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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
這是古行雲腦海的第一反應。
黑暗世界沒有體質決定一切的說法,但確實有少數幾種特殊的現象在修習武道方面是真正的得天獨厚。
武道是身體與意志的結合。
天王心最容易錘鍊出最堅定的意志。
而風雷雙脈則最容易在身體強度不斷的突破極限。
這是最寶貴的先天條件。
雙風雷雙脈?
這個概念不要說聽說過,古行雲甚至想都沒有想過。
一個雙風脈的劫在御氣境越走越遠,不入凝冰,不入燃火,不入驚雷,最終在最接近無敵境的時候直接屠掉了東島的至尊天忍。
那是在殺手榜最令人敬畏的暗影之王。
北海王氏,雙雷脈的帝江出道至今不過三年,但帶領着天南自由軍團,同樣無數次的震動整個黑暗世界。
劫與帝江在沒入無敵境之前已經足以讓無敵境高手如臨大敵。
兩人最強的特點集在李天瀾一個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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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風脈。
雙雷脈。
這相當於是兩個王聖霄的潛力,那四道脈絡在李天瀾體內,會將他的潛力擴張到何等恐怖的程度?
絕對的力量,絕對的速度。
未來的李天瀾,只要一想,都讓古行雲覺得頭痛甚至是忌憚。
未來都是虛幻。
古行雲很現實。
可以他現在的狀態,他當真不能不去想。
可以預計的是,接下來的幾年時間裡,他的傷勢不可能完全恢復。
而古千川沒有了制衡李天瀾的實力。
離兮有這個能耐,但古行雲不敢完全相信他的立場。
沒有絕對武力的壓制,幾年之後,他傷勢恢復,李天瀾到底會恐怖到什麼程度?
古行雲身體本能的顫抖了下。
他不想承認自己的恐懼,但他的內心卻愈發悲哀。
他突然發現在如今這種情況下,當崑崙城未來的致命威脅在他眼皮底下崛起的時候,他唯一能期望的,竟然只有王天縱的魄力。
劍皇一劍在手,面對世界的目光,面對四萬邊境禁衛軍團的精銳,面對東城家族。
他敢不敢一劍斬了李天瀾?
他不是不敢。
但他需要支持。
可在重傷的情況下被東城家族的軍隊包圍,古行雲今日最不能給王天縱的,便是支持。
“洲的未來...怕是要熱鬧了。”
古行雲低着頭,沙啞的語氣帶着掩飾不住的不甘與隱怒,他自嘲一笑:“雙風雷雙脈,日後一劍在手,捅破天我都信。”
“我也信。”
王天縱點點頭,平靜道:“但他沒有機會。”
坐在兩人身邊的東城無敵轉頭看了王天縱一眼,眼神淡漠:“天縱什麼意思?”
“沒意思。”
王天縱搖了搖頭:“洲的未來或許會很精彩,很熱鬧。但我不認爲這跟李天瀾有什麼關係。”
他握住了身旁的聽海,緩緩站了起來。
世界看不到王天縱。
但看臺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間全部集在了王天縱身。
看臺下,浩浩蕩蕩的四萬大軍猛然立定,殺意沖天。
東城無敵沒有憤怒,沒有暴躁。
他只是靜靜的跟王天縱對視着,他的眼神淡漠而堅決。
那是決不妥協一絲一毫的堅決。
王天縱輕輕一笑。
他看着下方整整齊齊的四萬大軍。
人潮人海,一望無際。
“我不會殺他。”
王天縱輕聲道:“但他不該有如此光芒。李氏,也不該有。”
......
“雙風雷脈?”
帝兵山,帝王殿。
像是聊天,像是談判,又像是在對峙的談話還在繼續。
夏至看到了傳說只存在於無敵篇裡的黑暗夜行。
看到了李天瀾那堪稱氣吞山河的一拳。
屏幕無數把劍與人影在力量風暴飛卷着,鮮血伴隨着煙塵衝進樹林,樹林裡出現了一條數百米長的通道。
那充斥着死亡和毀滅的一拳裡,夏至能看到的只有力量。
能夠粉碎一切的兇猛力量。
“帥不帥?”
