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水手,以及特戰隊首領二來,還有那位剛剛掌事不久的鄭家少主;和剛剛聽到了消息,竟然不顧自己身上剛剛被包紮完了的傷勢,也急三火四的奔到了船甲板上來的陳近南,無不都是站在左側面船舷之上,瞪大了雙眼死死盯着,此刻離着自己這艘戰船越來越近的,那兩艘倭寇的戰船。()雙方近的,都可以看清對方桅杆上的旗幟。恐怕若是再要能近上個幾海里?就連對面倭寇嘴上的那一小搓仁丹胡,都可能看的一清二楚的了。
卻見對面來的那兩艘倭寇船,此時可也顯得有些奇怪?只見其中的一艘海船竟然停了下來,只是在船上對着另一艘海船不停地打着旗語,催促着其繼續向前行駛。並且將船身打了橫,又將船身側面上的遮口全都推開,顯出一門門漆黑油亮的炮口。炮口所朝的方向,自然就是對準前面這艘東北軍的戰船。
眼瞅着那艘海船,離着東北軍竟又近上了一些,船上的人這纔將船給停了下來,且也將船身橫了過來,與身後的那艘倭寇戰船錯了開去。使得兩艘船一前一後,船上的火炮,也早已然都對準了這艘東北軍的戰船。而此刻,站在船甲板上的這位東北軍主帥盯着前面的那艘戰船,,猛然將一隻手高高舉在半空。
可就在此刻,忽聽得在其身後有一人,突然驚叫了一聲道:“主帥且慢?前面來的那艘海船,乃是我鄭家軍的戰船。請主帥手下留情?且先讓末將上前去對其勸說一番,如要勸說不成?在任由主帥對其隨意來處置,只請主帥給末將片刻之功,末將就能勸過一艘戰船,並使其投降到這面?”那個人說着,已經走到了這位城主的身邊,對其深深施過一禮。而在不遠處站着的那位鄭家少主,也急忙向前走近幾步,附和着言道:“陳將軍所言不差,勞煩與主帥,就與了陳將軍一盞茶的時辰即可。末將可在此爲陳將軍擔這份保?”說罷,也對着這位主帥輕輕施了一禮。
聽見這主臣二人,徑自都來向自己懇求與他等片刻之功。倒是讓這位東北軍主帥對此感到有些爲難,畢竟此時乃是與倭寇在海上作戰。***說句不好聽的,對面那艘海船即便是鄭家軍的船隻,可他就當真能聽從於這二人的吩咐麼?而這位東北軍主帥在後世可也聽說過不少,幫着倭寇一同來攻打漢人的那些狗腿子。如今,很難說這艘船就不會幫狗吃食?只是看着二人,卻都以一種期盼的眼神來注視着自己。稍稍琢磨了片刻之後,便對着陳近南點了點頭,對其吩咐了一句道:“也罷,就與你片刻功夫,如要是招降不成?那我等就立刻將其就地擊沉。二來,傳令下去,且先莫要開炮。只等對方若是一旦開炮攻擊我等?就立即將其擊沉在這裡,並要設法將後面的那艘戰船也給我攔截下來?可是聽明白了?”說完之後,卻聽二來在身後響亮的對其迴應了一聲,急忙轉身下去與手下炮手們傳下軍令。
陳近南則是手扶着船舷,深深吸了一口長氣之後,這才朝着對面的那艘鄭家海船高聲喝道:“對面船上的鄭家兄弟全都聽着,如今,鄭家的少主人可就在這艘船上,正等着各位棄暗投明。本將乃是陳近南,特來提醒與你等,速速的將船划過來,還可對你等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可就要對你等不留絲毫的情面了?”卻見陳近南連着喊了四五遍之後,對面的那艘海船,卻是根本就沒有向前來挪動一步?船上也並沒有人,對這面的船作出答覆。
見到眼前的這幅景象,讓這位素以謀略著稱的陳近南,臉上也不免有些掛不住。正打算在對着對面來吆喝上幾句?忽然聽得在鄭家軍戰船後面的那艘海船上,有人正對着鄭家的戰船厲聲喝令道:“莫要聽信前面那艘船上的人胡言論語?鄭家少主又如何,竟會在前面的船上?聽我的軍令,立即對着前面的船開炮。”聽聲音,正是那位鄭家的反賊鄭鴻逵的聲音。陳近南聽見對面那個人所說出的這一番言辭之後,不由氣得,恨不得這便登到那艘戰船上去。也好能教訓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一下?只是想歸想,雙方離着這麼的遠,還是在大海之中,又哪裡能讓人那麼輕易地過去?
果然,鄭鴻逵的聲音方纔止住,對面的那艘海船,頓時就火炮齊鳴起來。幾發炮彈凌空而至,落在東北軍戰船得左右大海之中。激起一股股巨大的水花,推涌着戰船在海面上來回的晃悠不停。再看那位鄭家的少主,早就躲在一旁。而陳近南已是退到了船艙口,此刻在其面上,卻仍然顯得有些不太死心的模樣?
