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世舉,是青花會是話事人。
青花會,跟龍門差不多。影響力雖然沒有龍門這麼大,卻也是青蒙數一數二的幫派。
青發鬼齊山,就來自青花會。
此次,他們三兄弟受人之邀,來到江城。
“戰狼,你的口氣別這麼大!”薛家老二,薛世雄悶哼一聲,目中寒光大放。
秦楓眼睛一眯。
這人的槍法造詣極深,從他胳膊上的黑色痕跡,便能看出來。
不過,他很衝動。
“齊山死在你的手上,我們還沒找你算賬!這一次,也是報仇了!”
“齊山?”
“他綽號青發鬼!”薛世舉冷哼道。
原來是他!
毛哥的表哥,在狗場被他幹掉的。嘖嘖,挖出蘿蔔帶出泥,可算賬的間隔時間貌似長了點。
“大哥,別跟他囉嗦,快點動手吧!”薛世雄迫不及待。
掀開牀鋪,露出三把寒光凜凜的鐵槍。
登時,所有死刑犯臉色大變。
那個自認爲力大無窮的傢伙,慌不擇路,連滾帶爬,甚至嚇得尿了褲子。
“用這玩意能戳死我?”秦楓滿臉不屑。
“嘿!”
薛世舉冷笑一聲:“這鎖鏈把你鎖得死死的,連挪動都不能。呵呵,都不用我們兄弟三個同時出手,我一槍就能捅死你!”
“是嗎?”
秦楓活動一下鎖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薛世舉瞳孔一縮,旋即冷笑:“如此狹小的空間,你能動多遠?”
“你可以試一試!”秦楓瀟灑一笑。
“大言不慚!”薛世舉冷笑。
“對了,你們不會因爲給那青發鬼報仇,就費盡心機陷害我吧?”秦楓卻不搭理他。
薛世舉眼睛掃了眼秦楓的手掌。
即便捆得再結實,暗龍戒指還在手上。在昏暗的燈光照耀下,散發出淡淡的幽光。
“爲了它?”秦楓挪動一下手掌,指了指暗龍戒指。
“交出來饒你一命。”薛世舉冷笑。
果然如此!
白博雲啊白博雲,你怎麼突然想到要我的戒指了呢?是聽從誰的指揮?還是我有的,你都要搶走呢?
“戰狼,不要逼我出手!”薛世舉攥了攥鐵槍。
“三條狗而已,能奈我何?”
秦楓睨了他們一眼,好像在聽笑話一樣。就憑你們三個,就能奪走暗龍?
呵呵。
“嗎的,欺人太甚!大哥,讓我來!”
薛世臬吼了一聲,雙手持槍,奮力一紮。
古槍法中最簡單的一擊,但是,這考驗人的氣力。薛世臬一米九的個子,二百多斤,就這樣攮下去,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的。
秦楓卻淡然一笑。
好似這一槍在他看來,太慢了。對,那是一種嘲弄的笑容。
可是,別忘了,他的身上還有七八百斤的鐵疙瘩。一個正常人,揹負這麼重,別說動彈,就是腰都得壓折。何況,這一槍勢如雷霆,已經刺了過來。
秦楓不是一般人。
嘩啦啦!
只見他身子往後退了一步,抖起鐵鏈。那重約二百斤的鐵鏈,竟在他手裡輕得跟一條手鍊似的,輕鬆纏住薛世臬的鐵槍,然後一抖!
嘭!
二百多斤的鐵鏈,驟然砸向薛世臬的胸口。
“不好,救人!”
兄弟三人,心意相通。
薛世雄率先意識到不妙,鐵槍浣出槍花,擋在那奔馳而來的鐵鏈上。
薛世舉當機立斷,轉守爲攻。
一槍刺向了秦楓。
雙管齊下!
本來鐵鏈就短,薛世臬稍加退後,就能避開。再加上其他兩個兄弟,包夾秦楓,幾乎就給了他喘息之機。
不過,他的槍,卻被鎖鏈纏住!
薛世舉不管那些,挺槍便刺。
槍如蛇,快如電,眨眼便到了秦楓的眼前。如果秦楓沒被禁錮,這一槍對他來說,威脅並不大。
但是,他不但被綁成糉子,還揹負着七八百斤重量。
這樣的情況下,恐怕他只有等死一途了。
起碼薛世舉是這樣想的。
可是,秦楓的臉上卻很是從容,絲毫沒有即將殞命的痛苦。不,還有一絲冷笑。
這個當口,薛世舉肯定沒心思去想,秦楓爲什麼冷笑?難道他不應該爲即將到來的死亡而感到恐懼嗎?
“死吧!”
就在薛世雄認爲要刺中秦楓的時候,一杆鐵槍,竟不知爲何抵達到了他的身前。
撲哧!
牙磣的刮爛骨頭的聲音,以及穿透血肉發出的脆響。
薛世舉的鐵槍停在了半空,再也無法前進一絲一毫。他怔怔地低下頭,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
槍尖從後背伸了出來,鮮血順着鋒利的刃口,滴答滴答地流了下來。
噹啷!
