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說到了這個,姚偉的臉色猛的陰沉下去,他直直地看着前方,慢慢地說着:“自古有一句老話,自食其果,不管是誰犯了錯誤,所造成的後果就要由他自己擔負,楚揚公司是一個大企業,不可能對於每個人犯的錯誤都糊弄過去。”說到這裡,姚偉又扭頭看向了於筱婕,緩緩地開了口,“宋楚揚向來一視同仁,今天犯錯的阿倫和沈銳,但是如果有哪一天你也犯了嚴重的錯誤,宋楚揚自然也不會幫你說好話,自己做的事情,後果要自己承擔。”
於筱婕聽完,怔怔地看着姚偉,想開口說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而後,她又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
是的,宋楚揚現在不是一個簡單的個人,在他身上,擔負着的是全楚揚公司人的安危,他不能只顧着兒女情長和什麼兄弟情義而把這些勤勤懇懇跟着他工作的這些員工陷於水火之中,要是這樣說起來,全公司上下,於筱婕她們犯了錯誤,宋楚揚幫助他們,那就是有失公平,這讓楚揚公司的員工們怎麼想。
所以,這不是宋楚揚想不想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的問題。
姚偉說完這些話之後,有很長時間於筱婕都是處於一種沉默的狀態,姚偉看她這樣,也不忍心再和她說什麼了,他慢慢地站起身來,拍了拍於筱婕的肩膀,柔聲說道:“現在畢竟還沒有到那種地步,你也不用緊張,現在蘇荷已經來替你解決這件事情了,她雖然嘴上說的話毒了點,但是心卻是好的。你也好好趁着這段時間休息一下,放心吧,楚揚公司沒問題的。”
於筱婕輕輕地點了點頭,而後又低聲地說出來一句“謝謝”。
姚偉笑了一下,就朝着門口走去了。
今天的於筱婕可讓他見識到了她不同於平時的一面,特別是最後那一句“謝謝”,姚偉聽着都有一種感動,能聽到從於筱婕嘴裡說出的這兩個字,真是太不容易了。
現在混亂成一團的企業不僅僅是楚揚公司一家,同樣在都城的木氏和烏拉氏族的公司,情況比起楚揚公司來,只有更壞。
特別是在蘇荷從青泉飛進都城,這件事給了木氏和烏拉氏族不小的衝擊,在之前,楚揚公司就和潘氏聯合起來,開始往上官紫萱的上官集團投資,同時也在大筆大筆地買入了木氏集團的發行的各種金融資產,現在,他們木氏集團有很大一部分的金融資產都已經被楚揚公司和潘氏買入了。
這樣一來,木氏集團本身的資產就少了很多,甚至有可能面對着被吞併的風險。
這幾天,木貴晚也一直爲這件事頭疼。
他不得不從新掂量宋楚揚的公司了,早在之前,宋楚揚對高氏豪門做出的慘案,手法之兇殘,事態之嚴重,遠遠地超出了他的想象,可即便如此,市安全署也沒有對楚揚公司進行全方位細緻的查處,只是派出幾個警察裝裝樣子而已。
現在,木貴晚老太爺是真的感到心有
餘而力不足了,從一開始他們就小看了宋楚揚的實力。
而木貴晚唯一能與之商量事情烏拉烈也在幾天之前宣佈退出了這場紛爭,他在商場上和人爭了大半輩子,也該是休息休息的時候了,說起來,這個老太爺倒也淡泊,他把這些事情囑託給外孫謝興之後,自己就跑到度假村裡,安享晚年去了。
木貴晚何嘗不想像烏拉烈那麼灑脫,可是木氏集團他是在是放心不下,整日整夜愁着這一堆破事兒,他真覺得自己遲早會被氣出病來。
一大早,謝興就坐着一輛轎車來到了木氏,他畢竟年輕,外公把事情交代給他,自己快活去了,現在他自己也沒有辦法,便想着過來和木老太爺一同商量一下接下來要怎麼走。
大清早的,無論是木氏還是烏拉氏族來的謝興,全都沒有絲毫睡意,事實上,他們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睡一個好覺了,木老太爺的臉色都憔悴了不少。
“爺爺,要不,我們就去向華興銀行貸款怎麼樣?”這時候木睿淵率先開了口,他給老太爺端上一杯鐵觀音,恭恭敬敬地說着。
“算了,沒用的。”木貴晚擺了擺手,嘆了一口氣道,“銀行裡的人都是十足的勢力眼,現在我們兩家處在這種情況,還有哪家銀行願意給我們貸款?宋楚揚這是要把我們往絕路上逼啊!”
