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話的人,一般都是錯誤估計了自己的本事,敵軍俘虜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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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傢伙已經能說話了,不等他將最後一個字喊出來,一大塊雜草和泥巴就扔進了他的嘴裡。還沒有吐出來,一塊帶着味道的破布已經塞了進來。
劉文輝的臉黑下來:“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自求多福吧!不過我保證在你被交給我們上級的時候,你肯定會活着。”
俘虜不爲所動,雖然嘴裡難受,臉上卻努力的裝出一副樂呵呵的樣子,讓人看了就很想揍一頓。當然還是揍了,大牛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俘虜的臉上,只用了一下,鼻子就歪了,嘴巴里還在流血。應該是牙齒掉,俘虜喊不出來,只能倒在地上不斷的哼哼。
這一次不在是小心伺候,而是拖着。敢慢走一步,輕則都是一槍托。俘虜終於吃到了苦頭,感覺到了自己孤立無援。一路上,哪怕山路再難走,都被捆着雙手,嘴巴里堵着東西。繩子的一頭牽在大牛的手裡,使勁一拉,繩子就會陷入俘虜的身體,多拉幾下,勒破皮膚都有可能。
其他人吃東西,沒有他的份,喝水也沒有。只有在感覺安全的時候,纔給那麼一點,不至於把這個傢伙餓死。敵軍的前沿陣地不好通過,防守的很嚴密。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前面有梅鬆探路,應該沒有什麼問題。這一堅定的信念,才讓他們繼續深入。
躲過一個個巡邏小隊,隱蔽的時候多,走路的時候少,時不時還得回過頭去重新走。一切都處在不確定的之中。在敵人的腹地穿插,沒有地圖,沒有目標,稍有不慎,驚動敵軍那就是覆滅的危險。當然如果不顧及這個累贅俘虜,從容而過自然沒有什麼問題,帶着他就要多多小心。
“隱蔽!”已經沒人記得清楚這是第幾次從劉文輝嘴裡喊出這樣的聲音了。雖然聲音不大,幾個人還是聽的清清楚楚。前面探路的梅鬆又發現了什麼。所有人連忙鑽進旁邊的草叢裡,將自己的整個身子埋起來。天山下着雨,這樣的做法很不舒服,滿身弄上泥漿,甚至還會有小蟲子鑽進去。
梅鬆終於回來了,閃身鑽進了旁邊的一叢灌木。沒有人說話,都瞪大眼睛看着前方。大牛的一隻胳膊死死的勒住俘虜的脖子,任憑他在翻白眼卻沒有鬆懈半分。那隻手裡的繩子緊緊的攥着,瞪大牛眼看着不遠處的叢林。
兩個敵軍急匆匆的走過來。都光着身子,胸口的幾個巨大的螞蝗因爲吸飽了血就直挺挺的站着。沒有帶槍,水壺和鋼盔掛滿全身。劉文輝明白,這些是去找水的敵人。幾年的戰鬥打下來,我軍如此強大的後勤補給都時不時會出現問題,何況敵國這些可憐的戰士。
雨季一到,上山的路全部被封死,如果不能提前儲備,這個時候就只有捱餓的份。或許軍區就是出於這種原因考慮,纔將戰線放在我國境內的老山地區。這樣一來,我軍的補給就要方便很多。而敵人卻要翻山越嶺,運來一斤吃的,先要消耗五斤。
劉文輝沒讓動那兩個去找水的傢伙,放他們過去。等兩名敵人走遠,幾人從野草和灌木叢裡鑽出來。大你會的手臂一鬆,俘虜的鼻翼不斷煽動,努力的吸氣,想要將剛纔缺少的氧氣補回來。看着和狗一樣的俘虜,大牛嘿嘿一笑:“現在你應該叫不出來了吧?要不要把你嘴裡的東西拿掉?”
俘虜聽明白了大牛的話,連忙點頭。大牛忽然間臉色一變:“你想的到挺美!沒門!快走!”一扯手裡的繩子,俘虜身不由己的趕緊跟上。
根據地圖上的標示,再往前走兩公里就能走出敵軍的陣地。所有人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直到天黑的時候,梅鬆回來報告,周圍沒有發現敵軍,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所有人長處一口氣,重重的躺在地上。
劉文輝看着站在一旁的俘虜:“行了,讓他也鬆快一下,把繩子給他解開,讓他也休息休息!”
