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這玩意當真比航母還大!”
“切,你見過航母嗎,以前我政委告訴我,二十年前的時候,他在咱們南海見過蘇聯的航母,好傢伙,那叫一個巨大呀!”
剛剛走到碼頭,保安們就被那數十萬噸級的貨輪給震住了,除了海軍的十幾個人,其他人則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大的船,不由得驚歎不已,對一切都充滿着好奇和興趣。其實朱二奎自己也沒見過這麼大的船,倒是在電視新聞上看到過,今天終於能近距離接觸,心底裡也是讚歎萬分!
“您是朱老闆吧?我是銀河號的船長,姓馮,你就叫我老馮好了,別叫我船長,彆扭!”一個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迎了上來,臉上帶着憨厚的笑容,跟宋思敏那種笑完全不一樣,“領導都跟我交代了,我這條船上要上六個人!可謝謝你了,咱也就是工資高一點而已,在海上可沒花的地方!哈哈!”
馮凱的直接讓朱二奎頓起好感,他也笑着道:“你放心,我帶來的人個個都是精英,他們可是能跟你們共生死的!”
“那可就太好了!”馮凱望着朱二奎身後的那幾個黑瘦的小夥子,心裡依舊有些犯嘀咕,把他拉到一邊低聲道:“他們……都培訓過了嗎?不會不適應船上的環境吧?”
“專門強化訓練過,這有一個半月的功夫,一直都在讓他們睡軟牀呢!”朱二奎立刻接口保證道。若是自己的手下一上船就暈、吐,別說保證他們的安全了,連自己的安全都保證不了!
“那好,讓他們上船吧!”馮凱嘴張了張,還想說些什麼,卻沒有說出來,眼神裡卻有着一絲隱憂。朱二奎當然看出來了,但不好問,只好招呼着衆人通過舷梯上船。
貨輪的構造就是儘可能地節省出空間,用以運載更多的貨物,因此在很多地方上都刻意地經過設計,最大限度地節省空間。看着那窄小的“臥室”,很多人都樂了,這可是地地道道的蝸居呀!還是軟牀呢!在不休息的時候,隨時可以收拾起來。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睡在這裡。我聽說你們不少人都是北方人,有些習慣在海上必須要改一改。淡水是最寶貴也是最有限的資源,只能用來喝水吃飯,至於洗臉洗澡什麼的,儘可能得省;還有啊,在臥艙千萬別放屁……不然你薰死的可不止一個人!”大副是個人高馬大的南方人,很罕見的身材,說話也非常有趣,簡單地說了下船上的生活有哪些要注意的地方。衆人聽的連連點頭,有人甚至提議寫一個海上內務條例,就貼在艙壁上,讓大家時時刻刻注意。
這個想法立刻得到了班長**的贊同,他讓大副幫忙給整一份。大副饒有趣味地看這些海洋物業保安,忽然有種不一樣的感覺,他們的作風還真像是海軍啊!
“差點忘了提醒你們,儘管存儲有大量的食物,但吃飯的時候還是別吃的太多,萬一要是遇到了颱風暴雨的天氣,可沒地方進行補給!”大副想起了什麼,忽地又扭過頭來說道。
“這是肯定的!我們也頂多在經過一些敏感海域的時候,會稍微多吃一點,留點力氣保證安全!”**把揹包放在了軟牀下,笑着對他說道。
“你們先把東西收拾一下吧,我去給你們拿制服!”大副寧有才很滿意,這幫小夥子挺好伺候的!
下午三點的時候,隨着汽笛長長的鳴響,銀河號緩緩地駛離了港口。朱二奎站在貨運區的大型貨櫃上,心潮澎湃地望着貨輪,終於打出了響亮的頭炮!剩下的事情,就完全要看這六個小夥子跟船員船長們的相處了,不過他倒是挺放心的,畢竟在幹保安之前,這六個人經歷了太多的底層生活掙扎,爲人處事有自己的一套辦法。相信經過共同的生活,他們會盡快地融入到海員裡面去。
他很快就回到了醫院,想把這份喜悅給劉老一起分享,卻得知佩甄已經推着老爺子出去曬太陽了,走到走廊的落地窗戶前,看到不遠處的花園裡,佩甄輕聲在劉老的耳邊說着什麼,劉老一臉的笑意,忍不住也露出了微笑。
“本地的新聞已經報道了,我在收音機裡都聽見啦!”看到朱二奎走了過來,劉老很是高興地衝他招了招手,“你做得比我想象的還要好。千萬不能自滿呀,這纔剛剛開始呢,要隨時注意改進,多聽取遠洋集團他們的意見,只要這一條船安全了,後面的局面就徹底打開了!”
