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麼想要的，離也是我的同事。”葉舒道。
秦楓不信他的話，這傢伙心思詭譎，肯定不是表面這麼簡單。
剛纔，從簋街小龍蝦的店裡，他看到了一絲野心。
一個有野心的人，不會沒有目的的。
葉舒終究是個繃不住的人，見秦楓遲遲不開口，他還是忍不住道：“好吧，既然你不願意欠我的人情，那你就答應我一件事。”
“說吧。”
“幫我殺一個人！”葉舒眸中閃過一絲戾氣。
秦楓卻眯了起眼睛：“你該知道，我已經退役了，殺人是犯法的。”
“呵呵，只要你戰狼出手，他必死無疑。而且，你也不會有任何事情。”葉舒冷笑道。
其實，對於葉舒，秦楓有一種本能的親近感。
但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讓他很不喜歡。和葉閒的截然相反，那是一種小人的氣息。
葉舒索性也不急了，反正他不說，秦楓就別想救離。
秦楓微微蹙眉，離，是他的兄弟，不能放棄。
“說吧，殺誰？”秦楓目光一閃。
“皇春秋！”
“你殺他幹什麼？”秦楓皺起了眉頭：“你現在應該在他的管理之下吧？爲什麼要殺他？有仇，還是想借機上位？”
初來龍京，秦楓就發現，這裡的水太深了！
“原因就不用管了，總之我知道離在哪。”葉舒的話已經非常明顯了，他要用離的安全，換他一世富貴。
“你就不怕我抓你逼供？”
“呵呵！”
葉舒笑了起來：“我還是聽哥哥談論過你的，說你是個好兄弟。我想，你不會禍害你戰友的弟弟的！”
“那你也不能拿我戰友的性命威脅我？就仗着你是葉閒的弟弟嗎？”秦楓聲音凌厲起來。
“不！”
葉舒面目森然，鄭重其事：“因爲，你欠了他一條命，你該還他！”
秦楓偉岸的身軀一震，臉色難看起來。
葉舒走了，留下他落寞的身影。
這時候，他接到了張青山的電話：“靠，你個小子，去簋街吃小龍蝦陣仗不小啊！”
“你都知道了？”秦楓訝異，但想到張青山的地位，什麼事能瞞住他的耳目？
“廢話！”
張青山笑罵一聲：“滾過來，陪老子喝酒！”
老首長有請，秦楓哪有不去的道理。
他跟熙姐打聲招呼，到張青山住處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秘書已經在催促張青山睡覺了，卻被張青山給趕出了屋子。
秦楓拎上樓幾瓶二鍋頭，倆人津津有味地喝了起來。
“嗎的，還是這酒夠味兒！”
張青山狠狠灌了一口，大呼爽哉：“這些年淨喝什麼茅臺，亂七八糟的的，老子的嘴啊，都特碼淡出鳥來了！就你每次帶來的二鍋頭，最特碼有味兒了！”
“哈哈！”
秦楓端詳老首長，胖了，也老了。
他今年快八十了，酒量絲毫不比他差。每一次他來都會帶着散裝二鍋頭，張青山每次都想知道這酒到底哪買的，秦楓愣是不告訴他，饞得張青山看見秦楓就流口水。
“混小子，這回來了就不走了吧？
”張青山問。
“你個老東西別給老子下套啊，這邊的事情解決完，我就回江城過我的小日子去！”
秦楓撇撇嘴。
“回江城？”張青山放下酒杯，嘿嘿怪笑道：“你的身份暴露了，我看你還怎麼過消停日子！”
“那我就回南天山種田去。”秦楓笑眯眯道。
“你這是成心躲我啊。”
張青山點燃一根菸，丟給秦楓一根：“抽一根，你以前總說吸菸會降低敏銳度。現在你也不幹這一行了，咋不抽菸呢？”
“不良愛好，哥沒興趣。”秦楓說得像個正經人似的，吧嗒吧嗒抽得比張青山還溜。
“滾犢子，禍害良家婦女還特碼是有良愛好？”張青山狂翻白眼。
“你可別誣賴我啊！”
秦楓可不幹了：“我那叫拯救失足美女！知道不，如果不是我拯救她們，她們早就落入壞蛋手裡了，我這是做大功德的事情！”
“滾吧！”
張青山最討厭秦楓這幅幹壞事，卻還擺出善良說教的嘴臉，太特碼無恥了。
“哥辦完事就滾，再也不來龍京了。”
“你特碼敢！”張青山不幹了。
“嘿嘿，等你嚥氣之前，我肯定來看看你。”秦楓說得輕鬆，卻內心沉重。
他跟張青山七八年的交情，可以說，沒有張青山的罩着，就沒有今天的戰狼。
這是知遇之恩，得報。
但是，怎麼報答？
張青山想讓秦楓接過他的大旗，爲國家效力到死。可是，秦楓不是那樣一個偉大的人，他只是一個普通小男人，想調戲調戲美女，噹噹奶爸，過自己的小日子足矣。
他的心很小，裝不了天下。
所以，這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他在拒絕老首長，在傷害老首長的心了。