秦微白眼神有些恍惚。
視線的李天瀾懸浮在空,面無表情。
這一刻的他渾身下似乎只有無盡的凜冽與威嚴。
那麼熟悉,那麼陌生。
劍光,人羣,樹林,甚至天地,全部在他一拳之下粉碎消散,不堪一擊。
他靜靜的站在空,周圍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如同螻蟻。
秦微白笑了起來,她精緻而夢幻的臉龐盪漾着的滿是幸福與快樂,眉眼彎彎,這一刻的秦微白不再是高高在的清冷女神,她在人間,無形似乎匯聚了所有的美麗與喜樂。
那是令人不敢正視的笑臉。
她終於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
她小心翼翼的在棋盤推動着一顆顆的棋子,而結局也並沒有讓她失望。
“告辭。”
秦微白站起來,笑容輕柔。
夏至愣了一下,眯眼看看着秦微白。
“演習還沒有結束。”
她說道。
“結束了。早在一開始,天瀾進入演習區域的第一時間結束了。如今只不過是扼殺掉了所有的意外。”
秦微白搖了搖頭。
“天縱還在天空學院。”
夏至盯着秦微白的眼睛。
秦微白的笑容緩緩收斂,最終平靜道:“那又如何?”
她指了指桌的那疊資料。
夏至已經看完了這份資料。
秦微白沒有說謊,這是威脅,最直接,赤裸裸沒有絲毫掩飾的威脅。
“送你了。”
秦微白說了一句,轉身走出帝王殿。
直到這一刻她才真的完全確定,一切都已經有了結果,
新時代即將到來。
再也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壓制李天瀾和東皇殿。
北海王氏不行。
洲劍皇,也不行。
夏至沒有再去翻桌的資料,同樣也沒有去送秦微白。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屏幕。
屏幕,江雨和古寒山站在一起。
所有精銳全軍覆沒的情況下,兩人試圖靠近王聖霄。
王聖霄依舊靜靜的站着。
凌厲的劍氣在他身邊越來越狂暴,厚重而粘稠的劍意擠滿了每一寸空間,將王聖霄完全包裹在最心。
最開始的起伏如浪,到如今如海般的劍氣已然是呼嘯如潮!
古寒山和江雨試圖靠近,但在猶若滄海的劍意竟然不能近身。
古寒山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色一變,快速張嘴喊了一聲。
如同雕像般的厚重蒼穹略微動了動。
夏至聽不到古寒山在說什麼。
但她卻看到了顫動的蒼穹劍鋒。
這位低調的近乎不爲人知的巔峰無敵境高手輕輕嘆了口氣。
她覺得自己的兒子今天表現的已經很不錯。
但她同樣不會忽略掉一個事實。
那是除了那道欺騙了所有當局者的劍意之外。
李天瀾至今不曾出劍。
......
“你瘋了?!”
當連走進王聖霄都做不到的時候,古寒山終於意識到了王聖霄到底在幹什麼。
他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蒼白,看着閉着雙眼無寧靜的王聖霄, 古寒山一臉的不敢置信。
李天瀾靜靜的懸浮在空。
六大團隊死傷過半,演習到了如今這種程度,已然是最後時刻。
李天瀾的內心平和而淡然。
他的氣息始終穩定在一個最佳的平衡點,不高昂,不低落,沒有絲毫的起伏。
演習最開始被折下的樹枝被他握在手裡,幾枚蒼翠的枝葉輕輕顫動。
他虛幻的如同一陣風,但卻又真實的如同天空裡的烈日,帶着足以焚燒一切的寧靜與熾熱。
他一動不動。
默默的等着。
等着王聖霄的最強一擊,等着古寒山和江雨的聯手。
全世界看到了他的劍,也應該看到他的強勢。
他不去想所謂的洲劍皇與洲劍神,現在他站在這裡,面對着自己的對手。
他等着對手的最強一擊,然後用最強勢的劍徹底壓死他們所有的反擊。
從今日起,他是天驕。
沒有年輕的前綴。
沒有之一的後綴。
天驕是天驕,劍是劍,武道是武道。
“他你更有勇氣。無論是對敵,還是尋找自己的道路,你差的太遠。”
李天瀾語氣平淡道。
“我只是他更爲清醒冷靜。”
古寒山咬着牙冷冷道,他被李天瀾一劍穿透了身體,此時渾身緊繃着,但傷口卻在不斷惡化,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雙腿,這樣的情況下他仍舊沒有退出演習,古寒山不覺得自己缺乏勇氣。
“冷靜?”
