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風,你調出殺手堂的精英,在三天之內把這兩城內的暗樁給我清剿乾淨,動手之後,再去留下我們墨紅樓的標記,呵呵,膽敢打我的主意,以後這種事會陸續有來!你們所率的各部,傳令下去,要打醒十二分精神,時刻備戰!至於暗閣,一直是與我們墨紅樓河水不犯井水,不必過多理會,只要看看他們有何動作,無關的事儘量不要插手,實時彙報給我就可。”
白藍懶懶地安排好,幾人相繼彙報了近一個月墨紅樓的諸多事宜,一個時辰後,便散了,墨蘭仍留下伺候白藍。
與此同時,襄城外十里的樹林深處,兩個身着黑衣的男子,迎風而立。
其中一個戴着銀色面具的男子,聲音冰冷,“無雙,你是怎麼做事的?以你的輕功,怎麼會被那小丫頭髮現了?怎麼現在纔到襄城?”
“宮主恕罪,並非是白藍髮現了屬下,而是那與她一路同行的夜輕寒,此人的內功深不可測,他當先發現屬下,便向屬下發了一枚暗器後追來,屬下無奈便將他與白藍引到宮主事先佈下的奇木陣中,困了他們一夜,夜輕寒中了一日香,被白藍帶回飄香樓救回,之後屬下在飄香樓外遇到了他們所設的古怪陣法,被陣法所反噬受了內傷,無法再跟蹤他們,今日方纔趕來襄城,還請宮主責罰!”
無情面具下的臉看不出表情,聲音裡卻帶了一絲興味的笑意,“你既已受傷,罰就免了吧,呵呵,看不出來那小丫頭居然能夠破解得了奇木陣,遇上這等對手,也不怪你跟不上。罷了,你暫且回襄城的分部去養好傷,我們與那丫頭纔剛開始過招,你和無風是我的左右手,卻都這般輕易地敗在她手上,看來下一回合,本宮主要親自去會會她了。”
“宮主,此女不可小視,宮主萬金貴體,萬不可與她對碰上。”無雙勸道。
無情語氣轉冷,有些不悅,“你是說她能傷了本宮主?本宮主不是她的對手麼?”
“屬下不敢,宮主還請保重!”無雙忙惶恐跪下。
“呵呵,她能耐不大的話,這遊戲就不那麼有趣了,你傳令下去,襄城的所有分點加強戒備,以防她反擊。”
“是,屬下遵命!”無雙說完轉身消失在密林中。
暗閣別院,暗苑。
夜輕寒穴道早已解開,悠然地躺在牀上準備入睡。
“王爺,剛接到消息,楓王從皇宮出來後就往齊國方向而去,楚歌從南城門出城,快馬往南方而去,似是有急事要趕回楚國。另外無情宮主無情已來到襄城,目前行蹤不明。”莫辰在門外稟報。
夜輕寒閉着的眼眸兀地睜開,浮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看來他是聽到賜婚的消息,想要回齊國請旨阻止這場婚事,或是在中途攔阻迎親隊伍。莫辰,你傳信寒鐵軍寒軍統領李將軍,讓他親自帶上一萬精兵,現在快馬追上迎親隊伍護送到襄城,迎親後再護送回國,若有半途阻攔者,除了楓王,一律殺無赦,另外,通知暗閣,從齊國來襄城的途中所有分點,集中兵力一路暗中跟隨迎親隊伍,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現身!呵呵,本王倒要看看,有哪個不怕死的敢來搶親?”
莫辰聽着自家主子的笑聲,背上升起一股寒意,看來主子是真的重視那女子和這場婚事,居然動用了十年未曾出戰,一直韜光養晦的寒鐵軍,連一向低調神秘的暗閣,也一併啓用,外表看似溫潤儒雅的主子,只有近身跟隨的他才知道,主子實則是個冷酷,而擁有雷霆手段的人,殺戳果斷,從不手軟,完全不像儒家現任家主那麼仁善,也不知道那家主怎麼會選了自家主子爲繼承人。
莫辰心裡暗想着,嘴上輕應了一聲,轉身消失,傳信去了。
時間飛快,兩天後,襄城開始不平靜,不知是因爲幫派之爭,還是私人仇殺,豐城與襄城的多個酒樓,及客棧,珠寶玉器店,及一些商號,隱秘別院,紛紛被血洗,搶掠一空,最後,都被一把大火燒成廢虛,屍骨無存。
三天之內,秦京襄城的朝野震動,百姓驚恐不安,再不敢出門營生,襄城爲京都百年以來,第一次家家閉戶,鋪鋪關門,街道空無一人。
而負責襄城治安的城衛軍和京兆尹,則被秦皇的震怒波及,京兆尹被革職,城衛軍統領被勒令五日內破案,查出行兇者與縱火者。
當城衛軍重回現場時,卻詭異地發現了先前不存在的,兇手後來再次出現所留下的標記,一個紅色的大印章,醒目地印在大火停止後的黑乎乎的地板上,上書:墨紅樓,三個楷體大字,讓現場的人都紛紛變色,嚇得魂兒都沒了,背後發涼,雙腿發軟,想不到墨紅樓有如此讓人咋舌的殘忍手段!
