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灰‘蒙’‘蒙’的,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彷彿整個天空被一塊巨大的灰布遮蓋住了,空氣中散發着哀傷的氣息,今天,註定是個充滿哀傷的一天
“‘玉’兒,你還好麼?”唐峰穿着黑‘色’的西裝,坐在唐峰給他準備的車內,而柳‘玉’兒就呆在他的身邊。
柳‘玉’兒今天也是一身黑‘色’裝扮,她沒有化妝,在她的胳臂上還帶着一個白‘色’袖標。
本來昨晚柳‘玉’兒已經被唐峰安慰的差不多了,但看到今天外面這淅淅瀝瀝的小雨,以及街頭小巷的白‘花’,一想到等會就要去參加自己爺爺的葬禮了,柳‘玉’兒就不由有些傷感,神情顯得有些木訥。
“我……”柳‘玉’兒沉默了半晌,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這才低聲喃喃道:“放心,我沒事的。”
雖然柳‘玉’兒嘴上說沒事,但此時瞎子都能看出來她的傷感,唐峰當然也不例外,不過,他很理解柳‘玉’兒的心情,想起當初自己父母雙雙離去的時候,唐峰那也是何等的悲傷。只是,比起他的遭遇,柳‘玉’兒就明顯要好的多了,畢竟,柳‘玉’兒還有機會爲她爺爺悼念,可以光明正大的披麻戴孝,可當初的唐峰卻不可以,他只能隱姓埋名的在自己父母靈堂前三鞠躬。
不過多時,車子來到了殯儀館,黃偉先是從前面走了下來,之後就爲唐峰和柳‘玉’兒打開了車‘門’。
雖然黃偉在軍部的勢力不低,可以說是一個非常高的職位了,但今天爲了確保萬無一失,‘毛’副主席仍是親自下令要他貼身護送唐峰和柳‘玉’兒。
當柳‘玉’兒走進殯儀館的時候,第一個上來和他們說話的人就是張老。
今天,張老穿着一襲黑‘色’的中山裝,顯得很是正式。
“‘玉’兒,節哀順變,柳老走的時候沒什麼痛苦,去戴孝吧!”張老面‘色’平淡的說道。
“恩!”柳‘玉’兒微微點了點頭,低聲道:“張爺爺,謝謝你了。”
“不用說這些客氣的話了。”張老隨意的說了一句之後,他又看向了唐峰,淡淡的說道:“小趙,柳老生前對你可是對你愛戴有加,他是把你當親孫子來看待,而且他又把‘玉’兒託付給了你,今天,你也和‘玉’兒一樣戴孝好了。”
要唐峰披麻戴孝,這是什麼概念?衆所周知,在中國的葬禮上,能夠披麻戴孝的那都是至親之人,如今,在柳老的葬禮上,唐峰竟然有資格披麻戴孝,那就意味着,他已經被承認爲柳老的孫‘女’婿了。柳老作爲前任一號,雖然已經去世,但他在任十餘載,如今餘威尚存,做他的孫‘女’婿,誰要想動一動死神,那至少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
不用多想,讓唐峰披麻戴孝的主意,也是‘毛’副主席想出來的,現在唐峰的情況並不是很樂觀,他要力‘挺’唐峰,雖然能夠保他安全,但唐峰要是有了前任1號孫‘女’婿的頭銜,那他的安全不就更加得到保障了麼?
唐峰是個聰明人,他又豈會不明白這披麻戴孝其中的含義,今天,就算不是爲了他的安全,就憑柳老和他的關係,他這個孝也是必須要帶的。
“恩!”唐峰堅定的點了點頭,跟着就和柳‘玉’兒一同去柳老的靈堂前披麻戴孝去了。
柳老的葬禮和其他中國老人的葬禮比起來,除了氣勢大了一些,來的人多了一些,其他也都沒什麼區別,都是有客前來弔唁,跟着家屬謝禮。
柳老的葬禮主持時間很長,光是客人弔唁這一項,幾乎就用掉了一個上午的時間,畢竟,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上到中央高官,下到平民百姓,唐峰和柳‘玉’兒已經記不清楚他們謝了多少個禮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逝去着,就在唐峰和柳‘玉’兒在葬禮上謝禮的時候,在殯儀館不遠處的一個貨車車廂內。
“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放我?死神說過,他會放了我的,你們不能說話不算話!”吳德看着面前這個毫無表情身材健碩的大漢的時候,他高聲喊道。事實上,吳德一開始是不敢衝眼前這人大喊大叫的,不過,他在面對着這個大漢整整一天過後,他整個人徹底崩潰了。
“媽的,這傢伙還是人麼?一句話動不說,動也不動,連撓癢,眨眼都沒有,他媽的,他到底在看什麼?”吳德心中怒氣衝衝的咒罵道。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眼前這大漢的手機卻不失時機的響了起來。
在大漢接通手機,說了一個“嗯”字之後,對面就直接掛斷了電話,跟着,那大漢‘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跟着就對吳德冷聲道:“時間到了!”