李天瀾挑了挑眉:“世界目光之下,你的冷靜是怯弱。你輸了演習,丟了勇氣,沒了氣魄,崑崙城光彩不在的時候,你的天王心是一個笑話。”
“你這個...”
“我不覺得他說的有錯。”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古寒山的話。
江雨緩緩向前一步。
“你什麼意思?”
古寒山皺眉問道。
“他很強。”
江雨沒看古寒山,只是看着李天瀾:“我們沒人是他的對手。但再強,他也不是天下無敵,我們仍然有勝算,我可以不在乎這場演習,但我必須拿回被他打碎的尊嚴與自信。在還有勝算的時候,我不想放下我的勇氣。”
他看了一眼古寒山:“你的保守或許是冷靜。但我認爲不搏一把,是怯弱。”
“我給你們機會。”
李天瀾的語氣平靜,但卻透着絕對的自信:“你們今日都會在我腳下,今日之後,我的對手不再是你們。”
“狂妄!”
古寒山臉色鐵青。
江雨卻沒有說話,他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李天瀾,猛然間哈哈一笑,直接走向了王聖霄。
他的身體變得朦朧,一片微渺的幽藍色光芒籠罩着他的全身。
江雨的氣息開始瘋狂的升,扭曲着空間,撕裂着地面,他的身影無沉重。
“爲什麼?!”
古寒山終於忍不住問道。
江雨的身影頓了頓,平淡道:“爲了勝負。”
他不關心李天瀾未來的威脅,因爲那跟他無關。
他願意付出他能付出的代價,這一切,都是因爲他最堅定的心境,以及...勝負!
王聖霄周身呼嘯如潮的劍氣陡然間徹底平靜下來。
像是海嘯過後的海面,平淡死寂,但卻透着更大的危險。
江雨走進了王聖霄的那片劍意。
他的步伐極爲艱難,但卻毫不退縮。
星光照亮瞭如海的劍意。
安靜死寂的劍氣開始閃爍出了光芒。
古寒山臉色變換,猶豫了數次,最終還是沒動。
他並不像付出太大的代價。
在他看來,王聖霄也好,江雨也好,都是傻子。
兩個傻子並肩站在漫天的劍意與星光之。
沉寂了許久的王聖霄終於睜開了眼睛。
他的雙手死死握住蒼穹重劍。
重劍在他手輕顫。
遍佈整片天空的劍氣紛紛消退,如同退潮,頃刻間消失無蹤。
王聖霄站在那。
一人一劍。
簡簡單單。
他的氣勢不斷升,但精氣神卻開始緩緩衰落。
所有人的視線,王聖霄一頭短髮失去了光澤,最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
如同落滿了一頭的風雪。
可他的氣息卻前所未有的寧定強大。
王聖霄笑了起來,一頭白髮,笑容燦爛:“我還有一劍。”
“好劍。”
李天瀾始終漫不經心的平靜眼神終於變得認真起來:“但是還不夠。”
“加我呢?”
江雨突然問道。
他的精氣神也在衰弱,氣息不斷升高,似乎瞬間突破了自己的極限。
武道修行,從最開始向着無敵境攀登,不斷破境,不斷強大,爲的是追求更極致的破壞力。
而在暫時無法突破的情況下,似乎是帶着北海王氏永遠一脈相承的極端性格。
王聖霄採取了截然相反的方式。
江雨同樣如此。
他們不曾破境。
而是在墮境!
江雨的付出終歸還小了一些。
王聖霄卻是完全在豪賭。
他後退了一大步, 從此追逐着李天瀾的背影。
巨大的壓力下,他只有這一劍!
代表着他整個驚雷境的一劍!