“靠，喝完這頓就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老子死也不用你看！”
張青山哼了一聲，心中不快。
秦楓幾次想張嘴，終究還是吞了回去。
有些話，不能說出口，他也有責任。
房間裡變得非常沉默，只有喝酒的聲音，不知不覺的，秦楓竟然喝醉了，張青山也嘴巴都瓢了。
“楓子，我告訴你。”
張青山拉住秦楓的手，意味深長：“在龍京啊，水非常深。不是誰都可以信的，哪怕是你那些老兄弟，也得留個心眼！”
秦楓一驚，是不是張青山察覺到了什麼？
“老首長，您是什麼意思？”
“沒啥意思。”
張青山咧嘴笑了笑，悶頭喝酒。
秦楓知道，這老東西嘴巴極嚴，他不想說的話，打死都不會說。當年他在76號裡熬了一年，日夜嚴刑拷打，他愣是一個字沒說，被稱爲76號第一硬漢。
“老首長！”
秦楓拉住張青山，沉聲道：“當年的貪狼行動，我希望你告訴我真相！真的！”
張青山麪皮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什麼真相？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我不知道！”
秦楓沉聲道：“老首長，我希望你能告訴我！”
“你不是徹底退役了嗎？”
張青山眼睛裡閃爍着淡淡的光芒，驟然熄滅，頹然道：“既然退
役了，這些事就不要想了。你只要記着，你要成爲一個普通人，對，就一個普通人。”
秦楓聽出了諷刺。
這老貨還有心把他重新召回部隊，只是沒明說罷了。
“但我兄弟的血，不該白流！”
張青山微微一震，抿了抿嘴，沒有說什麼。
“秦楓，我們不提那些事，一醉方休！”
喝着喝着，秦楓竟然喝醉了。
多少年了，他從未喝醉過。
但這一次，他醉了。
醉得厲害，醉到不省人事。
。
翌日，清晨。
第一縷陽光照射在臉上，秦楓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而張青山卻靠在沙發上，呼嚕聲震天動地。
看了眼時間，竟十點多了！
沃日！
喝酒誤事啊！
秦楓翻身起來，把這老貨擡到了沙發上去，等他洗漱完出來，卻看見幾箇中年人，眸中含怒，這熊熊地盯着他。
“喂？你們是誰？”
“你特碼還好意思問我們是誰？”一箇中年人怒不可遏，卻壓着聲音。
秦楓一頭霧水。
“你知不知道，我爸有肝病，不能喝酒！”那中年人急了。
“知道啊！”秦楓點點頭。
“知道你還讓他喝？你是不是故意要害他？”中年人炸了。
秦楓卻笑道：“放心了，跟我喝酒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呵，好大的口氣！”
這時候，中年人背後的一個傢伙站了出來，看樣子像是一個醫生：“張首長已經八十歲了，這樣喝酒，極有可能引發併發症！你居然還舔着臉說跟你喝酒不會有問題，你是醫生還是什麼？懂個屁啊！”
這番吵鬧已經驚醒了張青山。
“你們吵吵什麼啊？不就喝點酒嗎？我們老朋友見面喝個酒，不很正常嗎？尤其是你，張桓！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滾出去！”
張青山一見着小兒子就來氣。
不學無術，讀書不行，當兵嫌累，一天遊手好閒，居然還來管着他？如果不是歲數大了，早就一腳踹死他了。他早年就對外公佈，張桓不是他兒子，誰也不準給他開綠燈。
“爸，我是擔心您的身體。”張桓也是快五十歲的人了，被老爸罵得一點脾氣都沒有。
“滾蛋，老子不用你關心。”張青山哼哼道。
老東西發火，整個客廳噤若寒蟬。
張桓不敢跟老子犟嘴，卻把秦楓給恨透了。
都特碼怪你！
“張首長，該檢查了。”醫生瞪了秦楓一眼，然後卑躬屈膝道。
“天天檢查，老子都快成動物園的猴了！”張青山滿臉不願意，然後衝秦楓赧然笑道：“又讓你小子看笑話了，靠，你特碼敢傳出去，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哈哈！”
秦楓忍俊不禁：“老東西，放心吧，你那點病不算啥，我已經給你去除了。”
啥？
一聽着這話，全場譁然。
整個客廳落針可聞。
不過，張桓第一個不信，率先質問秦楓：“你給治好了？你知道我爸什麼病嗎？你還治好了？少特碼吹牛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