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走廊,一羣小混混見石磊落抱着茹貝出來,想要上前繼續打拼,可是又被石磊落渾身凜冽的氣勢震懾住,一個個手裡握着冷兵器,一步一步戰戰兢兢的往後退,自發的讓出兩條路來。
茹貝蜷縮在石磊落的胸口,感覺到他努力的抑制着胸膛的劇烈起伏。生平第一次,兩人如此親密接觸,不但沒有針鋒相對,還感覺到……那一樣頻率的心跳……
茹貝手指有些冰涼,貼在他同樣溫度的胸前肌膚上,卻熨燙出一片火熱。石磊落看一眼懷裡的小女人,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石磊落前腳離開酒吧,大批警察已經隨後趕到。不多時,幾十個小混混全都被銬住,一排排帶出來。
酒吧前面的路上車流稀少,只是偶爾過來一輛,想必前方的路上依然堵的水泄不通,車流都過不來。好在,雨小了很多,石磊落擡頭看看見打不到車,有些着急。
他剛纔被堵在半路,打茹貝的電話一直不通,心裡忽然有不好預感,他當機立斷跳下車,頂着暴雨狂奔了半個小時趕到了這間酒吧。幸好,如果這一路他的速度再慢點,如果當時沒有預感到這種狀況,很可能就來不及救她了。
想到這裡,他心裡一陣後怕,情不自禁的緊了一下懷裡抱着的人兒;可伴隨而來的,也有一陣憤怒,這個小女人,以爲自己會點功夫就可以逞能了,居然一個女孩子單槍匹馬的獨闖龍潭,還想要救人!
因爲棄車飛奔而來,於是車還在半路,現在兩人又這麼狼狽,天氣也如此惡劣,又打不到車,讓他又擔心起懷裡的人。
石磊落的內心,就在這一陣憤怒、一陣擔心、一陣鬱悶的變換中煎熬。
到了酒吧外面,一陣雨風撲面而來,溼溼冷冷的,茹貝身子不由得打了個冷戰,石磊落感覺到了,低下頭看了她一眼。茹貝不自在的別開眼神,臉朝着他胸膛的方向又躲了一些,不知道是因爲冷,還是因爲覺得不好意思。
石磊落看着她的動作,又有些擔心了,“怎麼了?身上哪裡疼不?”那幫人居然拿着刀對付一個弱女子,靠!他剛纔真應該把他們的手都穿一把刀!
“沒有……我沒事——”其實她沒有受很重的傷,只是兩邊臉頰都紅腫了,嘴角有些血絲,看着恐怖而已。剛纔,那幫混混雖然都拿着刀,可是因爲還揣着色心,都怕砍傷了她們等會兒不能一逞獸慾,所以都只是拿刀虛晃。也正是這個原因,茹貝纔可以跟他們對打一陣,撐到了石磊落趕來。如果他們一亮刀,都直接死命的出招,她肯定早就成了刀下冤魂了。
等了一陣,路上還是沒車,石磊落只好抱着她步行抄近路回去。茹貝不知道今天的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還簡單的以爲就是因爲颱風入境,暴雨成災,所以人民不願出行,路上車才少的。
石磊落的步子很穩,可是大半夜的,一個男人**着上身,懷裡抱着悽慘的女人,這幅畫面怎麼看怎麼讓人疑慮重生,禁不住的在心裡發散思維。所以走了幾百米,茹貝就受不了了,掙扎着要下來。
石磊落一天沒吃飯,晚上又淋雨跑了將近十公里,剛纔還奮力打羣架,現在又抱着一個重達一百斤的女人步行,饒是特種兵出身,也有些疲乏了。茹貝說要下來,他低聲問,“可以走麼?”
茹貝不喜歡這樣溫柔的他,別開眼點點頭,小聲的道,“嗯,我現在沒事了。”不可否認,在酒吧裡被一羣人壓在沙發上時,她真的嚇得有些四肢發軟了。
石磊落放下她,剛扶着她走了幾步,一輛摩的停過來,帶着頭盔穿着雨衣的師傅操着當地方言,“去哪裡啊?”
茹貝不想理的,想着走到前面的路口打車回去。她一直覺得這種摩的在車流中穿梭,實在是太驚心動魄了,萬一出個事,連個負責的人都沒有。
那師傅見茹貝繼續走,又見這兩人這麼狼狽,想必是路上遭人打劫了,對人防備心理比較重,不由得又勸說,“今晚全城大堵,你們走到哪裡都沒有車打的。”
師傅話音才落,石磊落已經一把撈起茹貝抱在懷裡,上了摩的,報了一個地名。
師傅一聽是軍區大院,頓時吃了一驚,二話沒說,穩穩的開着車走了。
開出才眼。茹貝再成熟也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心裡多多少少還揣着點煽情的文藝思想。這樣一個晚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兩人這樣的曖昧,又坐在一輛摩的上頂着風雨,讓她有一種此生就將與此人浪跡天涯的感覺。想着想着,心裡又覺得不好意思起來,被石磊落架着坐在車上,一聲不吭了。
夜晚的風很涼,石磊落套在她身上的衣服又是溼的,現在摩托車騎得飛快,一陣陣冷風吹上來,凍得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密密麻麻的起來了。石磊落敏感的察覺到,嘴脣附在她耳邊低低的問,“冷?”
