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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黃昏鋪滿城,冬日的中港市不太寒冷,就如夏天的它也不太炎熱。
它是北方最有魅力的城市,沿海而據,天然的海港連接着日韓等地,它不似華夏南方那些大型的沿海城市那麼發達,卻依然繁華美麗吸引無數人嚮往。
林昆站在蔣葉麗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夏卉和周曉雨還是一點線索也沒有,但可以確定的是她們的失蹤肯定和趙磊有關係,望着遠方依稀可見的廣袤海景,在冬季的冷空氣中變的蕭索迷離,林昆長長的呼吸一口氣,掏出。
林昆有心事,蔣葉麗就靜靜的坐在一旁陪着他,他不說話,她也不開口,偶爾往他的杯子里加點水,他說話的時候給他迴應一聲,蔣葉麗這位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在用一種成熟女人獨有的智慧與韻味,寬慰着她愛的男人。
“你要給趙磊打電話?”蔣葉麗猜中林昆的心事,微笑着問,不喜也不憂。
林昆手上猶豫一下,回過頭看向蔣葉麗,目光平靜,卻又似在詢問建議。
蔣葉麗語氣平靜的道:“這個電話打不打都可以,周曉雨和夏卉的失蹤肯定和趙磊有關,他現在不聲不響的,可能就是在等你的電話,跟你談條件,這時候你如果打過去,他可能會獅子大開口,也可能不會承認所作所爲,你如果不打,那大家拼的就是耐性,據我以前對趙磊的聽聞,他是一個聰明人,夏卉和周曉雨在他手上一定不會受到什麼傷害,他比誰都懂得人質什麼情況下最有價值,萬一兩個姑娘有什麼傷害,百鳳門會放過他?”
林昆猶豫了一下,將揣回兜裡,坐在了蔣葉麗的對面,語氣平靜的問:“歌皇大賽的頂替選手找好了麼?趙磊既然想和我拼耐性,那我就先沉住氣,他把夏卉抓了過去無非就是想讓我們百鳳門比賽的時候輸的難堪一點。”
蔣葉麗笑着說:“頂替的人我已經找好了,這你就不用操心了,至於這個人是誰,暫時還不能告訴你。”
“哦?”林昆饒有興致的笑了一下,“你還有事要瞞着我呢?”
蔣葉麗笑着說:“不是我想要瞞你,而是那個人不想讓你知道,應該有她的道理。”
林昆笑着看了蔣葉麗一會,“好吧,既然這麼神神秘秘的,那就等比賽那天揭曉真相。”
嗡……
林昆兜裡的突然震動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是耿軍狄打過來,林昆笑着接聽電話,不等他開口,對面便傳來了耿軍狄陰沉的聲音:“老熊出事了。”
林昆開着車來到了事發現場,荒涼的馬路中央已經拉起了一圈警戒線,偶爾經過的車輛都要從旁邊繞開的一條小路駛過,林昆從車上下來,心裡頭咯噔一聲,遠遠就能聽到警戒線裡有哀嚎的哭聲傳來出,林昆心臟一陣抽緊,這種親人之間的生離死別,最讓人揪心,尤其熊天任這種死於非命。
“站住!”
兩個警察攔在了林昆的面前,林昆神情哀傷的對兩位警察說:“我是你們耿局長的朋友。”
兩位民警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跑到了警戒線裡,蹲下身子向正蹲在地上安慰熊天任妻子的耿軍狄耳語幾句,耿軍狄擡起頭向林昆看過來,他的眼眶裡滿是血絲,向着林昆這邊點點頭,攔在林昆面前的民警主動讓開了。
“這……”
林昆望着地上躺着熊天任,屍體被法醫用白布遮蓋,只露出半邊臉頰。
耿軍狄衝熊天任的妻子心痛的說:“嫂子,節哀,我答應你,這仇我一定替老熊報了!”
熊天任的妻子三十多歲,說不上漂亮,看上去給人一股知性的感覺,她是一個高中的教師,平時待人謙和有禮,此時卻哭紅了雙眼,仇恨滿腔的咬牙說:“耿局長,你和我們家老熊是一個部隊裡出來的,這仇你一定要報,抓到了兇手先別槍斃他,讓我在他的身上先戳兩刀,我要問問他爲什麼殺我們家老熊,嗚嗚……”
“嫂子,我答應你!”耿軍狄痛心鏗鏘的表態道。
耿軍狄拉着林昆走到一邊,看看周圍,然後壓低聲音說:“老熊的死很蹊蹺。”
林昆道:“耿哥,你懷疑和我們前兩天來找過他有關?”
耿軍狄點頭道:“老熊的人際關係我很清楚,他沒什麼仇人,即便是有仇人,也不至於要了他的性命,而且我查看他身上的致命傷口,是一刀斃命,這種手法正常人辦不到。”
林昆點點頭道:“這麼說,應該是趙磊發覺了什麼,然後派人來找閔紅想要滅口,結果閔紅已經被我們給保釋出去,可,可兇手爲什麼要殺了老熊?”
耿軍狄皺眉道:“這恐怕只有兇手知道。”
林昆道:“我可以看下傷口麼?”
