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惡戰展開,沐同飛與司徒通兩人冷冷地站在一邊觀戰,對於自己手下的人,他們兩人都極有信心。
只是交戰不到半個時辰,三千中成精銳只餘下三百人不到,而幽靈並沒有折損多少時,沐同飛那淡定的神色終於變了,他怎麼都想不到幽靈以一敵三,還能那麼輕易地完勝他的人。
見沐同飛的神色一變,便知他想要做什麼,司徒通手中的彎月刀瞬間出鞘,寒王妃可是說了要見這個沐同飛的,絕不能讓他跑了。
就在司徒通手持彎月刀撲向沐同飛時,在沐同飛的身後忽然出現一個黑衣暗衛,身形如電,閃動間已擋在了司徒通的前面,一言不發挺劍就刺向司徒通。
司徒通看來人的凌厲劍氣,舉月相迎,心底暗暗驚訝,想不到沐同飛的身邊還潛藏着這樣一個高手,看來今天想要留下沐同飛已不太可能!
兩人戰在一起,片刻間,就戰了數十招,司徒通越打越鬱悶,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高手,論武藝確實不是自己的對手,但他勝在輕功高絕,靠着靈活的身法,與自己纏鬥了數十招,自己居然還奈何不得他,這讓司徒通怎能不鬱悶?
就在兩人交上手之時,沐同飛見司徒通被纏住,藉機展開輕功往院牆外面掠去,同時數十個幽靈也發現了他潛逃的身影,有人吆喝一聲“追!”,便紛紛躍身飛向院牆外面,追出兩條巷子時,已不見了那沐同飛的身影,幽靈們無奈返回那別院,此時已不見那纏住司徒通的黑衣人的身影,其餘那些中成的精銳盡數被幽靈們斬殺在大院中。
沐同飛擺脫了幽靈們的追蹤,心下放鬆,展開輕功繼續前行,兩刻鐘後來到一個酒樓的後院,翻牆而入,剛剛落地,便有一個男子迎上來,把他迎入一間廂房。
“沐丞相這是怎麼了?”那男子問道。
沐同飛心情極爲不爽,他低估了寒王府,看來此次出征,他與雲星宇要完成皇上的囑託,拿下西秦的所有城池,有寒王府插足其中,此戰是難上加難了。
他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上,沉聲道:“左護法,本丞相帶來的三千中成精銳,剛剛在別院被圍,盡數折損在寒王府的幽靈手上,本丞相也是幸而有右護法相助,才險險逃了出來。”
“寒王府的幽靈戰隊?聽聞是寒王妃一手訓練出來的兵,怎麼可能比得上你的那三千精銳?”那男子正是無情宮的左護法,曾經在論道大會上敗在白藍手上的無風,當年被白藍廢了右臂,如今已練就一套左手劍法,武藝不減,仍深得無情宮主重用,而這間酒樓,正是無情宮在洛城的暗樁。
沐同飛剛喝下一杯熱茶,正要答話,忽聞屋頂一陣輕輕的腳步聲,他臉色一變,莫非幽靈竟然追到了這裡?
無風也是神色一凝,兩人迅速開門出去,只見院子裡,剛剛從屋頂上,院牆外落下一批黑衣蒙面人,爲數約五十人,瞬間把這間酒樓後院包圍住。
沐同飛看這些人的身法與黑衣勁裝和幽靈極爲相似,但這些人明顯不是剛剛圍攻那別院的幽靈,因爲這些人蒙了面,而且氣息明顯不同,渾身充滿了肅殺之氣,爲首的黑衣人還戴着一聲白色的牛頭面具,在深夜裡一身黑衣的襯托下,顯得極爲森冷恐怖。
無風一見爲首的黑衣蒙面人面上的那塊白色面具,頓時明瞭來人身份,他冷冷地一揮手,隱藏在暗處的無情宮殺手們,紛紛閃身而出,躍到了無風與沐同飛的身後,同樣有五十人左右。
“想不到墨紅樓的殺手堂堂主居然親自出手,還真是看得起在下!”無風冷笑道。
戴面具的黑衣人沉聲道:“無情宮的左右護法都出動來到洛城,程某自當親自來迎!”
