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段浪,你怎麼了?”韓嘉寧見到段浪奇怪的狀況,腦子裡又猛然想到上次和段浪一起吃飯,段浪臨陣脫逃時的樣子,滿目擔憂,慌張地問道。
難道,段浪體內的病毒,又發作了?
韓嘉寧可是清晰地記得,段浪告訴過她,他體內病毒的狀況的。
“我有事,出去一下……”段浪一把鬆開韓嘉寧,風一般地朝着別墅外奔出。
“段浪……”韓嘉寧慌忙地站起,迅速朝着門口奔去,叫喊道。不過,當韓嘉寧來到別墅門口時,此刻的門口,哪兒還有段浪的影子?
而此刻,在草堂之春別墅羣一個偏僻的角落,一道身影,跌倒在地,不斷的蜷縮着,他的肌膚表面,一條條粗壯的青筋,令人望而生畏,他的一雙手,死死地拽着身邊的一個粗壯的槐樹,手指深深地陷入槐樹厚實的皮裡面,慢慢往下,整個槐樹樹幹表面,就只剩下十條抓出的可怖抓痕,令人觸目驚心。
不過,那道身影,竭力地控制着自己,一隻手,艱難地從槐樹裡面拔了出來,奮力深入口袋去掏出電話,戰戰兢兢地撥通了一串數字。
“撒旦?”一個並不標準的歐洲女人的聲音,從電話裡面傳了過來,不過,或許是段浪沒有回答,電話裡,再次傳來歐洲女人的聲音,“撒旦,是你嗎?撒旦,你說話呀。”
“嘭!”
戰戰兢兢地抓着電話,竭力想要說話的段浪,最終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而手中的電話,還“嘭”的一聲,掉落在地,他整個人,隨即就暈了過去。
“撒旦?撒旦?”電話另外一側,那個歐洲女子的聲音,一瞬間,就慌張到了極點,不斷地叫喊道。
可是,電話這端,卻根本沒人回答,只剩下掉落在地的電話,一分一秒地顯示着通話時間。
而在這個時候,剛剛暈倒過去的段浪,則是突然睜開了眼,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過,此刻段浪的眼神,較之於之前的眼神,則是有了明顯的變化,因爲,他的眼神中,此刻已經充滿了血腥和殺戮!
他大致掃了偌大的別墅羣一眼,就準備朝着別墅羣外走去。
“什麼人,鬼鬼祟祟的?”正在這個時候,兩個保安見到段浪的動作,呵斥道,不過,他們見到段浪根本就沒搭理他們,便紛紛手持電棍,跑了上來,不過,正在兩個保安的電棍,即將落在段浪的身上時,只見段浪一把從一個保安手中奪過電棍,一拉,一擰,一扣,那電棍就落入了段浪的手中,在那名保安十分慌張的同時,段浪手中的電棍,就精準無誤地朝着保安砸下。
“啊……”
偌大的草堂之春別墅內,只聽得一聲淒厲的慘叫,那名保安瞬間頭破血流,跌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另外一名保安,在見此一幕之後,可是被嚇得面色鐵青,來不及多想,趕緊丟掉手中的電棍,“撲通”一聲跪在段浪的身前,哀求道:“大爺,我錯了,大爺,我錯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再加上自己還患有哮喘、痛風、關節炎、腰椎病、頸椎病……求求你,繞我一次吧。”
“呵,知道哀聲求饒?”段浪冷酷的目光,投向那名跪倒在地,雙腿顫抖,哆哆嗦嗦當保安,道,“行,我就饒恕你一次,若是下次讓我見到,你還敢在我阿修羅面前,胡作非爲,可別怪我阿修羅對你不客氣。”
“是,是,是,我再也不敢,我再也不敢了,”保安趕緊道。
“哼,”段浪冷聲一聲,捋了一下衣襟,沒好氣地說道,“段浪這小子,這些年真不知在幹些什麼,連兩個小小的保安也敢來招惹,氣死人了,簡直是氣死人了,太浪費這具身體了,不過嘛……”段浪舌頭在上脣上舔了一下,邪魅一笑,道,“只要我阿修羅破繭而出,徹底佔據了你的軀體過後,這樣的情況,就再也不會存在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我阿修羅纔不會管他是什麼天王老子呢。”
“爺爺,你孫子給你來電話了;爺爺,你孫子給你來電話了;爺爺……”他對於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他正準備離開,好好一睹這美妙的世界時,段浪之前掉落在地的手,則是突然響了起來。
“這是……”“段浪”走到手機前,緩緩一把將之從地上撿了起來,道,“段浪這小子,兒子都還沒當規矩,就有孫子了?”遲疑了一下,“段浪”還是接通了電話,道,“孫子,什麼事?”
“孫子?”電話一側,傳來一個嗲嗲的,嬌滴滴的,有些不滿的聲音,道,“大叔,你簡直是太可惡了,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孫子了呀,要做,我也只做你的填房丫頭,我纔不做你的孫子呢。”
“囔囔什麼呀,囔囔什麼呀,簡直是吵死了,”“段浪”不滿地對着電話一陣咆哮,抱怨道,“我阿修羅剛剛重獲新生,沒想到,這個世界這麼不安靜,氣死我了,簡直是氣死我了,啊……”
“大叔,你在嘀咕什麼呢,我現在被一羣流氓欺負,你要是再不來,你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小妖了,”沐小妖說道。
“欺負,誰敢欺負你?”一聽到“欺負”這個詞彙,“段浪”雙眸中的殺意,瞬間變得更濃,問道。
“流氓,一羣流氓……”沐小妖來不及多想,趕緊道。
“在什麼地方?”“段浪”問道。
“銀河KTV,我和朋友在這兒慶祝生日,一羣流氓衝進來,非要我們陪他們喝酒,否則的話,就要睡了我們……”沐小妖可憐巴巴地說道。
“銀河KTV是吧?”“段浪”在嘴裡,使勁地咀嚼着這樣一個詞彙,道,“你在那裡等着,我立馬就過來。”
掛上電話,阿修羅,準確地說,是段浪,他的雙眸,已經徹底被冰冷而恐怖的殺氣所取代,整個人渾身上下,都瀰漫着一種無比狂暴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