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曹變蛟感到最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就是那座霧島山,怎麼竟會如此湊巧的,就再此時噴發出熔漿來?將那些倭寇不論其男女,盡都掩埋在熔漿裡面。而這倒在無形之中免去了自己的一番麻煩。只是看着那些,如此無助的被淹沒在熔漿裡面的倭寇,未免讓他對此感到心中振顫不已?尤其在最後從其一雙眼睛之中,徑自折射出一種絕望以及的神情。使得人看上去,也不覺感嘆到人在自然災難的面前,竟是如此的脆弱和無奈。最悽慘的便是看到不少的女人還有幼童,居然就那麼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被裹進火熱的熔漿裡面。而他們雖然離着自己並不算很遠,可自己卻並無法能夠對他們伸出援手?這讓曹變蛟的心中甚感內疚,雖然不明白到底因何緣故?自己的那位主帥非得要對這些倭寇來斬盡殺絕?但想來主帥的決策,應當是自有他的道理,這些人也自有其該死的地方。否則,主帥豈會如此滅絕人性的,連這些女人和孩童都不肯輕易放過?一路的想着,一路的就這麼帶領着騎兵們,依然朝着前面奔去。
待東北軍到到了鹿兒島城鎮之後,身後的那位東北軍主帥,還有二來以及特戰隊的校尉們,卻都不曾跟着趕上來?讓人不由甚感驚異?而鹿兒島城鎮的規模,較起熊本府縣來稍稍的顯得有些狹小。其中的人口不算是很多,民居多數都是背朝着霧島山的方向修建起來的,此名爲背山而居。
遠處的霧島山及其臨近的那座山峰,此時依舊朝外竄冒着火雲和濃煙。鹿兒島城鎮本建有三條通天的街道,此時在這三條街道之上,卻都不見有一個人影,晃動在街頭巷尾?整座的鹿兒島城鎮,就似變成了一座鬼鎮相似?只是看到所有的街道上和民居的房頂上,以及厚厚的棉窗紙上,都無不是沾滿了厚厚灰色的火山灰。
大概,這也正是讓這座鹿兒島城鎮,由此變成鬼鎮的主要原因之一?當然,其中也或許存在一些別的,不爲自己所知的因由?自然,這也就不是需要自己來操心的事了?曹變蛟以及手下的東北軍校們,此刻均早已在各自的軍袍上的衣襟處,扯下一塊破布用清水沾溼了,將自己的口鼻給遮掩上。不可否認的,是這一招倒果真是好用得很。最初,東北軍校們無不是咳嗽連連,喘息困難以及。自從將這溼布罩在口鼻上,便在不曾感到,有一絲的不適之感?而這招本是那位主帥,在臨與他等分手之時,特意叮囑與他的。
東北軍的人馬從鹿兒島城鎮,其中的一條不算很寬的街道之上穿過。曹變蛟騎在馬上,不住的來回朝着街道兩旁的民居之內掃視着?天色此時,卻又開始慢慢變的黑暗了下來。可在這兩邊的倭寇民居之內,竟不見有一絲的火光出現?莫非,這座城鎮裡的人,當真已經都死絕了不成?東北軍校們早就將火把給點燃起來,舉在手中,目不斜視且又鴉雀無聲的,跟隨着前面的主將繼續朝着前面行進着。
眼瞅着天色依然是越來越晚,在若朝着前面繼續去趕路的話?就恐怕得會讓東北軍露宿於荒山野外之中。而在這深秋的季節,身處在這羣山環繞之中的城鎮裡面,一早一晚的天氣,都是十分冰涼刺骨的。若是讓軍校夜宿在荒山野外?不說熱冷問題?只是那源源不斷的,一直在往外噴發着的火山灰,就會讓軍校們對此忍受不得。曹變蛟眼瞅着,在若往外趕出幾十步遠,也就此要走出了鹿兒島這座城鎮。
可卻始終沒有城主和二來將軍的消息傳遞過來?令曹變蛟的心中,到了此時不免也有些開始爲其二人擔起憂來?畢竟自己這隻人馬現如今,可是待在倭寇的島嶼之上。而自己本身對於對方的島內路徑和人口分佈情況,以及對方究竟是駐兵於何處,都根本就是兩眼一摸黑。
換句話來說,現在的自己就等於身處明面之上,極易受到對方的偷襲?而那些不增死絕了的倭寇,倒是將自己給藏匿在了黑暗之中。如此一來,自己也就等於身處被動之中。這隻東北軍的人馬,正自朝着前面走着。就見走在前面的曹變蛟,卻是忽然擡起右手,並高舉在半空,以示後面的人馬全部都暫且停下來。
