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大的人數差距,趙國慶和冷兵卻沒有任何的恐懼。
對於趙國慶來說,他曾經是飛龍特種部隊最優秀的隊員,參加過世界特種兵集訓,不感到恐懼是正常的事情。
可是,對於冷兵這樣的新人來說,竟然也沒有一絲的恐懼,這樣的表現實屬難能可貴。
“排長,我們要怎麼做?”冷兵低聲詢問,兩眼散發出強烈的鬥志,就像即將撲殺獵物的野獸一般。
這就是冷兵這種新兵與趙國慶之間的區別,趙國慶早已經做到了光芒內斂,即使是再靠近敵人他也可以做到不露出一點殺氣來。
“跟着我直接走進去就行了。”趙國慶簡單地說。
直接走進去?
冷兵微怔,以爲自己聽錯了。
雖然這是藍軍司令部,但是像趙國慶和冷兵這樣的藍軍成員在深夜直接闖入司令部,沒人攔着纔算是怪呢。
趙國慶說是直接走進去,卻絕不會傻呼呼地不做一丁點準備就直接闖過去。
很快,趙國慶就選定了一個目標,朝着一個位處偏遠的崗哨走了過去。
開始趙國慶還以爲對方只是一個人,走的近了才發現旁邊兩米外的草叢中還躲着一位暗哨。此時他已經被哨兵發現了,想要退回去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往前走。
“站住,口令!”哨兵叫道,雙手端槍指着趙國慶。
馬那蛋,裡面根本就沒有子彈,就算是有也是空炮彈,你他媽的那它來嚇唬我?
趙國慶心裡暗罵。
罵歸罵,趙國慶還是非常欣賞這明哨兵的,尤其是對方這種警覺性。
絕大多數士兵都還不知道這場演習的結局是早已經制定好的,他們還保持着一名軍人的本色,嚴守自己的崗位,絕不給軍人丟臉。
“口令,口令個屁呀,快點過去救人!”趙國慶一副着急的樣子衝了過去。
站在明處的哨兵是名剛剛入伍沒多久的新兵,另一名暗哨則是一名上等兵,聽到叫聲後就衝了出來。原本他應該攔着趙國慶的,可看到趙國慶是名軍官後就猶豫了,敬禮問道:“少尉,出什麼事了?”
“馬那蛋。”趙國慶張口就先罵了一聲,接着伸手指着屁股後面說,“我和我的人在那邊巡邏,結果倒黴的是我的人被一條毒蛇給咬了,現在正躺在那邊呢。”
山林裡有蛇出沒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這個藉口並沒有讓兩名哨兵有任何的懷疑。
“我這就去叫軍醫!”上等兵說着就想轉身往司令部跑。
“等一下!”趙國慶一個箭步上培養對象拉住了上等兵,低聲吼道,“你是想害死我的人嗎?等你把軍醫找來,我的人恐怕早已經毒發身亡了!”
上等兵一聽,有所緊張地問:“少尉,那你怎麼辦?”
“怎麼辦,你是豬呀?”趙國慶又罵了一句,他知道自己越是厲害,士兵就越是害怕自己,自然不會懷疑自己的身份。“你們兩個快點跟我過去把他擡到軍醫那裡,時間耽誤久了他就沒命了!”
兩名哨兵一想也對,有他們擡着傷員回去遠比叫軍醫過來更加節省時間,於是就跟在趙國慶屁股後面往前跑。
“在那裡,快點把他起來。”趙國慶伸手指着側躺在地上的冷兵叫道。
兩名哨兵不疑有詐,直接跑了過去,那名新兵還關心地問道:“兄弟,你沒事吧?”
“嗯。”一聲悶哼傳來,上等兵倒在了地上。
新兵回頭一看,吃驚地叫道:“少尉,這是怎麼回事?”
冷兵已經從地上竄了起來,一把軍刀架在了新兵的脖子上,低沉地叫道:“別動!”
新兵畢竟是新兵,不管自認爲再怎麼厲害,被一把軍刀架在脖子上,尤其是還能感覺到刀身上散發出的寒意,在這樣的黑夜一樣會感到恐懼。
“你……你們是什麼人?”新兵哆嗦地問,開始懷疑起趙國慶兩人的身份來。
趙國慶瞟了眼倒在地上的上等兵說:“他沒有事,只不過是暈了過去而已,可你要是不和我們合作的話,我保證你們兩個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新兵哆嗦了一下,顯然是被趙國慶的話給嚇到了,尤其是在弄不清趙國慶身份的情況下。
“你……你想要讓我做什麼?”新兵恐懼地問。
“簡單,告訴我口令是什麼就行了。”趙國慶說。
一聽“口令”二字,新兵本能地叫道:“你們是紅軍?”