茹貝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石磊落突然接近而嚇的,不過確實是冷,她點點頭,“嗯。”qtt。
石磊落二話沒說,雙臂收緊,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胸膛貼着她的後背。茹貝原本想掙扎,可一想這麼小的摩的坐了三個人,已經夠危險的了,現在還來點掙扎,無疑是想要出車禍,所以最後還是忍住了,一動不動的被他抱着。
她的後背緊緊靠着他的胸膛,茹貝覺得自己都可以感受到他隆隆的心跳了,身子不由得慢慢熱起來,尤其是靠着他的地方,好像溼透的布料都漸漸被烤乾了。
穿出了小路,茹貝纔看見主幹道上堵得嚴嚴實實的,不禁瞪大眼,“這是怎麼了?”
師傅聽見,揚着嗓門大吼,“今天狂風暴雨啊,好多地方都發生車禍,雨太大,交警也沒辦法及時處理,據說市中心那條道上八車連環相撞!哎呀呀……整個城堵得一塌糊塗啊!”
茹貝這纔想起剛纔師傅讓他們上車時說的話,她當時還以爲這師傅是爲了攬生意才說的。現在看着堵得不行的大道,等待焦急的車主,按得震天響的喇叭,一下子想到什麼——
不由自主的偏過頭去,她想要看看身後的人。
石磊落見她忽的轉頭,涼涼的嘴脣不小心刷過他的喉結,害得他一陣戰慄,不禁沒好氣,“怎麼了?坐摩的都不老實,想摔下去?”
茹貝不理會他的怒氣,直接問,“堵成這樣?你怎麼去酒吧的?”從家裡到那條街的酒吧,少說一個小時的路程,他沒有開車,而今天晚上顯然也是打不到車的,那麼——飛去的?
石磊落沒好氣的道,“飛去的!”
茹貝心裡砰砰亂跳,忽的意識到什麼,眼眸眨一下,不可思議的問,“你不會從家裡一路跑過去的吧?!”
石磊落伸手,罩在她的頭頂上,像是哄小孩般強行把她的臉扭過去,“閉嘴!”
茹貝心裡的慌亂更甚,可更多是一種即將噴薄而出的大膽設想——他居然爲了救她而頂着狂風暴雨跑了將近十公里,這——
“石磊落?!”茹貝情不自禁的呼出口,一顆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回家再說好不好?”石磊落似乎輕嘆了一口氣,帶着點哀求的口氣,茹貝又轉過頭瞥他一眼,住口沒說了。
雨又下了起來,茹貝被雨打得睜不開眼,石磊落將她摟的更緊,伸手蓋在她的臉上,感受着掌心慌亂扇動的睫毛,原本一顆惡魔般的心,越來越柔軟。
罷了——既然放不下,那就坦白吧。
茹貝畢竟是不是那種柔柔弱弱的小女生,雖然發生了這樣驚天動地的事情,可是回了家泡了個熱水澡,把臉上的紅腫塗了藥,整個人就又活了過來。
手機已經不見了,想必是掉在了打鬥現場,茹貝用房間的座機給黎小仙家裡打了電話,確定她已經安然無事的回去了,她才放心的出臥室,去找石磊落。
敲了房門沒有人應,茹貝好奇一下,就自己扭開門把進去了。
屋裡沒人。
正疑惑間,聲音從後方傳來,“洗完了?”
茹貝嚇了一跳,轉身,“你想嚇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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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落沒說話,卻是端着手裡的東西上來,“把這個喝了,小心感冒。”
茹貝又是一驚,看着他手裡端着的碗,想必是薑湯之類的,心裡意外加感動,“你煮的?”
“不然呢?”惡魔挑眉。
對人好還要這樣惡聲惡氣,茹貝心裡腹誹着,可還是接過碗,坐在一邊慢慢的喝。
石磊落拿起電話,撥給家裡的司機,說車子堵在了哪條路上,他人已經回來了,叫司機等交通順暢了去把車開回來。
茹貝這才知道,原來他是開了車的,只是也被堵在半路了。
心裡某個地方又開始冒出一些令她慌張的東西,茹貝放下喝了大半的湯碗,遲疑的道,“你……你怎麼知道我遇險了?”
“你電話一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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