他話音剛落,一道人影閃過,同樣一身黑衣的右護法無雙落在沐同飛的身旁。
對於墨紅樓的人出現在這裡,沐同飛心裡還是感到震驚的,他知道這幾年雖然墨紅樓處處打壓無情宮,兩大組織也鬥了個旗鼓相當,但現在他們所在的這個暗樁,是墨紅樓一直沒有查探出來的安全所在,墨紅樓的人怎麼會忽然之間找到這裡來?唯一的可能就是墨紅樓的人是從他一出別院就一路追蹤而來的,那麼,墨紅樓這次是受僱於寒王府,還是墨紅樓本身根本就與寒王府是一家?想到這裡,他心裡不禁打了個寒顫,若墨紅樓真的與寒王府有關聯,那麼今夜,他一直就是陷在寒王府的算計中,他根本就是一隻魚餌,對方故意在那別院中讓司徒通的幽靈放走他,等他找上這個暗樁之時,對方再派出墨紅樓的殺手來殲滅無情宮僅餘在洛城的據點,一舉把他們在洛城的所有勢力都殲滅,這等心機,就是他沐同飛一向自命才智不凡,也不禁感到那人的可怕,遇上這樣的敵手,皇上想要拿下洛城,只怕是難上加難。
雙方在黑夜裡對峙,沒有人點亮火把,僅靠着院裡走廊上那微弱的燈籠照射過來的微光,戴面具的程風看着對方包括沐同飛在,一共有三個高手,而手下的人數上也是相當,今夜這一戰,雙方勝算各半,但是一想到白藍的交待,他便心裡一沉,必須全纖無情宮的這些殺手,一定要拿下沐同飛,否則會嚴重影響戰事。
程風見那輕功高絕的右護法無雙顯身出來,不再多言,輕輕揮手,正圍成圓圈包圍院子的墨紅樓的殺手們便迅速出擊,同樣的是手持匕首,身法極快,攻向無情宮的殺手們。
雙方一觸即發,頓時寒光閃閃,混戰在一起,程風面色的面具下冷然一笑,欺身而上,手中的手劍出手,目標是一邊的沐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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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中,沐同飛是最弱的,無情宮的左右護法都是與他相當的高手,他一人若是對上那兩人的其中一人,都沒有多大的勝算,而沐同飛是與戰事關聯最大的人,只要拿下他,再滅了餘下無情宮的人,僅憑無風和無雙兩人,身手再好,也無法左右戰事。
沐同飛見程風這一劍,夾着凌厲的劍氣,知道厲害,他不敢確接,身體往後退去,而站在他旁邊的無風與無雙兩人雙雙出劍,兩人同時擋下了程風這一劍,沒有任何的停頓,無風的劍尖隨即一轉,瞬間攻向程風的心口,而無雙則仗着絕頂的輕功,攬着沐同飛向後退去,眨眼之間,兩人已衝出包圍圈,飛上屋頂,向黑夜裡遁去,身形如風,瞬間消失了身影。
兩人逃出幾條街外,向洛城門口而去,此時只怕這洛城裡到處都是幽靈和墨紅樓的人,他們必須儘快出城,雖然現在的城門必定已關閉,但是憑兩人的武功,要飛躍上城樓,避過那些守城門的守衛,再飛下城樓,也是輕而易舉的。
兩人停在洛城門口前面的那條街口,只見此時月光如洗,皎潔的月色照着整條無人的街,顯得那麼詭異的冷清,而那顆樹下,婷婷立着兩個纖細的女子身影。
爲首的白衣女子迎風而立,月色下,當兩人看清那女子的面容時,無雙的臉色無比驚訝,他絕對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她,或者,並不是遇到,而是這個女子早就在這裡等着他們,是他們一直在她的算計中,按着她設計好的路線來到了這裡。
這張臉他自然是認得的,曾經他遠遠地跟蹤着她走過不短的一段路,也被她的陣法困法受了不輕的內傷,這張臉的主人,正是這兩年銷聲匿跡的,兩年多前名動天下的墨家少主白藍。
就在無雙怔愣間,並沒有見過那兩個女子的沐同飛,也感覺到了無雙的驚訝,但沐同飛見對方只是兩個十七八歲的纖弱女子,也沒有太把對方放在心上,開口問道:“兩位姑娘爲何深夜在此擋住在下二人的路?莫非兩位也是受僱於寒王府的?”
爲首的白衣女子盈盈一笑:“沐丞相與右護法今夜辛苦了!走來走去,跑了那麼多地方,該歇息一會了!本少主特地在此等兩位,是想請沐丞相吃頓宵夜的。”
無雙一劍護在沐同飛身前,插嘴道:“想不到墨家少主也歸順了寒王府!難怪這兩年多一直沒有白少主的消息,讓天下許多人都很失望,原來白少主是跟着寒王府去了關東!”
一聽聞那白衣女子是墨家少主白藍,沐同飛原本淡定的臉色終於變了,想到兩年多前嘉禾關白藍與南楚楚歌的那驚天一戰,白藍所展現出來的軍事才能,他終於明白,今夜,他一直就陷在她的算計中,他只是她手中的一顆棋子,不但自己帶來的精銳全軍覆沒,還帶着她去滅了無情宮在洛城的唯一勢力,做出這等蠢事,於他三十年的人生,是第一次,就算成皇可以原諒他,他也不能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