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他終於恐慌了

21 他終於恐慌了

滕銳勾脣一笑:“自戀又怎麼樣?走吧,上車!”他的口氣霸道無比,根本不容得別人多說,更不容得別人反對,同時,他伸手拉住語焉的胳膊就往車上拽。

他的力氣很大,語焉踉蹌了一下,忙下意識地用另一隻手護住肚子,怒道:“你放手……我……我自已走!”滕銳這才放手,語焉咬咬牙,跟着他上了車。

“你未婚夫的公司在哪兒?”滕銳坐在駕駛室裡,眼睛看着前方,問副駕駛室裡的語焉,語氣裡依然帶着嘲笑。

“你自已找,又不是我要去的!”語焉也沒有好語氣。

滕銳這才稍稍側頭,斜睨了身邊的女人一眼,看見她稍稍蹙着眉毛,一臉的倔強,他也知道這個女人一旦倔強起來,也是很難辦的,就像那次在h市會所一樣,她會當衆向他扔杯子……關鍵是他又不能對她動粗……

不說就不說,這點小事能難倒我嗎?滕銳拿出手機,開始百度,他很快找到凌海集團京城分公司的地址,他一言不發,一踩油門,真得往凌海集團的分公司而去,他就是要去看看蕭語焉說得是不是真的……

此時蕭語焉心裡卻在想着對策,說出來的話總要能自圓其說,如果被這個男人發現都是自已編的謊言,又不知道會怎麼樣嘲笑自已,更重要的是,她也要自尊!昨天晚上他和方家大小姐一起把她堵在門外的事,她想起來就要吐血……

怎麼辦呢?語焉微微蹙起眉心,找個機會打電話給凌俊彥,叫他幫自已演一場戲?萬萬不可!剛剛扯清的關係,恐怕又要扯不清了,更何況,凌俊彥如果知道她和滕銳目前的狀態,他肯定會不放心,那麼她只能再回到h市,而目前她不適合回h市!

正在焦急不安中,滕銳的車子已經到了凌海集團分公司的門口,語焉不得不硬着頭皮下車,她看着大樓前面的門口,人來人往,幽黑的眼眸有瞬間地呆滯。

“怎麼不走了?”滕銳貼近語焉,稍稍低頭看她的臉,脣角又勾起一抹戲謔的微笑“你不是在這裡上班的嗎?”那鼻息自然又向着她撲去。

走就走,管他呢,衝進去再說……語焉咬咬牙,提腳就往大門走去……事有湊巧,就在語焉剛剛要走進大門的時候,一輛小車在大門口停下,從車上跨下一個人,竟是凌海集團設計部部長周磊,語焉在他手下幹過一些日子。

那周磊也是一下車就看見語焉,他笑着跟她打招呼:“蕭小姐……”然後他向着語焉走近,一臉的微笑,“聽凌總說,蕭小姐從總部調到京城分公司上班來了……唔,沒想到今天就在這裡遇上你了……唔……這邊工作怎麼樣?比我們那邊好做嗎?”

語焉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這周磊真是及時雨啊,哎,下回有機會叫凌俊彥再好好提拔他一下才好。她得意地看向身邊那個男人的臉,果然黑了……

語焉興奮地攙住周磊的手臂:“周部長,見到你真高興……呃……老上司嘛!”周磊也被語焉突如其來的親暱舉動嚇了一跳,他和蕭語焉沒有這麼熟吧?他楞楞地任着語焉攙着往大門裡走去。其實他也就是那天凌俊彥和蕭衍打電話的時候,聽到凌俊彥說蕭語焉去京城分公司工作……

她回頭看看那張黑色的臉,自然沒有再跟上來……

兩天後,蕭語焉終於找到了一份工作,那是一個大型的跨國公司,那天去應聘的人很多,面試大廳裡擠滿了人,蕭語焉幾乎失去了信心。但是,事情就是那樣奇怪,衆多的人才當中,竟然單單就錄取了她!

陸飛飛說這是天上掉下餡餅了,拉着語焉要她請客,語焉一口答應,很大方地請她到京城裡的一家高檔大酒店吃飯,這裡的東西貴得可怕,基本是富豪們的領地。酒店的大廳設計得豪華且不失優雅,大廳偏左的地方有一小塊舞臺,上面放置着一架白色的鋼琴,周圍有花木環繞,設計唯美。

大廳裡很安靜,客人們都優雅地吃着,輕輕地交談,沒有人發出一點點的喧譁聲。陸飛飛不得不收斂一下她平時的大嗓門,裝成淑女的樣子,她痛苦地嚥下一口菜,輕聲嘀咕着:“這樣吃飯要消化不良的……”接着她就急急地站起來,捂住肚子,“不行,我要上趟衛生間,唉,真消化不良了……”

語焉屏住笑,向她眨眼睛:“你別彎着腰走路哦,淑女,啊,淑女……”陸飛飛一下子挺起胸來,沒走兩步,她實在受不了,終於還是彎下腰,在衆人驚異的目光中,向着衛生間飛奔而去……

大廳盡頭的服務檯外,一位客人正用英語和領班交涉:“我們主人喜歡聽鋼琴曲,爲什麼你們的大廳裡,擺着鋼琴卻沒有人演奏?”

