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羣島,不是一個國家,卻更像一個國家。
這是舊時一個公爵的封地,屬於私人領地,後來公爵所在的王國滅亡,他的家族卻繼承了對這座羣島的統治,並得到了國際社會的承認,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羣島上的所有警察都是爲這個家族服務,所有的稅收也都是由這個家族所收取,這個家族在混亂羣島之上的地位,相當於國王。
新一代的島主,大家都叫他包爵士,四十多歲。
包爵士是入贅包家之後才成爲島主的,實際上爵士夫人才是這混亂羣島的真正統治者,他是一個跟王胖子差不多的大胖子,但他遠遠沒有王胖子那麼靈活,此刻他正在自己的後花園裡,享受這二姨太三姨太到十二姨太的伺候,唯獨沒有爵士夫人的身影。
爵士夫人失蹤了四五年了,這些姨太都是他在爵士夫人死之後才娶的,年紀最大的也不過二十多歲,貌美如花。
男人,無論在多大的年紀,都喜歡二十多歲,身嬌貌美的女子,包爵士也不例外。
沒有人知道爵士夫人去了哪裡,但幾乎每個人都認爲,那個女人已經死了,總之,包爵士繼承了這混亂羣島,也繼承了這島上人民的供奉。
現在的混亂羣島上,真正屬於包家的後人,已經沒有了,他們總是會莫名其妙的發生一些車禍,墜崖之類的事故……總之,這島上現在包爵士說了算。
“老爺,有人想要見你!”老管家走過來附耳說道。
包爵士揚了揚眉,冷聲道:“沒看見我正忙着呢嗎?叫他滾!”此刻他的一雙手正放在一位姨太太胸口的衣服裡揉搓着,正吃着另外一位姨太太銜在嘴裡的葡萄,的確是忙的緊。
“說了,不過那人讓我轉告你,他是方先生派來的!”老管家抹着額頭上的冷汗說道,他很清楚包爵士的脾氣可不太好,惹了他不高興可是要吃鞭子的。
包爵士聞言大驚,對那些膩在身邊的姨太太們粗暴的吼道:“滾滾滾,都給我滾回房間去!”
直到姨太太們都走了,他才讓老管家請人進來。
混亂羣島在幾年前,包爵士的夫人統治之下的時候,島上的黑幫勢力遠遠沒有現在這麼猖獗,但自從包夫人失蹤,混亂羣島的名頭才真正的聲名鵲起……很簡單,當一個人有把柄落在別人的手裡的時候,就不得不看不到和聽不到很多事情。
“包爵士!”
來的人是一名彪悍的青年,他自我介紹道:“我姓曾,我叫曾逸凡,爵士你可以叫我小曾!”
“原來是曾先生!”
包爵士笑眯眯的道:“不知道曾先生來找我,是不是方先生讓你向我帶什麼話?”
“沒錯,方先生讓我來,借你的命一用!”曾逸凡笑的很開心。
“啊?”
包爵士大驚,肥胖的身軀急速後退,撞翻了數處擺滿了瓜果酒水的桌子,一邊大吼道:“來人啊來人啊,有刺客……”
但他很快便住嘴了,因爲他看到不遠的地方,剛剛還在和他說着話的老管家正被人抹了脖子,他也
聽到,他的那些姨太太們在別墅內慘叫,隨之而來的還有奇怪的聲音,像是馬蹄踏在土地上的悶響,又像是屠夫在用砍刀在砧板上斬肉。
包爵士跪下了,痛哭流涕的道:“能答應方先生的我都已經答應啦,我現在只想安安穩穩的過點富貴日子,他爲什麼還要殺我啊?”
“方先生說了,他不再願意將自己的錢分給你花,既然這裡已經是他的後花園,他幹嘛還要養着你這的一個傀儡?”曾逸凡說着,一邊向手中的槍上裝着消音器。
“你不能殺我,沒有我,方先生控制不了這混亂羣島,國際社會絕不會承認他在這裡的統治,國際社會會將他當做恐怖分子一樣的消滅掉的!”包爵士大叫。
“你不是還有一個女兒嗎?”
曾逸凡笑着,指了指別墅的大門,一個神情呆滯的十三四歲的少女正被兩名黑衣男子推了出來。
“貝蒂……”包爵士臉色煞白,這個女兒從四年前就因爲某些事而變的呆傻,根本沒有什麼思維能力。
“正因爲現在混亂羣島越來越亂,甚至連國際刑警都已經將這裡當成了罪惡的中心,所以必須要有一個人爲這一切負責!”
曾逸凡嘿嘿笑道:“我想貝蒂親眼看着我殺了你,應該會很欣慰吧?畢竟她可是親眼看着你將她的親生母親剁成一塊塊的餵魚才嚇傻的……等過個幾年,我們團長將會和令千金成親,到時候他將會是名正言順的新的包爵士,我想那時候我們想要得到國際社會的承認,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吧?”
