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惑仔也不客氣，接下王老頭遞過的錢，還數了數。
“嗯！王老頭你很不錯，很上道。”
“呵呵！”
王老頭只能在一旁陪笑，在心裡祈求這五個人，不，五個撲街快點走，他們一來準沒有好事。
人總是越擔心什麼來什麼。
古惑仔頭頭把錢揣進包裡，繼續道：“王老頭，雖然你很上道，但該交的錢還是得交。”
王老頭一愣，並不是裝出來的，是真的不知道。
“交什麼錢？”
古惑仔道：“當然是保護費啊！”
“什麼？保護費？我們前幾天不剛交過嗎？”王老頭和他的老伴大吃一驚。
“哦！那你早上吃了飯，下午就不吃了？明天就不吃了？”
這話馮陽光聽着怪耳熟的，好像在哪聽過，但他記不起來了。
王老頭還沒說話，旁邊的老伴率先開口了，語氣有些重，非常不滿。
“你們怎麼能這樣，說是一個月收一次保護費，現在一個月都還沒完，來了快四五次，每次金額都不低，我們掙點錢也不容易，全都上交給你們了，你們這樣繼續下去，我們還怎麼做生意。”
王老頭附和道：“對啊，幾位大爺，我內人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你們就放過我們吧，或者緩兩天怎麼樣，我們已經入不敷出了。”
古惑仔不樂意了。
“嘿！我管你能不能做生意，我只知道，既然你來這塊地盤，那就得遵守我們的規矩，我們說什麼時候交，那就得什麼時候交，除非，你們這攤子不想繼續開下去了。”
“哎！”
王老頭嘆了口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誰叫他們得罪不起呢。
“那你說這次又得交多少？”
古惑仔道：“也不多！一千港幣。”
“什麼！一千港幣？你怎麼不去搶呢？”
“一千港幣，我們哪來這麼多錢，我們一個月辛辛苦苦起早貪黑，也只能掙個幾百塊，你一張嘴就要一千塊，我們真的沒有了。”
要知道，現在的一千塊可不是小數目，差不多跟後世的一萬以上相對等。
馮陽光還記得電影裡給陳家駒的津貼一天不過才三十多塊錢，他們吃這麼多東西，也不會超過一百塊。
最搞笑的是，他還發現不遠處就站着兩名身穿制度的警員，那些警員對這樣的要保護費的情況視而不見，不用問，恐怕是蛇鼠一窩。
“沒有是吧？那行！你要還能做生意，我就跟着你姓。”
古惑仔對攤位上的人大喊道：“都TM別吃了，全部給老子滾蛋。”
在路邊攤吃東西的人哪裡惹得起這些古惑仔，這些人背後都有社團，一旦招惹到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古惑仔一發話，所有吃東西的人都跑了，只剩下馮陽光他們那桌。
古惑仔也注意到了馮陽光他們那一桌。
“嘿！還真有人不怕死！”
擡腳朝他們走去。
古惑仔來到桌前，看着還在大口大口吃東西的小馬哥，又看了看桌上摞起七八層高的碗，吐槽了一句。
“真TM能吃，是豬轉世的吧？”
“你們兩個是不是耳聾，還是聽不懂人話，我叫你們滾。”
古惑仔也是個暴躁老哥，一腳就把桌子給踢翻在地。
乒鈴乓啷，桌上各種東西全都掀翻在地上。
“吃你媽啊吃！非要讓老子發火，曹尼瑪……”
古惑仔嘴裡一直罵罵咧咧。
馮陽光好像知道古惑仔是混什麼社的了，喜歡一言不合就掀桌子的還有什麼社。
他對小馬哥道：“讓我看看你的本事，有沒有退化，出什麼事我擔着。”
說完，馮陽光就站起身來離開了原地，站在一旁看好戲。
“咕嘟！”
小馬哥把嘴裡最後的食物嚥下去，臉色很平靜，把手上的勺子給反轉過來，猛的站起身，用力把勺子柄一下插向還在滿嘴噴糞的 古惑仔身上。
因爲小馬哥的動作很快，古惑仔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噗嗤！”
直接插進古惑仔的身體中。
馮陽光在旁邊看着都疼。
古惑仔感受到疼痛，發出了慘叫聲。
“啊～你個撲街！居然敢對我動手，你死定了。”
“死你媽！你知不知道，老子最恨吃飯被掀桌子，浪費了那麼多美食。”
小馬哥一邊說話，一邊捏起拳頭砸向古惑仔。
嘭！
嘭嘭！
拳拳到肉。
古惑仔很快被打到在地，對旁邊的其他四個人喊道：“你們還看，來幫忙啊，留一個人去叫人。”
“哦！來了！”
事情發生的太快，四人這才反應過來。
三人朝小馬哥衝去，剩下一個轉身離開了這裡，看樣子去叫人了。
小馬哥看到有人朝自己衝來，放棄攻擊已經躺在地上哀嚎的古惑仔，轉頭主動迎上那三個人。
馮陽光依舊沒有出手，在旁邊看戲，他相信，以小馬哥的本事解決這三個人就跟砍瓜切菜一樣簡單。
可別忘了小馬哥以前的身份，雖然現在他的腿不利索，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比這些混街邊的古惑仔要強。
很快，小馬哥跟那三個古惑仔對上了。
一對三完全不虛，甚至一個人的氣勢，把三個人的氣勢都給壓了過去。
馮陽光注意到，小馬哥這時的表情很猙獰，像是在發泄一樣。
仔細一想，這也正常，他隱忍了這麼多年，受了這麼多屈辱。
但，從今天開始，他再也不用隱忍了，原本是想大吃一頓發泄發泄，誰能想到正好被這幾個不開眼得古惑仔給碰上，讓他能把這些年積攢的一切負面情緒，全都宣泄出來。
吃東西哪有打人發泄的爽。
“嘖！這幾個古惑仔真會選時候。”
場內，三個古惑仔都已經小馬哥被打到躺在地上，不停地哀嚎。
“啊！我的臉！”
“死撲街，有種你們別跑！等我們老大來，讓你們付出百倍的代價。”
“喲！還嘴癮呢？我給你鬆鬆！”
反觀小馬哥，還很興奮，不停用拳頭，用腳，踢打在古惑仔的身上。
可能是打人打得有些累，沒有一開始那麼利索了。
在旁邊圍觀的人也非常多，哪都不缺看熱鬧的人。
“嚯！那個瘸子也太厲害了吧！一個人打四個，打的好啊，這羣古惑仔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誒！慎言，你知道他們是什麼社團的人嗎？”
“不知道？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他們可是東星社的，”
“居然是東星的！那這兩個人可慘了，怪不得那兩個警員都不管。”
“……”
王老頭來到馮陽光身邊，急忙道：“小夥子，你趕緊帶着小馬快跑吧，他們可是東星社的人，你們打了他們社團的人，他們社團會找你們算賬，這些人下手沒輕沒重，我就曾經見過幾個人被他們活生生打死在街頭。”
然後，他把之前馮陽光預付給他的錢，又全部拿在手裡，遞給馮陽光。
“這是你的錢，是因爲我們，你們纔跟這些古惑仔起衝突的，這頓飯我也不收你錢了，反正以後我這個攤子也開不下去嘍。”
王老頭的老伴在一旁攙扶着他，也對馮陽光道：“小夥子，別在等了，拿上你的錢快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