“是呀,我也一直在跟隊員們灌輸這樣的理念,安全是高於一切的,”朱二奎深有同感地說道,“尤其是貨輪,在海上沒有任何依靠,除去這些保安,他們甚至沒有最基本的防禦力量。”
“只要能徹底拿下遠洋集團,即便有其他人也想走這條路發財,也是拼不過你的,”劉老滿意地點了點頭,“服務還是企業的生命線啊,哪怕被船員指着鼻子罵,也不能讓你的隊員跟他們起衝突。這是你賴以賺錢的根本所在。”
“我一定會注意的!”朱二奎收起了有些洋洋自得情緒,趕緊嚴肅起表情說道,然後衝着在一邊偷笑的佩甄做了個鬼臉。佩甄也對他努了努嘴表示無視。
“你們的事情打算什麼時候辦啊?”劉老摘下了一片身邊的樹葉,細細地揉搓着問道。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卻也在朱二奎的意料之外,自從上次回去之後,他再也沒跟劉老說過這事,忙得也沒有時間去考慮,現在劉老問了起來,只好含糊地答道:“還得再等等,我希望能給佩甄一個盛大美好的婚禮,畢竟這輩子只有一次不是麼?”
“把你母親接來吧,爲了你她辛苦了一輩子,也該讓她享享你的福了,”劉老沒有再逼他,可是話裡話外卻充滿着感性,“不要總是到了有要求的時候,纔給你母親打電話。現在條件好了些,可以供養她了嘛,你既然有時間來看我,怎麼會沒時間養你的母親?”
“這……”朱二奎不是不想,而是時時刻刻都想着要把娘給接來,但現在的環境確實不允許他有太多的牽掛,“現在很多事情都沒解決,我還是希望能等到一切穩定的時候,再把她接來的。”
“就是因爲這樣,才更要把她接來!”劉老有些不高興了,“什麼時候纔算是穩定?富可敵國、家財萬貫的時候嗎?我知道你想得多,但這件事不需要想那麼多,應該把她接來!”
等到朱二奎慚愧萬分地給娘打電話時,朱母卻婉言推辭了:“我還是喜歡沒事的時候下地裡去弄兩下,去山上割割豬草,自在!到了城裡,天天在家裡閒着,是要閒出毛病的!兒子,我都在這住了這麼多年了,確實不想搬走,突然換了別的地方還不習慣,睡不着覺呢!”
“娘,你還是跟我一起住吧,弟弟在縣裡也不經常回去,您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嘛,要不,先過來住兩天,實在是不習慣,再回去也成啊!”朱二奎沒料到母親居然會不願意來,只好勸慰道。
“哎,好吧好吧,我都這把老骨頭了,還要來回折騰,你這孩子,真是的!”雖然依舊是不情願的話,但朱二奎能聽出來娘心中的高興,他立刻着手讓石建國回去一趟,把娘給接來,自己去訓練基地頂兩天崗,親手訓練那些已經有些進展的菜鳥們。
“娘,你是我教官的娘,我也就隨他喊了!”石建國驅車上千公里,六七個小時趕到了朱二奎的老家,看到那熟悉的瓦房、田間地頭和小花的時候,鼻頭有些酸楚,不等朱母走出院子,趕緊下車打開後備箱走了進去,“教官在忙着做生意呢,託我把您老人家接過去,行李都收拾好了嗎?”
“我不知道該帶哪些呀,城裡又不讓養雞又不讓養豬,這些都帶不走又沒人照顧……”朱母想把什麼都帶走,這裡有她熟悉的一切,到了城裡可什麼都不會不懂了,連電視機都不會開。
“嗐,就帶幾件換洗衣服就行了,”石建國笑着扶住了她,往堂屋走去,“不用帶那麼多的,您要是實在不習慣,我再把您送回來也行啊!”
“那不還得麻煩你一趟,二奎也真是,自己怎麼不回來接我,還要麻煩別人,”朱母只好拿起了昨晚就已經打包的衣服,用牀單一裹一系,又指了指院子牆角里堆得幾個麻袋道,“給你們都帶了些吃得,也不是啥好東西,都是我以前給二奎做得小吃,你們也都嚐嚐!”
“行啊,哈哈,看來我這次還真來對了!”石建國大笑着把哪些麻袋放進了後備箱,又幫着朱母把衣服放到了副座上,“您坐後面吧,後面舒服,等上了高速路車子穩了,您還能躺着睡會兒,不遠,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