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撐不下去了。找不到人幫忙,只能找他了。他只有一個條件,就是要你。我沒有辦法,只能答應他。”于振興痛苦地把臉埋在手掌下。
“你他媽,是不是窮瘋了!拿女兒去抵債?你這是在買女兒嗎?”於曉航紅着眼,衝父親吼道。
“那是我姐姐!”於曉航暴怒地砸了手邊上能夠到的所有東西。“你還有點良心的麼?那是我姐!我親姐!”
“於曉航!怎麼跟你爸爸說話呢。”於母也上前攔住兒子,在她眼裡夫家是天,再怎麼心疼女兒,也抵不過丈夫和兒子。
“你要是能有點擔當,解決這些事,我能把公司和你姐姐交給別人?什麼也別說了。好好準備準備,把東西都移交給宋楚揚吧。”于振興無奈地擺擺手,背過身去不再看他。
“你們別說了!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於筱婕捂着腦袋哀嚎,那一瞬間,她只覺得世界都崩塌了。父親,不再是自己崇拜的父親,家不再是自己可以依靠的港灣。
大家拋棄了自己,自己要怎麼辦?於筱婕雙眼無神地看着遠方,心裡有說不出的苦痛。
“咚咚咚”還沒給他們一家人多少時間來平復,宋楚揚就已經帶着人來了。
“你他媽還敢來!”於曉航見到宋楚揚立刻化身爲暴怒地野獸朝他撲了過去。
“於曉航,別說我今天這警察叔叔來的,就是我一個人來,你也沒本事把我怎麼樣。”宋楚揚最不屑這種只會嘴上兇狠,實際卻沒有本事的人。
但是這個人,是於筱婕的弟弟,宋楚揚還是有些不忍,還是出言提醒他:“有的這個功夫找我麻煩,還不如好好養好自己的身體,回去都歷練歷練。不然,你爸也不會把家業都託付給我了。”
於曉航不知是不是被宋楚揚的話驚醒了,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父親跟我借那麼多錢,我就是債主。現在債主要和他商量怎麼還錢,有問題嗎?警察叔叔也不能阻攔我啊。再說了……你們要是真有能耐,就掙錢還債。”
宋楚揚看了眼於曉航也是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等你什麼時候,有本事把公司從我手裡搶回去。我叫你一聲大哥!”
於筱婕絕望地望着父親,眼框凝着的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往下掉。
于振興看着女兒如此痛苦,心裡甚至有些動搖。“筱婕,都是爸爸的錯……爸爸對不起你……爸爸……”
“你的錯,所以呢?爲了彌補你的錯,你會收回婚約麼?你會不拿我去抵債嗎?”於筱婕閉上眼睛,不敢再看父親,因爲她知道,父親不會改變。
於曉航有心無力,只能走上前摟着姐姐安慰她,和她一起流淚。
“於先生,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要走了。”蕭嘉芸適時打破僵局。
“恩。”于振興看了眼相擁哭泣的一雙兒女,最後還是無奈的走向了門口。他閉上眼,自覺地伸出雙手,等待那副鋥亮、冰冷的手銬,結束自己的自由。
蕭嘉芸用衣服蓋住了于振興被銬住的雙手,然後帶着他離開了。
走出房間的那一
刻,衆人是終聽到了那房間裡,傳來母子三人痛苦無助的哭聲……
宋楚揚回望醫院,笑這問:“臭老頭兒,爲了你,我可是做了惡人了,哎……可得恨死我了。你說我虧不虧。”
“虧?女兒都是你的了,你還虧?”于振興深深看了宋楚揚一眼。“好好對她,我對不起我女兒,你要好好對她!”
宋楚揚寬慰了于振興幾句,就趕緊催他上警車裡去。“放心吧,我還能讓她受苦?你也是,別太死心眼兒。我會想法子救你的。”
宋楚揚剛推于振興進車裡,身邊就突然刷的停下一輛車,衝出一個黑衣男子,掄起刀就往這邊砍。
宋楚揚趕緊伸腳一踢關上車門,擋住那記猛砍。
“框”的一響,車窗玻璃依然碎裂。
“趴下!”宋楚揚囑咐于振興乖乖呆在躲在車裡,自己來應付那個突襲者。
那人見偷襲不成,立馬扔下刀,果斷地鑽回車裡,準備駕車逃跑。
“蕭警官!”宋楚揚立刻喊了蕭嘉芸來支援。
“知道!要你說?”蕭嘉芸立刻用手勢提醒手下弟兄。
那偷裘者還沒來的急發動汽車,只聽“碰碰碰碰”四響,汽車的輪胎己經被他們全部射漏了氣。
宋楚揚得意地笑了,衝蕭嘉芸豎了個大拇指。“漂亮!”
不過,對付那個偷襲的人,宋楚揚立刻就變了臉。“給老子出來!”
