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師兄,寧飛師叔,你們這一次是真的惹了麻煩了!”回到了住的地方,流雲說道。
陳天真一個腦袋兩個大:“流雲,這句話在路上你都已經說了幾百遍了,怎麼還說啊?”
流雲苦笑:“但是,這一次你們惹惱了巡殿,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在巡殿,月陽師叔是說一不二的,你們這樣,就是拂了他的面子,他怎麼能嚥下這口氣呢?”
說到這,流雲又嘆了口氣,小聲說道:“這件事情也都怪我,如果不是因爲我的話,天真師兄和寧飛師叔也都不會惹上這個麻煩了。”
寧飛擺了擺手,看了眼流雲,說道:“這件事情不怪你,而是他們的錯,他們先捉弄你的。”
“可是,他們都是龍巖派的弟子,而我只是龍巖派的一個丫鬟,是下人閣的,他們這麼做,也沒什麼不對的啊!”
“下人閣?”寧飛聽到這三個字,倒是有些好奇了。
“是的,寧飛師叔,我們這些下人,丫鬟,都是下人閣的。”流雲說道。
“恩……流雲,我還沒來得及問你呢,爲什麼你會叫師叔,叫別人師兄呢?難道你和我們也都是同門嗎?”寧飛笑着問道。
在寧飛看來,即便是流雲自己,似乎都覺得自己身份低賤,但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流雲爲什麼還有底氣敢叫他們師兄,師叔之類的呢?
聽寧飛問到這個問題,流雲倒是嫣然一笑,道:“如果說,流雲和……”
“不是流雲,是我,我,記住了啊。”陳天真笑着說。
流雲看了眼陳天真,哭笑不得,不過也記了下來,重新說道:“我和師兄師叔們,當然不是同門了,畢竟我們都只是下人而已,可是,我們下人閣的閣主,卻是龍巖派的一位長老,這樣一來,我們又都能算是同門的,因爲我們這些下人丫鬟,也都算是她的弟子,所以應該叫你們師叔,師兄。”
寧飛恍然大悟了,只是沒想到,下人閣的閣主,竟然還是位長老。
“那我就搞不明白了,既然你們閣主是位長老,那怎麼還會任由你們被別人欺負呢!”陳天真不滿道,“你們應該也叫那個什麼閣主師傅吧?”
聽陳天真這麼說,流雲也搖了搖頭:“其實流雲……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聽說,在以前,我們這些丫鬟下人也都是可以修行的,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閣主的修爲忽然被封了,從此以後,她也就成爲了一個沒有修爲的人,雖然長老身份還在,可是,再也沒有人會給她面子了,表面上,龍巖派的弟子都會叫她師叔,師伯,可是,卻並沒有幾個人會真的畏懼她,也就因爲這一點,我們這些丫鬟下人,也只能任人欺負了。”
寧飛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多言,這裡面聽着確實有些混亂,寧飛也搞不清楚狀況。
“師叔……”
“我先前不是就和你說了嗎?叫我寧飛就可以了。”寧飛說道。
“可是……”流雲還是顯得有些忌憚,畢竟龍巖派是一個非常講規矩的地方。
“沒什麼可是,大不了以後有人了,你就叫我師叔,沒有人,你就叫我寧飛吧,不然我聽着真的很古怪。”寧飛擺了擺手。
“這……”流雲苦笑一聲,“好吧,寧飛。”
“你叫他寧飛,那以後也得叫我陳天真了啊!”陳天真嘿嘿笑道。
“是,陳天真師兄。”流雲衝着陳天真笑了笑,看着竟然還有些俏皮,看來發生了這些事情,她和陳天真之間的距離也被拉近了很多。
“那就對了嘛!對了,飛哥,我們現在該睡覺不?”陳天真問道。
寧飛瞪了陳天真一眼,罵道:“睡個屁啊!等會巡殿那些人肯定會找我們,我們現在睡覺,等着他們來掀被子呢?”
“那我們就等着啊?”陳天真摸了摸鼻子。
“憑什麼等他們啊!流雲,現在還能弄點吃的不?我們一邊吃一邊等着。”寧飛說道。
“這……不太好吧?”流雲真是無奈了。
她覺得,自己簡直要輸給他們了,他們也知道,等會巡殿的人肯定會過來,那他們現在難道就不會害怕,不會擔心嗎?還要吃東西,真不知道他們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沒什麼不太好的,咱們要爲自己活,不能因爲巡殿的人等會回來,就讓我們自己餓肚子啊!”寧飛擺了擺手,“趕緊的,咱們一起去弄點吃的,應該不會有什麼麻煩吧?如果說什麼龍巖派打了更不給吃東西,那就扯犢子了。”
“能能能,我們龍巖派還真沒這個規矩。”流雲說着,“對了,我可以和天真師兄一樣,叫你飛哥嗎?”
