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太快,蟒蛇小隊全然沒有防備.
遒勁漢子一拳砸在劉文輝的胸口,劉文輝咧着嘴:“老何,你他孃的這是要殺人呀,沒看我都受傷了?”說着撩起衣服,轉過身,將後腰上的傷口給何政軍看。
何政軍一把拍在劉文輝的傷口上:“你小子就是欠揍,老子千里迢迢來救你們,沒想到你們自己殺出來的,害的老子白跑一趟,你說這個帳怎麼算?”
瘦小的漢子道:“還能怎麼算,回去請咱們吃一頓就行,我們不挑嘴,只要有酒就算數。”
劉文輝嘆了口氣:“老周呀,不是哥哥不給,你也知道咱們大隊長是狗鼻子,一點酒都能聞出來,哥哥我的私藏全都沒了。”
“哈哈哈……”何政軍笑的很開心:“這話不假,別說你,恐怕林場連酒精都找不到。”
周衛國搖搖頭,微微一笑:“酒肯定是沒有,酒精我可知道哪裡有,只要咱們的劉隊長出馬,一定能搞到。”
何政軍看了一眼周衛國,又看看劉文輝,旋即明白過來:“對!老周這話我信,這小子的老婆就在醫務室,哪裡一定有酒精。”
打趣了一會,三個人這才消停下來。何政軍和周衛國將自己帶來的吃食和水給了劉文輝他們一些。這一天都在打仗,還真的沒有正經吃過一頓飯。一個個狼吞虎嚥,看得人都覺得這些傢伙全是餓死鬼託生。
何政軍林場狼牙小隊隊長,這傢伙和劉文輝一樣也是第一批參戰的部隊,跟着隊伍在叢林裡鑽了整整一年,回國之後被調回。這一次聽說要組建什麼特別的部隊,放着營長不當,硬是要來。氣的他們師長沒辦法,只得將這小子送來。在林場一待就是四年。
別看何政軍長的五大三粗,腦子裡的東西一點都不缺。說起來比劉文輝還要精明一點,只不過有些時候容易犯二,仗着自己槍法和格鬥,寧願與敵人血拼也不喜歡換拐彎抹角。所以從戰績上來說,就沒有劉文輝的蟒蛇小隊輝煌,不得不屈居林場老二的位子。
周衛國林場獵豹小隊隊長。他可以林場最年輕的一個隊長,甚至比他們隊裡面的幾個戰士年紀都要小。這傢伙比較陰狠,做事從來都是偷雞摸狗。總是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狠狠的給你來上一下,將你打疼,然後突然就消失了。很多次敵人根本就不知道是誰幹的。
周衛國不喜歡長槍,長年累月,無論什麼時候腰裡總是拿一把手槍,而且總是一個彈夾。他的獵豹小隊和他一樣,一個個都不怎麼喜歡槍。真的和豹子一樣,神出鬼沒,等你看見屍體的時候,人家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兩個小隊就是高建軍派駐突擊團接應劉文輝的小隊。這些天以來,兩個小隊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將突擊團搞的雞犬不寧。胖團長好幾次都幾乎吐血,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最後只能收縮防守,以靜制動。這樣做的代價也是巨大的,附近的好幾處高地已經宣佈失守。
何政軍看了一眼蟒蛇小隊的人,對劉文輝道:“老劉,你這一次算是傷亡不小呀,六個人全都掛彩,看來追擊你的人不簡單呀,知道是誰嗎?”
劉文輝嘆了口氣:“不知道,在5號地區的時候,聽那些猴子說過一嗓子,好像是從他們國防部直接派下來的,這個人很厲害,我們躲了這麼多天還是被他發現了。”
周衛國道:“不能怪他們,是你們自己大意了,你們別燒那個慰安所,什麼事都沒有。”
“慰安所?什麼慰安所?”何政軍不知道突擊團私自收攏他們國家的女人,爲自己的士兵建慰安所的事情。
周衛國與劉文輝對望一眼:“算了,不知道也好,免得心裡堵的慌,那地方我去了,人間地獄。”
“你狗日的去了,你不幹,專等我們?”劉文輝一腔怒火正愁沒有地方發泄,周衛國說起這事,立刻將劉文輝惹毛了。伸手就要掐周衛國的脖子。沒想到這傢伙早有準備,等到劉文輝身後,人已經在幾步之外。
當何政軍搞清楚敵人的慰安所之後,和劉文輝一起鄙夷的看着周衛國,再也不願意搭理他。
三個小隊在一起,幹起事來就方便很多。這個時候哪怕敵人一個團圍過來,他們幾人也不會害怕半分。吃飽喝足,一行人準備啓程。受傷的有人扶。有人甚至給梅鬆弄來一根柺棍,十幾個人一點點的朝着叢林外走。
一路上,劉文輝的話便的很少,特別是看見自己的那些行動遲緩的兄弟以後,就更加不怎麼說話了。這一次他們沒死,的確算是命大。如果那顆手雷再進一點,劉文輝的天靈蓋就沒了。如果那顆子彈再低一點,梅鬆這時候已經是死人了。
路程很長,他們走的有很慢。前面是何政軍的狼牙開道,後面是周衛國的獵豹斷尾。兩個小隊護送着此次任務的功臣一點點的走。這裡實際上還是敵佔區,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蹦出來一個敵人,用黑洞洞的槍口對着你。
晚上的時候,何政軍發現了一個被敵人廢棄的地堡,十幾個人擠一擠還可以住下。吃了點東西喝了點水,又分派了哨兵,其餘的人便擠在洞裡休息。
後半夜的時候,何政軍忽然踢了劉文輝一腳:“老劉,是不是睡不着?”