秦皇得知是墨紅樓所爲,震驚之餘也無可奈何,這等江湖幫派之仇殺,不是他能夠管得了的。那墨紅樓神出鬼沒,他還擔心他們什麼時候會跑到他的皇宮裡來殺人放火呢。
百姓們知道是墨紅樓所爲,反而不再驚恐,紛紛重新打開門做生意,襄城又回到原來的繁華,雖然少了那些酒樓商號,但同一時間附近也迅速地,有別的商號開起來,並不會影響百姓們的正常生活。
兩天後的夜晚,許多貧苦的百姓紛紛收到墨紅樓贈送的銀兩或米糧,百姓們大爲歡欣,很多人都在自家供奉着墨紅樓主的無名神位,天天爲那樓主祈福上香。
一時間,墨紅樓的名聲更是響亮,雖是殺了很多人,擾亂了京城治安與軼序,但卻是更得民心。
轉眼,白藍與夜輕寒大婚的日子臨近,齊國的迎親隊伍,陣容強大,浩浩蕩蕩地到達襄城。
爲了兩國邦交,如此聯姻之國事,秦皇命秦太子與蒙泊在城門口迎接,看到那豪華的迎親隊伍,那隨隊伍走過而鋪上的一路紅錦,及後面跟着的那一萬氣勢磅大的寒鐵軍,秦太子恨得牙癢癢,想不到他不要的那個蒙紅惜,居然被那齊國寒王真的鋪上萬裡錦紅來迎娶,那蒙紅惜到底走了什麼運,還是那寒王真就瞎了眼,看不到那女人的醜容。
而蒙泊看到秦太子那一臉的恨意,心裡微嘆,然兒的心胸終究是太小,不堪大用,如何能爲帝王?而惜兒,雖然一直掩藏光芒,卻終究是天家之女,只怕不如她表面看來的那麼簡單,當初將兩人調換,到底是成就瞭然兒,還是害瞭然兒?
即使是再恨,秦深然也只能把迎親隊伍接進城內的齊國驛館安頓好,而那一萬寒鐵軍,並沒有跟進城,而是在城外紮營。
婚禮前一天,秦南邊的邊境飛鴿傳書,傳來加急戰報,秦的附屬國南疆小國與南疆旁邊的楚國,聯兵犯境。
法家少主,楚二皇子親自爲統帥,率領兩國聯兵三十萬大軍,以迅雷之勢,兵臨秦南境的嘉禾關下,圍攻嘉禾關。
消息一傳到襄城,整個襄城都沸騰了,都道那楚二皇子,只怕是因爲前些天秦皇大壽時對蒙家小姐求親未果,一怒之下,揮兵犯境。
嘉禾關守將爲蒙泊從前的部下呂方纔,也是有經驗的沙場悍將,目前守軍只有十萬,面對敵方多於已方三倍的兵力,很顯然嘉禾關危在旦夕,能否守住撐到援軍來,都是個問題。
近年來,南楚的軍事力量越來越強大,而秦國,堪當大用的大將屈指可數,蒙泊年輕時也是一員猛將,可惜近二十年來,再未上過戰場,而那呂方纔,也是年近五十的老將了。
而秦國的有保護神之譽的成王秦塵的三十萬兵馬,皆在北疆的邊境,秦塵是不可能從襄城回北疆調兵往南境支援的,時間上也來不及,只能從襄城及其它各城的守軍中,抽調二十萬兵力去南境。
可是就算是以最快的速度抽調兵馬,也要一天後才能出發,從襄城趕到南境,快馬加鞭,日夜不休地趕路,最少也要七八天時間,何況是大隊行軍,腳程要慢上許多,所以,援軍趕到南境嘉禾關,最快也是要二十天,呂方纔未必能守到那時。
秦朝堂上,請戰的將軍有幾人,蒙泊也在其中,餘下數人都是未上過沙場,沒有經驗的年輕小將,最後秦皇還是決定由蒙泊爲統帥,秦太子爲監軍,調齊二十萬大軍,一天後出征。
將軍府,蒙清院。
蒙泊下了朝,徑直來到這裡,一進院門,看到院子裡那顆大樹下,十五歲的少女悠然地躺在搖椅上,臉上蓋着一本書,正在陽光下安靜入睡。
一襲海藍色的羅裙,清新淡雅,即使是一動不動地睡着,她的身上仍舊不經意地流泄出一種高貴脫俗的氣質。
在她的身後,始終立着一男一女,嬌美的墨蘭與俊朗的童竹,兩個這樣看上去不凡的年輕人,卻甘願站在她的身後,相隨着爲她護衛,她又怎麼可能只是一個無德無才的貌醜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