“當然可以,你叫我飛弟都行,別說飛弟了,只要你帶我們去找吃的,你叫我飛機都可以……”
一幢巍峨大殿內,燈火輝煌。
在大殿裡,擺放着一座有七八米高的銅像,那是一個道人,手中拂塵經書,嘴脣微抿,虛眯着的眼睛不知道在洞察何方。
林無憾盤腿,坐在一張蒲團上,他換上了趕緊的白色長袍。
“大長老,歡迎你回來。”一個同樣穿着白色道袍的老人笑着說道,他的年紀看着要比林無憾小一些,但是,估計也小不到哪裡去。
林無憾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明智,你讓南山北海把我接回來,是爲了什麼,可以說說了嗎?”林無憾問道。
“掌門不在了。”
“我知道。”林無憾道,“雖然我身在世俗界,但是門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不可能不知道。”
“他是被人害死的。”明智說,他就是龍巖派的二長老。
“我也不知道,但是,現在我更想知道,害死掌門的人到底是誰。”林無憾冷笑了一聲,“你有這個時間,爲什麼不去查清楚呢?”
“因爲,現在這已經不是現在最重要的問題了。”明智說道,“掌門死了,他已經死了,不管到底是什麼人害死他的,總之,他死了,那,現在最重要的是有個新掌門,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門派同樣如此,否則羣龍無首……”
“不要說什麼羣龍無首。”林無憾冷笑,對明智的話嗤之以鼻,“你是龍嗎?你們誰是龍?最多也就算是無頭蒼蠅而已。”
明智的臉色變了一下,而剩下的幾個人臉色也都不是很好看,因爲林無憾這等於是把他們整個龍巖派都給罵了。
“大長老,不管是羣龍無首,還是無頭蒼蠅,二長老說的都不錯,我們現在確實該選出來一個掌門啊!”一個鷹鉤鼻說道,他看着倒是年輕一些,也就是五六十歲左右。
“你們那麼着急幹什麼?即便真的是選掌門,那也是大長老的!”另外一個老頭不滿道,他是龍巖派剩下四個長老中最小的五長老,但是,他卻是和林無憾只見關係最好的,因爲當初如果不是林無憾的話,可能現在他都已經死了。
“明軒,我們也沒說是自己要做長老啊,這一次我們接大長老回來,不就是爲了能讓大長老接替掌門之位嗎?”四長老明澤笑着說道。
“哼。”明軒冷笑了一聲,轉過臉,看了眼林無憾,說道,“大長老,不管怎麼說,我都希望你能成爲新掌門,否則的話……不管是誰,我都不服!”
“那如果是你自己呢?”二長老明智忽然說道。
“我?”明軒先是一愣,接着笑了起來,“這個時候,爲了避嫌,我肯定應該說,我也沒有大長老合適,但是,如果大長老真的不願意做這個長老,那我也支持我自己!總比把龍巖派交代某些人的手中強。”
“明軒,你放肆!”四長老一拍桌子。
“別拿你師兄的身份嚇唬我,四長老,你知道的,我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我有什麼就說什麼,你要是對我不滿,可以想辦法弄死我啊。”明軒嘲諷道。
明澤擺了擺手:“懶得理你。”
正在這個時候,大殿的門被人敲響。
“進來。”林無憾說道。
接着,就是兩個男人走了進來,一個是古然,另外一個,就是巡殿的月陽了。
“月陽?你怎麼來了?”四長老問道。
“師傅,有人在龍巖派搗亂。”月陽陰沉着臉說。
“什麼?”明澤微微一怔,愕然道,“什麼意思?”
“先前,有個小子和古然在溫水池打架,對方是世俗界的人,今天是和大長老一起回來的,古然只是和一個丫鬟開玩笑,他就對古然大打出手。”
“放肆!這是當我們龍巖派無人嗎?”四長老明澤勃然大怒。
“彆着急,月陽,你先說下去。”二長老明智說道。
“是。”月陽點頭,“等我想要將其拿下的時候,那個小子的師傅也衝出來了,估計也就是二十來歲,說他是大長老的徒弟,叫寧飛,保住了那個小子,不讓我們帶人走。”
“哼,他不讓你們帶人走,那你們就不把人帶走了?”四長老明澤看了眼大長老,說道,“大長老,那個叫寧飛的,真的是你的徒弟?”
“是。”林無憾嘿嘿笑着,“就是我徒弟。”
“那就難怪了,月陽也是看在大長老的面子上,明澤,你不能怪罪月陽。”二長老明智笑着說道。
“恩……”明澤陰沉着臉點了點頭。
“別介!別給我面子,千萬別給我面子,誰給我面子我跟誰急啊!那個什麼,月陽啊,去去去,去把寧飛和他那個徒弟抓起來。”林無憾站了起來,衝着月陽說道。
他真覺得這些人不要臉,打不過寧飛就是打不過,還說給自己面子,好意思嗎?
“這……”聽大長老這麼一說,月陽滿臉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