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俊毅見到楊洛出來:“楊少?”
楊洛點點頭,兩個人走回包房,楊洛又給雙方介紹了一下,“說說具體情況吧!”
鄭俊毅在身上拿出一張手繪的地圖鋪在桌子上,上面密密麻麻的用紅色水筆標註這重點符號。
“韓剛和大黃是在這裡失蹤的。”說着點了點地圖,“死亡灘東南方七十公里處,而對方是在敦煌雅丹進入的沙漠,這是他們行走的路線。我問了一位考古學家,他說這條路線就是曾經輝煌無比的絲綢之路,孔雀河沿岸的西域三十六國,有些已經被發現遺址,有的還沒有被發現。而他們在這些消失的古文明遺址的地方停留一天,最多不超過兩天。就在一個星期前,他們接近了樓蘭遺址,但那裡是軍事軍區,在距離遺址一百一十多公里的地方停留了五天,這是他們停留的最長時間,然後在兩天前進入死亡灘,也就是在前天韓剛和大黃失蹤。”
衆人圍着地圖看着,誰也不說話,都在分析共濟會和骷髏會的目的在哪裡。
過了一會,楊洛歪頭看向劉毅峰,“你是專家,對消失在沙漠裡的那些古國不可能沒有研究吧。你分析一下,他們的目的到底在哪!”
劉毅峰說道:“雙魚玉佩,關於這個傳說有很多版本,當年我也很感興趣,查閱了大量的資料,但那些傳說沒有一個是可信的,最後我也就失去了興趣。可當你說雙魚玉佩或許真的存在,而且還是打開未知世界的大門鑰匙,我一直在想,如果真的有這樣一扇大門,那麼他的位置在哪。”
說到這看着地圖,“我想到了兩個地方是最有可能的。”
宋唯眨了眨大眼睛:“哪兩個地方?”
劉毅峰說道:“樓蘭!”
鄭俊毅搖頭:“不可能,樓蘭遺址是軍事禁區,而且這幾十年來,科考隊一直在裡面,並沒有發現跟雙魚玉佩有關係的東西。”
劉毅峰說道:“我說的樓蘭不是現在已經發現的遺址,根據一些文獻資料上記載,現在發現的遺址並不是真正的樓蘭國都。有很多考古專家懷疑,真正的樓蘭國都就在現在遺址西南方一百多公里的地方,但幾十年來始終沒有發現。”
楊洛摸着下巴,看着地圖說道:“第二個地方是哪裡?”
劉毅峰說道:“這張地圖上沒有標註,是位於孔雀河古河道北岸的太陽墓。古墓有數十座,每座都是中間用一圓形木樁圍成的死者墓穴,外面用一尺多高的木樁圍成七個圓圈,並組成若干條射線,呈太陽放射光芒狀。經過測定,太陽墓已有三千多年的歷史。而樓蘭地區的人類文明起源不到兩千年,這中間出現了近千年的斷裂層。也就是說,在樓蘭文明之前的一千多年,還有人類的文明存在。
太陽墓是哪個民族哪個部落的墓地,爲何葬在這裡,這羣人居住在什麼地方,爲什麼把太陽當做圖騰建造墓穴,還是有別的意義,幾十年來仍是個不解之謎。”
“啪!”
楊洛打了個響指,“我們就去太陽墓!”
由於烤全羊要四個多小時才能烤好,而且楊洛他們人多,烤了好幾只,等他們吃完之後,天已經大亮。楊洛他們繼續上路,戴恩恩和宋唯兩個丫頭爬上指揮車繼續睡覺。
而此趙慶棟拿着文件敲開了總理辦公室的門,總理見到他走進來,問道:“林國威同志回來了?”
趙慶棟臉色嚴肅的說道:“回來了!”說完把手中的文件放到總理辦公桌上。
總理翻開文件仔細的看着,眉頭突然皺了起來,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憤怒,擡頭看着趙慶棟。
“證據充分嗎?”
趙慶棟點點頭:“林國威同志回來後就對邪教成員進行了突審,昨晚一夜沒睡,已經掌握了大量的證據。”
“砰!”
總理一巴掌狠狠拍在了辦公桌上,“豈有此理!”說完拿起文件向外走去,“你先回去,我去見主席。”
主席見到總理這麼早過來,就知道有大事發生:“出什麼事了?”
總理把文件遞給主席:“你看看吧!”
主席看着文件臉上倒是沒有什麼表情,看完之後把文件一合,揉了揉太陽穴:“兩年多前,王輝出了那個事情,齊老的身體就差點垮了。現在又出現這個事情,齊老知道了,身體怎麼能承受得住。”
總理也嘆口氣:“齊老爲了一個承諾,守護了張家幾十年,只是他張博華不爭氣,這又能怪得了誰。”
主席抓起電話按了兩個鍵,突然又把電話放下了,站起身說道:“我還是親自去見見齊老吧,聽聽他的意見。”
齊博雲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看着茶几上的棋盤,上面是一局殘局,嘴裡還哼着京劇,看來這老頭心情很不錯。
一名三十多歲,長得很知性很有氣度的女人在裡面一個房間內走出來,手裡端着果盤。
“爺爺,今天是什麼日子啊這麼高興。”
齊博雲擡起頭,笑着說道:“你這個丫頭提前回來了,我能不高興嗎!”
