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貼着藍白相間的卡通牆紙,這是韋薇安從盧克別墅諸多客房裡挑出的還算喜歡的房間。
藍色代表大海,白色代表天空,標準的地中海裝修風格。
韋薇安是個非常愛整潔的姑娘,雖然每天都會有鐘點工來收拾,但韋薇安仍是將房間收拾的窗明几淨。
臥室裡所有的東西都是一切如常,但靠陽臺的公主圓牀上卻躺着一名年輕男子的屍首,這名男子的樣貌看起來和韋薇安倒是有幾分相似,雖然臉色慘白了一些,但總體還算是一個摸樣英俊的帥哥。
不過,可惜的是,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正插在這名男子的心窩處,刀身入肉五分長,按照這個傷口的深度,看來是被水果刀刺破心臟而死。
死者那大睜着的雙眼裡透着不甘和恐懼。顯然,誰也不會接受在這樣一個年輕的歲月裡英年早逝。
鮮紅的血液染透了大片的牀單,一眼看去,觸目驚心。
“噢!天吶!怎麼會這樣?”早已睡下的韋母披着睡袍就趕了過來。她原以爲是韋薇安出了什麼事情,哪知道卻發現自己的侄兒,也就是道格拉斯家族僅剩的唯一一名男丁,竟被人刺死在韋薇安的房間裡。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韋薇安渾身顫抖的說道。死者畢竟是和她有血緣關係的表哥,她一時還難以接受眼前的現實。
“麥克先生昏過去了,快打電話叫凌雲醫生過來。”老皮特將麥克平放在地上,忙拍了怕韋薇安的肩膀說道。
“對,凌雲醫生,秦俊。”想到秦俊等人,韋薇安頓時有了一絲力氣,她忙掏出手機撥打秦俊的號碼,但電話那頭卻傳來關機的迴應。
關機了?
韋薇安的心中莫名的涌上一絲不好的預感,她趕忙的通了凱文留給她的一個緊急號碼。
但,連續打了四五個電話,電話那頭依然是無人接聽。
這下韋薇安真的慌了,外公昏過去了,秦俊又聯繫不上,今晚,究竟是怎麼了?
“怎麼回事?大半夜的,你們這麼多人站在這裡幹什麼?噢!岳父大人,您怎麼躺在地上?”衣冠不整的盧克不知什麼時候也出現在二樓的走道里,當他看到昏迷在地上的麥克時,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得意。
“盧克先生,快點,幫忙叫救護車。”老皮特脫下外套,披在雙眼緊閉的麥克身上。作爲麥克的老管家兼貼身保鏢,他最關心的莫過於麥克本人,至於麥克的子孫,他並沒有義務去操心。
“你們還傻愣着幹什麼?趕緊叫救護車啊。”盧克指着站在房門附近的保安們大吼道。
“老闆,房間裡出人命了!”一名保安如實的回答道。
“出人命了?”盧克有些表情誇張的皺了皺眉頭。
“是的。”保安點點頭,說道:“道格拉斯家的公子,死了。”
“你說什麼?”盧克三兩步的推開門口的保安,衝了房內,而後對着死者的牀大聲嚎叫起來:“天!我親愛的侄兒,你怎麼......是誰?究竟是誰這麼殘忍的殺害了你。”
啪啪啪!
盧克折回到房門口,對着站在這裡的幾名保安就是一頓瘋狂的耳光扇過去。
“你們這些飯桶,成天口口聲聲的說把我的屋子保護的固若金湯,現在,我的侄兒卻死了,你們誰特碼的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盧克插着腰,氣急敗壞的怒斥道。
保安們要靠盧克給的薪水過日子,再加上盧克這個黑-幫老闆的身份,沒人敢得罪他。保安們雖然心有怒氣,卻都選擇了隱忍。
“老闆,這不能怪我們。”剛纔和盧克說話的保安似乎是這裡的頭兒,他硬着頭皮站了出來。
“不能怪你們。那你的意思是怪我咯?“盧克雙眼一橫。
“不。我們不是那個意思。”保安頭兒忙解釋道:“院子裡有我們的兄弟們24小時巡邏,根本不可能有外人進入這裡。”
“沒有外人進來?”盧克冷哼一聲,說道:“那你的意思是他是自殺?”
“也不是。”保安頭兒擺了擺手。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究竟是什麼?”盧克非常不耐煩的說道。
“我們是聽到韋薇安大小姐的尖叫聲趕來的,趕來的時候,道格拉斯家族的公子已經......”保安頭兒解釋道。
“怎麼?難不成你懷疑兇手是韋薇安?”盧克轉過身來,一雙犀利的眼神緊緊的盯着韋薇安。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韋薇安不由渾身一顫,連忙搖頭擺手。
“盧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怎麼可以懷疑韋薇安是兇手。”韋母怒氣匆匆的站了出來,將自己的女兒護在身後。“他們可是有着血緣關係的表兄妹,而且韋薇安只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
“瑪麗。你別忘了,岳父立的遺囑裡,可是寫得清清楚楚,如果第一繼承人因故身亡,那麼,韋薇安作爲第二繼承人,會自動頂替第一繼承人的身份。”盧克雙眼一沉,冷笑的盯着韋薇安母女。
“夠了。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的侄女。信不信我馬上找律師告你誹謗。”韋母將韋薇安摟在懷裡,衝着盧克大聲的斥責道。
“哼。裝模作樣。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母女這次來紐約是打得什麼主意。”盧克毫無顧忌的指着韋母的鼻子,粗魯的說道:“口口聲聲說你們放棄繼承權,現在怎麼又出現在這裡?說白了,還不是爲了鉅額的家產。現在第一繼承人死了,你們作爲第二繼承人是不是應該覺得很得意?不過,你們放心,我盧克絕不會讓你得逞的,兇手必須爲我的侄兒償命。”
“好了。你們兩位別再爭了。還是先給他安排後事了吧。”老皮特指了指屋內的死者,不由長嘆一口。原本道格拉斯家族有好幾個男丁,卻沒想到一個接一個的死於非命。躺在牀上的是個與世無爭的癮君子,沒想到仍然逃脫不了這詛咒般的命運。
“至於兇手的事情,我建議還是等麥克先生醒了,再由他定奪吧。”老皮特摸了摸麥克的鼻息和脈搏,確定對方只是昏迷之後,也便放下心來。
“不。不可能。”盧克卻站了出來,手指着韋薇安母女,表情陰霾的說道:“誰知道岳父大人會昏迷多久,萬一給兇手跑了怎麼辦?”
“那你說要怎麼辦?”老皮特有些不耐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