“先生,真得很對不起,我們的鋼琴演奏者今天突然辭職,我們一下子還沒找到替代的人,請你轉告你們主人,我們對此表示歉意!”

“這……太令我們失望了,對貴酒店的名譽有很大的損失……”客人滿臉不悅地轉身離開,卻剛好和從衛生間裡衝出來的陸飛飛撞了個滿懷,客人吃驚地盯着眼前這個撞向他的小女人,臉色更加難看了,他轉向領班,用中文講道,“你們今天鋼琴也沒有人彈,還有人在餐廳裡亂跑……你們怎麼做的工作?”

“呃……”陸飛飛一聽不高興了,“誰亂跑了?女人撞上男人,是你們男人佔了便宜了,應該是我生氣纔對,怎麼倒是你生氣了?”

那老外客人被繞得目瞪口呆,又聽到陸飛飛繼續道,“誰說鋼琴沒人彈?我現在就給你找一個會彈的!”

這下子那老外聽明白了,他臉色柔和下來:“你是說有彈琴的人?”

“當然!我們泱泱大國,什麼人沒有……”陸飛飛一幅大國鄙視小國的樣子。

蕭語焉就這樣被請上了臺……

大廳盡頭的包廂裡,緊閉着的窗簾拉開了一點點,一個高大的身影悄悄地立着,微笑地看着坐在不遠處舞臺上彈琴的語焉,看着她清新得如同天外來客般的容顏,聽着從她修長的手指下流瀉出來的動聽的樂曲……白色的鋼琴,美麗的花木是她的點綴……他的身邊站着剛剛在服務檯邊和陸飛飛撞了個滿懷的男子。

還好前些日子一直在家裡練着,再加上原有的功底,一曲彈下來,還是博得了不少的掌聲,蕭語焉長長地鬆了口氣……她一下舞臺,領班就滿臉笑容地向她走去……

從那以後,蕭語焉白天上班,晚上彈琴,日子過得忙碌也充實。

她要學會獨立生活,要爲她的寶寶多賺點錢……

在那個大型的跨國公司裡,語焉依然在廣告部工作,做廣告詞設計這一塊,她很珍惜這一份工作,她的認真勤懇,很快得到同事們的喜歡和認同。因爲公司常要加班,與大酒店彈琴的時間衝突,最後在領班的介紹下,蕭語焉換到酒店咖啡廳彈琴,每天晚上十點至十一點之間……

這天下班後,語焉和往常一樣在公司食堂吃過飯後回家,經過街邊小店時,她順手買了一份早報,坐在車上翻着,很快地她看到一個醒目的標題:滕少和方家小姐戀情曝光,下文是關於記者看到兩個人一起泡夜店的經過,看到方家大小姐一大清早出現在滕家少爺公寓所在的小區等等。

語焉的眼瞼微微閃動了一下,隨即就平靜如水,這些日子,關於滕銳和方晚暮秘密戀情曝光的報道語焉已經不止一次看到,她的心也就漸漸地麻木了,她漠然地放下報紙,往車窗外望去……

自從那天她帶着滕銳去過凌海集團的分公司後,她也沒有再見過滕銳,而她自已忙於找工作,然後就是忙於工作,也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事……

夜店裡燈光黯淡,鋼管舞女孩性感美麗,舞姿大膽潑辣,正跳得如火如荼,周圍座位上不時地傳來一陣陣叫好聲,滕銳和一幫同學也正坐在其間,他的身體慷懶地靠在寬大的沙發背上,眉頭微皺,眼睛看着前面熱情的鋼管舞,眼底卻沒有焦點,方晚暮坐在他邊上,正在不時地和他說些什麼,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思緒不知飄到哪裡。

這些日子國際國內的恐怖活動猖獗,國家軍委正在秘密部署行動,要把一批恐怖分子及武器裝備消滅在國門之外,滕銳已經一連幾天在基地作戰室裡度過,和幾個專家及特種兵精英面對着大型的投影儀,最先進的跟蹤設備,研究對策和方案。今天他一回來就馬上被一幫同學拉去夜店,可是顯然他心不在焉……

“滕銳,吃點東西……”方晚暮很體貼叉了一塊水果遞到滕銳的跟前。

“不吃!”滕銳終於煩躁地站起身來,推說還有事情,把一幫同學撇下,也沒有和方晚暮打招呼,就自管離去。有同學開玩笑叫方晚暮去追回來,方晚暮只是笑笑,攤攤手錶示自已也無能爲力,然後她轉頭看着滕銳離去的背影……

