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你們必須藏到臥室裡去!”男主人似乎比我們還着急,急忙將我們往裡面推。
我們也慌不擇路只能全部躲進臥室,接着男人將臥室的門關閉,也就是幾秒鐘不到,房間的門就被推開。
我們立馬屏住呼吸盡量不發出任何動靜,我們分別防守式靠在臥室中,手中的武器對準了臥室門,楊遠擺了個手勢,意思是沒有***的都放下,這裡開槍很容易驚動外面的敵人。
喜鵲就躲在我的身後,因爲房間裡的空間並不大,所以她跟我擠在一塊。
她瞪着眼睛看着門口,我扭過頭看了她一眼,忽然覺得,這麼一細看,喜鵲倒是長得還蠻不錯的。
接着我立馬回過神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亂想。
“你們耳朵聾了嗎?我敲了半天的門”那個敵人進來後就開始辱罵,好像只有一個人。
“我很抱歉,因爲。。”“啪!”
我們對望一眼,這聲音是男主人剛道歉就捱了一巴掌。
“啊!”是女主人的叫聲。
“下不爲例,嘿,拿一些吃的出來,快點。”
“不要傷害我的丈夫,我這就去拿。”
女主人有些驚慌失措,聲音開始顫抖起來。
我咬咬牙,這些本國的軍人怎麼跟他媽土匪似的,怪不得那麼多年都得不到人心,不過後來我纔有所瞭解是這個國家的種姓制度本來就帶有的歧視問題,似乎存在了幾百年了,這個我也沒繼續深究。
除了我之外他們都很氣憤,似乎都在憋着一股氣,楊遠在門後對我們壓了壓手勢示意我們不要激動,先看看怎麼回事。
不一會,女主人應該是拿了一些食物出來,那個敵人笑了兩聲:“這樣纔對,記住,下次開門要快一些。”
說着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楊遠拉開門,看到安全後對我們招了招手。
走出臥室後,我看到女主人正抱着男人流淚。
“我很抱歉。”楊遠說道。
男人搖頭:“這不怪你們,即使你們不來,他們仍然是這樣。”
“組長,我們必須得走了。”二成說到。
“嗯。”
楊遠對兩口子說道:“很感謝你們,我們現在就走。”
男人見我們要走卻忽然開口道:“你們沒必要走的這麼早,我聽到那些人說他們天一亮就會離開這裡,你們可以在這裡休息等他們走了之後在出發。”
我對楊遠說:“我覺得可行。”
楊遠回到:“我覺得不行。”
男人像是看出了我們的猶豫:“我不關心你們的身份,只要你們不會傷害我們,那麼你們就是我的客人,和他們不同,我很願意相信你們。”
我心裡立馬樂了,心說這男人還挺實誠,能夠相信我們這些狼狽的如同潰軍一樣的隊伍,不過我從他的眼神中卻沒有看到一絲的狡詐,不像是在使詐。
二成湊到楊遠前:“組長,確實啊,我們出去找地方睡也是挨凍,還得站崗,大傢伙昨晚都沒睡,都實在太累了。”
二成說的是實話,昨晚那個偵查部隊的偷襲加上李小的犧牲,一直到現在我們所有人幾乎都沒有合過眼。
小五站在我們身後眼皮都有點睜不開的樣子了。
楊遠思考了一會於是對男主人說道:“那就太感謝了。”
“喜鵲,你身上還有沒有錢?”