劉文輝沒有正眼:“你有好辦法?”
何政軍一笑:“說不着就起來,哥哥陪你說說話。”
一旁的周衛國忽然笑了。何政軍擡手就是一巴掌。周衛國揉着自己的屁股:“我說何隊長,你什麼時候改做政委了?老劉這是咽不下這口氣,你看看他的人各個帶傷,要是我我也睡不着。”
“那你說咋辦?”
周衛國道:“這還用問,以血還血,以牙還牙!既然猴子讓我們吃了癟,他們就別想好過!怎麼樣,幹不幹?”
“你打算幹什麼?”何政軍問道。
周衛國鄙視了何政軍一眼:“這條路可不是回去的路,前面再走一點就是突擊團的團部,你老何早就計劃好了還問我?”
“嘿嘿嘿!”何政軍不好意思的笑笑,看了劉文輝一眼:“咋樣?你幹不幹?”忽然有改變了主意道:“不行,你的人都成傷兵了,跟着去只會拖後腿,還是算了,我和小周去,保準將那個團長的腦袋給你帶回來。”
“放屁!誰他孃的說來自是傷兵?”大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旁邊還站着梅鬆、阿榜、張志恆、武松,一個個眼睛都在放光,瞪着何政軍好像要吃人。
何政軍連連後退:“得得得,別和我這臭嘴計較,只要你們劉隊長答應,你們可以自己去!”
劉文輝笑道:“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處理突擊團的事情應該是你們兩個的吧?別用激將法,對我沒用!”劉文輝一擡頭,瞪了大牛一眼:“都回去睡覺,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出去。”
何政軍有些無趣,對劉文輝伸出大拇指:“行!你小子行!等我提來那個團長的腦袋,看誰厲害!”說完這句,轉身走了。
周衛國拍拍劉文輝的肩膀,笑道:“別信他的,不出十分鐘保準過來,就他們狼牙,沒有我們兩個配合,根本拿不下人家的團部,那裡絕對是守衛森嚴,易守難攻,前面是兩個機槍陣地,山上還有60炮,左面有一個連駐守,扼守要道,右面是絕壁,聽說人家已經將裡面的坑道打通了,隨時都可以增援,也知道這些猴子怎麼這麼喜歡打洞,而且還很精通此道。”
周衛國一點點的給劉文輝分析敵軍團部的佈防,說的很詳細,那裡有暗哨,那裡有機槍,那裡有多少人防守,那裡容易進攻。說的頭頭是道,一點私藏都沒有。劉文輝也聽的很認真,所有的事情都記的清清楚楚。兩個人就好像閒聊一樣,將敵軍團部的佈防分析了一個透透徹徹。
果然沒等十分鐘,何政軍又轉了回來。這一次他壓低嗓門對劉文輝和周衛國道:“好了,咱們幾人打個賭如何?如果誰能拿來突擊團團長的腦袋,今後在林場就是第一小隊,如何?”
周衛國噗嗤一聲笑了。劉文輝則板着臉問道:“只說第一小隊,我們蟒蛇做了這麼長時間的第一小隊也沒有覺得有什麼特殊照顧,這種沒意義的事情,我們不做。”
“誰說沒意義,這是榮譽!”何政軍的聲音又高了起來。見劉文輝似乎還不同意,便道:“這樣吧,如果是第一小隊,今後咱們約定所有裝備他們有先挑選的權利,另外吃飯的時候,別的小隊需要把他們的肉菜貢獻出來,這算不算好處?”
一聽這話,劉文輝和周衛國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兩人一口同聲道:“當真?”
何政軍立刻豎起手掌開始發誓:“絕無虛言,有一個字騙你們,天打五雷轟!”
“咔!”一聲炸雷在遙遠的天空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