一發實心炮彈,呼嘯着從空中落了下來,正砸在船尾處。頓時,將船的後面甲板砸出一個窟窿來。好在對方所使用的不是開花彈,否則,這一下就夠東北軍的嗆。眼瞅着對方已經動了手,東北軍的戰船也立時便開始還擊起來。而東北軍戰船上的火炮,不僅其所使用的炮彈是開花彈。更主要的,這十幾門的火炮,全都是由着戴氏父子最新研製出來的。威力巨猛,炮彈裡的炸藥分量卻又十足的很,發射的又遠,命中率也十分的高。
十幾門的火炮一起打響,只見在船的側弦上,一排排火龍噴嘯而出,開始的幾發炮彈,距離着前面鄭家軍的海船,還稍稍的有一點的偏離。這也讓鄭家水軍以爲,東北軍的火炮也不過如此而已?可接下來的數枚炮彈,卻是一發都沒有走空。其中的幾發炮彈,正好在船身的中央處爆炸開來。
頓時就將船上的桅杆,具都給從根部炸斷,長長地桅杆,從半空之中狠狠的,就朝着站在船甲板上的人們拍擊了下來。而甲板上的人們,此時只顧着來回的奔走着,想要躲避開這些凌空而至的炮彈?可哪裡防備的到,這幾根桅杆?立時便有幾個人還來不及躲閃,就被桅杆給掃落到海水之中去。還有兩三個人,卻被爲敢給砸到下面,口中的鮮血噴涌而出,顯見亦是不活。可即便如此,對面的那艘東北軍的戰船,卻還沒有打算停止住的意思?
無數枚得開花炮彈,一如方纔那樣,不時的飛落在船甲板上。船上此時,已經有一兩處起火的地方。船上的鄭家水軍,慌忙的提着水桶,去在海中取上來水之後。又驚慌失措的將水桶裡的水,對着此時火勢最爲嚴重的地方潑灑着。只是不曉得,東北軍在這炮彈裡面到底裝了何物?
這水剛一潑灑上去,卻見那火苗子哧啦一聲,竟然竄起一丈來高,這水不僅不曾將火給救滅?反而是將火焰給激得更加的高了起來。顯而易見,這船上的火勢已經是沒法再救了?就在鄭家水軍因此而奔波忙碌的時候,卻從其身後的那座小島的兩側,竟然又駛出來兩艘戰船來。
正好,那輛艘戰船也分別將小島的左右兩條水路給插死,正和前面的那艘東北軍的戰船成爲品字形狀,將這兩艘戰船給包圍在其中。而後面上來的那輛艘戰船,一圍上來之後,就不由分說,也是將炮口對準鄭家的那艘海船之上。三面的火炮,對準一艘戰船,開始不間斷的轟擊着。雖然另一艘倭寇的戰船,也不時地對着其中一艘東北軍戰船還擊着。想要以此來爲自己打開一條退路?可依着其船上的那幾門落後的火炮,再加上與身後那兩艘船之間的距離,卻還是顯得稍遠一些。一時半刻,也休想能爲自己打開一條出路?
而那艘鄭家的戰船,此刻在三面火炮的夾擊之下,早就已經是支撐不下去。船上的甲板已被對方的火炮給轟炸得千瘡百孔,船的兩側船舷之上,也是對方火炮尤爲照顧到的地方,更是增添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窟窿。畢竟這些火炮,就全都分列與船的左右船舷之上。還不時的,可以聽到鄭家戰船上的水手們,悽慘而痛苦的悲嚎聲。以及,船上的舵手吩咐手下趕奔船艙底部,去將底下漏水的幾處地方,全都設法將之給添堵起來?
忽然,不知是哪一艘船上發出的一枚炮彈?正好擊中在鄭家戰船上囤積火藥的艙室,立時轟隆一聲巨響,一朵黑色的蘑菇雲騰空而起。再看那艘鄭家的戰船,此時已經從中間斷裂開來,船尾和船頭分別高高的翹了起來。緩慢的朝着海水裡落降下去,片刻工夫之後,只見海面上顯出一個旋渦來。
而原本待在船上的一些鄭家軍校,一直等到了,在自己的戰船即將要沉入水底之時,這才飛身躍入大海之內。可到了此時,卻是根本就沒能躲避開,那因沉船而造成的巨大的漩渦。被一股從漩渦裡所發出來的,令人根本就無法抗拒的吸力,給硬生生的拽扯到海底。即便,有一些水手奮力的,想要游出漩渦所在的這一片海域?卻也是徒勞的,最後只見一隻手,無可奈何的在水面上顯露了一下,便就此消聲滅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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