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顏夕曾去了那個賭場,甚至今天的武器錢都是那天贏回來的,再加上這些天在這裡所看到的情況,對暗區也有了一個大概的評估。
可當看到蠍子所提供的圖紙時,才發現自己的認知還真是太淺薄了。
這裡可不僅僅有破敗的建築、簡陋的賭場,也還有防守森嚴的、裝修考究的宴會廳。
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設計圖,但只看一眼也就能看得出來,這裡可不比之前所去的地方,從大小來看,已經比得上在國內的宴會大廳,甚至規模還不小。
也許是看出林顏夕的詫異,蠍子直接笑着說道,“其實在暗區可以說是一個等級分明的地方,我們的目標人物,可以算是暗區的掌控者之一。”
“他掌控着暗區大部分的資源,而在暗區許多隻是知道他的存在,卻並沒有見過他,有的人明明爲他賣命,卻多少年都沒有踏足過他的地方,這種場合甚至是沒機會出現在的。”
聽到他的解釋,林顏夕也明白他的意思,站直了身體冷哼一聲,“那在這裡賣命又是圖個什麼呢?”
“爲了錢、爲了利益!”蠍子毫不猶豫的說道,“因爲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地方能像這裡一樣,爲這些亡命徒提供如此便利的條件了。”
“只有在這裡,那些走頭無路、除了殺人卻什麼也不會的,甚至是一些從來沒有做過合法買賣的人,他們不在這裡,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他們容身之處。”
“所以寧願在這裡賣着命,有目標的至少還會想想未來,而沒有目標的也只是過一天算一天了。”
林顏夕聽了他的解釋,頓時失笑,而擡頭看向蠍子,“那你呢,又是怎麼拿到這個邀請函的?”
蠍子卻不無得意的看向兩人,“你們在國內也許瞭解不夠深,只有走出來纔會明白,中醫在外國人的眼中有多神奇,而醫生在他們的心中地位又會有多高。”
“我在這裡這麼多年,從來不屬於任何一個勢力,也從來沒有站過隊,可這裡不管是屬於哪個勢力,可我都還在,也都還是一樣的受尊重。”
“只是一個醫生的職業?”林顏夕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他。
臥底的人她也沒少見了,可憑着一個職業就可以安安穩穩的這麼多年,並且可以拿到這號稱核心人員的宴會的請柬,這也有些太誇張了。
誰想到蠍子直接點了下頭,“就是這麼個職業。”
而說着,又想到了什麼,“當然,這也和我這麼多年都沒有啓用有着直接的關係。”
的確,這麼多年都沒有任何的動作,安穩的在暗區行醫看病,不干涉任何一個勢力,這本身已經是一個很好的掩護,可就算是有這個理由,卻也還是讓林顏夕覺得一個職業讓他達到今天的成就,而感到驚訝。
牧霖看到她還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無奈的拍了她的頭,“你就別驚訝了,罌粟的人都是這樣,各自有各自的辦法,一個醫生而已就讓你這麼驚訝,那遇到更誇張的,你要怎麼樣?”
林顏夕也回過神來,看向兩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不是驚訝於他的職業,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容易。”
“的確是容易了些,不過各自有各自的麻煩,雖然看起來只憑着一個醫生的職業就拿到了這個有些不可思議,但其實你只要仔細想一下,卻並不是什麼難事。”
“做臥底、做特勤看似複雜,但其實都是你們把它想得複雜了,可如果你想得簡單一些,或不把事情看得那麼複雜,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蠍子看着她輕聲解釋着。
而邊說着低頭看了眼時間,“先不說這些了,圖紙如果記住了,我們現在就出發。”
林顏夕直接點了下頭,“所有出入口都記下了。”
對於她這麼快記住建築的平面圖,蠍子微微也有些詫異,但並沒有表現出來。
卻擡頭看向牧霖,“那我們就出發了?”
牧霖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你又不是帶我去,問我做什麼?”
林顏夕險些沒忍住笑出來,看向牧霖直接說道,“你在外面接應,有情況隨時聯繫。”
牧霖聽了也正色起來,還不忘叮囑道,“你們也注意安全,見到目標不要急着行動,如果不是有完全的把握不要輕舉妄動,你們的安全更重要。”
就算是牧霖不叮囑他們,兩人也清楚這些。
雖然這次有機會見到目標人物,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兩人即便是行動,也是魚死網破,而且只殺一個阿爾傑農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所以兩人到都是抱着比較輕鬆的態度去的,到也沒有太大的壓力。
只是當同蠍子一起走入宴會廳的時候,還是有些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如果說只看圖紙的時候,會覺得在這到處都是破敗的暗區有這樣的一個地方而驚訝。
可當真的看到這不亞於關昱他們的電影節開幕儀式的場面時,還是有些驚住了。
尤其是看到每隔幾步就有一個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這可是電影節都沒有的待遇。
不得不說,都在一個城市之中,那一道線,卻像隔開了兩個世界。
而林顏夕纔剛剛體驗了那個白天世界的繁華,就要來感受這黑暗世界的奢華。
有蠍子帶着她,林顏夕順利的進入了宴會廳。
只不過她這樣一個生面孔,又是如此驚豔的華人面孔,在一羣歐國人中,顯然更是特別,到也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對於這一點,林顏夕到是不擔心,她早已經露過面,相信這裡的人早將她查了個清楚,該知道的也都一定知道了,所以這個時候就算是再引人注意也沒什麼可擔心的,只不過注意的人多一些罷了。
而且她也明白,經過今天的事,她會以現在的身份正式出現在暗區各勢力的面前,會讓所有勢力都知道有新人進入暗區,更是直接進入了核心區域。
至於他們對自己的印象如何,又是怎麼想的,卻不是她所能控制得了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