他以整個驚雷境爲代價出一劍。
這注定是他有生以來最強的墮境一劍。
無論勝負。
這都是他的戰意。
武道之途,逆水行舟,進一境難如登天,退一境何嘗不是難如登天?
王聖霄緊握住劍柄,一步向前。
兩人之間相隔不到百米。
王聖霄不斷前進。
他的速度越來越快。
厚重的蒼穹重劍在他手瘋狂的顫動着,帶起一片幾乎要撕裂耳膜的音嘯聲!
百米的距離一瞬即至!
王聖霄整個人都變成了一道閃電。
這一刻是他有生以來的最巔峰,他的腦海一片寧靜,沒有勝負,沒有今後,沒有羈絆,他的腦海只有他的劍。
他的劍沒有帶起雷光,沒有帶起烈火,沒有帶起狂風,連劍氣都沒有。
所有的東西都在他的重劍消失。
劍是劍!
王聖霄突然覺得自己無的輕鬆,精氣神仿若在不停的昇華。
他不曾動用北海王氏名鎮黑暗世界的六道輪迴,不曾動用任何一式絕學。
這一劍只是直刺。
不去考慮一切,故而一往無前的直刺!
王聖霄緊緊跟在他後面。
最終沒有選擇墮境的古寒山同樣衝了來。
無聲無息,王聖霄一劍到了李天瀾面前。
李天瀾的身體向飄飛。
他的身體不斷升高,越來越高。
那根樹枝在高空輕顫。
王聖霄也在升高。
“轟!”
無聲無息,整個訓練區域兀然間響起一聲震動天地的巨響。
蒼穹劍依然沒有劍氣與劍光。
但隨着這一劍向。
整個演習區域方圓數百米所有的一切都轟然而起。
破碎的樹幹,渾濁的水潭,散落的飄葉,飛揚的塵土,連同教學樓和倉庫的廢墟,無數的巨石在這一劍之下瘋狂揚!
這需要的不止是劍意,還有速度與力量!
地面的一切都被捲起來砸向李天瀾,鋪天蓋地!
王聖霄寧靜的持劍,依舊是直刺。
最簡單,最直接!
看臺,看到這一幕的王聖霄眼神終於劃過了一抹柔和的笑意。
這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一劍,不是絕學,但卻已經勝似絕學。
僅憑這一劍,王天縱覺得自己並沒有白來。
劍光越來越快。
李天瀾越來越高。
演習區域在慢慢變小,小到了可以看清楚演習區域的全貌,看到演習區外巨大的訓練場和看臺。
李天瀾看到了已經棄權的宋詞在樹林沖衝出了天空,長劍帶着鋒利的劍光衝了過來。
同樣是在墮境。
宋詞不顧一切。
溫柔而決絕。
陽光依舊照耀。
天邊卻黑了下來。
古寒山全力展開了十方絕域。
十方絕域內亮起了星光。
蒼穹重劍穿過了黑暗,在星光筆直的前刺。
極限爆發的宋詞同一時間衝進了僞域之,帶着無與倫的劍光,猶如劃破夜空的流星。
李天瀾眼已經沒有了其他的敵人。
古寒山沒有墮境。
但王聖霄和江雨之外,卻多了一個同樣在墮境的宋詞!
三人聯手變成了私人聯手。
這一擊徹底超越了三人之前最強一擊形成的領域。
李天瀾手的樹枝終於擡起。
王聖霄的劍終於刺到了李天瀾身邊。
一切不過一秒。
眨眼間的功夫。
王聖霄強盛之極的氣息驟然衰落進入了谷底。
可他這一劍積累壓縮到了極致的劍意連同他所有的力量和體力卻同一時間在這一秒鐘之內以最歇斯底里的方式傾瀉爆發出來!
劍意去劍氣圍繞着蒼穹重劍同時浩蕩。
僞域與星空同時搖顫。
高空出現了一個黑點。
黑點轉瞬擴大,剎那之間變成了一個直徑數百米的巨大漩渦。
漩渦瘋狂旋轉。
無窮無盡的劍氣帶着最赤裸瘋狂的毀滅氣息瘋狂的傾覆而下。
劍氣穿透了僞域,穿透了空間。
數百米的空間完全扭曲崩碎,半空一片斑駁,這直刺的一劍,彷彿真正的撕裂了蒼天!
