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茹雪通紅着臉將雲七趕出了帳篷,隨帶着與雲七一起出來的,是一盞瓷杯子。
“哎呀!”雲七後腦勺中彈。
正在這時,一名士兵急忙忙跑來,一把拉住雲七的手臂就往外拖。
“幹什麼呢?拉我打劫去啊!”雲七一把拍掉士兵的手,由於心情不錯,笑着吼道。
“大……大隊長,不好啦!打起來啦!”士兵彎着腰身,上氣不接下氣的彙報着。
“什麼打起來了?誰和誰?”雲七莫名其妙。
“童虎……童虎和楊……楊文官。”士兵結結巴巴說完。
“我操!這兩人!”說完,雲七二話不說,趕緊往營外奔去。
“大隊長!錯啦,這邊!”士兵苦着臉指了一個方向。
“哦!”雲七應了一聲,轉眼便消失個乾淨。
訓練場的南邊,人山人海圍了個遍,裡面是不是傳來拳腳聲。
“都給老子讓開,看戲啊!”雲七大吼一聲,衝了過來。
圍觀的將士們趕緊讓開一條通道,雲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眼前兩個人扭打在一起,不僅如此,相互間還爆着粗口。
“住手!”雲七大吼一聲,卻不起作用,兩人依舊激烈撕扯,朱衛像個傻子一樣立在旁邊,想勸架又不知該如何勸。
周圍的士兵看的津津有味,雲七四下裡看了一圈,瞧見白依風雙手抱臂,饒有興致的看着場地裡的“動物世界”片頭動作。雲七氣不打一處,吼道:“白依風,給老子把他們倆分開。”
“啊!是!”白依風見是雲七,得了命令,二話不說將手中長劍遞給旁邊的屬下,衝入場中,高高躍起賞了一人一個飛腳。
“老白!你……!”楊文官瞧見是白依風,當下不樂意了。卻是沒看到白依風衝着雲七的方向努着嘴。
“白隊長,您別勸我們,這小子剛來就想欺負我兄弟,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他。”童虎是軍職沒有白依風大,自然不敢造次。
“他剛來?”白依風指了指楊文官,故作驚訝。
“童大哥。”朱衛這時終於走上前拉住童虎的胳膊,說道:“童大哥,楊將軍其實沒有錯。”
“他無故打人,還叫沒錯?”童虎急了,大聲嚷嚷道。
場中的老兵沒有人吭聲,他們都知道事情的原委,說到底真正接納朱衛的除了雲七,也就只有這支尖刀連的弟兄,其他人或多或少還有些隔閡。
白依風忽然橫在童虎面前,兩眼定定的望着童虎,道:“第一,他不是新來的,這傢伙進部隊可比我早,他就是你們口中津津樂道的原東禁衛偵察連連長,以一百多人斬殺蜀軍上千人,連夜激戰數日的英雄人物。你們沒見過他是因爲上次大戰後,他受傷嚴重,被送到了司南養傷,如今傷好了自然要回歸。第二,他絕對沒有無故打人,你的這位朱衛兄弟,曾經做了什麼事,我想如今的他恐怕也難以啓齒。因爲他的錯,使得我們東禁衛損失慘重,兩千人就回來幾百,難道……打一頓還算過嗎?”
童虎回過頭,望着朱衛,希望得到解釋。
朱衛低着頭,走上前來,先給白依風行了軍禮,然後緩緩說道:“童大哥,白隊長說的對,當初若不是我盲目指揮,也不會讓東禁衛獠牙營的弟兄死傷慘重,直到今日我依然愧疚。我……沒有與你們說,是怕你們會不認我這個兄弟,我好不容易纔懂得什麼是真正的兄弟,我……”
“好兄弟,莫要再說了,在狼牙山叢林裡,你爲了我們大家做的夠多啦。誰能不犯錯,只要犯了錯能改之,那便是男人,你放心,兄弟們相信你,也願意在戰場上將後背交給你。”童虎的一席話將朱衛感動的熱淚盈眶,哆嗦着嘴脣,不知道再說什麼。
羅文不知道什麼時候移到了雲七身旁,小聲說道:“我總覺得這小子有點假。”
“你說朱衛?”雲七回道。
“恩!”羅文點點頭。
“只能怪他生在皇家,這些都是表面,我相信他。”雲七說道。
場上的朱衛忽然跪了下來,大聲喊道:“各位兄弟們,我知道我曾經對不起你們,將你們的性命當做我立功的工具,現在我跟你們一樣,都是一樣的軍人,我希望大家可以原諒我,請大家給我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楊文官皺着眉頭,輕輕的拉扯了一下白依風的衣袖:“搞什麼情況?”
白依風指了指雲七的方向,小聲回道:“一會問你姐夫。”
“姐……大隊長!”楊文官這時纔看到站在場邊,臉上神色不是很好的雲七。
大家順着楊文官的目光看到了雲七,紛紛行禮。見此情景,雲七也只得走了過來。
一把將朱衛拉起來,也不看他,道:“男人膝下有黃金,在家跪父母,在外就給老子好好站直了。”說完,走到楊文官面前,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抽到楊文官臉上,嚴厲喝道:“軍營中挑起事端,導致大家無心訓練,都來看你們打鬥,來人!”
“將軍!”白依風上前一把攔住雲七,小聲說道:“文官傷還沒好利索。”
“讓開!”雲七沒好氣的喝退白依風,後者看雲七不像作假,便搖搖頭退了開來。
“來人!”
“有!”兩名士兵身穿舊式盔甲站了出來。
“拉下去,二十軍棍!”雲七嚴厲的吼道。
“是!”兩人不敢怠慢,連請帶拖,將楊文官拉了下去。
雲七又轉身走到童虎面前,一腳將他踹翻在地,童虎不甘,剛想還手,卻還是沒忘雲七纔是這裡的老大。
“身爲長官,不以身作則,還與同僚相互毆打,來人!”
“有!”又出來兩名士兵。
“拖下去二十軍棍!另……撤掉尖刀連連長職務,賈六暫代!”聽到雲七的話,在場衆人倒吸一口冷氣,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雲七發這麼大火,此時哪裡還有敢張嘴的,紛紛低着頭,有的機靈些的,悄悄撤出人羣,繼續回去訓練。
只不過雲七的最後一句話,讓大家徹底的失望了。
“今天全軍,包括我,取消晚飯!”說完,雲七揹着雙手,大步往場外走去。
……
被打過的兩人隔天就像沒事人一樣,各自在訓練場上做着高強度訓練,第一特種大隊又恢復了往日,沒事的時候雲七回了一趟花都,領來了當月的軍餉。離戰事越來越近,這些日子裡,光邊境的戰報就見了七八封,不是今日兩軍小股部隊在村子裡遭遇,便是雙方的斥候隊夜襲對方大營,只是正式作戰的大場面尚未發生,這讓雲七在如此壓抑的時間裡喘了口氣。
(第七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