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華皺着眉頭,一臉的冥思苦想,正如戰兵所言,他們現在還不能暴露行蹤,否則之前利刃、狼牙隊員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戰軍、冉爽如果落入多而傑斯的手裡,那麼肯定會因此陷入危險境地,而若是此刻兩人也在想盡辦法逃離烏克蘭的話,那麼,全城搜查無疑對他們也是相當的不利。
“那咱們應該怎麼做?”鍾華目光灼灼的望着對面十字路口的叛軍士兵,擰眉問道。
戰兵深深的吸了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連續幾天的高強度戰鬥,幾乎透支了戰兵的所有體力,彷彿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叫囂着興奮,極度的狂歡興奮。
戰兵的眼睛不由得落到了一旁街道上的垃圾,全部是暴亂戰爭後的產物,有的甚至是暴民從商店裡搶來遺落的東西,只不過,戰亂讓金錢失去了原本的力量,如果人死了,即使有再多的錢也是白搭,戰爭會教會所有人這個真理……
想到這裡,戰兵的眼睛猛然一亮,而後指了指散落在街角的垃圾,一雙鋒利冷冽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精光,“我可以僞裝成撿垃圾的拾荒者,而這樣的人無論在什麼地方都不會成爲威脅!”
鍾華不由得點了點頭,“好,就這麼做!”
“那好,你先盯着這裡,我去搞一套衣服!”戰兵拍了拍鍾華的肩膀,而後轉身朝衚衕口裡跑去。
沒過一會兒,鍾華的視線便落到了顫顫巍巍走在街邊的‘戰兵’,當然,若不是戰兵偷偷的給他打了個手勢,恐怕鍾華都不敢想象眼前這個老態龍鍾,一臉畏懼懦弱的老頭兒就是叱吒烏克蘭戰場的利刃隊長戰兵!
由於剛剛經歷過戰爭,沒有人會將注意力放在一個或許明天就會入土的拾荒老人,這樣的人在這場戰亂中死了太多,已經讓所有人都感覺神經麻木了。
戰兵揹着大大的袋子,步履蹣跚的朝街角走去,在路邊的垃圾堆裡翻出了不少好東西,而後一步一步的朝街角靠近。
當看清楚角落裡留下的深深標記時,戰兵不由得的勾了勾嘴角,而後不動聲色的衝着鍾華打了手勢,而後拐彎進了衚衕。
當戰兵的身影消失在衚衕口的時候,鍾華已然在哪裡等候了。
“怎麼樣?有消息嗎?”鍾華迫不及待的看向戰兵。
戰兵將頭上亂糟糟的花白頭髮摘了下來,這才直起腰來,沉聲說道,“西南方向,還有,兩人都受傷了,看來咱們的速度得加快了!”
鍾華點了點頭,見戰兵將身上的僞裝盡數脫下,兩人這纔對視一眼,一前一後朝西南方向奔去。
由於戰軍、冉爽兩人沿路都留下了標記,所以戰兵、鍾華很快便隨着標記找了過去,一直找到一處廢棄的居民樓便沒有了線索。
“看來隊長跟冉爽就在附近了!”鍾華環顧了一週廢棄居民樓,皺眉道。
戰兵抿了抿嘴脣,而後率先朝廢棄的居民樓走去,挨家挨戶的搜索。
由於這裡是一處剛剛廢棄不久的居民樓,從外觀看除了有一些破舊之外,還沒有經過初步的拆除,因此外觀上保存的完好無損,而或許是距離城市的距離太遠,因此沒有遭受到炮火的摧殘,一公里範圍內見不到一個人。
由於每個房間的門都是上鎖的,戰兵、鍾華兩人挨家挨戶的踹開房門搜索,但是跑上跑下的搜了兩遍,卻依舊沒有找到兩人的下落。
“怎麼可能,明明留的標記就是這裡!”戰兵眉頭緊鎖,一臉的陰沉。
鍾華也是一臉的愁眉不展,“會不會是在附近?”
戰兵下意識的眯了眯眼,沒有說話,究竟是在哪裡呢……
“地下室!還有地下室沒有搜!”戰兵猛然擡頭看向鍾華,而後一臉緊張的往地下室跑去。
但是,還沒等戰兵適應過來地下室的黑暗,猛然覺得面前一道勁風閃過,戰兵的瞳孔猛然縮小,想也未想的擡手去擋,緊接着身子被一股大力擊中,不受控制的連續後退五六步,這才穩住了身子。
“冉爽!”身後的鐘華掏出了隨身的手電筒,當看清楚襲擊戰兵的人時,不由得低呼出聲道。
冉爽攻擊的動作一頓,而後眯了眯眼看向戰兵、鍾華兩人,直到確定眼前的兩人不是敵人時,原本彪悍強勢的士氣頓時散開,緊接着身子一軟,作勢就要撲到在地。
戰兵被冉爽的動作嚇了一跳,幾乎下意識的伸手接住冉爽,當觸手摸到冉爽明顯異於常人的溫度時,頓時心中一緊,緊接着擡手將手掌覆在了冉爽的額頭上。
“她發燒了!”戰兵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回身望向鍾華。
鍾華的臉色微變,幾乎下意識的就朝冉爽身後的地下室衝去。
原本腐敗發黴的地下室裡多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鍾華打開手電筒四處尋找戰軍的下落,終於在一個地下室最靠裡的房間裡找到了戰軍。
“他昏迷了!”鍾華快速的檢查戰軍身上的傷口,此時的戰軍嘴脣發紫,臉色呈現不正常的潮紅,而額頭更是燙的嚇人。
能讓強壯的猶如一頭雄獅般的戰軍渾身發高燒,鍾華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感染,鍾華小心翼翼的查看戰軍的傷口,最終找到了罪魁禍首。
戰軍的後背幾乎有一大片的青紫,傷口只是嵌入體內的子彈,但是憑着傷口的情況來看,子彈已經被取了出來,而傷口此刻已經開始發黑,連帶着不斷慢慢滲出的黑水。
子彈有毒!
鍾華的臉色頓時一變,連帶着身後的戰兵也是一臉的肅殺。
眼下的情況比戰兵、鍾華兩人之前預料的還要嚴重,而更讓戰兵感覺揪心的是射中戰軍的那發塗抹了毒藥的子彈,僅憑戰軍此刻的臉色,便知道毒素已經蔓延全身,若是不立刻拿到解藥的話,戰軍的這條命就算是折在這裡了!
“是毒蠍傭兵團!”鍾華一臉陰霾暴戾的咬牙切齒道,“在一次國外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們的人也跟隊長這樣被毒彈射中過,後來……”
“後來怎麼樣了?”戰兵壓抑着心裡的惶恐無措,一字一句的問道,一雙鋒利冷冽的眸子定定的望着鍾華,一臉的凜冽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