這是全力以赴的一劍。
以整個驚雷境爲代價。
一劍之後,王聖霄會重新回到燃火境巔峰。
可這一劍的威力卻已經無限的接近了真正的無敵境戰力!
劍氣無休無止的爆發,浩蕩長空,永不停歇。
僞域開始不顧一切的壓縮。
星光瀰漫匯聚成了拳影。
同樣在墮境,同樣在全力爆發的宋詞尖叫着一劍劈向李天瀾。
高空徹底變得狂亂。
李天瀾的身出現了斑斑的血跡。
可他的表情依舊鎮定,依舊從容。
他將樹枝豎到自己身前。
如同舉劍悽美。
一片斑駁的高空裡,他的身影仿似瞬息消失。
他停留在所有人的視線裡,但卻虛幻的仿若幻象。
可他手那根始終沒有存在感的樹枝卻前所未有的變得真實起來。
這是李天瀾的劍。
他的劍道。
全力的一劍,也是他目前發揮的最完美的一劍!
這是他劍道之唯一可以完全掌握的綜合式。
是伐天破海,是其他劍意的綜合。
王聖霄的劍收斂了一切,變成了純粹的劍。
而李天瀾的劍,這一刻卻成了天地。
一片清脆的蒼葉脫離了樹枝,在扭曲的僞域不停飛射。
僞域崩碎的瞬間,天地似乎毫不保留的合攏。
整個世界在那一片蒼葉的飛射不斷縮小,越來越小,擠壓着每個人的活動空間。
那片蒼葉在越來越小的空間裡不停的飄搖,越來越大,幾乎佔據了所有人全部的視野。 шωш ☢ttκǎ n ☢¢ ○
樹葉的紋路越來越清晰,帶着流轉的劍意,整個世界無的安靜,似乎只剩下了這一片飄葉。
寂靜的黑暗陡然綻放出了充斥所有人意識的光芒。
飄葉的速度陡然加快,帶着虛無卻又包含一切的劍意瘋狂流轉。
世界前所未有的安靜,山河,大海,所謂的雄偉壯闊全部都被無限拉低,以至於一切都如此的虛幻,所有的一切,彷彿都在飄葉的穿梭凝固在了最虛幻的一瞬,直至永恆。
這一劍完全脫離了劍二十四。
這是從未在黑暗世界出現過的劍道。
這是李天瀾如今最強的一式。
山河永寂!
飄葉穿過了安靜收縮的世界,在似遠似近的距離陡然加快,帶着一抹無從抗拒的劍氣,真實而虛幻。
“當!”
飄葉撞在了巨大厚重的蒼穹重劍。
黝黑堅固的間被一枚脆弱的飄葉生生撕裂,整把重劍到處都是裂縫,劍尖更是出現了一個飄葉狀的口子。
飄葉繼續飄零,直接穿過了王聖霄的腹部,穿透了宋詞,擊碎了古寒山身的劍傷,最終衝出江雨的身體。
血花飛灑,點滴殷紅。
身同樣有着血跡的李天瀾手臂一震。
剎那之間,他手樹枝所有的飄葉同時飛起。
在世界彷彿又一次壓縮的真實與虛幻間,一抹最純粹的黑暗瞬間亮起。
世界似是在縮小。
縮小的世界裡出現了一隻大手。
大手張開。
李天瀾所有的落葉一片一片的撞在了那隻大手的手心,隨即被大手一把隨意的捏碎成了粉末。
一片龐大的壓力壓制着所有人在高空瘋狂下降,直墜地面。
李天瀾被生生壓了下來。
但他的表情卻依舊平淡如水。
山河永寂之下,他敗了王聖霄,敗了江雨,敗了古寒山,敗了宋詞。
最終北海王氏的族長,洲劍皇出現在他面前,隨手破碎了他的最強劍意。
李天瀾一臉淡漠的看着王天縱。
王天縱站在身後的四位年輕人身前。
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
陽光落在他的手,他的手心出逐漸泛出了一滴血珠,夢幻的瑰麗。
王天縱眼神一凝。