“這不行!他要跑了咋辦?”大牛立刻反駁。在他的眼裡,最好的敵人應該是死去的敵人。眼前這個傢伙活蹦亂跳的,雖然很疲憊,卻沒有死,所以不能讓他放心。
武松想繼續施針,也被大牛反駁了。大牛認爲武松的針法有些下降,竟然沒有封住俘虜說話,這就是不可饒恕的錯誤,依然堅持就將這傢伙這麼捆着,直到走出大山才能鬆開。劉文輝沒有說過大牛,也只聽之任之。
那名俘虜應該聽懂了幾個人的談話,臉上的表情一會三變。比起現在的狀態,他更喜歡武松給他扎針,雖然不能說話,全身並沒有什麼難受的事情。現在他有些後悔在這幾個人面前玩弄自己的心眼了。他想求情,嘴巴卻被堵着。不斷的用眼睛看向劉文輝,劉文輝完全不理他。如果被大牛看見這延伸,又會狠狠得拉一拉繩子,讓繩子勒的更緊一些。
別人都在吃東西。俘虜的嘴裡只有土。甚至於泥土都沒有多少,因爲都讓他吃了,還有那幾根草從來沒有覺得野草如此美味。只是嘴裡這塊破布沒法咀嚼,纔沒有嚥下去。眼睜睜的看着幾個人吃東西喝水,他只有看的份。因爲昨天晚上給他已經吃過了,今天肯定不會有。
如今還能走路,首先是因爲大牛的拉扯,其次就是俘虜的意志力。他不想死,那就只有跟着這些人,這些人如果要殺他一定會殺,絕不會流露出半點的憐憫。俘虜遠遠的蹲在一棵大樹下,眼巴巴的看着。看的時間長了,大牛覺得不舒服就會拉一拉繩子,讓他轉過去。
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現在俘虜到希望早一點解脫。這幾個傢伙都這樣的折磨自己,去到他們那邊,自己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
知道他能聽懂我們的話,張志恆便將他在敵軍山洞中的遭遇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當然主角變成了敵人,而那些劊子手就是我們的人。各種殘酷的刑罰和手段,這個俘虜還是第一次聽說。在他們的印象裡,解放軍優待俘虜,什麼時候也變成這樣的殘酷了?難道說他們這是對自己國家的報復?
從第二天開始,俘虜就表現的很聽話,努力的跟上所有人的腳步,走路的時候一聲不吭。甚至好幾次還提醒大牛主意腳下的地雷。當然是在大牛就要踩上去的時候,俘虜忽然不走了,讓大牛逃過一劫。所有人都在心裡好笑,對於這個俘虜的變化覺得好笑。
大牛和張志恆私下裡低估,這個俘虜絕對是日本人的種沒有錯。日本人就是這樣當他們害怕的時候就會對你畢恭畢敬,只有絕對的強者纔會讓他們徹底的崇拜。劉文輝聽見兩人的議論,搖頭苦笑。兩個從來沒見過日本人的傢伙竟然就給日本人下了結論,未免有些太過荒唐了。
俘虜嘴裡的破布終於被取出來了,上面還帶着血。幾顆碎牙就被包裹在破不裡。每次講破布掏出來的時候都是這樣的情況。因爲那天大牛不揍那傢伙一頓會渾身感覺不舒服。滿嘴的血沫子吐乾淨。整個嘴已經感染,腫了起來。就算是這樣,俘虜還面帶微笑。
繩子也被解開了,全身上下凡是被繩子勒過的地方,不是淤青就是破裂。也不知道這傢伙每天是怎麼熬的。繩子上甚至還有一條條的肉絲,看的人感到噁心。
抱着被扔在地上的兩塊壓縮餅乾,俘虜吃的很高興。這麼多天終於可以吃一頓了,要不然自己會被餓死的。全然不顧身上的傷痛,一個勁的往嘴裡塞東西,用他僅剩的幾顆牙大口的吃。喝了點水,身上沒有了約束,感覺格外舒服,伸伸胳膊伸伸腿,一臉笑意,感謝給他鬆綁。
劉文輝很討厭現在的這個傢伙。如果說這小子永遠硬下去,他或許還覺得這小子是條漢子,對他能好一點。現在完全是一副諂媚者的姿態,讓人覺得厭惡。
“綁起來!把他的嘴重新堵上!”
俘虜依然帶着笑臉,自動的將兩條胳膊放在一個別扭的位置,甚至於往嘴裡塞東西的時候,特意將自己的嘴巴張的大大的。劉文輝搖搖頭:“這傢伙玩了,帶回去恐怕也沒用!”
大牛嘿嘿一笑:“我覺得挺好,越聽話就說明用處越大。”張志恆、梅鬆等人全都贊同。
劉文輝說不過他們,也就不再管了。反正命令讓自己幾人把這傢伙活捉回去,至於有沒有用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了。
終於看見自己人的身影了。突然間冒出來絕不是最好的辦法,先拍梅鬆上去交涉。帶着一個聯絡的士兵回來,他們才能跟着人家上去。駐守此地的紅三團的二營八連。聽說六個人深入犀牛角將敵人的上尉抓了回來,幾乎所有人都過來看熱鬧。
連長有些不好意思。大牛笑道:“沒事,等有機會,我們再抓一個大的,帶回來讓你們仔細參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