滕銳獨自駕着車子逛着,車子悄無聲息地滑進那個不算新的住宅小區,在一幢樓房外停下,滕銳卻沒有下車,他搖下玻璃窗,擡頭看向五樓的一個窗口,那裡正亮着燈。滕銳的心似乎稍稍安定了一點,他慢慢悠悠地抽出一根菸點上,凝神思考着什麼。

蕭語焉對他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和冰冷的語言,讓他難以釋懷,他很想斷然離去,以保全他原有的高傲的自尊心。因此外面報紙怎麼曝光他和方晚暮的所謂的“秘密戀情”,他也沒有去追究……

但是,心是誠實的,滕銳還是抑制不住地想見到蕭語焉,此時,他正在想他要不要上樓去……

就在這時,他看到前面樓下通道的鐵門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裡面出來,滕銳眼晴一亮,心裡莫名地有點緊張,跟着就想跳下車跑過去;但是一個念頭很快又跳入腦海:她這個時間出去幹什麼呢?看着女人的身影正漸漸地走出小區的大門,滕銳發動汽車,悄無聲息地跟過去。

他看到她坐上一輛出租車,他的車子緩緩跟過去,遠遠地跟在後面……

當滕銳出現在咖啡廳的大廳時,蕭語焉的身影卻不見了,他鋒利的眼睛在柔和的燈光中搜索着,卻始終沒有看見那一抹身影。稍一沉思,他環視了一下大廳,找了個有利的位置坐下,隨意叫了杯咖啡,注視着廳裡的動態——他當自已在執行什麼任務了!

難道在包廂裡?和誰一起呢?正在胡思亂想中,咖啡廳正中央的小舞臺上的燈光亮了,在那架白色的鋼琴上投下一束圓形的光錢,一個女子穿着一件白色抹胸的晚禮服,禮服的下襬長長地拖在地上,黑色的長髮披泄在裸露着的、線條完美的肩部,她的面容清新恬靜,還是那種遠離塵世的樣子,她慢慢地跨上臺面,拉好裙襬,在鋼琴邊坐下……

是蕭語焉!滕銳震驚地看着鋼琴邊的女人,她怎麼會在這裡彈琴?凌俊彥呢,他會捨得讓她這麼拋頭露面嗎?各種複雜的心情競相涌上心頭,他看到她纖長的手指滑過琴鍵,一連串優美的曲調跟着滑落,飄蕩在大廳裡,瞬間一種溫馨在大廳裡瀰漫開去……

蕭語焉彈得很認真,完全沉浸在自已的演奏中……那一抹完美的白色的身影,卻讓滕銳的心隱隱地作痛,雖然他知道這也是一份工作,不應該有歧視……但是,他的心還是不由自主地痛了……他不知道將來有一天,當他得知這個時候爲了賺錢坐着彈琴的語焉,肚子裡還有他的骨肉時,他幾乎吐血……

滕銳慢慢地往沙發背上靠去,漆黑的眼睛盯着鋼琴邊的女人……

一曲彈完,一個英俊的小夥子捧了一束鮮花上臺,臉上滿是陽光的笑容,和蕭語焉談着什麼……滕銳的臉有點黑,這個女人簡直是在這裡招蜂引蝶!她難道不知道自已的殺傷力嗎?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蕭語焉站起身,準備離去,大廳裡響起一片掌聲,她微笑得向衆人鞠了個躬,走下舞臺,往她的更衣室而去……

語焉換好衣服,主管就推門而入,她微笑地遞給語焉一張邀請函:“蕭小姐,這是今天你收到的邀請函,明天週末有一個慈善拍賣會,之前會有晚宴,需要有鋼琴伴奏……對方出價很高,點名要你去……你要不要去?”

語焉稍稍猶豫了一下,出價很高對她來說還是有點誘惑力的,她現在就是要賺錢賺錢再賺錢,她已經做好一個人養孩子的打算!看到語焉點頭答應,主管又把手裡的一個袋子交給她:“對方說,這是明天晚上爲你準備的晚禮服,希望你到時候穿上……明天晚上六點會有車子在你門口接你,你留個地址吧。”

蕭語焉拎着袋子走出咖啡廳門口,一眼就看到站在門口等她的滕銳,俊美霸道的臉上依然冷冷地,他稍皺着眉頭看着手裡大包小包的蕭語焉,語焉楞了楞,幽黑的眼底有瞬間的呆滯,完全沒想到這個時候在這裡會看到他!他不是和方晚暮正在熱戀中嗎?怎麼會又出現在她的跟前?

