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敵軍少尉低估了劉文輝和武松。
劉文輝猛然一使勁,整個身子將桌子往前一推,不但將對面的敵軍少尉一下撞翻。本來拉着胳膊,摁住劉文輝腦袋的兩個傢伙,立刻就感覺失去了力道。劉文輝身體一轉,兩隻胳膊一起用力,身體隨着一轉,便將拉着自己的兩個人,甩了出去。
圍在屋裡子的其他人也動了起來,劉文輝動了手,一擁而上想要將劉文輝重新摁住。那邊的武松也不示弱,三兩下將控制自己的一個傢伙放到,手裡的飛針不斷拋出。與劉文輝兩個人相互配合,小茅屋裡的五六個敵人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一個個被釘在原地。
在所有人驚訝的眼睛裡,劉文輝慢慢的抽出自己的三棱軍刺,緩緩的朝着敵軍少尉做了過去。那一下撞的不輕,少尉就感覺自己的胸口和肚子都快炸了,就好像一頭牛狠狠的在自己胸口撞了一下,估計好幾根肋骨都已經斷了。嘴角流着血,躺在地上兩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臉上格外痛苦。
“繳了他們的械,都捆起來!”
劉文輝一邊朝少尉走,一邊下令,對於後面的事情他看都看看。少尉從剛纔的震驚中反應過來,連連後退,右手連忙伸向自己的腰部,去摸自己的手槍。竟然摸了好幾次都沒能打開槍套。
“我要是你,我就不做那些無用功,要不然會死的很難看!”劉文輝冷冷的說道。
“你想幹什麼?”少尉果然停止了自己的動作,整個人已經縮到了牆角,瞪着驚恐的眼睛看着劉文輝:“你不能殺我,殺了我我們軍長也會殺了你的!”
“哦?這個問題倒有點意思?我們現在還是敵人,我殺了你也沒什麼不對,你們軍長阮山好像管不了我吧?”
“求你了,別殺我!”少尉忽然意識到,這些人不是被嚇大的,在戰場上他們好像從來沒有怕過誰,沒有襲擊過他們邊防軍19軍,也不是因爲他們有多厲害,而是因爲他們19軍這些年來沒有做過什麼大動作。
劉文輝嘆了口氣:“哎!原來還以爲你是一個漢子,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如果是個漢子說不定我真的不會殺了你,可是現在這慫樣,我不殺都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少尉越聽越心涼,他終於明白,自己還是沒膽和這些人較量,仗着自己人多看來真的是自己錯了。爲了挽救自己的小命,連忙道:“求你別殺我,我知道你們是來找我們軍長的,我有辦法聯繫我們軍長,能說服他見你們!”
“哦?真的?你就這麼肯定?”
少尉連連點頭:“真的,真的!我們軍長是我舅舅!爲了我他一定會答應的。”
“哈哈哈……”劉文輝哈哈大笑:“沒想到沒想到,運氣不錯!看在你舅舅的面子上,那就饒你一命,快點說怎麼聯繫阮山?”
果然是阮山的親外甥。他的轄區不但偏僻,在理論上來說就算兩軍打仗也不會有人派大量部隊來到這裡。雖然是兩軍的結合部,卻裡4號公路不遠,要從這裡走,哪有直接經過4號公里來的方便。小小的山谷裡竟然有一個排的人,而且裝備精良,連無線電臺都有。
那個時候沒有軍事衛星,電話線更加不能再這隨處都是人和地雷的叢林里布放,也只有這種最原始的無線電才能發揮他最大的作用。那個時候的軍隊,對於信息的需要已經很大,卻受制於條件,只能採取一些笨辦法。
電臺被少尉藏的很嚴實,竟然在茅草屋的夾牆裡。三兩下將電臺弄出來,劉文輝看着少尉,少尉也看着劉文輝。
“怎麼?快動手!”
少尉指了指被捆着的一個個子最小的敵軍士兵:“他是我的報務員,這東西我不會弄!”
本來,武松也是可以幹這個事情。但是現在,劉文輝不想讓武松幹,他知道那個少尉已經被嚇破了膽,一定會央求阮山來救他。即便不是求救,也會說些敵情。劉文輝要見的是阮山,只要阮山來就行,不在乎這些人在不在中間搗鬼。
小個子報務員被放了出來,連滾帶爬來到電臺旁,三兩下將電臺調整好,準備發報。這裡是山谷,那種直接喊話的玩意受到地形影響太大。只能用這種最原始的,在山頂架起天線就行。還有另外一個因素,或許是這些年敵人天天都在打仗,北方那個國家支援有限,也只有這東西配給。
只有在電影裡聽見的滴滴聲今天總算是聽見了。敵軍少尉說,報務員發,一串串的滴滴聲過後,茅草屋再次陷入了安靜之中。等待是漫長的,這東西的缺點就是,無論你發出什麼東西都需要密碼本翻譯,將這些長短不一的電波信號翻譯成文字,讓阮山決定,然後再發回上級決定的信息。
沒有等多久,電臺裡就出現了信號。報務員熟練的將這些信號寫在紙上,拿過密碼本進行對照,一個字一個字的翻譯出來。等到最後一筆寫完。敵軍少尉連忙將那張紙扯過來,遞給劉文輝。
劉文輝那認識什麼越語,瞪了少尉一眼:“念!”