女人就是齊博雲唯一的孫女齊海燕,這麼多年一直在國外學習生活。因爲她的父母在二十多年前一次車禍中去世,而齊博雲年紀越來越大,所以她放棄了國外生活,回來照顧齊博雲。
齊海燕微微一笑,把果盤放到茶几上,然後站在齊博雲身後,給他揉着肩膀。
“我以後再也不走了,就在家陪着您。”
齊博雲拍拍齊海燕的手,“時間過的真快啊,你都這麼大了,我也老了。用不了幾年,我就能見到你爸爸媽媽了。”
齊海燕眼睛一紅,摟着齊博雲的脖子,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爺爺你不老,還年輕着呢,最少還能活一百年。”
齊博雲哈哈大笑:“你這丫頭,我要是在活一百年,那不是成了精了。”
齊海燕嘻嘻一笑,繞過來坐到齊博雲身邊,拿起蘋果和水果刀打皮。
“爺爺,等過完年,我帶你去旅遊,看看我們國家各個地方的風景。”說完把打好皮的蘋果切下來一塊,送到齊博雲的嘴裡。
齊博雲好久都沒有享受這種天倫之樂了,享受的吃着蘋果,點着頭說道:“好,爲了這個國家我操心了一輩子,還真沒有真正去看過她的風景呢。”
“報告!”
齊博雲喊道:“進來!”
警衛員推開門走了進來,“首長,主席來了。”
齊博雲一愣,急忙站起身迎了出去,齊海燕也跟着跑出來,只見主席在兩名警衛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李爺爺,您好!”
主席見到齊海燕呵呵一笑:“小燕子什麼時候回來的?”
齊海燕笑着說道:“昨天!”說完側過身體,讓主席和齊博雲走進屋內,然後泡了一壺茶端了過來。
“李爺爺,你們聊,我有事情出去一會。”她知道,主席這麼忙,親自過來見她爺爺,肯定有重要的事情。
主席說道:“去吧!”
見到齊海燕走了,齊博雲這才說道:“主席,是不是又發生什麼大事了?”
主席把王博華勾結共濟會和骷髏會,還有邪教組織的事情說了一下:“我過來見你,就是想聽聽你對他處理的意見。”
齊博雲痛苦的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半天沒有說話,過了好久才睜開眼睛,嘆了口氣。
“年紀大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有些事情我也管不動了。”
主席點點頭:“再過個三年五載的,給王輝減減刑,十年八年就出來了,那時他還不到四十歲。”
齊博雲沒有說什麼,張家父子算是把他的心傷透了,所以他不可能在給王博華求情,這個口他也不能張。現在主席說要給王輝減刑,搖了搖頭。
“算了吧,既然他們犯了錯誤,那就要承擔犯錯誤的成本……你也不要顧及我這張老臉了,都已經被他們打腫了,還想那麼多幹什麼。”
主席嘆了口氣,站起身,一句話也沒有說,邁着沉重的步子向外走去。
王博華手指夾着抽着煙,坐在辦公室裡愣愣的發呆。而幾十平的空間內,被他弄得煙霧繚繞,地上也佈滿了菸頭。
其實他跟共濟會接觸,就是在兩年前換屆之後不久,當時共濟會派特工跟他接觸,他還在猶豫。可想想王輝被抓,想想他上位的失敗,全都是拜楊洛和遲家所賜,這個仇怎麼能不報。而且要不是齊博雲給他說情,早就進去陪他兒子了。可就算他保住了這個位置,估計時間也不會太長,用不了兩年他就得被調到清水衙門養老,更不用說在往上升,他怎麼能甘心。所以他就答應了共濟會,而在那個時候就開始着手準備,一旦事情敗露,他就會跑路。
可人算不如天算,東方神教和那些黑手黨被滅,這個消息是他昨晚才知道的,太晚了。事情來得太突然,沒有一點的徵兆,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他根本就來不及離開。
突然王博華手一抖,菸頭被他扔在了地上,手指傳來火辣辣的灼痛。接着他又點了一顆煙,一口一口的抽着,雖然臉上的表情很平靜,可他眼神卻有着濃濃的不安。
“唉!”
王博華嘆口氣,站起身看着窗外,眼中那種不安的神情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看破生死的平淡。不知道過了多久,市政府外面緩緩駛進來幾輛車,然後停在了樓下,在車上下來十幾個人快步走進辦公樓。
“居然來得這麼快。”王博華慘然一笑,整了整衣領,走到門前把門打開,然後又走回來坐到椅子上,靜靜享受着最後的自由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