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趙老闆一夥人聽到這句話都是一怔。
宋楚揚表情很嚴肅的問道:“你來這兒幹什麼?不在家好好地等死,還往外頭溜達。”
程五也看向宋楚揚,眼神熠熠生輝:“我能來這兒幹什麼,當然是爲了你!宋楚揚,我等你很久了,你不會忘了我們之間還差一局拳賽吧,你不是想着分分鐘弄死我麼。”
宋楚揚當然沒忘……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他趕到的時候,蘇芮已是滿身鮮血的倒在拳臺上,而嗜血的程五仍然不停地在他身上揮拳,一拳一拳直擊要害部位,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這時裁判員終於宣佈結束,蘇芮整張臉已經血肉模糊,身上更是慘不忍睹。
蘇芮還沒有完全昏迷,宋楚揚跑上前去扶住奄奄一息的蘇芮,耳朵附在蘇芮的嘴邊,只聽到蘇芮氣若游絲的說着,自己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的姐姐蘇荷。
宋楚揚明白他是想讓自己照顧好蘇荷,朝着他點了點頭,握緊了蘇芮顫抖的手,並且暗自在心裡發誓,一定要好好待蘇荷,就像自己的親人一樣,而且暗暗的記下了這個程五,並且一定要替自己的兄弟報這個仇。
而那雙充滿明亮光彩的眸子也黯淡了,那一直閃耀在蘇芮眼中的生命之火永遠的熄滅了。
而造成這場悲劇的元兇——程五,就站在幾米之外,用他那一貫似笑非笑,帶着無盡嘲弄的表情看着這場生離死別。
宋楚揚不會忘記蘇芮臨死前的慘狀,也不會忘記程五那種像捏死一個螞蟻一般的表情。
就在那天,他們約定了一場決定生死的大決鬥,然而第二天,程五就消失在這個城市,再無消息。
想起程五,宋楚揚就會想起一種大魔頭,毫無人性。宋楚揚一直在等程五,他知道他不會放過自己這道還算美味的餐點,他一直在等他回來,現在他也終於回來了。
宋楚揚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看着程五,不緊不慢的說:“當然沒有忘,決戰日期你來定。”
程五也不客氣,胸有成竹般:“半個月之後,地點我到時候會通知。”
“隨時奉陪!”
一旁的趙老闆早就等急了,看向程五,大聲說道:“那個誰,你是我請來的保鏢,趕緊把姓宋的給我抓住,把吊墜搶回來!”
宋楚揚冷哼一聲:“你不說我倒忘了,姓趙的,快把欠條給我還回來!”
趙老闆還沒緩過神來,宋楚揚已經到了他的眼前,衝上去就是一拳,惡狠狠的說道:“你聽不懂我說話嗎?欠條!”
見趙老闆沒有說話,宋楚揚接下來又是兩圈,直打的趙老闆門牙橫飛,鼻血直流,趙老闆伸出手拽向程五的褲腳,喊着:“救我……”
程五飛起一腳,將趙老闆踢出幾米遠,連看他一眼都顯多餘,慵懶的說道:“你聽不到他說話嗎,人家要欠條,還不趕快把欠條交出來。”
趙老闆瞪大了眼睛:“你瘋了!上面怪罪下來怎麼辦?”
程五伸出腳,在趙老闆的眼前晃了晃:“老子沒瘋,是你太傻
比,別讓我說第二遍。”
趙老闆手向懷裡伸了伸,退縮着搖頭:“不行不行,上面肯定會殺了我的。”
程五又是一腳:“那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欠條!”
趙老闆被猛地摔在牆上,一下暈了過去,宋楚揚走過去,斜了一眼程五:“喲,老主顧都不要了,跑來幫我是什麼意思。”
程五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悠閒的說:“今天我高興,就想幫你要回欠條,我程五想做什麼,誰能說個不字?”
宋楚揚冷笑幾聲,從趙老闆的懷中翻出欠條,遞給在一旁觀察程五的蕭嘉芸:“給,你可拿好了,不然你姑父還要再跳幾次樓。”
蕭嘉芸心不在焉的接過欠條,滿門心思還是集中在程五身上,程五一雙眼睛轉向她:“小警花,你要是喜歡我,我們可以一起共度春宵,宋楚揚玩過的女人,我也不介意,不過,你要是想抓我,我勸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我可不是哪兒冒出來的阿貓阿狗都可以動的人。”
蕭嘉芸柳眉一豎,正想開口罵,卻被宋楚揚一把抓住,宋楚揚站在程五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他,想起幾年前,蘇芮躺在自己身邊,他坐在地上時,那時的程五就是這麼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看着他,帶着嘲弄的神情,那時候的程五,在想些什麼?