正在發楞間,手臂一緊,已經被滕銳有力地扣住,直接拖着往他的車子走去,蕭語焉不敢掙扎,只得跟着他往前走,滕銳直接把女人塞進副駕駛室,然後“砰”的一聲關上車門。

車廂裡一片沉默,誰也沒有說話,兩個人的眼睛都平視着前方,語焉神情淡然,眼底的波動卻暴露了她複雜的心情;滕銳皺眉冷臉,卻掩飾不住眼底的渴望……

語焉的沉默和淡然,令滕銳煩躁不安,他從口袋裡掏出香菸來,還沒抽出一根,耳邊就傳來蕭語焉冷冷的聲音:“不要在我面前抽菸!”那口氣不容置疑!滕銳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眼瞼跟着微微抖動了一下,他記得語焉從來沒有禁止他抽菸過!現在怎麼了,連他抽菸都受不了嗎?他冷笑一聲:“我不是凌俊彥!”

“好,你抽,我下車!”語焉語氣堅決,伸手就去拉車門。

滕銳“叭”的一聲把煙和打火機扔在當中的車架上,懊惱地轉頭看着語焉:“現在你滿意了嗎?”

語焉伸在車門把子上的手慢慢地縮回來,依然沒有理她,冷冷地坐着,又是一陣沉默後,語焉終於開口:“你找我有事嗎?如果沒事,我就要回去休息了!”語氣僵硬冰冷。

滕銳側身微微眯起雙眼審視着語焉,明明是心疼和關心,偏偏語氣要冰冷:“爲什麼這麼遲了還出來‘賣藝’?你缺錢嗎?”

“我喜歡!”雖然對他的“賣藝”二字非常不喜歡,但是語焉已經不再想和他爭吵什麼,她對他已經灰心了。

“你未婚夫不管你嗎?”滕銳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語焉這才扭頭看向身邊的男人,正好對上他盯着自已的漆黑的眼神,她勇敢地迎上去,脣角掛出一抹嘲笑:“所以,我未婚夫都管不到的事情,你就更不用來管我了!”

滕銳的臉色暗下來,他眯起眼睛看着眼前這個試圖惹怒他的女人,冷笑一聲:“你的未婚夫可以不管你,可是我不能不管你!”

“你憑什麼管我?你管好你的方家大小姐就可以了!”語焉說完一伸手就要開車門,滕銳傾身過去雙手抓住她的肩膀,只稍稍一用力就把語焉上半身拉到懷裡扣住,語焉又驚又惱,下意識的用手抱住肚子,“你幹嘛,放手!”卻不敢用力,生怕碰到肚子。

滕銳低頭看着懷裡的女人,幽黑的眼底一片憤怒,櫻脣也因惱怒微微嘟起,一臉的倔強,樣子可愛極了,他的脣角掛起一抹笑意:“就憑你是我的女人這一點,我就要管你!”他一手扣着她的身體,一手托住她的腦袋,一低頭便碾上她的櫻脣,那種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味道迅速從脣齒間擴散開去,直至身體的每一個毛孔。

兩個人都有瞬間的迷糊,似乎他們還在熱戀中,似乎忘記了他們還在吵架……滕銳的手慢慢地滑過語焉依然平坦的腹部,稍稍做了停留,那大手的溫度就透過肌膚直傳向肚子裡,語焉突然想起什麼,她一下子睜大眼睛,靜靜地感受着那雙大手溫暖的覆蓋,瞬間眼神溫柔如水。

滕銳似乎也感覺到語焉特別的眼神,他慢慢放開她的脣瓣,審視着女人,目光漸漸柔和起來,半晌纔在脣角邊勾出一抹微笑:“怎麼了?”

“我……我……”語焉喃喃地,臉有點紅,那肚子裡的孩子是他們兩個人的啊!可是語焉卻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會不會讓他以爲她是拿孩子來作藉口,企圖和他和好?而她並不希望滕銳是因爲孩子的問題和她妥協!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好,只是楞楞地看着滕銳!

就在這時,滕銳的手機聲響起,他一伸手從車架上拿過來,點開屏幕,“方晚暮”三個字跳動着,滕銳微微皺眉,手指一按迅速掛斷,把手機扔回車架裡,但是那三個字早已經清清楚楚地映入懷裡的女人的眼中,她的心狠狠被剜了一刀,生生地疼痛起來。

剛剛被激情衝昏了的腦袋突然就清醒過來了,柔情就在那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男人和方家大小姐把她和肚子裡的孩子堵在門口的一幕,滕銳冷笑的面容,還有這些天報紙上諸多的桃色新聞,瞬間清晰地涌現在腦海裡。女人甚至爲自已輕易就被男人點燃的熱情,深深地感到羞愧……

語焉把剛剛想說的話硬生生地變成“我……我要回家!”努力使口氣顯得平靜,不想讓他知道她是因爲某個女人而生氣。男人安靜地看着她,沒有作聲,也沒有鬆手,似乎依然沉浸在剛剛有的、瞬間即逝的溫柔鄉里,其實他是那樣留戀那種溫柔!

