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裡傳來遲月馨的聲音:“你在哪?”
楊洛說道:“我在烏魯木齊!”
遲月馨沉聲說道:“老人家身體出了問題,可能很嚴重。”
楊洛一皺眉:“不可能啊,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各個機能出現問題是很正常的,但絕對不會有大問題。他去大化的時候,我都給他檢查過了,身體好的很。”
遲月馨說道:“老爺子還有那幾位,包括那些老傢伙這十幾天一直都往小院跑,老爺子昨晚乾脆就沒有回來。”
楊洛臉上的表情也變了:“老爺子有說什麼沒有?”
遲月馨沒好氣的說道:“這樣的事情,老爺子能說嗎?這都是我們猜測的。”
楊洛長長吐了口氣:“行了,不要瞎捉摸了,沒大事。”
遲月馨說道:“可這幾天京裡的氣氛很緊張,我總感覺要出大事。”
楊洛笑了一聲,他已經明白髮生什麼了;“老人家身體也許有不適,但絕對不會有大問題,放心吧。”
遲月馨說道:“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能放心。一旦老人家有個三長兩短,那可就真的……”下面的話她沒有說出口。
楊洛嘆口氣:“四年到底兒了,該退的得安排好,該往上挪挪窩的,安排誰上,這事兒估計上面有爭執。要是以前老人家不會插手,可現在國際上的局勢很緊,老人家可能看着鬧騰,也是爲了內部穩定,所以把他們都叫去聊聊天。”
“哎呀!”遲月馨一拍腦袋,“我怎麼把這茬忘了,行了,不說了!”說完掛斷了電話。
楊洛收起電話,雖然他話說的很樂觀,但不可否認,老人家也有交代後事的意思,這讓他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
“叮鈴……”電話又響了,是耿桌打來的,“老闆,剛剛財務部通知我,說有一筆二十億資金匯進來。”
楊洛收拾起沉重的心情,說道:“對,這筆錢是繼續囤地還是投資其他項目,你看着辦。”
“明白!”耿桌答應一聲。
楊洛問道:“現在大化那裡情況怎麼樣?”
耿桌笑了一聲:“還那樣,只是我感很奇怪,範弘毅他們這幾天也龜縮了起來。不過,他們弄的鐵路貨運堆場年底就能完工,三個貨運碼頭也開始運營,並且有了一定的規模。還有,他們成立的物流公司,陸路運輸被他們壟斷了百分之八十。估計用不了兩年,他們就會成氣候,徹底把控鐵路、水路和陸路運輸。”
“行了!”楊洛說道,“就讓他們折騰吧,到時候一起收拾。”說完掛斷電話,然後臉帶笑容看向眼神陰厲的黃玉榮,“黃老闆,你說接下來我該乾點什麼?”
黃玉榮看到楊洛臉上那燦爛的笑容,不但沒讓他感覺到溫暖,反而有一種冰冷,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尤其身上那種危險的氣息,更是讓他心慌。
“你……你想幹什麼?”
“呵呵……”楊洛笑呵呵的走到黃玉榮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黃老闆,聽說你跟東1突那幫傢伙關係不錯啊!”
黃玉榮腦袋嗡的一聲,他跟東1突的關係確實不錯,但那時金錢與利益結合起來的。因爲他需要武器,而東1突需要錢,所以他們開始狼狽爲奸。
“你說……什……什麼,我不明白!”
“哈!”
楊洛笑了一聲:“大家都是聰明人,何必說些自欺欺人的話?”
黃玉榮強自鎮定的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說什麼,我跟東1突沒有任何關係。”他可不傻,不管楊洛的目的是什麼,要是他敢承認跟東1突有關係,那就真的沒有翻身的機會了。在這裡,不但政府嚴厲打擊恐1怖分子,就連老百姓都怒氣沖天,見到恐1怖分子絕對是鐵鍬、鎬把往腦袋上掄。
楊洛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濃重的血腥氣息充斥着整個空間。黃玉榮慢慢向後退了幾步,轉身向門口跑去,接着鬼狐身體一晃,擋在了黃玉榮身前。
黃玉榮眼中兇光一閃,在兜裡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鬼狐的胸口。他明白,這幫傢伙根本就不想放過他,所以他也豁出去了。
鬼狐冷哼一聲,擡起修長性1感的大腿狠狠的蹬了出去。
“砰!”
一陣劇痛傳入大腦神經,黃玉榮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鬼狐那尖細的鞋跟,刺進黃玉榮的胸口,接着黃玉榮身體倒飛而回,血珠在空中飄灑。
楊洛順手抓住黃玉榮頭髮,接着用力往下一拉,又是砰的一聲,楊洛把黃玉榮按在辦公桌上。
黃玉榮拼命的掙扎,驚恐的喊道:“你想幹什麼?如果你敢動我,你們也不會活着離開吉木薩爾縣。”
楊洛死死按着他的腦袋,身上的血腥氣息越來越濃。右臂微微一動,一把閃着烏光的匕首滑落在手中,“黃老闆,我們之間的遊戲結束了。”
黃玉榮這下子是真的怕了,尖聲嚎叫道:“我說,我跟東1突有聯繫。他們沒有活動資金,我需要武器,所以我們有合作。”
“晚了!”楊洛森冷的說道,“我這個人做事很有原則,既然我第一次問你不說,以後我也不會問,你說了也沒有用。所以,跟這個世界說拜拜吧。”說完狠狠的刺了下去。
“噗!”
