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教訓狗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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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婆聽康龍這般說話,早嚇的白了臉,囁嚅着剛要開口解勸,黃皮狗卻怪叫一聲,罵道:“好畜生,敢跟你黃爺耍橫,找死!”

說着,黃皮狗突然上前,伸手就向康龍臉上扇去。他全然忘了,這個平時沉默寡言的少年,怎麼說話這麼順溜,而且敢頂撞他。

康龍冷眼盯着黃皮狗,也不說話。王婆婆也不知怎麼想的,突然丟下手裡的野山獐肉,雙手拽住黃皮狗的胳膊,急急解勸道:“黃管事,小龍他還是個娃,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

黃皮狗看也不看王婆婆一眼,甩手把她推倒在地,張牙舞爪的又向康龍臉上扇去,口中罵罵咧咧道:“礙事的死老太婆,滾一邊去!小畜生,看你家黃爺今天不打斷你的雙腿,叫你耍橫!”

待黃皮狗的右手伸到康龍面前,康龍突然拿住他右手。黃皮狗只覺得他的大手像鐵鉗,一隻右手疼的鑽心,“啊!你……”

康龍突然伸腳狠狠踹在黃皮狗小腹。這一腳力度極大,是康龍含恨踹出,黃皮狗哪能受得了,身體如同滾地葫蘆,在雪地上滾了出去,滾到王老財腳邊,口中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嚎。

王老財等人都是一愣,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平時悶聲不吭的土鱉小子,今天怎麼突然強橫起來。

“還愣着幹什麼!給我打斷他的腿,哎呦,哎呦!”地上的黃皮狗,小腹劇痛,身子弓的像個蝦米。

王老財眯着的小眼瞪大,王婆婆也是一臉不知所措。兩個家丁見平時一向照顧自己的黃管事吃虧,雙雙搶將上來,掄起手中長棍,一個攻康龍上盤,一個打他下盤。

二人本是王家護院家僕,但卻只是村裡的蠢漢,並不懂拳腳,只是仗着力氣大,平時跟着黃管事欺負人。

特種兵出身的康龍,見他們這一動,就知道兩人不會拳腳。常言道,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康龍不等兩人搶到身前,身體突然竄出,竟然比兩人快了很多。

康龍搶到兩人近前,兩人的長棍便沒了用處。王二舍了長棍,雙拳向康龍面門搗去。黃五卻把長棍橫起,想要把康龍夾在棍內,便於王二打他。

康龍雖然暫時還沒有回覆多少身手,但多年的特種訓練,讓他的眼力何等銳利。覷見兩人空門,突然一拳狠狠搗在王二太陽穴,一腳狠狠踢在黃五肋骨上。

兩人慘嚎兩聲,捂了頭臉胸腹,倒地不起。康龍突然竄前,衝到王老財面前,一腳踩住還在慘嚎的黃皮狗,冷眼盯着王老財。

“你—你—想怎樣?”

“別傷害俺爹!”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是顫抖尖細的聲音,一個是嬌嫩如出谷黃鶯急切的聲音。

王雪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康龍家破草房前。康龍看了她一眼,見她正楚楚可憐的看着自己,眼中滿是乞求之意。

那小丫鬟芸兒站在她身邊,吃驚的瞪着眼,紅通通的小手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康龍想到先前王雪兒冒着被王老財責罵的危險,照顧自己,又想到懷裡還揣着人家那帶着女兒家體香的錢袋子,心裡又是一蕩。

不過想想王老財平時的作爲,還有地上哀嚎着的三人,冷哼一聲,“王老爺,這山獐子是誰的?”

“就…就算是你從山上打…打的…”王老財見康龍兇狠的瞪着自己,連忙改口,“是你打的,是你打的!”

他是這王家村的土皇帝,何曾有人敢違逆他。但眼前康龍突然強勢,尤其康龍眼神裡帶着一股狠厲的殺氣,立馬沒了囂張的氣焰。

“哼,既然是俺打的,你爲何指使這幾條惡狗,想來搶俺的獐子肉?想必是這幾條惡狗自己的主意,你王老爺家大業大,肯定不會在意俺窮人家的東西吧。”

康龍邊說着,邊把地上的三人提起來。三人早沒了跋扈之態,捂着頭臉不停討饒。

康龍狠狠在幾人身上踢了幾腳,喝道:“滾吧!再敢來找茬,小心老子活剝了你們!”