“我要回家!”語焉再說一次,滕銳依然沒有作聲,抱着語焉的手稍稍緊了緊,他捨不得放下那種溫柔……

“我不是你的情婦……我有未婚夫,我會和他結婚,然後給他生孩子……你懷裡抱着的是別人的女人,不是你的!”語焉說這些話的時候,自已都覺得自已的面目可憎,雞皮疙瘩一個一個地豎起!但是她要自尊……

滕銳終於拉下臉,他一鬆手放開她,皺眉冷聲問道:“你還有沒有更噁心的話?”

語焉不再吭聲,她從他懷裡坐起,爬回副駕駛室,剛剛坐定,滕銳就一踩油門,車子向着她的小區開去,一路上兩個人始終沒有再說一句話……

到了小區門口,語焉什麼話也沒有說,頭也沒有回,直接拉開車門就跳下車,徑直往小區內走去,滕銳看着她的背景消失在小區的拐角,眼底滿是陰霾,他閉上眼睛在駕駛室裡坐着……他要好好地想想,兩個人明明是相愛的,爲什麼總要互相傷害?他要找個時間,和她好好坐下來談談……

不過還沒等滕銳約好時間,第二天晚上兩個人卻以不愉快的方式再次見面了……

那天傍晚時分,語焉爲趕赴慈善拍賣會,早早就回家做準備,她拆開那個藍色的大盒子,裡面是一件淡藍色的晚禮服,低胸裸肩,色彩純正,在燈光下隱隱地發出淡藍色的光芒,料子更是柔軟舒適,穿在語焉身上更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六點整,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準時出現在語焉的小區門口,下來一個黑衣男子,禮貌地爲語焉打開車門,幫她整理好露在車外的裙襬,接着車子就悄無聲息地駛離小區。

慈善拍賣會在一個高檔酒店的大廳裡舉行,這裡富麗堂皇,氣勢恢弘,拍賣會之前,是一場盛大的自助式晚宴,會後還會有舞會,今晚這裡其實就是京城名流的聚會。

客人們陸陸續續地來了,公子名媛,帥哥美女,雲集。臨時搭建的小舞臺左側放着一架鋼琴,語焉就坐在舞臺左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等待着主持人的指示。但是不經意間,她還是引來了很多的眼光。

幾個男子聚集在一起,看着語焉說說笑笑,不一會兒,其中一個男子向着語焉走來,他一身頂級名牌西裝,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白暫的臉上一雙邪魅的桃花眼特別引人注目,此時那雙邪魅的眼底滿是笑意:“小姐你好,我叫徐剛,可以認識你嗎?”他一本正經地向語焉伸出手,顯出很有修養的樣子。

徐剛?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兒見過,但是語焉一時想不起來,看着那雙伸在她面前的手,語焉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去,禮貌地微微一笑:“你好,我姓蕭……”她纖長的手指禮節性地在他的掌心碰一下,就想縮回,沒想到那隻大手一收,語焉的小手就被他緊緊地握在掌心。

語焉吃了一驚,想掙脫他的掌心,他卻抓得更緊了,語焉幽黑的眼睛望向徐剛,眼底滿是懊惱,徐剛卻毫不在意,他邪魅的桃花眼向語焉一眨,眼底滿是邪魅的笑意。

“放開!”語焉低聲怒喝,徐剛不語,只是勾脣笑笑。

“蕭小姐!”這時正好主持人向着蕭語焉走來,徐剛這才鬆手,眼睛卻依然在語焉的身上。語焉忙起身迎向主持人,就聽見主持人繼續說道,“你可以上臺準備了,我宣佈晚宴開始時,你就開始彈琴……給晚宴增加氛圍……”

上臺坐在鋼琴邊,語焉暫時忘記了剛纔的不快,她低頭看着琴鍵認真地醞釀着感情,然後伸手,優美的輕柔的樂曲從她的纖長的手指間飛出。

一曲完畢,語焉擡起頭,不經意間卻看到門口正走進來兩個人,男人身材頎長挺拔,英俊的臉上帶着天生的霸氣;他的臂彎裡掛着一個女人,精美的五官,高雅的氣質;正是滕銳和方晚暮,方晚暮正擡頭和身邊英俊不凡的男人說着什麼,滿臉幸福的微笑,滕銳臉上也偶爾露出淡淡一笑。兩個人一出現自然就成了晚宴的焦點……

語焉有剎那間的呆滯,腦子裡一片空白,她忙控制着自已的感情,目光離開那一對正在走進來的人的身上,低頭看着琴鍵,她不能受他們干擾,否則她無法認真彈琴!