血光迸現,匕首穿過黃玉榮的咽喉刺透堅硬的實木辦公桌,把黃玉榮死死釘在上面。
黃玉榮雙手不停的在辦公桌上亂抓,雙腳一下一下蹬着地面。眼裡充滿面對死亡的恐懼,帶着氣泡的血沫在嘴中不停的涌出。
“救……救我,我不……不……不想死。”黃玉榮眼前的色彩慢慢變成了一片紅色,他看到了一個個猙獰,滿臉是血,或着缺胳膊少腿的人,全都張着血盆大向他撲來,耳邊還聽到了陣陣陰冷的笑聲。
“咯咯……”
“哈哈……”
“黃玉榮,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黃玉榮,你來了!”
“黃玉榮,還我命來!”
黃玉榮無力的擡起手好像要抓住什麼,又好像在驅趕着什麼,那本來因爲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的臉,突然又恢復了血色,只是變得相當猙獰恐怖。
楊洛趴在黃玉榮耳邊,聲音虛渺的說道:“黃老闆,你看到了什麼?是不是有人在向你索命?去吧,跟他們走吧,不要在掙扎了。”
聽到楊洛陰測測,有些鬼氣的話,就是李濤、瘋子和鬼狐都有點冷颼颼的,看着楊洛直翻白眼。
黃玉榮不停的張着嘴,但此時已經發出一點聲音,眼睛瞪得多大,死死盯着前方着。接着整個身體突然一挺,然後抽搐幾下最後軟軟的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鬼狐沒好氣的說道:“就知道裝神弄鬼!”
楊洛嘴角一噘:“不是我裝神弄鬼,是黃老闆真的看到鬼了。”
鬼狐一翻白眼,楊洛說道:“你還別不信,在美國的時候,我的導師和一名心理學家曾經研究過一個課題。就是人類到底有沒有靈魂,而在人死的前一分鐘,爲什麼有的人卻很安詳,有的人卻很驚恐。”
鬼狐理所當然的說道:“一些老人死的時候當然很安詳,因爲他們活了一輩子,對生死早就看透。而害怕死亡的人,面對死亡當然會恐懼。至於靈魂,那都是自欺欺人,是活着的人在尋找安慰。”
楊洛搖頭:“人類有沒有靈魂我不知道,但經過一系列的試驗,卻得出了讓人不可思議的結果。”
瘋子好奇的問道:“什麼結果?”
楊洛說道:“在人死的時候,體重會瞬間減輕。有的人說這是靈魂的重量,而有的人說這是人體內最後呼出那口氣的重量,各說紛紜。但經過對動物的試驗,豬也好,羊也好,或着是牛馬,無論是活着的時候,還在死亡之後,重量都是一樣的。”
“啊?”瘋子張大嘴,鬼狐和李濤也不相信。
楊洛接着說道:“而且人類在死亡的時候,大腦是最活躍的時刻,雖然很短暫,但會記起他一生經歷過的事情。所以,有的人死亡的時候會很安詳,是因爲他記憶的全都是快樂,溫馨的場面。而罪大惡極的人,在死亡的時候,隱藏在大腦深處,或者說已經忘了的那些罪惡場面全都會涌現出來。”說完,楊洛看了看時間,也不管三個人信不信,“濤子,通知許航他們控制這棟大樓,清理所有殘餘。注意,不要傷及無辜。”
“明白!”李濤拿出電話剛要撥打,就聽到門被砰的一聲大力踹開,一名穿着軍裝,扛着中校軍銜的軍人出現在門口,可當那名軍人看清裡面的情形時,臉色一變,一閃身消失在門口。
“裡面的人聽着,馬上放下武器!”然後就聽到一陣拉槍栓的聲音。
楊洛哈哈大笑,走到酒櫃前,拿出酒杯和一瓶紅酒倒了一杯,接着走回來坐到沙發上。
“不要緊張,進來吧!”
一個腦袋在門口探了一下,然後又縮了回去,接着四名士兵舉着槍,小心翼翼走進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楊洛四個人的腦袋。
“不許動,快點把手舉起來。”
楊洛搖晃着酒杯,看着走進來的中校。黃玉榮能弄一個這麼大的賭場,肯定跟地方上一些手握實權的官員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不然他也不可能這麼囂張。難道黃玉榮還有軍方背景?接着楊洛又微微搖頭,如果在大軍區,中校還真不是多大的官,但在這麼一個小縣城裡,那絕對跺一跺腳,整個縣城都要顫三顫的人物。即使這個賭場規模不小,一箇中校軍官也不至於參合進來,那絕對是得不償失。可這也太巧了,他這裡剛剛完事,這幫傢伙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