三人如蒙大赦,灰溜溜站起來,躲到王老財身後。

“就是,俺王稔也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怎麼可能會搶你這賤……搶你這娃子的東西。”王老財平時罵慣了康龍是賤娃,差點又順口說出。不過好在他改口的快,否則就是有王雪兒在場,康龍說不定也會抽他幾個耳刮子。

“王老爺,俺可在提醒您老人家一句。俺光棍一個,爛命一條,若是有誰想給俺偷偷使壞,打悶棍子,逼急了俺,殺人放火的事,俺是幹得出來的。”康龍斜眼看着王老財。

王老財渾身一哆嗦。這年月,兵荒馬亂的。他雖然是個地主,可也是私下裡不知出了多少錢糧給縣裡的官老爺,才保住了這個地主的身份。

眼前的康龍,顯然已經不是那個悶聲不吭的土鱉賤娃了。他雖然不知道這小子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兇狠,但也知道,這種人招惹不得。

“不會,不會,老爺俺可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怎麼可能幹那下作事。沒事了吧,俺可以走了嗎?”王老財小眼滴溜亂轉,看着康龍小心問道。

“當然,路在你腳下,你想走,誰還攔你。”康龍冷然道。

王老財轉身一路小跑的向自家大院奔去,也不顧路上雪滑,更沒有招呼自家閨女一聲。

康龍真擔心,長的圓滾滾的王老財,一個不小心就會跌個腦震盪啥的。三個狗腿子,灰溜溜的跟在他身後,扶着他,一溜煙的跑了。

王婆婆憂心忡忡的看了康龍一眼,想說什麼,但見王雪兒和小芸兒兩人立在那裡,嘆了口氣,撿起獐子肉,道:“小龍,婆婆先回去,有啥事,來找婆婆啊!”

康龍感激的道:“婆婆慢走,謝謝您剛纔幫俺說話。小心路滑。”

待王婆婆離開,立在雪地裡的王雪兒,清秀的小臉凍紅撲撲的,一雙水靈的大眼滿是疑惑的看着康龍。

芸兒吐了吐舌頭,再也不敢兇巴巴的,“康……康龍,你看小姐俺們都凍壞了,你也不請俺們進屋坐坐嗎?”

她倒是心思活泛,知道小姐此番出來,見到不一樣的康龍,心裡必定疑惑不解,想要問個明白。況且她也是一肚子的好奇。

如今的康龍哪裡還是原來那個傻小子,彬彬有禮的請兩人進屋。草廳裡有兩張破木凳,他拿衣服擦淨了,請王雪兒坐下。

王雪兒好奇的看着他的一舉一動,一張宜喜宜嗔的臉兒更紅了,也不知是凍的,還是害羞。

康龍從外面的柴堆裡拽了些茅草和乾柴,把草廳收拾一番,生了一堆火。王雪兒和小芸兒靠在那火堆旁取暖,奇怪的看着康龍的怪異舉動。

康龍也不理會她們。剛纔王婆婆那一罐子稀糊糊哪夠他吃的。他從屋裡找出一些鹽巴,把剩下的兩條山獐子腿卸了,抹上鹽巴,架在那火上烤。

草廳裡一時靜極,只有火堆裡噼啪的聲音,和那山獐子上烤出的脂油,滴到火裡的嗤啦聲。

康龍一邊轉動山獐子腿,一邊斜眼看着眼前的小美人。他前世雖然是特種兵,卻也有過女人,對於看女人,他的眼光是相當毒辣。

王雪兒雖然穿着厚厚的棉衣,但已經出落成大姑娘模樣,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就是穿着棉衣,也難以遮掩,依然顯出玲瓏模樣。

“謝謝你!”王雪兒被他灼熱的眼光盯着,羞澀的低下頭,細聲說道。她心裡有些竊喜,有些疑惑。

竊喜的是,她的眼光沒有錯,康龍果然有些本事。她自幼讀過史書,知道在兵荒馬亂的年月,一些建功立業的好男兒,發跡之前,大多是悶聲不吭的土鱉。疑惑的是,這康龍和他同住一村,以前也沒見他怎麼樣,怎麼突然就本事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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