“蕭小姐怎麼不彈了?在想什麼呢?”一個聲音在鋼琴前響起,蕭語焉擡頭看到徐剛正盯着自已,狹長的桃花眼裡依然是邪魅的微笑。語焉沒有理他,低下頭,閉了閉眼睛,扔開雜念,開始彈琴……

可是腦子裡不斷涌現的是那個男人和他臂彎裡的女人,還有男人和女人並排站在門口看着她的場景,心裡雜念叢生,琴聲終於突然中斷,語焉呆呆地看着琴鍵,額頭上滲出密密的汗珠。全場人都被突然中斷的琴聲吸引,紛紛擡頭看向舞臺上坐在鋼琴邊的語焉。

滕銳也擡頭看過去,眉毛微微一跳,他看到了坐鋼琴後面的蕭語焉,一襲淡藍色的晚禮服襯得她如夢幻般的美麗,可是此時鋼琴聲戛然而止,她正看着琴鍵發呆!鋼琴邊還站着有“京城鋼琴王子”之稱的徐剛。

徐剛疑惑地看着語焉慌亂的神情,額上細細地汗珠,他試探地叫了一聲:“蕭小姐!”沒有反應,他白暫英俊的臉上露出一掛笑容,不再邪魅,他繞過鋼琴,走到語焉身邊,稍稍俯身下去,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讓開一下。”

蕭語焉擡頭迷茫地看了他一眼,就乖乖地站起身來。徐剛坐下,他嘴角掛着微笑,稍一沉思,白暫的手指便果斷地滑過琴鍵,肖邦的小夜曲在他的指尖歡快地跳出來,他嫺熟的指法和技藝決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語焉吃驚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看着他熟練的指法,徐剛?著名的京城鋼琴王子?語焉臉上露出一點欣喜,漸漸地放鬆下來,沉浸在美妙的音樂聲中。

一曲完畢,她剛剛張口說聲謝謝,就看到鋼琴邊又多了一個女子,她容貌美麗,可是此時卻顯然滿臉不悅,她伸手拉起坐在琴凳上的徐剛:“這兒不是你彈琴的地方!”

徐剛一臉無所謂的笑,沒有理她,只管擡頭看着邊上的語焉,女子冷冷的眼光跟着轉向語焉,半晌才冷笑一聲:“蕭語焉,我認識你!你除了勾引男人外,還會做什麼?”語焉楞住了,她擡頭看着這個女人,在記憶裡搜索着,不認識她啊,怎麼會這樣說呢?

沒來得及細想,那徐剛在女人的拉扯下,已經站起身來,語焉稍稍皺眉,重新坐在琴凳上,徐剛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對着語焉眨眼,一笑:“彈琴要靜心!”語焉感激地向着他一笑,卻見他身邊女人冷漠仇視的眼光投向她……

低下頭,什麼也不想,靜了兩秒鐘,語焉修長的手指再次拂上琴鍵……

滕銳手拿酒杯,做出一副旁觀者的樣子,靜靜地看看着臺上的一切,他發現蕭語焉始終沒有再擡起頭來看他一眼,她已經恢復了淡然,正沉浸在她的音樂中,眼底的一抹失落悄悄滑過,也許今晚他就應該和她好好談談了。

晚宴暫時告一段落,下面的時間是慈善競拍。語焉下了舞臺,依然坐在舞臺左側不顯眼的角落裡,淡然而安靜地看着舞臺上競拍師和下面競拍者之間的遊戲。但是她沒有再看滕銳一眼……

臺上的拍賣師拿出一個大盒子打開,裡面一掛鑽石項鍊閃閃發光,衆人發出一聲驚呼,拍賣師清晰的聲音響起:“海洋之心——由世界著名珠寶品牌enzo製作,宮廷式鏈子配以蔚藍深海的倫敦藍鑽石,加上典雅奢華的碎鑽,將一抹高貴藍色環繞於心,讓人無不沉醉其中。競拍底價二千萬,現在開始競拍!”

價格一點點的提上去,語焉卻毫無興趣,臉上一片淡然,眼睛看着舞臺,其實思想卻是一片空白。最後海洋之星以五千萬的高價賣出,買主是一位神秘嘉賓,本人並沒有出現,只來了個代理人。

代理人走上臺,從競拍師手中接過嵌在盒子裡的項鍊,然後他拿過話筒,語言清晰有力:“我受主人委託,今天把這串競拍得來的海洋之心送給在坐的一位小姐。”

衆人一片譁然,特別是那些名門小姐都有點緊張,不知道這位神秘人物要把這鑽石送給誰,且不說它的價值,僅這一舉動就足於讓所有的女人羨慕!就在衆人交頭接耳的時候,臺上的代理人清晰的聲音繼續響起:“我的主人要把這掛項鍊送給今晚的鋼琴師——蕭語焉小姐,請蕭小姐上臺!”

