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語焉挽着滕銳的手臂出現在宴會的門口時,裡面人已經不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輕聲地聊天,還有託着酒水不斷地穿梭於人羣中的侍者……
看到滕銳出現,幾個男人向他打着招呼迎過來,語焉認識其中一個就是市\長本人,他們看着滕銳身邊的女人微笑。
“我們的滕少居然也會帶女人來參加宴會了,據我所知,好像這是第一回吧。”主人陳市\長開玩笑道,他是個溫文爾雅的中年人,充滿笑意的眼中明顯帶着點精明。
他認識這個女子,就是她和凌俊彥的婚事鬧得全城都沸沸揚揚的,而今天卻是滕銳帶着她出現在門口時,他暗暗吃驚,但他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我就說嘛,我們滕家少爺近些日子往我們這兒跑得這麼勤,肯定是有狀況了嘛,哈哈,也好,他就是缺人管束啊,像匹野馬!”邊上身材魁梧的張震調侃道。
王奇看着眼前兩個人,他早已料到,那天在酒吧門口,滕銳藉故沒和他們一起走時,他就想到是蕭語焉的原因。所以此刻他只是笑笑,並沒有說話。
“各位見笑了,這是蕭語焉,語焉,這是陳市\長,這是王奇副市\長,張震政委……”滕銳只是微微一笑,爲語焉介紹他在本市的朋友。
就在男人們聚在一起高談闊論的時候,語焉果然看到了那兩個人的身影,儘管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她的臉色還是變了變。
她想逃避開去,卻被滕銳緊緊的摟住肩膀。她擡頭看他,他只是微微一笑,眼神中帶有一種詭秘。他摟着語焉的肩膀走到他們面前,冷傲的臉上帶着微笑:“你好,凌總。”他向凌俊彥伸出手。
凌俊彥早就看到語焉了,然後他看到滕銳摟着她的肩膀向他走來,他眼神裡的陰霾瞬間收起,他咬着牙齒,看到滕銳向他打招呼,然後向他伸出手,他淡淡然地,冷冷地碰了一下他的手。
同一個地方,同一個場景,只是人換了,兩年前,夢幻仙子般的語焉偎依在凌俊彥的懷裡,他滕銳只能遠遠地欣賞;兩年後,這個仙子卻偎依在滕銳的懷裡;而他凌俊彥身邊偎依的是張倩,那一個美麗得俗氣的女人!
兩個男人似乎都意識到了這一點,因此兩張相同英俊的臉上出現的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一個是冷峻面孔上自信的微笑,一個是冷淡表情掩飾不住的失落。
語焉努力地配合着滕銳的笑容,卻也掩飾不了那一絲蒼白;張倩還是那樣溫柔的笑着,但那笑容卻有點僵硬。
這時一個侍者走過來,不小心碰了一下張倩,他忙向她道歉,張倩臉色一沉,隨即又換成溫柔的笑意,發出輕輕細細的聲音:“沒關係。”
滕銳微笑着摟着語焉離開,走到不遠處,他停下來,面向着凌俊彥這邊。語焉想轉身走開,卻被滕銳緊緊地扣住不能動彈。
就在這個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語焉驚呆了,她忍不住地用手掩住自已的嘴巴。她看到張倩的那一身晚禮服慢慢地裂開了,從胸部一直到髖部,那裂縫是慢慢地裂開的,張倩自已一開始根本沒有感覺。
隨着有人的驚叫聲,大家的眼光都轉向張倩,有幾秒鐘,大廳一片安靜。張倩才發現自已的晚禮服裂開了,露出裡面的胸罩和內褲的上半截,還有當中一段白花花的肉。
張倩驚呆了,一秒鐘後,她纔回過神來,尖叫起來,用手捂住她裸露出來的身體。
滕銳俯身在語焉耳邊輕聲道:“這下子解氣了嗎?”
語焉明白了,她轉頭驚訝地看着滕銳:“真是你乾的?這種損招你都想得出來?”
滕銳一臉無辜:“不是你說的嗎,要撕開她的衣服,讓大家看看她的真面目嗎?”