鐵槍落地的聲音。
薛世舉再也提不動鐵槍,這杆伴隨他多年的鐵槍,就這樣掉在地上。
而那杆屬於薛世臬的鐵槍,卻安靜地紮在他的胸前。
“大哥!”
薛世雄、薛世臬同時發出一聲驚呼,然後撲向了薛世舉。
薛世舉剛要張嘴,卻噴出一道血箭。
身體被弟弟接住,但是眼睛卻看向秦楓:“我們託大了,如果我們三兄弟一起出手,你必死無疑!”
不甘!
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卻丟了自己的性命。
“那也沒用,我說了,薛氏三狗而已,殺我還不夠格。”秦楓冷笑。
的確,三兄弟一起出手,會給他造成麻煩。
但這沉重的鎖鏈,是束縛,同樣也是他的武器,未必會落入下風。
當然,現實沒有如果。
“我要殺了你!”
薛世雄爆吼一聲,提起鐵槍,槍芒如雨點般,將秦楓罩住。
見二哥動手,薛世臬心中無盡悲涼,抓起大哥的槍,同時戳了出去。
槍芒橫行!
兩杆鐵槍,卻像是天羅地網一般,將秦楓包裹住。如果有一點落在秦楓的身上,都會戳出一個窟窿。
然而。
秦楓脣角卻勾起一抹詭笑:“謝謝!”
他身子靈巧,如蛇一般詭辯莫測。在那如雨點般的槍芒中,巧妙地躲閃開來。
這一幕,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這傢伙真是一個狠人啊。
一槍弄死,剩下兩個瘋子,卻被他玩貓戲老鼠的遊戲。面對如此搏殺,還能尋思玩。
靠,變態的兇人啊!
嘩啦啦!嘩啦啦!
整個牢房裡,只剩下鐵槍與鐵鏈碰撞的聲音。聲音很大,卻沒人搭理。
“謝謝兩個兄弟!”
卻在這時,秦楓發出哈哈笑聲。
那將他捆束得像個糉子似的鐵鏈,竟然在頃刻間,嘎巴嘎巴斷裂,然後斷成一截一截的,掉在地上。
捆綁的鎖鏈全都掉了!
而秦楓呢!
卻已孑然一身,乾乾淨淨的站在牢房裡。
“怎,怎麼可能!”薛世雄大驚失色。
他們自認,槍法卓絕。
槍芒如雨,秦楓只有招架之功,哪有還手之力?可是呢,他這不是招架,而是貓戲老鼠,借他們兄弟的手,讓自己逃出昇天!
天吶!
是意外,還是他的速度太快!
快到能看到沒一槍的落點,然後把鎖鏈遞上去,讓槍尖刺中鐵鏈,進而崩斷!
“呵呵。”
秦楓笑容燦爛:“我本來應該謝謝兩位兄弟,但是呢,你們本就是來殺我的,這謝就免了。而且,我也要送你們一份大禮!”
他一腳踹在死去的薛世舉身上,紮在他胸口的槍,卻陡然彈了出來,被秦楓一把抓在手裡。
“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纔是古老傳承的槍法!”
刷!
槍芒爆閃,如寒冰乍泄一般。
當秦楓舞動起來的時候,整個牢房的溫度,登時下降了幾度,好似大雪紛飛一般。
而他整個人,卻在瞬間消失在原地。
沒有人能看清秦楓的速度。
哪怕是薛世雄、薛世臬這兩個用槍的行家,也被秦楓的槍法,弄得眼花繚亂。
只感覺秦楓的速度太快,快到讓人看不清他的槍法,快到讓人不知道自己如何招架!
對!
連招架之功都沒有!
突然,槍停!
溫度上升,如春日的陽光一般和煦。而秦楓卻單手持槍而立,氣勢極強。
然而。
薛世雄、薛世臬全身的衣服,在頃刻間炸碎!
所有布料,就像是齏粉一樣,被風一吹,四散飄去,再也沒一點痕跡。
“啊!”
兄弟二人同時發出一聲驚叫,他們不可思議地摸了一下皮膚,竟沒傷到一點。
登時大驚失色。
秦楓的槍法造詣該有多麼恐怖,槍芒如雨,卻僅撕碎他們的衣服,丁點不傷及皮膚,這是何等的造詣!
嘭!嘭!
二人同時跪倒在地。
服了!
他們自認天下槍法,無人出其右。但是,見識了秦楓的槍法之後,他們只是井底之蛙。
大哥死的不冤!
所有人,噤若寒蟬。
那個最先跟秦楓大放厥詞的傢伙,此刻縮成一團,生怕秦楓找他報復。
這一夜,註定不平凡。
……
嘩啦!
天亮了,獄警把牢房門打開,提着半桶粥,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可是,今天卻非常反常,沒有人上來搶。
反而在粥提過來的時候,就有人把他放在了一個男人的面前。
那個男人有點面熟,似乎是被鎖鏈捆住的男人。
他怎麼出來了?
沒有鎖鏈捆着!
而且,有幾個鼻青臉腫的,一如反常的詭異。
“你們怎麼了?打架了?誰打的?出來!”他眉頭一皺,戾氣外放。
“報告警官,我們沒打架!昨晚起夜,撞豬身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