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言和尚銳兩人的話都很少，這種性格的人看起來很酷，但兩個酷酷的人在一起，就很愁人了。那名去的老農，是他們的手下，派去試探的。剛纔的對話全都透過老農身上的麥克風傳到兩人的耳朵中，按說透過對話，和工廠的畫面，兩人都應該有各自的想法。可他們就是誰也不說話，毫不交流，自己看自己的。
隨着太陽西斜，兩人從早上看到晚上，一動不動，彷彿兩尊雕像。他們既不說話，也不喝水，幸虧現在不是冬天，如果是冬天下雪的時候，他們能直接被埋入雪堆裡。
當陽光徹底消失，月亮爬上天空，兩人才動了動僵硬的身體，慢慢地挪動身體，一點點地從土坡上爬下，讓土坡徹底擋住可能來自工廠的視線。
一輛越野車開了過來，將兩人接上，隨後飛速消失。
他們之所以從早上爬到晚上，一個是盯梢。另一個其實就是爲了防止被人發現。他們的身上都蓋着僞裝，不動彈的話沒人會發現，等沒有陽光了，再從土坡下來，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兩人坐在車上，依舊毫不言語，氣氛沉悶而壓抑。開車的是那名看起來像是老農的人，他彷彿已經適應這種情況，也不開口，只是悶頭開車。
他們彷彿兩個冰塊，直到進入秦老的辦公室，情況纔好一些，氣氛微微緩和一些。
“回來了，喝點水。”秦老示意兩人自己動手倒水。
在室外監視其實是很苦逼的一件事情，尤其是在野外。他們不動是怕被發現，喝水自然就會有動作，就只能強忍着飢渴。當然，不喝水還有另外一方面的考量，喝水就會產生尿意，爲了不尿褲子，他們只能不喝水。可能有人認爲應該早上多喝點水，就能夠挺一天了，其實那也不行，早上喝多水，就不需要上廁所了嗎？要是喝多了水，還不想尿褲子裡，那不得把膀胱給憋壞呀！所以，他們只能從早到晚的不喝水。
兩人之前在車上也沒喝水，未嘗沒有互相較勁的意思。現在秦老讓喝水，他們也就放棄較勁，給身體補充水分。
秦少言將一沓照片放在秦老的辦公桌上，退後一步，站在尚銳的旁邊。
秦老一張張翻看照片，道：“這些人的身份查明瞭嗎？”
秦少言點點頭，他的相機通過特殊設備，連接到專用網絡，每張拍下的照片都會傳回來，不但立刻打印出來，還有人將照片中的人放入數據庫中進行查找。
“在門口的幾名保安都是退役特種兵，當初在飛龍特種大隊服役。抱着狗的瘦弱男子叫做蘇安渠，是西南獵鷹的退役特種兵，擅長山地戰和偵查滲透，是軍區大比武輕武器項目冠軍。壯碩男子叫做劉毅，是濟南軍區雄鷹特種大隊的退役士兵，擅長硬氣功，軍區大比武格鬥項目冠軍。”
秦老點點頭，從這幾個人的身份，就知道這不是普通的飼料廠，誰見過哪個飼料廠會放一大堆的退役特種兵，其中還有各大軍區會死抱住不放的兵王。
秦少言將一疊紙又放在秦老的桌前，上面是幾人的檔案，和歷年的成績和榮譽。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門口的那些保安不是幾個人退役，他們是特種大隊一連的成員，當初退役的成員足足有一個連之多。
要知道在我國，誰聽過同時退役一個連的，除了當年大裁軍的時候，平時根本不會有這種情況。可現在，竟然神奇地出現退役一個連的驚天壯舉。
不出意外，估計這一個連的人都在飼料廠裡。那得是多麼強大的一股力量，如果給他們配上全副武裝，一夜之間都能推翻個非洲的小國家。
秦老看向尚銳，問道：“有什麼發現？”
“劉毅被三條狗追，不是嬉鬧。而是一種鍛鍊，從狗的動作來看，狗每次撲擊都會去咬人的喉嚨，這完全是用實戰來鍛鍊。工廠從早上到晚上，沒有人來上班，也沒人下班。晚上換崗後的保安也沒有離開，懷疑工廠內有隱秘的地下建築。”
兩人的觀察大同小異，能夠發現的東西，兩人都看在眼裡。種種跡象表明，這裡絕對是秘密研究所。
地址確定了，但怎麼潛入是最大的問題。如果不知道門口那些保安的情況還好些，興許他們會選擇硬闖。可自從知道當初整整退役了一個連的特種兵，硬闖的念頭就完全打消。