語焉不禁笑了,她轉過身面向滕銳,在他的胸口上捶了一下:“早說嘛,讓那縫開得再大點,乾脆讓她全露了好了。”
滕銳愕然:“天下最毒婦人心!”
語焉不理他,回頭去看張倩。滕銳摟着她的腰,滿眼的溫柔,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想讓她快樂,他也感覺到自已的對她的寵愛似乎已經超過了欣賞憐惜的程度了,而且有點失去了原則。
那邊,幾個侍者跑過來,帶着張倩往二樓走去換衣服。
凌俊彥臉色鐵青,他至始至終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原地站着,好像張倩與他無關。他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不遠處的語焉,他知道張倩的出醜肯定和語焉有關,語焉是要看他們兩個出醜,她在報復他!
接着他看到語焉笑着轉過身和那個男人說着什麼,然後在那個男人的胸口捶了一下,就如打情罵俏一般,那個男人的眼中滿是溫柔和寵愛,就像他當初對她一樣。
像一把尖刀刺進他的心臟,轉動着,鮮血淋淋抽出來,然後再一刀一刀地……他覺得自已快要窒息了,她怎麼可以當着他的面與其他男人這樣打情罵俏呢?她怎麼可以這麼惡毒地對待張倩呢?
他終於控制不住自已,快步往那兩個親密的人走去。
滕銳看到凌俊彥滿臉陰翳走過來,他的眼睛狠狠地盯着語焉,滕銳輕輕地把語焉拉到他身後,冷笑着看着凌俊彥走近。
語焉從來沒有看過凌俊彥用這麼狠的眼神對自已,她開始有點緊張,幽黑的眼底出現一抹驚慌,他肯定以爲這事情是我乾的,讓他和張倩出了大丑,他是來找我算帳的。
語焉驚慌的眼神終究讓凌俊彥敗下陣來,他的心瞬間軟下來,平靜一下自已的情緒,越過滕銳的身軀,看着她的臉,冷冷地道:“語焉,這段感情已經結束了,不要再糾纏不清了。傷害你的人是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針對張倩了。”
語焉的臉色發白,但她咬咬牙,沒有說話。
“這件事是我乾的,不關語焉的事。”滕銳冷冷道。
“這是我和語焉之間的事情,希望你這個外人不要插手!”凌俊彥的用殺人的眼光掃向滕銳的臉,他咬牙切齒地。
“凌先生,現在對我和語焉來說,你纔是外人,明白嗎?”滕銳毫不示弱地攬過語焉的腰,似乎在向凌俊彥示威。
滕銳清楚地看到凌俊彥眼底裂開,碎片隨着血色飄飛,他一句話不說,狠狠地盯着眼前兩個人,然後咬咬牙轉身走開,向二樓走去。
滕銳眯着眼看着他離去的背景,他有點疑惑,看得出來凌俊彥對語焉的情未了,即使他努力去掩飾也掩飾不了,可是他爲什麼要做得這麼絕呢?他在掩飾什麼?
張倩披了條大浴巾,坐在二樓更衣室裡,她滿眼的惱怒羞愧,臉部有點扭曲,嘴裡狠狠地咒罵着,平日裡的溫柔可人全無蹤影。蕭語焉,你太過份了,總有一天,我也會讓你很難過的!
一會兒侍者拿了件衣服過來,她看了一眼,冷冷地說:“我不喜歡這個顏色,給我換一件。”侍者只得拿着衣服再次離去。
一會兒,門開了,凌俊彥陰沉着臉進來,張倩原先狠狠的面孔瞬間全變成了委屈和可憐的樣子。
“對不起,俊彥,我讓你丟臉了。”她淚光盈盈地看着凌俊彥。
“不是你的錯,衣服呢?還沒拿來嗎?”凌俊彥低低地說道。
“嗯,他們還沒拿過來呢,我一直在等着。”她還是一幅溫柔可人的樣子。
晚宴結束了,大家打着招呼散去。滕銳帶着語焉,凌俊彥帶着張倩,各自朝自已的車子走去,他們已經沒有交集,大家似乎都顯得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