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純黑很自然地令王錦寒以爲是黑暗至尊出手了,但立刻就知道自己錯怪了黑暗至尊,因爲下一刻光芒大作,王錦寒大道護體依舊被眼前的炫目光芒逼迫得不得不閉上雙眼。
人生,其實就是一睜眼一閉眼,王錦寒記不清自己這一輩子究竟有多少次睜眼閉眼,不過他確信,當下這一次的睜眼閉眼,他永生不會忘記。
這似乎仍在大殿裡,又不是。之所以懷疑還在大殿,是因爲王錦寒剛纔完全沒有感覺到空間的波動,想來如果轉移位置,應該不可能避開王錦寒的感知。
可眼前的情景和大殿的情景迥異,周圍是亮度很高的帷幕一樣的東西,將王錦寒和黑暗至尊包裹起來,而王錦寒和黑暗至尊依舊保持着之前的坐姿和距離。
“這是什麼情況?”王錦寒問對面的黑暗至尊。
黑暗至尊也是茫然不解,正要開口,兩人中間忽然又憑空了一張石椅,還有一個人。
額,那是一個看上去非常普通的青年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沒有任何特點,如果不是特別注意,很容易忽略他的存在。
好了,毫無疑問,這就是正主了,這個情景這個時候出現,肯定會爲王錦寒和黑暗至尊解開諸多疑惑的,兩個人同時意識到這一點,頓時都淡定了許多。
“能進到這裡,說明你們都是一時人傑,對於大道有着深刻理解。”
這,程序式回答?不是殘魂不是真人?王錦寒和黑暗至尊臉上難掩失望。
“哈哈哈,你們,太逗了!”青年突然詭異的笑了,並且語出嘲諷。
“哼!”黑暗至尊堂堂一代邪王至尊,哪裡容得了被人如此嘲諷,當下就怒了,正要運用黑暗天道給那青年一個顏色看啦,結果臉色瞬間變得很精彩,他居然失去了對黑暗大道的掌控!
“稍安勿躁!年輕人,火氣這麼大幹啥?看看人家小輩都比你沉得住氣,丟不丟人啊你?”
黑暗至尊縱使怒火中燒,但是現在根本沒法反抗,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黑暗至尊只能暫時安分下來。
青年看了看王錦寒,語出驚人:“不錯呀,小子,有志向,居然選擇參悟蒼生大道!”
“小子誤打誤撞機緣巧合罷了,前輩謬讚了。小子現在比較好奇的是,前輩準備和我們談些什麼?”
“談什麼?自然談大道,談修煉的極致!”青年一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模樣。
“願聞其詳!”王錦寒做足了表面功夫,很是配合青年。
黑暗至尊雖然沒有說什麼,但眼神中也難掩期待,對於眼前的青年,他固然頗有忌憚,但事關大道,他不得不上心。
“但從修煉來說,其實是沒有極致的。不過,因爲這一方天地的限制,修煉必然存在一個瓶頸,這個瓶頸突破之難,遠超你們的想象。一個最簡單的比喻就是你是雞蛋中的蛋清和蛋黃,這個瓶頸就是蛋殼,你要突破的難度,大抵如是。”
“也不是很難,孵化出小雞就行。”王錦寒當然知道這不是答案,不過他還是要問,只要交談更多,對眼前青年的瞭解才能更全面。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要蛋清和蛋黃要孵化出小雞,這之間的難度有多大,你考慮過麼?”青年微笑着反駁王錦寒的疑問。
王錦寒接下去問道:“那麼敢問前輩,要怎麼做才能度過這瓶頸呢?”
“這就涉及到道了啊!”青年的語氣中,有一點感慨。
頓了一下,青年說道:“你是蒼生大道,你是黑暗之道,都屬於大道,儘管彼此不同,不過殊途同歸,最終你們大道參悟不得不面臨一個問題,那就是怎麼解決時間這個障礙。”
時間會成爲參悟大道的障礙?不僅王錦寒,就連黑暗至尊也是第一次聽到,黑暗至尊天賦神通,若不遭遇災變,按道理壽元無限,時間根本就不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因素啊!
青年看出了兩人的疑惑,說道:“你們現在還沒有意識到,很正常,因爲你們還沒有到那一步嘛。”
說到這裡,青年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我也不和你們打馬虎眼了,跟你們明說,這方天地的終極大道就是時空大道,要想突破,繞不開這條大道,尤其是時間!”
這是第一次,有超級強者在王錦寒面前第一次談及終極大道這樣的命題,王錦寒似乎看到了前路的曙光,而不是一片迷茫。
“時間時間,果然時間纔是根本。但是,爲何當年我們只有黑暗冰源和光明火源,根本沒有涉及到時間?這樣的世界和勢力,真的符合規則嗎?”黑暗至尊終於提出問題了。
“規則什麼的,是用來打破的啦。何況,光明黑暗,毀滅創造,其實跟時空大道有異曲同工之妙,能夠兩者融合,也就能夠順理成章地領悟時空大道的。”青年的解釋似乎遮遮掩掩,似乎有着幾分敷衍的意思。
不過呢,青年的回答正好印證黑暗至尊心中所想,黑暗至尊更加堅定了吞噬光明證道的決心,望向王錦寒的目光透出赤果果的殺意。
王錦寒渾不在意,反正目前黑暗至尊並不能真正威脅到他。
“好了,想必你們心中好奇,這座大陣是用來做什麼的。其實你們應該猜測的到,就是用來試煉大道的,或者說試煉修煉者對大道的領悟程度。”
居然真的是用來試煉大道的,這的確在王錦寒和黑暗至尊的猜測之中,可是,當青年真的這麼說的時候,兩人還是忍不住震撼了一下。
對於王錦寒和黑暗至尊來說,由於種種原因,他們在追尋大道的路上其實沒有遇到什麼特別大的阻礙,甚至不客氣地說,他們比絕大多數追尋大道的人要幸運得多。
不過,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呢,何況王錦寒和黑暗至尊也是漫漫求道路上的一員,只不過比很多人走的遠罷了,正因如此,他們對於求道艱辛有着獨特體會。可是現在,有一個超級強者告訴他們,可以用陣法來試煉大道,這如何能不令他們震撼呢?他們倒沒有考慮青年是否會撒謊,因爲他們自認身上並無什麼東西值得青年這樣的強者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