大漢此話一出,頓時把吳德給嚇壞了,他以爲這大漢是要對他下手了,連忙大哭小叫的喊道:“大哥,大哥,別殺我,我該說的都說了啊!死神老大也說會放我一跳生路的,大哥,大不了我不走了,你想怎麼打我,怎麼折磨我都行,只求您別殺我啊!”
不得不說,吳德這個人真是爲了活下去把什麼都放下了,這和許多人類都一樣,當他們在平時溫馨的生活之中,他們總是自大的,總是高傲的,但在面對生死存亡的時候,什麼尊嚴,什麼傲骨,他們全都會棄之不顧,在他們眼中,活下去纔是最重要的。
“哼!”大漢輕蔑的一笑,冷峻的臉龐上總算是有了一些表情,他看着吳德,淡淡的說道:“放心,我不是要殺你,只是想要讓你看些東西,然後囑咐你一些事情,我會放你走的。”說完,大漢就轉過身子開始播放一段視屏。
視屏上放的是關於吳德如何虐待楊曉龍,並將其兩顆眼珠子挖出來的段落,雖然吳德在虐待楊曉龍的時候,當時並沒有太大的觸動,不過,在他興平氣和,完全冷靜下來之後,他這才感到後怕。
他這是在做什麼?這麼殘忍的事情,他是怎麼做出來的?那個人可是楊曉龍啊!楊副主席的兒子,楊曉龍!他當時是怎麼有膽量做出這些事情來的?如果這件事情要是讓楊副主席知道了,那他會怎麼做?就算是吳德的父親,恐怕也保不住他吧!
“怎麼樣?看清楚了麼?”大漢平淡的問道。
“看……看清楚了。”吳德顫顫巍巍的點了點頭。
“很好!”大漢微微點了點頭,跟着幽幽的說道:“這份錄影帶我們還有很多的備份,呆一會,我會放你離開,你會去一個地方,見到你的父親和另外一些人。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人會問你一些問題,我想,以你的智商,應該很清楚自己該如何去回答這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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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結束了,在一片沉寂之中悄然結束了。
唐峰扶起了柳‘玉’兒,這個時候的她,看起來很是憔悴。
“趙澤,‘毛’副主席他們要見你。”這個時候,黃偉走了過來。
“恩!”唐峰微微點了點頭,並對身邊的柳‘玉’兒輕聲道:“‘玉’兒,你先到車上休息,我等會就過來。”
“不用了。”柳‘玉’兒微微搖了搖頭,低聲道:“我現在只想和你在一起,其他地方,我哪兒也不想去。”
聞言,唐峰不由看了看黃偉,那眼神是在問:“我可不可以帶着‘玉’兒一塊去?”
見到黃偉點頭,唐峰也就不再多想,只是低聲道:“好吧,‘玉’兒,我們一塊過去。”
不過多時,唐峰和柳‘玉’兒就跟着黃偉到了殯儀館的會客室內。
此時,會客室內坐着三個人,‘毛’副主席,楊副主席,以及吳德的父親,也就是當今的1號。
見到唐峰帶着柳‘玉’兒走了進來,‘毛’副主席立刻笑呵呵的走了上去,拍着唐峰的後背對楊副主席和吳德父親介紹道:“來,老楊,老吳,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乾兒子,趙澤!”
“乾兒子?!”
‘毛’副主席此話一出,頓時在場人都愣住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會在此時爆出這麼驚人的消息,就連唐峰也是如此。
共和國軍委副主席的乾兒子,這是何等的身份?如今,唐峰既是前任1號柳老的孫‘女’婿,又是‘毛’副主席的乾兒子,這意味着什麼?絕對的黃袍加身,如今的唐峰,他要是加入太子黨,那是絕對的老大,誰也沒他牛‘逼’。
很顯然,對於‘毛’副主席說出這件事情,楊副主席和吳德的父親都感到很驚訝,也感到非常的氣憤。
“哦?老‘毛’,我可是聽說,你這個乾兒子的實力可不小,手底下有不少人靠着他吃飯呢!”楊副主席冷冷的說道。
“那是自然!”‘毛’副主席淡然一笑,拍着唐峰的後背,笑眯眯的說道:“我的乾兒子嘛!他要是沒點能力,他怎麼有資格做我乾兒子?那種沒能力的草包,我是不會收的。”不得不說,‘毛’副主席的身上有一股子霸氣,一股子很特別的霸氣,如果要用一句話來形容他身上的氣質,那就唯有引用金庸老先生的一句話——“他強任他強,清風撫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