宋楚揚撿起地上那把剛剛被遺棄的刀,陽光下銀色的刀面泛着寒光,但也沒有他身上的煞氣的駭人。
宋楚揚笑眯眯地說狠話的時候最可怕了,因爲你看不出他是要你怎麼死。
“躲着不出來?好,老子拆了你的車。”說着,宋楚揚擡手就輪起刀劈向車前的擋風玻璃。
由於宋楚揚力道大,角度也好。“咵嚓”一下,玻璃就碎成蛛網一樣的花紋。
宋楚揚再在角落上用刀柄一敲,然後藉着縫隙,直接把整面碎裂的玻璃給掀掉了!
裡頭的人只露出眼睛,但也能感受到他內心的驚恐。
邊上早已經拿槍戒備的警察也是嫉妒的咒罵宋楚揚愛出風頭,槍都指着了,這是必然要出來投降的,你還非要上去動手,炫耀你功夫好嘛?不開心!
一個小警察主動上去把那人“請”出了汽車。
蕭嘉芸身手敏捷,頭一個摘下了偷襲者的口罩。“是你!”
那偷襲者不是旁的什麼人,正是何興!
何興因爲趙全的種種暗示挑唆,準備直接結果掉于振興,好一絕後患。
只是沒有放心的手下,而且也確實沒有足夠的資金來請人幫忙。無奈之下,他只好鋌而走險,親自上陣來結果於振興。
“哈哈哈……真是有趣。自己送上門來了,劉興先生,可不要像昨晚上那麼難搞。”蕭嘉芸得意地用槍戳了戳被人拿住的劉興。
何興惡狠狠地用額頭回頂過去,語氣不佳地說道:“你們也別太得意,得意時要忘形的。你們等着吧,好戲就要開鑼了。”
“還嘴硬?你到底耍什麼
把戲?”宋楚揚掐着他的脖子問道。
何興啐了一口,挑釁一般望着宋楚揚:“你那麼厲害自己去查啊,還來問我?不掉身價麼?等着吧,你們得意不了多久的。在青泉,強龍也不過地頭蛇,跟何況誰是龍誰是蛇還不一定呢。你們還是自求多福吧,別把小命送在青泉了。”
何興揚天大笑,似是很有自信。這樣的表現,讓宋楚揚和蕭嘉芸很是不安,自己真的能扳倒他們嗎?
在青泉有時候,確實覺得辦事很不如意。難道真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勢力,在背後支撐着嗎?那自己能贏麼?宋楚揚望向遠方,心裡有諸多疑惑。
拷上何興,宋楚揚回到車裡看了于振興一眼,嘆了口氣。“你覺得真像是何興說的那樣麼?”
于振興應了一聲。“何興的勢力比我大,今天他能自己來,就說明,他已經差不多氣數要盡了,窮途末路纔會走這一步啊。只怕是,那邊也不需要他了。”
聽到這個蕭嘉芸臉色刷的就白了,剛要下車去產看何興,另外一輛車上的警員就已經哭喪着臉過來了。“不好了,他……”
幾人迅速把何興送會醫院,可惜已經是油盡燈枯,回天乏術了。
會是誰?殺何興的目的是棄車保帥還是另有其他意圖?青泉真的想何興說的那樣不可撼動嗎?宋楚揚陷入了沉思。
蕭嘉芸留下一人在醫院做後續的工作,然後帶着人,送于振興回了局裡。
宋楚揚看着醫院的方向還是有些擔心,送走于振興後,他決定再回去看看。
屋裡的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于振興被帶走的這短短的十幾分鍾裡,每一秒對於他們母子三人都是痛苦的煎熬。空氣彷彿都凝固了,氣氛十分低迷。
於筱婕正坐在椅子上,看着父親的領帶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宋楚揚輕輕推開門,剛露出個腦袋,裡面就扔出來一個枕頭,糊了宋楚揚一臉。
於曉航抓狂一般鬼喊鬼叫的:“宋楚揚,你他媽個敗類!都什麼時代了,還那人抵債?你他們早晚會遭報應的!”
“於曉航。”於筱婕厲聲制止了弟弟。
宋楚揚靠在門旁上,看於筱婕跟弟弟吵鬧着。“別這麼兇,從今天開始咱們就是夫妻了,都是一家人了,我們都應該好好相處。”
“癡人說夢!宋楚揚,你這麼做是會遭報應的。”於筱婕緊緊握着拳頭,雖然表面上她裝的十分兇悍,可內心還是十分不安。
於母剛剛經歷了丈夫被收押的打擊,依靠的大柱一下子轟然倒塌,沒了主心骨的於母精神狀態不好。
而且從來都是在家享清福的貴婦人。現在根本沒有一點主意,只會在那裡嚷“怎麼辦……怎麼辦……”於筱婕只得先安撫了不經事的母親,獨自去找宋楚揚談判。
宋楚揚倒也不怕她怎麼樣,悠然地吐着菸圈,還一邊給她介紹現在的情況。“你父親欠了我的錢,那你抵押。要麼你還錢?再說了,你也知道的,我可不是什麼善茬,利息肯定不是一般的高。你要自己還?還到八百歲嗎?我可等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