東北軍的騎兵,頃刻就聲息皆無的停了下來。只可稍稍聞到,有幾聲戰馬打着鼻息的聲音,和馬蹄子踢刨在地上的聲響。只見曹變蛟低聲對着身後的軍校吩咐道:“傳我的軍令下去,都將弩箭備好,再將人馬與本將全部都散開在民間的左右門前,以防備倭寇在此處對我等施行偷襲?”隨着一聲吩咐,東北軍騎兵們急忙翻身躍下馬背,手裡牽扯着戰馬的絲繮,奔到了左右民居得籬笆門前,將身子給掩藏起來之後,又將戰馬系在門前的廊柱之上,抽出弩箭,小心而又戒備的,朝着四周圍掃視着。而曹變蛟此刻亦是翻身躍下馬背,將長槍插在地上,手中只是握着一柄寶劍,走到了其中的一處民居跟前。一直走到了外廊上的地板前,曹變蛟輕輕的踏上去。屏住呼吸,這才輕輕的伸出手,打算去推開面前的隔扇門。
可就在此時,忽然聽得房內似乎響起一聲異響?聽上去,竟似是有人拽開弓弦的動靜?其心中就不由一驚,原本方纔還以爲,有可能是自己看錯了?因在其領着人馬,走到了這棟民居跟前之時。卻是在他的眼角的餘光之中,竟似瞧到在屋內閃過一道火光?可那火光旋即卻又立刻消散而不見。
這也讓這位小馬超曹變蛟,對此不免開始有些猶疑?還以爲是自己方纔看差了?可現在,他倒是可以肯定下來,在這屋子裡面,定是窩藏着一個或是幾個倭寇?果然,在其耳中又聽見弓弦被放開的聲響再度傳了出來。哧的一聲,一支羽箭破開門上的綿紙,突然穿越而出。曹變蛟急忙將臉向後一偏,就見一支羽箭,從自己的面前徑直疾速的飛了過去。心中不由暗吸一口長氣,不由暗自驚道:“好險好險?”若不是自己早就有所防範,恐怕也就被這一箭給射個正好?
“來人,將弩箭全都對準這間屋內,與我盡情的射。”曹變蛟的軍令剛一傳達下去,東北軍將校們早就將手中的弩箭舉了起來,對準那隔門上的綿紙就扣下了扳機。而與此同時,屋內也響起幾聲的弓弦響動。幾支羽箭毫無預兆的,刺破了隔門上的綿紙飛了出來。卻將正好走到隔門前面的,兩名對此一時沒有絲毫防備的軍校給射倒在地。而這一下,倒不亞於戳了曹變蛟的肺管子。要知曹家叔侄自從領兵開始,可謂就愛兵如子,否則其手下的軍校又如何肯與他同心同力?
現在眼瞅着,自己手下的兩名軍校受了對方的暗算。如何還肯和對方善罷甘休?隨手在一名軍校手中抄過一根火把,對準那隔門上的綿紙就投擲了過去。隨着他這麼一手,也就形同於一道軍令。手下的軍校無不是跟着舉起火把。紛紛對準屋內投拋了過去,而東北軍手中的弩箭,亦是隨着一蓬蓬的射進屋內。
初始,還可聽到從屋內傳出幾聲的慘呼聲?可再往下,卻就此又是變得寂靜無聲起來。一根根的火把,被投到房門口還有屋內之後,頓時火勢也跟着竄騰了起來。因爲倭寇的房屋,基本上都是由木頭搭建而成。而窗戶和隔門上都是糊着厚厚的綿紙,如此一來,倒是十分的好被火把給引燃起來。頃刻間,烈焰已經舔舐到了房樑之上。
如今屋裡屋外的,都被大火給圍困起來。想來那幾個躲藏在屋內的倭寇,到了此時早已是絕無倖免之理?忽然,就見一扇隔門,竟然被人給從裡面撞破開去。就見一個渾身上下,都被火焰給圍裹起來的火人,揮舞着一雙手臂,從屋內奔了出來。卻見其,一時竟然不辨認方向?竟是奔着人羣就撲奔過去。
卻被一個東北軍校,擡手便是一支弩箭,即將其給射翻在地。曹變蛟冷冷的看了一眼這個倭寇的屍體,此時早就被大火給燒的,竟在沒有了一絲的人模人樣。而因其惱恨與倭寇,竟然躲在房內來對東北軍的偷襲。便對着手下的軍校吩咐道:“你等先到前面,尋上幾間闊敞一些的房屋,以備我等休歇。至於餘下的?就都一把火將其給點燃即可。如在遇到屋內藏有倭寇,不必再捉來見我,可就地殺之。”手下的軍校答應一聲,急忙在整座的鹿兒島城鎮上的幾條街道上分散開去。
轉瞬之間,就見在鹿兒島城鎮的上空,早已瀰漫開一片的煙火。處處火光熊熊,烈焰飛騰而不止。只是令人可怪的?竟除了在哪一棟房屋之內,東北軍遇到了一些倭寇的抵抗。除此之外,竟然在不聞有倭寇來對東北軍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