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
這個時候,對於忙碌的燕京城而言,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辛苦工作了一整天的人們開始削尖腦袋,拼命的擠上回家的公交或者是地鐵。
但在燕京警局,卻是一片嚴陣以待的架勢。
警局一樓大廳,站着密密麻麻的全副武裝的特警隊員,他們帶着鋼盔,拿着防爆擋板,整裝待發的集結在這裡候命。站在這裡的,大約有上百號訓練有素的特警戰士,今晚,燕京警局就怕血色教會的人不敢如期而至。
白天收到的那條血布上,寫的非常清楚,如果警局不放人,那麼血色教會的暴徒們會在夜晚衝進警局大樓。
雖然這種挑釁的確狂妄,但對方是世界上臭名昭著的恐怖-組織,更是喪心病狂出了名的,所以龔玉飛不得不做出防備來。
龔玉飛站在警局大樓的辦公室內,隔着玻璃望着夜空下燈火斑斕的城市,但此時的他卻無心欣賞城市的美麗夜景。
已經犧牲了兩名警員了,如果再被人衝破警局大樓的防線,那麼不用領導下通知,他自己就可以直接摘掉警銜申請退役了。
“哼。血色教會。很好。從今天開始,我的任其內要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將你們所有的勢力從燕京城清除乾淨。”龔玉飛猛地抽了一口香菸,嫋嫋的煙霧不斷在辦公室裡彌散開來。
“救命,救命啊!”一聲淒厲的呼救聲突然在夜空中炸響。
負責在警局大樓巡邏的警察們一個個如臨大敵,頓時將手摸到了腰間的手槍上。
但,當警察們聞聲看去的時候,卻看到一名身材妙曼的白人女子,正一臉驚恐的朝着警察局跑來,而她身後,則是跟着一名提着半瓶威士忌,渾身散發着沖天酒氣的鬍鬚男。
“警察,警察,救救我,求你了,救救我。”白人女子穿着一套裹身的紅色連衣裙,將其誘人的身體曲線暴露的一覽無餘。
一名女警察見白人女子的似乎身上並沒有什麼可以藏武器的地方,於是便稍微放鬆了警惕,走上前攔住了對方,詢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我男朋友吉姆。他喝醉了,就動手打人,噢,上帝啊,我全身上下都是傷,每次都是這樣,我受夠了,在美國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到華夏國來,他還是這樣,我受不了了,我要離開他,但他卻說寧願活活打死我,也不會讓我離開他。求求你們,救救我......”白人女子哭的梨花帶雨,還不斷的展示出身上的累累傷痕。
或許是出於女人之間的同情心,這名女警察很快便相信了這是一起尋常的家庭暴力事件,於是向着身旁的兩名男同個事使了個眼色,這兩名男警察立即上前攔住醉醺醺的鬍鬚男子。
“滾開,我看誰敢攔我,我要打死這個臭婊砸。”鬍鬚男是名身強力壯的白人男子,他比圍上來的兩名男警察要高出一個腦袋來,憑着一身的蠻力,用力一撞便將兩人撞開。
“草。找死。”周圍一些血氣方剛的年輕警察們見狀,一個個義憤填膺的忍不住衝了上來。
今天已經是受了血色教會的一肚子氣,晚上居然還有一個不開眼的老外故意惹事,這不是自尋死路不是?
一羣警察毫不猶豫的撲了上去,上下五除二的便將鬍鬚男的雙手反銬起來。
“婊砸。法克!”鬍鬚男嘴裡不停的噴着醉氣沖天的口水,對着周圍警察和躲在警察身後的白人女子破口大罵着。
白人女子卻只能無可奈何的獨自抹着可憐的淚水。
“先搜搜身!”一名警官模樣的中年人走了過來,他警惕的看了鬍鬚男一眼,而後朝着周圍的警察發號施令。
“報告,這傢伙的身上只有一串鑰匙,一些現金和一本護照。”搜身的警察報告道。
“真特嗎的晦氣。先把這醉鬼押到黑屋裡去關幾個小時再放出來,別特碼的讓他在這礙事。”中年警官厭惡的看着鬍鬚男說道。
“走!你特碼的老實點。”兩名警察便扭送着鬍鬚男朝着警局大樓走去。
“你先跟我去警局做個筆錄吧。”女警察同情的看了白人女子一眼,說道。
白人女子有些爲難的看着女警察,說道:“可以不去嗎?”
“爲什麼?有什麼困難嗎?”女警察不解的問道。
“我怕太晚,我會不記得回去的路。而且,我身上的傷,也需要去診所處理一下。”白人女子故意的往下拉了拉領口,露出雪白的胸前剛被香菸燙過的幾處傷口。
“真是過分至極。”女警察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她同情的對白人女子說道:“警局有專業的醫生,他們會幫助你的,放心吧。”
白人女子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點頭答應。
罵罵咧咧的鬍鬚男很快被扭送進了站滿特警隊員的警局大廳中,鬍鬚男掃了一眼這裡密密麻麻的警察,他那原本渾濁的眸子突然變得清澈起來。
“滾開,別碰我,你們這些該死的華夏警察。”鬍鬚男大吼一聲,左右撞開了兩名貼身的警察。
刷刷刷!
與此同時,至少有二十支冰冷的槍管對準了鬍鬚男的腦袋。
但鬍鬚男的臉上並沒有驚恐和不安,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種釋然和解脫的神色,他擡頭仰望着天花板,雙眼虔誠的大吼道:“我在天的父啊,願您寬恕我今生所有的罪和孽,請爲我打開接引之門。”
“不好,這傢伙是血色教會的人。”警隊中有反應較快的人立即明白了什麼,忙出聲提醒大家。
但,就在這時,一道刺眼的火光突然從鬍鬚男的血肉之軀中綻放開來,緊接着,一團狂暴的夾雜着人體血肉碎渣的火焰雲,頓時在警局的一樓炸響開來。
嘩啦啦。
濃濃的**味混着刺鼻的血腥味狂涌而出,大廳所有的玻璃在同一時間爆裂開來,橫飛的碎渣雨點般砸向周圍的人,劇烈的爆炸聲更是震的人耳膜一陣發麻。
血色教會的人,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