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墨大叔,你們說完了?”從外面進來,高猛抖落了一下身上的積雪問了一聲——
“呵呵,是啊,讓你們在外面挨凍了。”
“沒什麼,在外面吹吹風還精神一些,烏墨大叔,我剛纔聽您說烏查也學了您的本事?”
“不錯,這次我那孫兒的事情讓烏查過去就可以了,他能夠搞定。”看了一眼自己的孫兒,烏墨老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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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太好了,烏墨大叔,您真的不和我們一起下山嗎?”
“我命在今晚,還跟你們下山幹什麼?”
說完這句話,沒有去管衆人臉色的大變,烏墨對着自己孫兒招了招手。
“查吉,你過來,爺爺大限已知,這就要去見你的奶奶和父母了,以後好好生活,跟着葉公子,爭取把咱們薩滿教傳承一下去,倘若天意不可違,回頭到我墳頭燒兩刀紙,告訴爺爺一聲。”
“爺爺……”
聽到自己爺爺這話的烏查整個人就是撲通一聲跪拜在了地上,眼中淚水不自覺的落了下來。
這些日子老人一直說自己時日無多,沒想到會在今天就要結束這一切。
“不用哭泣,相比於你奶奶還有你父母,我已經算是長壽了,沒有什麼遺憾了。”撫摸着自己孫兒的額頭,老人面帶慈祥之色。
站在一側的葉皇卻是看得出老人臉上的死氣正在慢慢的蔓延,現在只是迴光返照而已。
“爺爺,您放心,我一定跟着葉大哥好好過活,保證把薩滿教傳承下去,一定娶個漂亮媳婦,給咱們烏家生個胖娃子。”
“呵呵,好孩子,你有心了。”
“烏山,你過來,當年你父親沒聽我的忠告鬱鬱而終,你聽了我的話雖然發達起來,不過有些東西還是需要注意的,以後我不能再叮囑你什麼,最後時候奉勸你一句。”
“錢再多也沒有親情重要,這次虎子有此一難也與你前面商場太過不留情有些關係,以後記得做人留一線,莫把事情做的太絕。還有,你祖上的墳被人動過,回頭把墓碑往北挪一尺,再讓烏查布個天罡北斗陣就沒事了。”
“烏墨大叔,您放心,我一定聽您的教誨。”此刻的高猛也是直接跪在了老人的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雖然他同烏墨雖然不是親父子,卻親如父子。
“萬事多忍讓,改一改自己的倔脾氣,一切都會海闊天空的。”
“查吉,你把牀底下的鹿皮卷拿出來吧,這上面記載了咱們薩滿教一些秘術,你能不能參透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爺爺,我一定盡力!”重重的點頭,烏查流着眼淚保證道。
“盡力就錯了,萬事莫強求,尤其是做咱們這一行的更是如此,一切順應天意來。記得,我死後就埋在這小木屋之後好了,不用和你奶奶合葬了,我這一生窺探了太多天極,和他們葬的太近,只會害了他們。“
“葉公子,我這孫兒就交給您提攜了。”說完這些話,老人又專頭看向了葉皇。
“烏墨大叔,您放心好了,我一定待烏查如親兄弟的。”葉皇右手撫胸鄭重的答應道。
“無需這樣,只需要給口飯吃便可。查吉,爺爺這一輩子沒能留給你什麼,最後要去了,就幫你一把好了。”說着,老人的手重新覆在烏查的額頭之上。
在衆人的視線之內,老人的眼睛緩緩的閉上彷彿在感應什麼一般,隨後衆人便是看到老人那乾枯的手臂之上漸漸的露出一抹藍色熒光,熒光在達到一定程度之後緩緩的向着烏查的額頭滲透進去。
看到這一幕的葉皇等人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一下來,尤其是修習古武的葉皇同刑天在相視一眼之後更是震驚。
醍醐灌頂!
各種武俠小說當中不少都寫到過,但是現實當中真正做到的卻是少之又少。
醍醐灌頂之法,多事老一輩在將死之時,將自己畢生的心血通過一種近乎神秘的手段傳承給下一代。
眼前的這一幕明顯是烏墨老人不想把自己畢生的成果就這樣帶入地底,這纔對自己的孫兒進行醍醐灌頂。
整個過程持續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僅僅只有兩分鐘的樣子。
而在這兩分鐘的時間內,葉皇等人卻是眼看着老人身上的生氣一點點的流逝,那花白的頭髮也因爲生命氣息的流逝而變成了如蒿草一般的灰白。
也許是傳承成功的緣故,老人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只不過老人並未留下更多的言語,就這樣在醍醐灌頂結束的最後一刻坐化在了衆人之前。
在老人生命最後流逝的一刻,跪在地上的烏查無聲的流出了淚水,重重的俯身帶着一抹淒涼的悲傷連磕九個響頭。
身後,葉皇等人也都是深深的鞠躬,對於這位功參造化的老人表達了敬意。
高猛則也哭的如孩子一般,趴在地上對着仙逝的烏墨老人連連磕頭。
“高叔,烏查兄弟,節哀順變……”
說完,葉皇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出了屋子。
刑天同其他三個保鏢也都是各自行禮然後出了屋子站在漫天雪花的山林當中。
“公子,老人家明明還可以多活些日子,爲何非要選擇這種死法?”
“天子,你不懂,對於烏墨老人來說,薩滿教的傳承和烏家的延續遠比他幾十天的生命更爲重要,到了烏墨老人這個境界,生死早已經看淡,倘若不是冥冥中早就知道咱們會來,也許烏墨老人之前就已經選擇爲烏查兄弟醍醐灌頂了。”
嘆了口氣,葉皇心中也是很不好受,從今往後,華夏又少了一位術法大師。
聽得葉皇這話的刑天隨機陷入了沉默。
在外面等候了片刻,高猛從窗戶爬了出來,看了葉皇一眼紅着眼睛去把積雪堆積的門打了開。
烏查從裡面抱着骨瘦如柴的爺爺走出了小木屋,高猛則是在後面頂着一盞煤油燈。
來到小木屋之後,選了一個地方挖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的葉皇幾人也都是加入進去,幫着刨土起來。
零下三十多度的溫度讓深大半米的土層都成了一個冰疙瘩,衆人加上柴火燒再加上鐵鍬挖了將近兩個小時這纔將老人安葬下去。
沒有什麼好的墓碑,一塊木板上面寫着烏墨大叔的名諱以及生卒年便再無其他東西。
孤零零的墳包之上擺着幾個前些日子烏查從下面帶來的油饃算是祭奠之物。
一代大師,生的時候沒有離開過同江一步,死的時候更是永遠的守候在這同江的土地之上,這塊赫哲族生活了千百年的地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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