趙國慶想着把這事推到紅軍身上倒也不錯,也就不否認,只是裝着一副陰冷的樣子說:“別和我廢話,否則我就割了你的舌頭,讓你永遠也說不出話來!”
對於新兵來說這只不過是一場演習而已,他不相信趙國慶真的會割掉自己的舌頭,可也不想在紅軍手裡吃苦頭,老實地講道:“今天夜裡的口令是堅守、崗位。”
堅守崗位。
“聽着,要是讓我知道你在騙我,我保證你會後悔一輩子的!”趙國慶威脅道,接着就向冷兵使了個眼色。
“咚。”隨着一聲悶響,新兵也暈倒在了地上。
趙國慶檢查了一下,確定兩名哨兵在半個小時內絕不會醒過來,於是就把兩人丟到了草叢中,帶着冷兵向藍軍司令部走去。
通過兩名哨兵剛剛站崗的位置,走出一二百米之後他們就遇到了第二處崗哨。
“站住,口令!”哨兵喝道。
“堅守,回令!”趙國慶叫道。
“崗位。”哨兵回道,這樣算是對上了號,見趙國慶配戴着少尉軍銜就敬了個禮叫道,“首長好。”
“嗯。”趙國慶回了個禮,裝着巡視崗位的樣子向四周看了看,吩咐道,“好好站崗,千萬別睡着了,要是讓紅軍的人給摸了上來,回頭大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是。”哨兵應道。
就這樣,趙國慶和冷兵輕易的通過了第一處哨兵的檢查,接下來每當遇到崗哨,憑着口令倒也沒有人懷疑兩人的身份,全都將兩人當成了巡查崗位的稽查員了。
深入藍軍司令部腹地,趙國慶和冷兵開始尋找起來,想要在這麼多帳篷裡面找到一面司令旗,同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在兩人決定分形行動,以便節省時間時,身後卻突然間傳來了一陣嘈雜聲,伴隨而來的還有槍炮聲。
“排長,一定是紅軍!”冷兵低聲叫道,有種返回去的衝動。
趙國慶一把拉住冷兵說:“別上當了。這裡有這麼多人,紅軍不可能傻到硬拼,一定是調虎離山之計!”
冷兵一想也對,這槍聲來的太突然了,明顯是爲了吸引人們的注意力。“排長,你的意思是說紅軍已經有人潛到了司令部?”
趙國慶拉着冷兵躲到一處草叢間,一邊避開朝槍聲傳來方向奔跑的藍軍士兵一邊警覺地觀察着四周,沉聲說:“就算是還沒有潛進來,那也一定是打算趁亂潛進來!”
“排長,那我們呢?”冷兵低聲詢問。
“繼續找司令旗,在紅軍找到之前拿走它。”趙國慶吩咐道。
“是。”冷兵應道,按趙國慶的吩咐分頭行動,以便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司令旗。
趙國慶連續搜查了兩頂帳篷都沒有收穫,在第三頂帳篷裡發現了軍事地圖和沙盤,猜測這裡可能是藍軍的作戰指揮部,也是司令旗最有可能存放的地方。
在趙國慶尋找司令旗的時候,外面的交火聲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端,估計紅軍的人已經快撐不住了,要不了多久這些誘餌就會撤退。
基本上沒有廢什麼功夫,趙國慶在存放檔案的鐵皮櫃子裡找到了司令旗,一面藍色的小旗子。
將司令旗收起來,趙國慶剛想離開帳篷,就聽外面傳來說話聲。
“首長,你最好保證司令旗在這裡面,否則的話我就不客氣了!”一個陰冷的聲音講道。
“哼!”一個粗重的聲音傳來,應該是首長。
趙國慶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唐十三,沒想到這麼輕易的就撞到了這個傢伙,轉身躲在了沙盤下面。
帳篷門被掀了開,走進來三個人。
其中一個正是唐十三,一身迷彩裝扮,臉上塗抹着油彩,披着“吉利”服,手裡面拿着一把軍用手槍。
如果不是先聽到了對方的聲音,第一眼看過去,趙國慶也是很難認出對方就是曾經被自己打成豬頭的唐十三。
唐十三一隻手抓着一名中年男子,同樣一身的軍裝,肩上卻扛着兩槓四,看來最少也是團長級別的人物。
最後一人與唐十三打扮基本相同,只是並沒有穿吉利服,臉上透着一股剛毅,動作乾淨利落,一看就是紅軍士兵中的精英。
三人都沒有看到躲在沙盤下面的趙國慶,唐十三和另一名士兵只是急着拿到藍軍的司令旗,只是瞟了一眼見沒人就沒有仔細的搜索。
首長落在唐十三手中則面色難堪,低沉地說:“如果這不是一場早已經制定好的演習,你們就算是闖進了我藍軍司令部,那也別想活着走出去!”
“看來對這場演習不滿的大有人在。”趙國慶心裡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