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瑋在聽到自己二叔的咆哮之後,也終究是明白了問題的所在。
他之前都還在納悶,都察院這些人,爲什麼他想打電話,就讓他打電話,原來他們是想通過自己的這個電話,將張家上下,一網打盡啊。
他剛纔從電話裡,不免能夠聽到,自己的二叔正在海面上,若是張家現在真的已經完蛋了的話,自己的二叔張大江,應該正在潛逃……
完了……
張家這次,怕是徹底完了。
若是自己二叔真的能夠順利逃跑,憑藉着張家的能量以及自己二叔手中掌握的資料,張家也並非沒有翻盤的機會,哪怕是翻不了盤,可是,也完全是有可能將他撈出啊。
可是,現在呢?
即便是事情已經到了眼下這種時候,張瑋還是完全鬧不明白,自己究竟招惹了誰啊。
許家?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不說是現在的許家,就算是昔日處在全勝時期的許家,跟張家比較起來,也還是有着一定的差距的。
他們跟張家之間,即便是全面開戰,也絕對是魚死網破,頭破血流,而且,張瑋相信,憑藉許家的能量,也是根本不可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就讓張家覆滅的。再說了,若是許家真有那個能耐的話,他之前對許可卿下手時,許家就不可能默不作聲了。
若是不是許家,那會是誰?
張瑋現在,整個人可是都要崩潰了啊。
“你們,你們竟然敢玩我……”張瑋在無比崩潰的同時,冰冷而憤怒的目光,瞬間就落在了兩名都察院的工作人員身上,怒道。
“是你自己提出要打電話的,看在你是張大少的面子上,我們就勉爲其難,破例一次,讓你打電話,怎麼就成了玩你了?”一個都察員,冷冷地問道。
“你……”張瑋咬牙切齒,憤怒無比,恨不得在簡單的一瞬間,直接將這名都察員給挫骨揚灰了。
“手機,請上繳,”在張瑋無比惱怒的同時,又一名都察員,衝着他伸出了手,道。
“拿走,”張瑋怒氣衝衝的將自己的手機拍在桌子上,手機屏幕,瞬間被拍的粉碎。
“張瑋,現在請你如實交代問題,”一名都察員說道。
“……”張瑋聞言,整個人的身體,不免都是一顫。這名都察員這句話,可是瞬間讓張瑋回到了現實,明白了他現在的處境啊,之前,他背後還有偌大的一個張家爲他撐腰,讓他有恃無恐,可是,現在呢?張家完了,他還能怎麼辦?
“說吧,”那名都察員,冷冷地道。
“要我交代可以,不過,我還想問一個問題,”張瑋道。
“說,”都察員道。
“誰在整我?”張瑋壓抑住內心的憤怒,問。
“張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若是你,或者你們張家真的是清白的,又有誰能整得了你,或者你們張家?”那名都察員,冷冷地道。
張瑋聞言,整個人瞬間如墜冰窟,如陷泥潭。
而此刻,剛剛回到自己崗位的許可卿,得知自己調任涪城警察局常務副局長,可是興奮不已啊。
她,自然還不清楚許家的死敵,龐大的張家,已經土崩瓦解的消息。
許可卿見到圖書館還沒人,這才掏出手機,撥通了自己大伯的電話。
“大伯,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您,”許可卿興奮地說道。
“這麼巧,我也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許雙海說道。
“啊,真的嗎?您先說,”許可卿聞言,不禁一陣狂喜,道。
“還是你先說吧,”許雙海淡淡地道,但是在此刻,任誰也能夠聽出來,許雙海的聲音中,有着強烈壓抑,卻又完全壓抑不住的興奮。
“好吧,那我就說了,我剛剛得到消息,我被調到涪城市警察局擔任常務副局長了,涪城市可是天府省第二大城市,國家批准建設的華夏唯一的科技城,重要的國防科研和電子工業生產基地,蓉城平原城市羣北部中心城市,蓉渝經濟圈七大區域中心之一,擔任涪城市警察局常務副局長,我可是相當於升了一級呢……”許可卿興奮地說道。
她能不興奮嗎?
許可卿之前,雖然是蓉城警察局副局長,但是,蓉城是省會城市,在她這樣的年紀,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可是一件相當難的事情,而且,副局長過後,是常務,常務之後,纔有可能是正的,現在,她直接調到涪城市,擔任常務副局長,若是再涪城市政績顯著的話,要不了幾年,就有可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那時候的她,也算得上是真正的平步青雲了。
“竟然還有這種事?”許雙海聞言,蒼老的的聲音,不禁都是有些顫抖,問。
“怎麼,難道這不是大伯您在背後出力嗎?”許可卿聞言,身體不免一顫,問道。
她父親只是蓉城的副知府,而且,最近又因爲張家打壓的緣故,可謂是處處小心,是絕對不可能幫得上忙的,再說了,就算是想,涪城警察局常務副局長這樣的職位,又豈是她父親能夠使上力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許可卿就想到了自己的大伯,許雙海。
“我出力?”許雙海聞言,不禁慚愧一笑,道,“我倒是想出力,但是,你也清楚,大伯現在的身體狀況,還能不能繼續回到崗位,都是問題呢,再說了,就算大伯身體沒問題,但是,大伯遠在冀州,對於冀州的人事任免,在一定程度上,的確能夠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至於天府,大伯哪有可能指手畫腳?而且,我們許家這些年來,主要實力,也是集中在北方……”
“如果不是您,那是誰?我可是聽我現在的館長說,這件事,是伊利伊巡撫親自過問的,我還以爲……”許可卿道。
“什麼,伊巡撫親自過問?”本身就已經有些驚訝的許雙海,在此刻,可是更加驚訝了起來,道,“不可思議,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啊,你可知道,我要告訴你的好消息,是什麼嗎?”
“什麼?”許可卿問。
“張家,垮臺了,”許雙海道。
“啊?”許可卿聞言,面色一白,道。張家,垮臺了,張家那麼龐大的家族,怎麼會突然垮臺了?
“我,也是剛剛從最高都察院一個朋友那裡得知的,就在過去的幾個小時,各級都察院,對張家的衙內以及旗下的產業,進行了逮捕或者是查封,由於事發突然,整個張家上下,面對這次突如其來的打擊,完全沒有一點兒準備,結果可想而知,若是單純的張家倒臺的話,我倒是還可以理解是上面早已經準備動張家,但是,再跟你現在的事情聯繫在一起,而且,還是伊巡撫親自過問,這不免就有些讓人捉摸不透了啊……”許雙海道。
“這……”許可卿也是小臉兒煞白,一臉不解。
難道,是他?
一道身影,不免迅速在許可卿腦海中浮現。但是緊接着,許可卿卻又搖了搖頭。段浪雖然有着一定能量,但是,也絕對不可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不但讓自己“官復原職”,而且,還剷除整個張家啊。現在的許可卿可完全是百思不得其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