宋楚揚看着程五開口了:“說好半個月見,半個月之後一定會有一場生死決賽,但在之前的這半個月裡,我不想看到你。”說完轉身離開。
他沒有聽到程五在他身後,幽幽的說了一句:“如果我想看到你,那該怎麼辦呢?嘿嘿,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宋楚揚拉着蕭嘉芸走出了談判地點,做了一次深呼吸,目光從猩紅嗜殺變成了原來的淡然。
他扭頭看了看身旁的蕭嘉芸,見蕭嘉芸還陷在沉默裡,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賤賤地說道:“怎麼了?還在想程五啊?知道人家長得帥,但是能有我帥嗎,跟着我這麼久,怎麼一點免疫力都沒有,快把你的哈喇子擦擦,都快滴到地上了。”
蕭嘉芸猛的一腳踩在宋楚揚的腳上,怒道:“你就知道貧,那個程五到底是誰?一看就是來頭不小。還有你宋楚揚,小霸王,我倒真沒聽過這個稱呼,沒想到你和灰勢力聯繫這麼密切,你這種人還一直賴在我姑父家,你到底想幹什麼?老實交代!”
蕭嘉芸還想說下去,只看宋楚揚已經扭過頭去,看向了前方,蕭嘉芸疑惑的順着他的目光向前看去。
不知什麼時候,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身影,他瘦削、陰冷,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像是與黑夜融爲一體。
如果不是周圍的燈光,蕭嘉芸幾乎不會發現這個人,黑影慢慢的從黑暗中走出來,一股幽幽的花香味伴隨着她的靠近也傳到了蕭嘉芸的鼻子裡,黑色的大衣下,一頭烏黑的捲髮,黑亮的眼睛,眉不點而黛,偏瘦但是凹凸有致的身體印入蕭嘉芸的眼簾。
眼前這個女人,雖然冷若冰霜,但是美得讓人窒息,像是暗夜裡的曼陀羅,吸引着人靠近,但也瀰漫着死亡的香味。
這個
女人,很危險!
宋楚揚嬉笑着看着面前的這個女人,淡淡的開口,聲音像是對着情人般的沙啞:“啊!羅剎!你怎麼來了?”
蕭嘉芸扭頭衝着宋楚揚吼:“你認識她?怎麼什麼人你都認識,這又是誰?對了,你還想去跟程五比武,趕緊老實點把你們比武地點告訴我,不然立刻跟我回警局……”
面前的女人突然開口,聲音也像她的人一樣,陰冷而直接:“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什麼時候換了口味,喜歡這種潑辣討人厭的小姑娘。”
蕭嘉芸一聽這話,斜睨着看了羅剎女一眼,不冷不熱的說道:“潑辣也比像個死屍好,男人口味再重也不會喜歡女屍。”
宋楚揚開口,還是對着羅剎女:“現在看到我了,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嘛,好久不見,不應該先啵一個嘛。”
羅剎女淡淡的笑了笑:“你要是願意,我自然樂意。剛纔誰說你不喜歡女屍的?”
蕭嘉芸一見這兩人都把自己當成透明人了,怒道:“宋楚揚,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你跟她到底是什麼關係?在外拈花惹草,對得起小柔妹妹嗎?”
羅剎女不急不慢的說道:“像小霸王這樣的男人,有幾個女人不是很正常,他對不對得起你那個閔曉柔妹妹我不知道,但是好像沒有對不起你。”
說完,羅剎女面向宋楚揚,顯露出幾分溫柔之色:“聽說你和程五約定了賭約?”
提起程五,宋楚揚點了點頭。
羅剎女露出擔憂之色,語氣嚴肅道:“宋,你要小心,你還記得烈焰修羅嗎?”
宋楚揚聳聳肩:“當然記得,當初還和他打了個平手,他最近還好嗎?還在追你嗎?”
羅剎女一字一字的說:“他死了,被程五殺了,只用了五分鐘。”
宋楚揚臉色一變,臉上的表情換了幾種,最終朝着羅剎笑了一下,慢悠悠的說道:“我就知道,除了我之外,沒有哪個男的有命跟你聯繫上。羅剎、羅剎,你這個名字真不好。”
羅剎女輕聲說:“真的嗎,我倒是覺得挺好的,不過算了,你也不是第一個說我名字不好的。”
蕭嘉芸默唸了一句:“狗男女!秀恩愛!遭雷劈!”
蕭嘉芸氣憤不過,一巴掌向宋楚揚抽去,就在那零點一秒,她都沒看清羅剎女是怎麼過來的,又是如何出手的,自己的手已經被握在了對方的手中,反手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羅剎女冷冷的開口:“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宋是隨便冒出來的阿貓阿狗都能碰的嗎,這只是個小小的教訓。”
這已經是蕭嘉芸在同一天內第二次聽別人用“阿貓阿狗”形容自己了,再加上臉上剛捱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蕭嘉芸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也不管實力相差多大,一巴掌扇向羅剎女,可惜還沒近羅剎女的身,“啪啪”又是兩個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臉上。
羅剎女還想再打下去,宋楚揚將蕭嘉芸拉到自己懷裡,笑嘻嘻的對羅剎女說:“她也是我的朋友,你不要下手那麼重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