木老太爺這話一說出口,頓時讓一羣人面面相覷,木睿淵恨恨地捶了一下桌子,也毫無辦法。
謝興的臉色一直都很陰沉,他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看着面前全都一籌莫展的人們,忽然慢悠悠地開了口:“木爺爺,你先不要擔心,眼前還有一條路可以走,就是得需要我們破釜沉舟了。”
聞言,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木貴晚探起身子,皺着眉頭問道:“怎麼個破釜沉舟法?”
謝興深深地閉着眼睛吸了一口氣,而後他又緩緩地睜開眼,臉上滿是剛毅的神情,看着木貴晚開口說道:“木爺爺,我外公在此之前就已經把烏拉氏族的企業都交給了我,而現在,木氏集團和烏拉集團遭遇了滑鐵盧,我想,要是到時候把烏拉集團的資金全部注入木氏集團,是否可以幫着木氏集團躲過一劫?宋楚揚一家能扛兩家?”
謝興這話一說出口,頓時讓在座的人們紛紛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謝興,就算是木氏家族和烏拉氏族感情再好,但是哪有犧牲自己的家族去成全別人家的企業的?
但是謝興卻不顧別人的反應,他站起身來,走到木貴晚面前,低着頭滿是真誠地說着:“我外公說了,這以後的企業的發展全看我一個人的意思,別說我們兩家一直就是兄弟企業了,就是毫無干連的兩家企業,我也會出資幫助你們,我寧願自己的家族企業破產,也不願意被宋楚揚吞併!”
謝興說到這裡,眼神驟然變得冰冷,他咬牙切齒地說着,可見謝興心裡對楚揚公司是多麼的牴觸。
木貴晚閉着眼睛,略微
思索了一陣,點了點頭,慢悠悠地開口說道:“小興,你的意思我懂,那既然這樣,我們木氏也必須拿出誠意來。”
木貴晚說着,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目光炯炯地直視前方,說道,“那好,我們木氏集團從此也就不存在了,在這世界上,只有烏拉集團!”
老太爺這話一出,馬上就讓木睿淵坐不住了,他慌忙走上前去,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木貴晚擺擺手止住了。木老太爺緩緩地在大堂裡踱着步,看着謝興笑了一下,說道:“烏拉老哥對我們木氏是如此信任,我們自然也得拿出誠心來,大家關係密切,留下哪個家族都行。只要趕走宋楚揚!”
既然老太爺發話了,在座的木氏人也都乖乖地閉上了嘴巴,把想說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裡。
謝興驚訝地看着木貴晚,正要開口說話,卻聽見外邊來了人,大堂裡的人們紛紛擡起頭看着門口,卻正看見達奚博濤笑意盈盈地從門外走了進來。
“博濤,你怎麼來了?”木睿淵驚奇地看着慢慢走進來的達奚博濤,問道。
達奚博濤掃了一眼大堂,見所有人都臉色凝重,這時他卻笑了一下,看向衆人開口說道:“木爺爺,今天我給你們帶來了一個喜訊。”
達奚博濤這句話一說話,馬上引得人們探過了腦袋,面露喜色地問道:“什麼喜訊?”
他這一句話無疑是給了木氏人和烏拉氏族的人一個希望。
“如今,一籌莫展的不僅僅是木氏和烏拉氏族,宋楚揚那也好不到哪裡去。”達奚博濤嘴角扯着一抹微笑說着,“但是,我爺爺讓我來是想告訴木爺爺和謝興,大家先不要慌,暫時也不要對楚揚有所行動。”
“什麼?”達奚博濤這話一出,立刻引得人們議論紛紛,如今正是危急的時刻,楚揚公司已經快要蹬鼻子上臉了,達奚偉祺居然還說不要有所行動……
“難不成我們就這樣被他楚揚公司白白欺負不成?”沉不住氣的木睿淵首先就不幹了。
“木睿淵,我們不是這個意思。”達奚博濤慌忙上去安撫着木睿淵說道,他慢慢地將頭轉向了木貴晚,開口說道,“木爺爺,如果我們貿然行動,到時候吃虧的可是我們啊。”頓了頓,他又開口說道,“從這幾天各大銀行的反應來看,想必您也已經看出了點什麼了,宋楚揚不比以前了,他們背後的勢力正在逐漸地膨脹,我實話跟您說吧,就是老領導也是拿他們沒辦法。”
木貴晚慢慢地點了點頭,幽幽地開口說道:“我知道……”
“但是,老領導對楚揚公司束手無策,卻仍是給我們達奚氏爭取到了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聽到達奚博濤這樣說,謝興的眼睛都亮了。
這時候達奚博濤看向了衆人,嘴角掛着一抹陰險的笑,慢慢地開了口:“俗話說,槍打出頭鳥,不管是各人還是企業,只要發展得好了,自然而來,他的麻煩也就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