要知道現在露在外邊的就有軍區大比的輕武器冠軍和格鬥冠軍。估計隱藏起來的兵王會更多。真要是有十幾個兵王，外加一個連的特種兵，還佔據有利地形。除非秦老他們動用一個營的兵力還得加上各種重武器，纔有可能攻下地下研究所，否則的話，只能在強大武力面前撞得頭破血流。
秦老從不懷疑飼料廠裡至少一個連的特種兵會缺少武器裝備。他估計這個特種連應該已經武裝到牙齒。甚至肯能會有防空導彈一類的重武器。
整連的特種兵退役，肯定是有軍方最高層的批准。那再有各種重武器，可以說毫不稀奇。加上華儀集團具有的軍方背景和藥物潛能配方的巨大價值。就是派一個旅的特種兵保護都不爲過，相信用練級的單位保護，也是爲了低調。
世上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就算基地保護的再嚴密，但是知道的人多，工作的人多，肯定會有人被腐蝕拉攏，造成泄密的，所以將研究所的保護人員縮減，就可以減少被發現和泄密的機會。至於說強攻，相信沒有哪個國家的軍隊能快速攻進去，因爲短時間攻不進去，相信就被大量的軍隊包圍。
這個疑是地下研究所的地方防守之嚴密，人員之多，讓秦老也有些頭疼。他問道：“你們怎麼看，有什麼好的想法？”
尚銳道：“信息不足，無法訂製作戰計劃，我認爲應該繼續監視，尋找破綻。”
秦老對尚銳的話沒有表態，看向秦少言。
秦少言也沒什麼好想法，既然不能來硬的，那就只能通過滲透、潛入等手段進行。但是那幾條專門要人命的狼狗，退役特種兵守大門，每
天還沒有人出入，怎麼混進去？
“我也認爲該繼續收集資料，並買通他們的家人，試圖創造出突破口。”
秦老點點頭，道：“少言，你負責搞定他們的家人，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我只看結果。”
秦少言沒有開口，只是立正的姿勢表明他已經收到秦老的命令。
秦老看向尚銳，道：“監視交給你，要儘快得到有用的信息，制定進入計劃。”
“是。”尚銳大聲應道。
“你先出去吧！”
尚銳沒有說話，臉上沒有絲毫不滿表情，敬禮離開。
秦老等尚銳走出房間，打開桌子上的顯示屏，屏幕上的畫面是自己房門外的走廊。尚銳從秦老的房間走出，沒有絲毫停頓地往外走，一直消失在攝像頭中。
對於尚銳，秦老多少還有些不放心，尤其是廖飛的身死。雖然一切證據都表明那具屍體是廖飛的，他已經掛掉，永遠不會出現，可不知道爲什麼，自從廖飛死亡，他的心裡就總是籠罩着一層陰影，怎麼都揮散不去。
“少言，對廖飛的死，你怎麼看，我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
秦少言皺着想了會，道：“從各種證據來看，廖飛確實是死了，那輛燒燬的車是當時林嘉琪開的，從車架號到飾物、裝飾都確定無疑。而且第六小隊忠心耿耿，絕對不會有所隱瞞。從當時廖飛汽車入彎，到出來，一共沒有兩秒，應該沒有時間作假。何況我們已經驗證了屍體的DNA確實屬於廖飛，應該不會有錯。”
秦老之所以迷茫，就是因爲這一點。總總強有力的證據都證明他死了。可這種不安來自哪裡呢？難道是自己太把廖飛當回事，導致他死了都讓自己惴惴不安？
“不行，我還是擔憂。你去親自重新調查一下。包括所有現場的目擊者和當事人。廖飛的父母呢？”
“當初我的手下藉着中獎旅遊的名義讓他們離開。並有人二十四小時跟蹤，開着手機干擾儀，讓他們一直無法接打電話。現在廖飛的父母已經回到興城。”
“那好，你親自去一趟，得到他父親的血液，我要用來進行DNA對比。還有，你再去看看林嘉琴那些和廖飛有關係的女人，確認下有沒有什麼問題。”
“是。”
“記住，我不管你是用什麼手段，威逼利誘都可以，要儘快打開地下研究所的缺口。但是，這些事情你可以交給手下。廖飛的事情，你必須親自去做，一點也不能假手他人。知道了嗎？”
秦少言點點頭，表示已經瞭解。
“你出去做事吧！”
秦老對秦少言非常信任，比對尚銳的信任度要高很多。所以纔會讓他再次確認廖飛死亡的事情。相信只有有任何一個疑點，秦少言都會死咬住不放，盡全力地挖出真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