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嫋嫋的檀香來自一盅青銅小香臺。香臺上插着尚未燃燒完的三支香,而香臺後面,則是供着一尊桃木製成的靈位。
靈位上,赫然寫着“恩師黃仲景之位”幾個大字。
黃仲景便是肥B外公的名字。亦是劉幸口中的黃館主。
“黃館主。難道,你已經......”劉幸的臉上寫滿了震驚,他猛地一把將謝飛拎到身前,沉着一雙可怕的眼睛說道:“快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你還不知道。這可全都是你拜你們劉家所賜。”謝飛冷笑的看着令人恨之入骨的家族之人。
“什麼意思?”劉幸雙眼一寒。
“老謝師傅。你快說啊。”肥B也在一邊着急道。
謝飛看了肥B一眼,臉上充滿了複雜的神色,內心似乎在掙扎着什麼,半晌後,他才一臉釋然的長嘆一口氣,說道:“想不到躲了十八年,終究還是躲不過。紙終究是包不住火啊。”
“什麼躲了十八年啊?”肥B不解的問道。
“自你生母把你交到我和五師叔的手中,已經整整十八年了。而如今你,也已經年滿十八歲。爲了不讓你被劉家的人發現,我和五師叔整整的躲了十八年,五師叔如今也去世了,這個世界上,還保存着這個秘密的人,就剩我一人了。”謝飛看着肥B,眼中充滿了慈愛。
“您說的五師叔,就是老院長?”肥B問道。
“對。他叫黃五,身份雖然是你外公的管家,卻和你的外公親如兄弟。我們武館弟子都親切的稱他一聲五師叔。”謝飛悵然的環顧了一下這間房屋的擺設。眼中充滿着緬懷的神色。
“我父親是劉思君。我也算是劉家的血脈,爲何你們會不讓我被劉家的人發現。”肥B皺眉道。
“因爲你的爺爺和父親,就是死在同爲劉家族人的手裡。那些人的目的,就是爲了滅絕你爺爺,還有你父親這一條血脈的。如果你的存在被那些人知道,必然會被他們殺死。”
“一派胡言亂語。劉氏家族向來家規森嚴,同族相殘更是族中大忌,有誰會如此大膽的算計同族之人?”聽到這裡,劉幸不由冷哼一聲,反駁道。
謝飛聞言,不由嗤笑一聲,說道:“家規森嚴。真是可笑,我看是不擇手段纔對。
劉家現任族長劉遠林,他先是算計其兄長劉遠豪,故意製造交通事故讓其殞命。緊接着,便將矛頭對準了劉遠豪之子劉思君,可憐我們的思君姑爺還以爲自己的父親真的是死於非命,對身邊的族人完全沒有防備,以至於最後被人生生的捂死在游泳池。
若不是在姑爺在入殮的時候,被思瑤發現了其指甲縫中他人的皮肉。可能所有人都會以爲他也是死於非命。
那時,你們劉家是傳承久遠的大家族,族內更是高手如雲。想我禾黃武館雖然弟子不少,但是遠不能和你們劉家相提並論。對於姑爺蹊蹺的死因,思瑤默默的隱忍了下來,因爲那時她發現自己已經有了身孕。
思瑤本想生下孩子之後,再着手去追查姑爺的死因。但你們劉家卻派來高手暗中刺殺,若不是當時武館的弟子們拼死護着,思瑤必然活不到能將孩子生下來。
雖然身在武館,但劉家的人任是步步緊逼,不斷的派高手輪流監視思瑤的動向,尋機會下殺手。爲了躲避那些高手,思瑤竟在身懷六甲時,隱秘的住進了武館後院的地下室。並在那裡生下了孩子。
生下孩子之後,我們本以爲劉家的人會因爲慢慢的失去耐心而撤離。但,我們錯了,大錯特錯。劉家的人的確是沒有耐心了,但他們卻並沒有撤離,反而每天有越來越多的人在暗中監視着武館的情況。可以預料的是,當他們最後一絲耐心消磨殆盡時,便是他們強行攻進武館之時。
當時,師父並不在武館,而是去國外交流傳揚華夏武道。我們無法聯繫上師父。沒有主心骨坐鎮,武館的弟子們自然是人心惶惶。
果然,沒用多久,劉家的高手便衝進禾黃武館。早已人心惶惶的武館弟子很快便被對方打殺的潰散。最後,其他的武館弟子們死的死,逃的逃,就剩我和五師叔還守在思瑤母子的門前,苦苦的支撐着。
只怪我們實力不濟,沒能護得了思瑤的周全!”
說道這裡,謝飛忍不住悲憤的一聲長嘆。
“竟然有這等事情。原來,思君的死居然不是意外,而是人爲。劉家的人攻進禾黃武館,我卻半點不知情。”劉幸不可思議的大瞪着雙眼,說道:“思瑤她爲什麼不去找我求救。我幾次去武館找過她,她卻閉門不見。”
“爲什麼要見你?”謝飛冷哼一聲,繼續說道:“思瑤當時身懷六甲,挺着個大肚子見你,不是昭告所有劉家的人,她懷上了嗎?如果是這樣,你覺得以你們劉家不擇手段的做事風格,朝亮還能健健康康的活到十八歲嗎?”
“你不要以偏概全。如果我當時知道這事,必然不會讓此等悲劇發生。”劉幸雙目一沉,拳頭捏的咔咔作響。
“哼?你?姑爺死的時候,你又在哪裡。”謝飛冷然的反問道。
“我......”劉幸一時語凝,當時他的確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
“連自己的徒弟都保不住。思瑤怎麼會放心將她母子二人的性命交付於你?”
“哎!”劉幸有理說不清,只得長嘆一聲,突然問道:“思瑤不是燒炭自殺嗎?我見過當時警察局出具的屍檢報告,死因是氣體中毒。”
“你說的沒有錯。當時我和五師叔爲了保護思瑤母子,差點被劉家的一衆高手打死,我的腿也是那時候瘸的。而五師叔傷勢更重,傷到了五臟六腑,自那之後便落下了病根。就在我倆拼死護衛的時候,卻聞到思瑤房間內傳來一股濃濃的燒炭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