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蘇陽對段浪很不滿,非常不滿。
他沒想到,自己第一局,竟然會栽到段浪手裡。
顏面啊!
趙蘇陽只感覺,自己的顏面,頓時蕩然無存!所以,第二局,第三局,他要贏,必須要贏。
只是,讓趙蘇陽沒想到的是,這個混蛋第二局輸了,竟然還如此理直氣壯。
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葛院長,可以開始第三局了嗎?”趙蘇陽白了段浪一眼,似乎不想跟這個混蛋過多的廢話,問道。
“不着急。”葛長青擺了擺手,說道。
“不着急?”什麼情況?趙蘇陽內心,不由地咯噔一下,神農派的不少人,面色也均是忍不住一變。這一局,明明是趙蘇陽贏了,這葛長青在搞什麼鬼?至於現場無數的觀衆,則是忍不住,一陣議論紛紛。“葛院長,各位評委,這一局是我贏了,你們爲什麼不及時宣佈結果?”
可不能出現什麼岔子啊!
趙蘇陽第一局已經輸了,要是這一局,再出現什麼岔子,判段浪贏的話,他們神農派這次,就已經徹底輸了,而且,輸的狼狽不堪,一塌糊塗。
“趙先生,這一局,究竟誰輸誰贏,我們評委還沒做最後商榷,所以,稍安勿躁。”葛長青面帶着微笑,淡淡地說道。
“商榷?”趙蘇陽整個人,一下子再難保持靜默了,怒道。“這一局,輸贏這麼明顯,還有什麼商榷的餘地?”
“是啊,這一局的勝負,就算是三歲小孩都能夠看得出來,商榷什麼?”
“來自中醫院的幾個評委,該不會是收取了別人的好處吧?”
“若是按照這樣的節奏發展下去,還比個屁啊,你們城裡人,套路真深。”
……
不少神農派的人,義憤填膺,怨聲載道!
“葛院長,事實擺在眼前,你可不要欺負我神農派人少啊。”一個神農派的評委,忍不住說道。
“兩個方劑擺在一起,孰勝孰劣,一目瞭然,葛院長在顧慮一些什麼呢?”又一個神農派的評委,說道。
其餘幾個評委,此刻都是一臉疑惑地看着葛長青。
葛長青在中醫領域,可是相當具有名氣,將德高望重,泰山北斗幾個字用在他的身上,一點兒也不爲過。但是此時此刻,葛長青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在這場比試中,葛長青故意有所偏袒?
“不急,不急。”面對一羣人的疑惑,葛長青和善地笑了笑,擺了擺手,指着兩幅藥方,說道。“這場比賽,無論對神農派,還是神農製藥,都非同小可,所以,我們必須本着客觀、公正、認真、負責的態度,不要輕易贊同一個人,更不能輕易否決一個人,在下結論之前,大家不妨再看一看兩個藥方。”
“趙蘇陽的藥方,十平八穩,對陣下藥,恰到好處,單純從方劑來講,是趙蘇陽獲勝了啊。”
“的確,我個人覺得,這一局,沒有什麼懸念。”
“葛院長,您沒及時宣佈結果,肯定有着一定的原因,能否指點迷津?”
……
幾個評委,一番一輪後,忍不住地問道。
“你們也說了,單純從方劑來講,是趙蘇陽獲勝。”面對幾個評委,葛長青依舊面帶微笑,不慢不禁,說道。“但是,有一個問題,你們有沒有考慮到?”
問題?
什麼問題?
葛長青此話一出,現場幾乎無數人,均是納悶了起來。即便是剛纔叫囂着的神農派等人,此刻也均是陷入了沉思。
“醫者仁心……”面對一羣人的疑惑,葛長青笑着,淡淡地說道。“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四步驟,在開設方劑的時候,我們除了根據望、聞、問、切四步驟得出的病情來開具方劑外,還要綜合考慮患者的其它情況。”
“其它情況?”
“葛院長,能不能說明白一點兒,我們有些不懂。”
“是啊,難道不是治病救人,對陣下藥?”
“治病救人,對陣下藥,沒錯。”面對一羣人的疑惑,葛長青說道。“但是,單純在這次比試中,你們有沒有考慮到李靜的身份?”
“……”一羣人,面面相覷,啞口無言,他們行醫幾十年,救人無數,類似的事情,可還是第一次遇到。
“她是一名學生,一名高三學生。”葛長青再次說道。“她失眠的根本原因,在於複習任務重,學習壓力大,我們設身處地的想一想,針對一名高三的學生,我們是不溫不火,循序漸進,慢慢將其身體調理好,還是在不損害患者身體的前提下,劍走偏鋒,下足藥量,較快調理好身體?”
“……”沉默!
葛長青如此一說,幾個評委,瞬間豁然開朗起來。
他們驚訝而又難以置信的目光,不由地落在段浪身上。
不得不說,段浪這是走的一步險棋,但也是一步妙棋。
剛纔還狂傲無比,囂張不斷的趙蘇陽,此刻面色不由地一下子拉了下來。
他的目光,更是忍不住落在段浪身上。
他疏忽了!
他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在關鍵的時刻,竟然有着如此的胸襟跟沉浮,在面對至關重要的一場比賽時,他不但是對症下藥,而且,還兼顧了患者的實際情況。
“葛院長,各位評委……”趙蘇陽簡單思考了幾秒鐘,說道。“這一局,我輸了……”
“……”孟景春老臉被氣的通紅,站在那裡,面色陰晴變化不定。實際上,在葛長青提出質疑之前,他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只不過,因爲比賽的結果,牽扯到自身的利益,所以,孟景春纔沒提出來。
他抱着最後一絲懸念,最後一絲幻想。
現在,隨着趙蘇陽的認輸,孟景春的最後一絲懸念,最後一絲幻想,也跟着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