滕銳眼波微動,他鋒利的眼睛掃向坐在角落裡的蕭語焉,語焉一臉茫然,她實在想不起來,今晚的慈善拍賣會上的東西會和她有任何一點關係!所有人的眼光都在尋找那個鋼琴師的身影……當臺上的主持人再報“蕭語焉”的名字時,她才茫然地站起來,茫然地走上臺。

滕銳鋒利漆黑的眼睛緊緊地盯着臺上一臉茫然的女人,是誰送她的?凌俊彥嗎?還是另有其人?一種酸酸的味道在內心擴散開去……

方晚暮偷偷看了看滕銳,再看着臺上的蕭語焉,她的手輕輕地悄悄地繞上放在椅子扶手上滕銳的手臂……

當主持人把那大大的藍色的心型鑽石項鍊掛在蕭語焉的脖子上的時候,臺下所有的人都有瞬間的安靜,語焉那襲淡藍色的晚禮裙和藍色的海洋之心,交相輝映,把本來就清新脫俗的女人,襯托得如一個剛從天外輕輕降落人間的藍色仙子,美麗、清新、不食人間煙火……

蕭語焉似乎在這個時候才清醒過來,幽黑的眼底閃現緊張和慌亂,看看臺下黑壓壓的人羣,又轉頭看看臺上的主持人及拍賣師,最後把眼光落在那個神秘嘉賓的代理人身上,她努力地整理着思緒,走到他跟前,輕聲說道:“謝謝你的主人,但我不能接受這一份禮物!”

代理人微微一笑:“對不起,蕭小姐,我只負責競拍,並把它送給你,至於收回不是我的工作,如果有機會,你自已還給我們主人吧!”他說完向着語焉鞠個躬,很有禮貌的匆匆退下舞臺……

語焉稍稍蹙眉,一擡眼,在不經意間又對上滕銳那一雙漆黑鋒利的此時還帶着審視的眼睛,然後看到繞過他手臂的纖細的手指,雖然早有準備,但是心還是狠狠地痛了一下,然後她裝作一臉平靜地走下臺!

競拍會後是舞會,這時樂隊上場,蕭語焉的工作到此結束,她走向後臺化妝室。滕銳的目光隨着她的身影,只到消失在化妝室的門口。沉思片刻,他慢慢從位置上站起身來,邁向化妝室的門口,就在這時,他看到徐剛手拿兩杯酒往裡面走去,滕銳皺了皺眉,稍稍停了停腳步……

化妝室裡,語焉把脖子上的項鍊拿下,裝回盒子裡,準備交還給主辦方,委託他們把項鍊還給它神秘的主人!這時就見徐剛走進來,想到起先徐剛幫她解的圍,語焉稍停住下手中的活,看着他走近。

依然是邪邪魅魅的笑,桃花眼肆無忌憚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語焉:“蕭小姐,那項鍊很配這裙子,也很配你的氣質。”然後他把手中的一杯酒遞給語焉,“爲了蕭小姐的美麗和迷人乾杯!”

看着伸在眼前的酒杯,語焉眼瞼微微一動,忙微笑搖頭拒絕:“對不起,徐先生,我不會喝酒!”

“嗯……”徐剛嘴角一勾,向着語焉眨眨眼,不相信的樣子,“蕭小姐看起來不像不會喝啊……唔……就一杯,給點面子?”

“不,我真不會喝……”

“蕭小姐不會喝酒?真是挺能裝的,就像明明是婊子,卻要裝貞潔一樣!”蕭語焉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個刺耳的聲音傳來,一個女人端着個酒杯,滿臉諷刺的笑,款款走進門來,站到徐剛身邊,正是前面拉扯徐剛的那個女子。

語焉吃驚地看着那個對她滿臉不恭的女子,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就看到徐剛轉向身邊的女子,語氣曖昧:“呵,然然,你一邊去……乖……”那個女子噘嘴不理他,繼續盯着語焉。

估計是吃醋了,語焉這樣想着,就轉身準備離開,卻沒想到手臂一緊,那個叫然然的女子一把拉住她,冷冷地說道:“蕭小姐,我們徐剛叫你喝的酒還沒喝呢!喝了再走!”

