過我,你就只知道問我學校裡的事,告訴我你在外面的事,你從來都沒有真正的關心過我……”這是黎雨源第一次這樣傾吐,三年了,她壓抑了太久。
“黎雨源,謝謝你爲了做出那麼大的改變,謝謝你爲我守護學校的生活,以後的路我們一起走,我們在一起,好嗎?”
“真的嗎?”黎雨源抽了抽泣站了起來。
“傻瓜,當然是真的。”
機場,不再是電話裡的聲音,黎雨源轉身看到了帶着口罩的那個男生,她默默傾付韶華的男生。
一切的美好,都是因爲韶華傾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