包爵士的臉色頓時變的慘白如紙,他知道自己失去了最後的談判籌碼。
槍響,一個指頭大小的彈孔出現在了包爵士的眉心,血水混合着腦漿流了出來。
貝蒂那呆滯的眼神忽然變的極爲驚恐,撕心裂肺的尖叫了起來。
曾逸凡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讓人將她拖走,自己也跟着離開,消失在黑暗裡。
十幾分鍾之後,大批的記者出現在了這裡,他們衝進別墅,有人看着那滿地狼藉的屍體和血跡開始狂嘔,而更多的記者則是強忍着噁心,爭分奪秒的開始報道這起滅門慘案,這樣的一手報道,可以爲他們所供職的電視臺爭取到大量的收視,甚至能給他們的獎金薄上增加好幾個零。
直到過了近一個小時,混亂羣島的警方纔趕到了這裡,他們再想要封鎖消息,卻已經晚了!
而這些警察,在徒勞的想要控制局面之後才發現,包爵士的死,意味着他們失去了自己的米飯班主……一場波及全島的大混亂開始了。
無數的商場在短短的幾個小時內被洗劫一空,不知道多少婦女被侮辱,太多的人在短短的幾個小時內失去了性命無數的老實人在這一晚變成了兇殘的暴徒,甚至很多警察將他們的制服一脫,揮舞着警槍衝進了那些豪門大戶的家裡,逼迫他們說出保險櫃的密碼……
所有人都在盡一切可能爲自己撈取好處,他們都將這一場混亂,當成了是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兵和匪,在這一刻徹底的模糊了界限。
這一
刻,人性中最惡的部分開始顯露……
……
當寧毅和蕭晨將車裡的美金藏好,重新回到了混亂羣島的市區,他們發現這裡已經變成了一個真正混亂的世界,沒有任何秩序,四處都是揮舞着砍刀,槍支的暴徒。
一羣人正在用鐵錘拼命的砸着街邊商鋪的鐵門,門內傳來了店主的苦苦哀求聲,和女人以及嬰兒淒厲的哭聲。
“我給你們錢,給你們錢啊,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店主哀求道。
砸門的男子累了,那鐵門明顯比他想象中的要結實的多,他將鐵錘一扔,獰笑着從一旁的同夥手裡接過了一個裝滿汽油的汽油桶,臉色猙獰的咆哮道:“開門,再不開門老子燒死你們!”
店主望了望周圍到處都在發生着相同的事情,看着那些乖乖打開店門的街坊被亂棍打倒在地,慘嚎震天的樣子,哪裡還敢開門,只是揮舞這手裡的一疊鈔票苦苦哀求着。
“草,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老子下狠手了!”
那男子怪笑着打開了汽油桶就要向門內傾倒,門內的男女們發出了絕望的慘叫。
然後,那手持汽油桶的男子連人帶着汽油桶飛了出去,他所站立的地方,站着一位渾身穿着長衣長褲,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了一雙冷光四射的瞬子的男人……寧毅。
就在不遠的地方,慘叫聲連成一片,一道猛虎般的身影在狂吼,隨着他的每一聲吼叫,便有一名先前還凶神惡煞般的暴徒慘叫着噴血飛出,那是蕭晨!
“乾死他,尼瑪的!”
“殺啊殺啊!”
暴徒們手持着刀棍,咆哮着衝向了寧毅。
“你們都該死!”
寧毅怒吼,這些人,或許在幾個小時之前還是辛勤勞動的貧苦百姓,或許是卑微善良的人,但現在,他們都變成了野獸!
寧毅後退,然後飛起一腳,那塑膠所制的汽油桶被他生生踢爆,噴濺的汽油澆了衝上來的數十名爆徒滿身都是。
“滾,或者死!”
他低吼,他希望有人能夠幡然悔悟,追求好的生活沒有錯,但絕不該用這種方式,更不能在這種情況之下。
冰冷的汽油讓這羣人稍稍遲疑了一下,但下一秒,他們便加倍的狂吼着,猛衝了過來。
寧毅不在說話,只是掏出了一個軍用打火機,打火,然後丟了出去。
那羣人看着在空中飛舞的軍用打火機,看着那有如鬼眼一般的火苗,只嚇的肝膽俱裂,像是見了鬼一般的四散跑開。
軍用打火機絕對是好東西,即便是在颶風之中也很難吹熄其上的火苗,乃是喜歡在惡劣環境中冒險之人的必備物品。
打火機掉在了地上,那些撒在地上的汽油瞬間被點燃,然後街道上便多了數十名燃燒着,瘋狂慘叫的火人!
啊啊啊……
撕心裂肺一般的慘叫聲,皮膚被劇烈高溫燃燒的爆響聲,讓整個街道上瘋狂的人羣爲止一震,他們看到了那數十個火人的慘烈場面,每個人都開始感到了膽戰心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