喜鵲說:“額。。都給塔西娜的爺爺了。”
我苦笑一下,看來今晚要白住一晚上了。
雖然同意了男主人的盛情邀請,但是楊遠還是留了個心眼,在院子中安排人員輪流放哨。
男主人招呼了一聲,女主人用盤子端了一些水果走了出來。
我們立馬如同餓狼一樣眼裡開始冒光,這地方居然還有水果。
男主人說這是從我們國家進口的水果,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楊遠將外面放哨的二成喊了回來,我們吃了些水果後這兩天的疲憊感立馬上來了。
男主人和女主人睡在在臥室,他們的名字從頭到尾我也不知道,也沒有去問,所以乾脆就用男女主人去稱呼吧。
我們幾個人就在客廳,或者睡在沙發上,或者睡在地上,角落中,總之能有這麼一個溫暖的環境,真的是我做夢都沒有想到的。
幾乎是二十秒不到的時間楊遠就開始打起了鼾,我的眼皮也如同灌了鉛一樣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是小五將我叫起來的,該我站崗了,我看了看時間,凌晨兩點。
我端起槍迷迷糊糊的走了出去。
打開門的一瞬間,空氣中像是立馬下降了十度,我一個激靈,睡意全無。
這該死的地方氣候就是這麼多變,不過越是這樣我心裡越是清楚,我們已經離邊境越來越近了。
我在院落中找到一個隱蔽的地方坐了下來,然後將武器的保險打開,靜靜的看着院子中關閉的大門。
這可比我在部隊中站崗舒服多了,這裡最起碼沒有人糾正我的軍姿標準不標準,更不用一動不動的挺在那裡兩個小時。
若是到了夏天那就更慘了,深山老林中像蜻蜓一樣的蚊子嚇都能把我嚇死,那確實是真的,特別大的蚊子,我甚至懷疑那些蚊子跟我們人一樣都在這裡帶的時間開始發生變異了。
不過人不會變異,人會變態,我們的隊長就是在我眼裡不就是個變態嗎。
我相信我如果和隊長一樣在那樣的深山老林待上幾十年,我也會變態,王離也會變態。
王離,想到他的時候,我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後在心裡默唸:王離啊王離,你現在到底是死是活啊。
回過神來,這裡好歹是個村莊,所以溫度並沒有昨晚山間的那麼低,我倒是也不覺得多冷,反而有一絲涼爽。
我繼續盯着院子裡的那個大門,那些敵軍就在門外不遠處的空地上駐紮着三十多人,現在他們是不是也睡着了,如果沒有人站崗的話,我一把匕首應該就可以把他們全抹了,但是也只是想想,他們不可能沒人站崗放哨,跟我們一樣,沒人是傻瓜,傻瓜只存在於童話中。
“吱~~”我立馬坐起身體拿起槍,以爲大門被推開了,結果看到大門仍然是緊緊閉上的。
循聲望去,原來是楊遠推開房間門走了出來,他先是和我一樣一個機靈,隨後很快就發現了坐在角落裡的我。
笑了笑他走了過來,然後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坐在我旁邊。
“還沒到點呢,出來幹嘛?”
楊遠摸了摸口袋將那盒煙拿了出來:“八點鐘睡到現在,已經不困了,來一根?”
我伸出手抽出一根,楊遠也將最後一根拿了出來,這下他是真的山窮水盡了,今天以後想抽菸也只能是想着了。
點着後我抽了一口問道:“可算歇過來了吧。”
楊遠點點頭:“計劃趕不上變化,當初來護送你回國的時候一切都安排了妥當,但是萬萬沒想到啊,他們竟然以抓捕通緝犯的名義來到處設卡堵截,現在這麼狼狽,也怪我沒有算到這一卦。”
“你當全世界就你一個人有腦子啊,他們就需要一個藉口而已,越是喪心病狂的圍捕,越是能證明這些資料的重要性,特別是邊境的那次衝突,證據足夠的話,我會出席國際法庭。”
“玩這麼大,王離的消息得到確認了?”
我搖頭,畢竟王離現在的生死都沒有得到證實呢,他活着的話那是最好不過。
“哎,我我也是剛想起來,天亮的話,問那對夫婦有沒有手機,我想嘗試着聯繫隊長。”
“我靠,你不說這事我都忘了,昨晚差點就走了,到時候別忘了,最好把我們的事上報,看看上面怎麼交代的。”
楊遠說完後像是立馬換了個人:“哎,塵子,我出來可不是跟你說這個的。”
我奇怪的看着他,那你出來幹嘛的?
只見他開始扭捏起來,那模樣簡直就像個小女人一樣:“那個。。喜鵲的真名你還沒告訴我呢。”
我就樂了,將煙從嘴裡拿下來說道:“你問他要證件看唄,名字上面有。”
“胡說,我無端端的看人家證件幹嘛?”
“真想知道?”我說。
“這還能有假?”
我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頓道:“趙 建 華”
楊遠立馬推了我一下:“別胡說,我記得這是一個明星的名字啊。”
我說:“什麼明星,你說的那是霍建華,她叫趙建華。”
楊遠不可思議的看着我,然後暗自品了品這個名字,砸吧了一下嘴。
“這名字也太爺們了,根本不像她啊。”
我攤手:“別說你了,我一開始也不信,但是證件上就這個名字,照片也是她本人沒錯,你要是懷疑啊,有機會跟上級請示一下。”
“嗨!我至於嗎我!”
楊遠說完後從背心裡拿出熟悉的皮夾子,然後打開,迎着天上的星光也只能看到皮夾中的模糊的照片影子,我知道那是他和他妹妹的合影,他之前拿出來過。
“還是我妹妹的名字好聽。”
我問道:“哦?叫什麼?”
“楊桃桃”
我品了品這個名字,總是感覺哪裡不對,但是一時間品不出哪裡不對,楊桃桃,楊桃,
我立馬想起來了,這不是一個水果的名字嗎?
不過看到楊遠笑眯眯的看着皮夾中二人的合影,我倒是忍住沒說出來。
我擡起頭看着天上明亮的星空,實際上我也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在這個國家觀察這裡的夜空了,異國的星空似乎和家鄉的星空不同,但也說不出哪裡不同。
我開始問自己,我們能夠安然的回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