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給予希望,就註定要付出同等的絕望。
所謂奇蹟,是即使付出生命也無法換回的存在。
雖然只有悲傷和憎恨不停重複,
就算如此也要爲了那個人拼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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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杜可可,我和唐柯妻子回到了2011年8月2日。
然後在這裡住了下來,我們每天都會去教堂附近轉一轉,爲了讓小俊凱能找到我們。起初小俊凱並沒有來,直到8月5日晚上六點多的時候,他來了。
他跟我說,他聽完了我錄的歌,他覺得很好聽,和他以前聽到的是不同的風格,但是說不出來的精心。
我沒告訴他,這是多年後他亞洲巡迴演唱會上唱的歌,自然好聽,幾個月位居榜首,下載量超乎人的想象。
我問他,對做音樂有沒有興趣,他點頭。
於是我們兩個就唱歌跳舞聊了很久。
我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成爲像他導師這樣的人。
我拼命的想指引着他回到國內發展音樂,但他卻告訴我,
“可可的父母不會回國的。”
這句話一下子刺中了我,王俊凱你從小就是這樣溫柔的一個男孩,無論什麼時候都在考慮着我的感受。
或許是因爲漸漸的變得熟悉,小俊凱從剛開始的幾天來一次,變成了每天來,我們會討論音樂的類型,以及日後的音樂會變成什麼樣子。很快樂,異常的快樂,因爲總能從現在他的身上看出日後那個光芒四射的男孩子的模樣。
唯一一次我沒有見他的那天,剛好就是安子皓遇害的那天。我找到那條街,提前等待安子皓的到來。
然而也就是這一天,我救了安子皓,卻失去了唯一能陪伴我的……她。
唐柯妻子代替安子皓倒在了血泊中,臨死前她對我說,
“杜可可,這是註定的。人沒有犧牲就什麼都得不到,爲了得到什麼東西,就需要付出同等的代價。像你說的那樣,我們要扭轉王俊凱的結局,必定要付出生命……”
她的存在和她的死亡,對這個世界來說沒有影響。她就像從未來過一般,漸漸的身體從腳至頭頂慢慢的趨向透明,最後消失……
我看着昏倒在街邊的安子皓,以及早已驅車離開的杜時遷。心中一片悲涼,我到底是爲了什麼要那麼拼命?捨棄了自己後,我又得到了什麼?
真的不得而知,我託着疲憊的身子回到了旅館,空曠曠的房間讓我忍不住想哭,明明一開始是兩個人的,如今卻讓我一個人承受。
我真的好累啊,不過哭了一夜之後,第二天,我又恢復了精神,我站在小俊凱,小可可學校門口對面的大樹後,看着他們兩個親密的上學,心裡又彷彿是被什麼填滿了一樣。
拯救他是我一開始的計劃,如今,這個計劃終於要完成了。
我想,我的絕望或許就是讓他重蹈覆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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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8月18日
和小俊凱分開之後,路過公園我碰到了正在盪鞦韆的小可可,她看到我的到來明顯十分戒備。
“你喜歡王俊凱嗎?”
“當然喜歡了!我以後可是要當他的新娘的!”
我和她本來就是一體,我瞭解她的全部想法,自然而然也知道如何拉近和她之間的距離。
“姐姐,你有喜歡的人嗎?”她突然揚起一張粉嫩的小臉,天真的詢問我。我輕輕的笑了,回憶的閘門被打開,無數的記憶涌出……
“有啊,我喜歡的人站在舞臺上閃閃發光,下了舞臺他對我千依百順。可是我沒這個福分和他在一起吶!”
“你們怎麼相遇的呢?”
她好奇的詢問我,我想了想,然後換了個場景,慢慢的講述了,我和他的故事。
小可可走了之後,我在公園裡轉悠了兩圈,剛準備離開的時候,碰上了一個年級略大的男孩子,他紅着臉跑到我的面前,遞給了我一籃水果,結結巴巴的說道——
“謝……謝。”
我一愣,這個男孩子繼續說,
“你救了我弟弟,這是謝禮!”
這一刻我才明白,原來這個男孩便是日後策劃了一切的阮牧辰。
“不客氣。”
我從他的手裡接下了水果,他害羞的跑遠了。這樣的他和日後那個殘酷殺戮的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或許,在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改變了很多很多的歷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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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8月21日
這天晚上終於到了,我看着這棟記憶裡的房子,太熟悉太熟悉了,那個陽臺,那個窗口,那個閣樓,全都是我的回憶。
這一天,沒有撕逼,沒有吵鬧,沒有爭鬥。
安子皓一家倖幸福福和和美美的享受家庭的溫馨,杜時遷心情不好早早的上樓睡覺了,家裡靜悄悄的。不久後,小可可房間的燈也熄了……
安靜的街道里,彷彿還瀰漫着夏夜的燥熱。
然而,意外突然的發生了,熄滅的燈火重新點燃,我看到一男一女在爭吵,我看到黑煙從廚房的窗戶裡冒出。而這一家人都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一樣。爭吵的爭吵,躲在被子裡瑟瑟發抖的仍在瑟瑟發抖。
終於,大火蔓延開來,越來越烈,到了無法挽回的時候。
尖叫聲,呼救聲,還有救援聲打破了這個夏夜的寧靜。
我看到小俊凱從家裡衝了出來,他站在被大火淹沒的房子前,不停地呼喚着杜可可的名字。
我笑了。
這或許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殘忍的一件事情了吧。
他永遠都不會知道,
小可可今天有想過去他家裡找他的。
然而被我攔住了,我對她說,
“他今天要練歌,你不想破壞他的夢想吧!”
我和她本是一體,我自然知道什麼樣的話最能打消她的決定。
果然她搖搖頭,將手裡的巧克力塞到了我的手裡,她笑的那麼開朗,那麼燦爛,“姐姐,幫我把這個給小凱吧!說我明天相約他出去玩!”
我一愣,我深刻的明白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
這段故事原本就只有一個軌跡,如果不是旁人刻意干涉,它還會照着原來的軌跡發展。
也就是說,就算安然沒有去找杜時遷,這場大火還是會發生。
然而我改變了一件事,那就是——
我讓原本可以逃脫的自己,墮入了火海……
應了唐柯妻子一開始的那句話……
“你真的要抹殺你自己嗎?杜可可。”
大火燃盡我捏緊手裡的巧克力,慢慢地走進神情呆滯的小俊凱……
……我一開始的目的,不就是爲了讓自己消失在他的記憶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