“對不起,我再說一次,我不會喝!”對然然的無禮和傲慢,語焉的語氣也開始冰冷。

“不喝也得喝,否則你別想走!”然然顯然就是故意要刁難她。

語焉冷冷地看着眼前霸道無禮的女人,沒有說話,只是用力甩開她的手,提腳欲走。

“你敢甩我手?”然然勃然大怒,拿着酒杯的手跟着一揮,一杯紅酒向着語焉的臉上潑去,語焉一閉眼,紅色的酒水順着她的臉頰往下流,經過裸露的肩膀,一直流到胸部,藍色的晚禮服的胸前也是一片溼……

語焉咬着脣瓣,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努力控制着自已……

走到門口的滕銳停下腳步,看着眼前的情景,皺起眉頭,傻女人,你就不會反抗嗎?方晚暮的身影緊跟着出現在滕銳的身後……

徐剛楞了楞,忙拉着然然的胳膊:“然然,別這樣,走走……”然然卻不聽,冷笑一聲:“我今天就替我姐姐出口氣,教訓一下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她囂張地掄起一掌就往語焉臉上打去。

滕銳拉下臉向裡面走去……

看着那條向她揮來的手臂,語焉眼底的怒火升起,她一伸手抓住那條手臂,跟着反手一扭,然然一聲尖叫,被結結實實地翻倒在地上,手臂被語焉抓着扭在背上,不能動彈。

滕銳眼底的光亮一閃,再次停下腳步,脣角勾起一抹微笑:防狼招式!這女人還真用上了,只是沒有用在男人身上,用在了女人身上……

被摁倒在地上的然然又羞又惱,她憤怒地尖聲大叫:“蕭語焉,你快放開我,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語焉猶豫了一下,還是鬆了手,然然從地上爬起,這下子她不敢再輕舉妄動,只是咬牙切齒地瞪着語焉。

徐剛驚奇地看着蕭語焉,真沒想到她竟還會有這一手……

語焉不再理王然,轉身拿起裝着項鍊的盒子,準備出去把它交給主辦方,王然看着語焉手中的項鍊盒子,冷笑一聲,充滿諷刺和惡意的聲音跟着響起:“蕭語焉,我滕銳哥哥不要你了,你又睡到誰的牀上了?才換來了這條項鍊?”

滕銳哥哥不要你了——一語焉一直迴避的一句話,現在有人明明白白地說出來了!字一句重重地落在她的心裡,如一把把尖刀,把語焉的心一片一片地切碎,扔了滿滿一地,她的臉色瞬間蒼白,失神地站着,手中的盒子落在地上,眼睛霧氣跟着升騰。

滕銳眼底的陰霾驟起,他大步上前,雙手像鉗子一樣鉗住王然的雙臂,怒聲低吼:“王然,誰讓你說這話的?是王蔚嗎?”

王然沒想到滕銳會突然出現,看着他滿臉的陰霾和怒氣,手臂被抓得生生地疼痛,驚恐得說話的聲音也斷續起來:“滕銳哥哥……不是……是她先打我的……痛啊,放開我……”

“你活該……”

語焉沒有看他們一眼,也似乎什麼都沒聽到,她慢慢地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項鍊盒子,徑直往門外走去。

滕銳來不及搭理王然,他重重地扔開她,王然後退兩步狠狠地摔在地上,半天起不來,徐剛沒有看坐在地上的王然,他的眼睛跟着語焉往門口去了……

“語焉”,滕銳大步追上語焉,一伸手勾過女人,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他從來沒有見過語焉這種表情,這個小女人真得重重地受傷了!而他的心也終於不能再裝冷漠,他沒有不要她!他要和她好好談談!

滕銳“倏”地回頭對着另幾個人低聲吼道,“你們幾個給我滾出去……”徐剛笑笑還想說什麼,卻被王然拉着走出門去;方晚暮猶豫了一下,也跟着走出門去。

滕銳這才低下頭:“對不起,語焉……”女人身體像塊石頭一樣僵硬冰冷,小臉蛋蒼白冷漠,她的眼睫毛低低的垂着,長長密密地如展翅欲飛的蝴蝶,脣瓣依舊櫻紅,此時卻好像沒有什麼溫度。

“放手,滕先生!”語焉的聲音如千年冰川般的寒冷。

“我們不要再吵了,我們好好談談……”滕銳沒有鬆手,他低低地說道,“我和方晚暮什麼也不是……”

“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滕銳,我們不要再糾纏不休,太累!”語焉打斷了他的話,聲音平靜,蒼白的臉上有明顯的疲憊,“我不想再這樣跟你耗下去了,再見!”

滕銳的心隱隱地疼着,他還想說些什麼,這時主持人開門進來,看見裡面兩個人的模樣,稍稍吃了一驚,語焉趁機甩開滕銳的手,轉身向門口走去……

把項鍊託付給主辦方後,蕭語焉長長地鬆了口氣,她獨自走出大門,那輛勞斯萊斯已經停在門口,依然是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爲她打開車門,語焉坐上,往咖啡廳而去,今晚她還有一場演奏……

門口的滕銳靜靜地看着遠去的車子,眼底滿是陰霾和傷痛,那顆漸行漸遠心終於使他開始有一種恐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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