少尉連忙道:“是是是。”
不知道是不是阮山的消息,反正聽上去態度還不錯,首先保證會來見劉文輝,其次讓劉文輝不要虐待他的手下。關鍵信息都有,至於敵軍指揮部的位置,電報裡沒說。
不等敵軍少尉將電報唸完,劉文輝一把奪過來,遞給武松。武松看罷衝着劉文輝點點頭,劉文輝這才道:“行了!現在我們就是等了,去,把房子外面的那些傢伙全都叫過來,這兩天他們不用巡邏了,就這破地方我們的人才不會過來,那就等着,電報上說明天下午就能到,看來你們的指揮部離這裡不遠呀!”
“是是是,不遠,就在4號公路旁邊,爲了以防萬一。”
劉文輝笑了。從黎洪甲的嘴裡他對這個敵軍邊防19軍高看了很多,然後見到這個少尉的時候,便已經降低了一些,現在又聽說敵軍指揮部就在4號公路旁邊,他就有點看不起這個敵軍19軍了。
住在敵軍堆裡可不是件好玩的事情。特別是晚上,雖然說有敵軍少尉這個護身符,卻不能保證外面的那些人不會再晚上突然衝進來。怎麼說敵人也有幾十個人,而他們也只有兩個人,怎麼說他們也不佔便宜。看着夜晚的叢林,想必何政軍和周衛國已經帶着人走了吧,那樣的話自己的心裡還能放鬆一些。
幸好他們差不多都有在敵軍叢中生活的經歷。那一夜,劉文輝和武松兩個人輪流值夜,好在也沒有發生什麼。或許是門外的那些人不敢投鼠忌器,門內的人在他們表現了之後也明白,這些人要殺他們不會非吹灰之力。所以這些已經沒有膽子的傢伙也就放棄了抵抗,安心認命了。
第二天下午,在敵人的期盼下。忽然間,整個山谷起風了,一陣陣的大風颳的樹葉沙沙的響,就連高大的望天樹都左右搖晃的厲害,整片樹林都希望要爬下來。天也陰了下來,好像整個天空都要壓下來一樣。看着外面突然增多的士兵,幾乎都要將整個山谷站滿,劉文輝和武松的心不由得也緊張了一下。
在狂風中,十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首先出現在衆人的眼前。這些人很兇惡,一來就將那些聚攏在小茅屋外面的傢伙全都趕走,他們替代了防守。在這些人的身後,又來了一個少校,這少校左右看看,這才離着茅屋十幾步開外站定。用極其標準的漢語衝着裡面說話。
“裡面的人聽着,我們軍長來了,你們不要開槍!”
武松看了劉文輝一眼。劉文輝深吸一口氣,衝着武松點點頭,武松便用越語說道:“可以,進來吧!只允許他一個人進來。”
那少校的臉上露出狡黠的一笑,雖然只是很短暫的一瞬間,劉文輝還是看在眼裡。一把拉過那名敵軍少尉,指着外面的那名少校道:“看看,他是不是你們的軍長?敢亂說現在就宰了你!”
少尉連忙點頭:“是他,就是他!”
武松也聽到了劉文輝的話,一開始他還覺得劉文輝爲什麼要讓那少尉認人,現在才明白,敵人這是準備狸貓換太子。劉文輝給武松使了一個眼色。武松立刻明白,衝着門外喊道:“停下,你進來吧!先和你說說,再和你們軍長說!”
少校先是一愣,他身邊的那些敵軍戰士也是一愣,顯然他們沒有裡面的人會有這樣的要求。阮山長的不高大,也不健壯,身材瘦小,看上去沒有一點雄壯的感覺。特別是那張臉有棱有角,眼睛很亮,這樣的人都比較聰明而且冷酷。
阮山微微一笑,朝着周圍的士兵微微點點頭:“行呀!我可以進來先和你們說說,不過你們是不是也先讓我看看我們的人是不是很安全!”
“阮將軍,你不需要這樣掩飾,你的這個外甥可真不怎樣,他已經將你的身份說出來了,所以你還是進來咱們慢慢聊,至於裡面的人我可以保證他們現在都很安全!”
“舅舅,救我!”敵軍少尉大聲呼喊。阮山的臉立刻變了顏色,恨不得將這個小子狠狠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