耿軍狄點了點頭,“嗯。”
耿軍狄陪着林昆來到了屍體旁,看到哀嚎痛哭的熊天任的妻子,林昆的心底說不出的慚愧與難過,他說了一聲節哀順變,輕輕的扯開了蒙着屍體的白布,熊天任身上的傷口只有一處,就是脖子上的那一處,是被匕首割裂了喉嚨失血外加呼吸窒息而死的,血水染紅了熊天任的衣服,他的眼睛瞪大着,怎麼抹都合不上,似乎死的冤枉不甘,非要眼睜睜的看着兇手落網。
林昆對着屍體慚愧的鞠了一躬,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熊天任是不會死的。
“怎麼樣?”耿軍狄問林昆:“看出什麼沒有?”
林昆把耿軍狄拉到了一旁,道:“是高手。”
“高手?”耿軍狄道。
林昆道:“一刀斃命,力道掌握的恰到好處,傷口乾淨利落,一點瑕疵也沒有,沒有個十幾年的練刀,根本沒法掌握到這種程度,另外老熊也是軍人出身,從屍體上來看,老熊被斃命的時候一點反抗的痕跡也沒有,兇手不簡單!”
耿軍狄沉默,林昆分析的他不是沒想過,只是不敢在心裡妄自肯定,沉默了半天,咬牙切齒的說:“不管他是什麼高手,我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林昆拍拍耿軍狄的肩膀,“老熊的死我有責任,這仇我一定幫老熊報!”
趙磊的辦公室裡,趙磊憤怒而又無奈,只好變成了埋怨對坐在沙發上的青蛛說:“你爲什麼要殺他?他不知道就不知道,你殺了他他也不知道啊!”
青蛛淡淡的笑着說:“殺人是我的習慣,我不介意多殺兩個,怎麼,你怕了?”
趙磊哭笑不得而又着急的說:“你殺一個人當然容易,可這人你殺了,警方一旦追查到我頭上,我……”
青蛛輕妙淡寫的說:“喲,我們趙公子居然還怕殺人了?你手上的人命可不止這一條吧,多這一個不算多,少這一個也不算少,你就別在那瞎着急了。”
趙磊表情冷靜了下來,嘆了口氣說:“這兩天我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要有大事情發生,青蛛,麻煩你和你們老大說一聲,一旦我要是出了什麼事,你一定把保我離開華夏,我可不想吃槍子兒,或者在監獄裡過一輩子。”
青蛛揉揉太陽穴,兩條腿交疊的放在一起,模樣更是嬌俏嫵媚,淡淡的一笑,說:“好說,你和我們老大是生意夥伴,我們老大一向仗義,只要你出的起錢,我們老大肯定保證你安全的離開華夏,你換個地方照樣逍遙。”
趙磊長舒一口氣,“你這麼說我就安心多了。”
青蛛忽然站了起來,走近趙磊妖嬈的一笑,趙磊本能的向後躲閃了一步,青蛛輕佻的笑道:“聽說,你在你郊外的別墅地下室裡關了個會唱歌的小姑娘,十八九歲,清純的很,歌唱的好聽,那*的聲音也應該好聽吧。”
趙磊緊張的嘴脣發抖,說:“青蛛,這個女人你不能碰,我還要留着來談判,你要是把她禍害了,我怕那姓林的會狗急跳牆,到時候我可就……”
青蛛哈哈笑了起來,“瞧你這副慫樣,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我早就對女人不敢興趣了,我現在感興趣的是男人,像你這樣的麼……”一隻手摸到趙磊的胸前,趙磊渾身的神經頓時繃緊,喉嚨蠕動了一下吞了口緊張的唾沫。
青蛛目光輕佻的直視趙磊,趙磊緊張的面無血色,青蛛目光妖嬈的一勾魂,佻笑說:“別的男人見了我都控制不住,你至於怕成這副德行麼,呵呵。”
趙磊又吞了吞唾沫,期期艾艾的道:“那,那是因爲他們不知道你……”
青蛛豎起根手指抵在趙磊的嘴脣上,“噓,別亂說話,我要是不開心把你的舌頭割下來怎麼辦,你再和那些女人上牀的時候,可就沒有舌頭可用嘍。”
趙磊牽強的笑笑,平時人五人六天不怕地不怕的趙大公子,在眼前這位妖嬈的令人窒息的尤物面前卻是像個不喑世事的雛兒一樣,若是被人看見了,非得把眼眶跌碎了不可。
青蛛又是鶯鶯燕燕的咯咯笑了起來,修長青蔥的手指在趙磊的胸前又摩挲了一陣,佻笑道:“放心吧,我喜歡男人也不喜歡你這樣的,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到了牀上也是中看不中用,想要把我搞舒服了,我還得給你備藥。”
趙磊苦笑,“我說青兄,你能不能別挖苦我,怎麼說我也是年輕力壯,人稱綽號中港市銀槍小霸王。”
“哦?是麼。”
青蛛佻然一笑,作勢又要逼到趙磊的身前,“那我倒要試試你這把銀槍小霸王了。”
趙磊趕緊向後退了一步,道:“呸呸呸,我剛纔都是吹牛,我牀上就是個軟腳蝦。”
“哈哈!”
青蛛哈哈大笑兩聲,爽朗勁兒渾然沒有女人的範兒,倒像是個爺們,轉身走出門外。
趙磊喊道:“青蛛,你又要幹什麼去?”
青蛛輕描淡寫的道:“去見以爲老朋友,不知道他還記得我不。”
砰!
房門關上了,趙磊小聲的嘀咕道:“就你現在這個樣子,能認出來纔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